雖然越若清這手段實在有些卑鄙,可是作為一個殺手,對主子忠誠是首要條件。
當然越雲嬈也絕對不會認為突然闖入她閨房的受傷者會是善類,看著暈倒在眼前滿身是血的黑衣人,越雲嬈撇了撇唇。
「越凜,你在嗎?」
「奴才,在。」毫無起伏的回答聲,清俊的侍衛緩緩的從暗外走到了窗戶外面,欣長的身影背對著越雲嬈。
「這個人扔到馬房里去。」越雲嬈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尤記得剛剛這黑衣人抓著她的裙擺聲音虛弱的喊救命。
命嘛,要救也要看她心情,她可不會認為,穿越女閨房突然闖入的陌生受傷男子就是以後的白馬王子。
連騎白馬的都不可能是王子,她憑什麼認為這受傷男子是王子?好人是不會半夜爬牆的,有能力的王子是不會讓自己受這麼重的傷還要被一個弱女子來救!
「是,三小姐。」越凜翻牆而入,駝著受傷的黑衣人又跳出了窗戶,身後是越雲嬈那清淡的聲音,「別讓他死了,不過可以讓他生不如死!」
越凜一個踉蹌,怔忡了半晌,一陣風一般的朝馬房的方向掠去。
越雲嬈披著錦鍛輕紗的睡袍躺在床上,目光瞟向床上的油燈,藍褐色的火焰在她水漾無波的眼底跳動著。
不出片刻,越侯府外便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寧芯一臉惶惶的跑了進來,「三小姐,你睡了沒?」
「睡了。」越雲嬈打了個哈欠,來得可真快,就好像事先安排了一樣。
「三小姐,知府大人帶人搜查江洋大盜,說賊子逃入了侯府,侯爺正在招待知府大人,說讓各房小姐先去大堂,好讓捕快搜查。」寧芯喘著氣,總算把一整句話,一口氣說完。
越雲嬈拿了一件粉荷色的長裙穿上,裙邊繡著朵朵妖治的桃花,每走一步,衣袂翩翩,像起舞的桃花夭。
一頭青絲用發帶隨意的綰在背後,嫵媚的眸子里有著淡淡的慵懶華貴。
來到大堂,越若清已經到了,越若清一身白色的長袍,清雅絢麗卻目光如火,其他的幾個姐妹也在,不過個個都一臉的倉皇。
越晉一見越雲嬈,聲音有些不耐煩,「嬈嬈,你怎麼現在才來?」
「我睡著了,寧芯叫醒我,把我拉過來,發生什麼事了嗎?」越雲嬈一臉的無辜,朦朧的光線下,那絕色傾城的臉上泛起一抹讓人覺得蠱惑又醉人的光芒。
越若清很不喜歡越雲嬈光芒萬丈的站在她的身邊,冷道︰「都有賊人闖入侯府了,三妹妹還睡得著?」
「我又沒做過虧心事,憑什麼睡不著。難道二姐姐經常晚上睡不著嗎?」越雲嬈眨著顧盼生輝的水眸,好奇的望向越若清。
越若清一時語塞,轉過頭去,「爹,有賊人闖入後院,可是大事,萬一私藏在某個姨娘或者小姐的閨房里,有毀侯府的名聲。」
又是名聲!
越雲嬈好奇的看著越若清,越若清是個庶出,沒有身份,沒有地位,唯一可以倚仗出頭的就是名聲。
「清兒說得有道理,如果讓本侯知道誰藏匿賊人,本侯絕不輕饒!」越晉的目光從一堂的姨娘和小姐面前掃過。
一旁一身官服的臨安知府笑呵呵道︰「侯爺果然是個忠義正真的人!本官佩服之至。」
越晉一听知府這麼抬舉自己,甚是得意,「知府大人說的哪里的話,大家都是替皇上做事,保一方安寧,這賊人做惡多端,早應該抓回來凌遲。」
「想不到侯爺也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知府呵呵的笑著,接過丫環遞過來的茶杯。
兩個人都是官場上混跡的油條,這打官腔打得是爐火純青,還非逼著後院里的看他們做作的嘴臉,越雲嬈忍住想要撕破他們虛偽偽裝的沖動,坐在那里玩著衣袖上的線頭。
片刻搜查的捕快進門。
「大人,在侯府的馬房里找到一個全身是血的黑衣人!」捕頭上前回報。
越侯的臉色一冷。
「果然是有人闖進來,看來侯府的守衛要加強了。幸好府里的各位小姐和夫人沒什麼事,否則出事就麻煩了。」知府呵呵而笑,笑容里有些諷刺。
「大人……」捕快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直接說。」知府大人臉色不耐。
「那個賊人身上全都上了藥,而且還包扎得很好,像是被人救治過,屬下還從那賊人的身上搜到一些碎銀和一件東西。」說完那捕頭將銀子和發簪遞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