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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後在宮內養男寵的事情,很快就被審問了出來,謝氏讓那些男寵扮成尼姑的模樣潛入內宮yin亂,那些男寵很快就受了不刑罰,當場就被逼供了出來,至于添油加醋的那部分,是傳來越嚴重越好。
先帝去世不到三個月,太後就在宮里養男寵,yin亂後宮,皇帝大怒,畢竟家丑不可外揚,便選了一處城中僻靜的廟宇,讓太後住了進去。
朝中沒有皇太後垂簾听政,一下子,與謝氏有關聯的大部分朝臣開始有些恐慌起來,函王府把持著大部分的權力,在朝堂之上與謝國公府爭鋒相對,同時還拿捏了謝氏黨羽不少犯罪的證據,一時間謝氏大部分的黨羽都被革了職下獄,某些沒有被問罪的官員,也遞出了辭呈,選擇告老還鄉,打算僻禍。
至于謝國公府的大小姐謝明珠被國公府的從宮里接回,一直呆在家里,謝國公府想讓謝明珠淡出公眾的視線,畢竟未婚**,還欺瞞了皇上,皇上沒有將國公府上問罪,已經是最仁慈的做法了。
謝明彥也知道家族里發生了大事,太後姑姑被送往山上,而自己的姐姐又被送回家里,少年原本陽光爽朗的臉蛋,此時也呈現出一抹深深的憂色。
謝國公五十歲左右,謝明彥是他唯一的兒子,而且也算是老來子,便格外的看重,沒有盡早的讓他涉足官場,就算以後繼任了國公的位置,想著也有謝氏太後和謝明珠幫襯著。
謝明彥不是不願意為家族解圍,只不過他不喜歡官場的爾與我詐,比起整天的勾心斗角,他更喜歡天寬地廣,張揚放肆。
謝國公滿頭銀頭,看著眼前唯一的兒子,心底泛著一抹澀意,想到堂堂一國權臣,就在傾刻之間便倒了,心里十分的不甘心,而顧煥卻沒有馬上置謝國公府于死地,只是將所有與謝氏有關的官員全部都問了罪!那些從前是他提拔上來的官員,不是被問罪,便是辭官離了京。
「你要是想清楚了便走吧。」
謝明彥恭敬在跪在謝國公的面前嗑了三個頭,少年深邃明朗的眸瞳里,泛著點點的亮光,俊逸的臉上,也是一片認真與謹慎,「謝父親成全!」
謝國公嘆了一口氣,「你要出去雲游,我也不攔著,只是這一路上會遇上些凶險,你把府里的影衛帶上吧。」
謝明彥一怔,搖頭,「孩兒的路,是孩兒要自己走出來的。影衛就留在父親身邊吧。」
謝國公欣慰的一笑,「想不到我兒還挺懂事的。」
謝明彥那臉色微微一惱,不服氣道︰「孩兒一向懂事,只是父親一直關心于了國事,忽略了孩兒而已。」
謝國公听到謝明彥話里的諷刺,無奈的一笑,「我這些年來,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一直在努力,的確是忽略了,可是到頭來卻落到如此的下場。」
謝明彥看著父親的眼楮,認真的說道︰「權力,地位,身份,繁華不過是過眼雲煙,孩兒看平常百姓家里,有吃有穿,父慈子孝,日子也一樣過得很歡喜。」
「你倒是理解的透徹,這些話兒是誰教你的?」謝國公好奇道。
謝明彥臉上泛過一絲尷尬的神色,想到那個小胖沈小千,便紅唇輕撇道︰「孩兒也不是一直都是玩世不恭的。」
謝國公揮了揮手,「也罷,你走吧。多帶些銀兩!」
謝明彥搖了搖頭,「父親,孩兒這是行俠仗義去,帶這麼多銀兩做什麼。」說完,人已經起身,拿了謝安手里的包袱往府外走去。
謝安一直跟在謝明彥的身後,「少爺,我們這就真的算離家闖蕩了嗎?」
謝明彥點了點頭,函郡王要連根排除謝國公府的時候,謝明彥便去見過顧煥,請求他不要再對付謝國公府了,而且謝明彥還願意放棄一切,離開家里,那樣,謝國公府不會再想去爭取些什麼,因為謝明彥已經明明確確的告訴謝國公,他的人生目的不是如此。
而謝國公卻覺得國公府快倒了,不想讓自己唯一的兒子受到牽連,于是便同意謝明彥離府。
「牽了馬,趁著城門還沒有關,趕緊走!說不定還能趕到下一站住個客棧,否則就要露宿野外了。」謝明彥敲了一把謝安的頭。
謝安不敢躲,只是一聲疼呼,「少爺,我們不去跟沈小姐告個別嗎?」
「誰理那肥妞?!」謝明彥冷哼,一躍上馬,朝府外奔去。謝安匆忙上馬去追,其實他想告訴自家少爺,那沈小姐也準備了馬車打算同少爺一同浪跡天涯!
荀府內,季青書已經派人收拾東西打算回宣城。
越凜拿了一封信走過來,送到了越雲嬈的手上,「三小姐,是御史府下人送過來的信函。」
越雲嬈伸手接過,看了一眼信函上的字,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言道︰「沈小姐可真膽子大!」
寧芯啃著鍋巴,抬頭道︰「小姐,沈小姐出什麼事了嗎?」
越雲嬈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去追謝小公子了。」
「那沈大人要是知道了,豈不是?」寧芯接著啃鍋巴,沈大人生不生氣,她管不著,不過她正在做正事,別的事情,在她正事沒有做完之前,她是不屑去理會的。
不過越雲嬈卻挺佩服沈小千的,不像這個時代的女子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反而是為了自己所喜歡的人,不顧一切的,去追求。既大膽,又善良的女子,恐怕在這個世上很少了吧。
季青書收拾了東西,心里總是覺得有些不舒坦,進書房的時候,看到荀墨予正在勾勒那些奏書上的重要部分,季青書嘆了一口氣,「主子,我覺得這事情有些奇怪,讓我心里很不舒服,不如你幫我解答一下吧。」
荀墨予放下書簡,抬眸,俊美無儔的臉上有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男子突然輕輕的咳嗽起來,言道︰「什麼事情?」
季青書嘆了一口氣,「第一件事情就是,我們雖然打壓了謝氏,可是函王府遲早也是一個禍害,皇上擺月兌了謝氏,又要受制于函王府,我覺得我們這麼做,一點意義也沒有!」
荀墨予冷笑,「我只答應過先帝護住顧氏江山,不讓江山易主,函王府也是姓顧,就算函郡王真的掌握了全權,那也是顧氏的權力,我沒失言!」
季青書卻有些擔憂的說道︰「我是怕函王府會故意跟皇上提起,挑戰你跟皇上之間的關系,到時候會讓我們回不了宣城,還有謝國公府,免不得會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荀墨予言道︰」如果函王府真要這麼做的話,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季青書擺了擺手,」罷了罷了,留在城里的斥侯,沒暴露身份的就接著留下,暴露了身分的,那就帶回宣城,說不準以後留著還有用呢。「
荀墨予揮了揮手,」你去辦吧。我去看看嬈嬈。「嬈嬈額頭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就是腳腕上的傷很重而已,如果不是顧煥,他的嬈嬈也不會變成這樣。想到這里,荀墨予這口氣怎麼能咽得下?
結果城里流傳顧煥還是世子的時候,被娼樓的幾個肥婆淪流壓榨的事情,被茶樓里的說書人,說成了好幾個版本,四處傳唱。
嬈嬈懶懶的靠在小院的藤椅上撫琴,琴聲如絲如雨,讓人陶醉,還帶著一股山高水遠,天高海闊的氣質。若不是荀墨予知道越雲嬈慵懶的性子,听到這琴聲,肯定會以為她也會天高海闊的四處游歷了。
一只修長如玉的手指拿了一顆葡萄遞了過來,移到了女子紅如櫻桃般的嘴唇邊,女子伸出紅紅的舌頭,伸舌卷了進去。
荀墨予便被她那慵懶的動作給蠱惑住了,」嬈嬈。「從後抱住了她的腰,伏在她的脖子處淡淡的呼吸著。
越雲嬈一怔,有些疑惑,似乎是彈錯了一個音符?這個荀墨予真是的!總是讓她分心,她懶懶的說道︰」我們回宣城了嗎?「
男子倚著在她的身邊,聲線磁性蠱惑,」嗯,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們也應該回去了。越貴妃的意思是把阿源也一齊帶去。等皇上穩定了朝堂事務,越貴妃,便是皇後!越侯府也會因此得到顯赫。「」可是姐姐不是謝氏,她不會這麼做!「越雲嬈嘆了一口氣,越侯府好不好,她一向是不屑的,只是越雲朝卻未必不會不管,到時候越侯越晉肯定會在朝中得到一個不小的官位!就算越雲朝不說,皇帝也會給!再說越晉還有一個國丈的身份!」嬈嬈,明天我帶你去拜祭我娘!「荀墨予突然頓了頓,想到自己的生母,便是心底唯一有過的痛處,就連荀府滿門被誅的時候,他也是隨便派了個下人去收斂,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母親,荀墨予那眼眸深處的神色卻不一般。」也好啊,我也想拜祭一下娘!「越雲嬈言道。當然是荀墨予的娘!越雲嬈覺得自己漸漸的有些離不開他了,而且很在乎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