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宣侯府里已經亂成了一團,特別是荀墨予,嬈嬈出門的時候,讓丫環寧芯交代,此時寧芯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夫人清晨出發的,連早餐都沒有用,由,由雲夢樓帶隊護送!」
荀墨予輕輕的咳嗽起來,嬈嬈有時候做事大膽,從不過想過後果,在她心里只有會危急到性命的才算是最壞的後果。
「去打季青書叫過來!」荀墨予冷冷的言道,雲夢樓居然如此大膽的帶上宣城的主母去無極山,那地方是巴蜀和楚國的交界之地,山脈峻險,而且猛獸出沒。
荀一言道︰「季大人今天大婚,城中的百姓和富貴人家都過去了,這個時候叫他過來,只怕不太合適吧。」
荀二也跟著言道︰「上官婆婆和越老侯爺也過去了!季府在城中布施,打的是宣侯的子,主子這個時候叫季大人過來,只伯有些不妥。」
荀墨予皺眉,這麼說來,嬈嬈是一早就已經算計好了的,算準了季青書成親的時日,「雲夢樓還有沒有別的管事,把他給我叫來。」
「管事的都被主母帶走了。」荀三戰戰兢兢的言道,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老侯爺身邊的越寒和越冰也不在!」
荀墨予一拳頭砸在了桌上,桌子頓時破了一個大洞,「荀三去牽馬來!」看來還得自己找,可是嬈嬈卻不知道,他若是上了山,只怕不可能有機會下山了,山上的師叔伯們一個個的很難纏,而且丁十也正想盡辦法把他騙上山,一輩子都在山上呆著,壓制身上的血毒。
越雲嬈帶著幾個侍衛,還有雲夢樓的老板阿力疾的陳隊伍出發,走了半天的路程,山間的路越來越難走,雖說已經是深秋了,可是叢林密布,濕氣極重,這樣溫熱的氣息,讓趕路的馬兒都開始有些不安靜,樹梢處偶爾還會垂下幾條花花綠綠的小蛇,沖著人吐著信子。
越凜和越寒他們坐在馬背上,一臉的警惕。‘
越冰言道︰「這除了蛇,是否還有其他的毒物?」
阿力疾言道︰「山里障氣大,許多毒物都會跑出來。請各位大哥小心著點。」不止是蛇,還有蠍子,毒蜘蛛,毒蟾蜍之類的。
越雲嬈此時坐在馬車內,馬車的空間很小,是為了適應在這狹窄的山路上行走,她懶懶的打開地圖翻看著,目光炯炯,讓人看不明白她在想什麼,那張地圖,她已經看過很多遍了,總懷疑丁十跟她所說的有些出入。
越雲嬈此時是一身寬大的男裝,四個月的小月復微微有些隆起,由于害喜嚴重,她的身上總帶了可以抑制嘔吐的藥丸,不過還是有些嚴重,就是從最近這兩天開始的。掀開車簾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她的手里拿的是一塊玉佩,玉佩上面寫的是無極正宗,正是丁十所給!
突然阿力疾的馬車一陣騷動,越雲嬈微微皺眉,「什麼事?」
越凜稟道︰「是前面的馬被毒蛇咬了。」
越雲嬈下了馬車,走了過去,見到一匹馬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抽搐著,先前騎馬的那個年輕伙計一臉的蒼白,臉上有著慶幸的光芒。
阿力疾上前道︰「夫人,您怎麼下來了,這地上枯葉太厚,而且很多危險都藏在這枯葉的下面,還只是傷到了馬!」
越雲嬈查看了一下那馬的傷口,傷口細,幾乎都看不到,她皺眉道︰「出行之前,不是都帶了琉黃嗎?為什麼沒在馬蹄上包上一個?」
阿力疾只想過要保護好人的安全,倒是沒有想過要照顧馬,之前他們行這條路過巴蜀的時候,也犧牲過不少的馬匹,倒沒有多少人員的傷亡。
「這個蛇毒可以麻痹神經,然後進入血液,摧毀人體最重要的神經器官,毒液會慢慢的腐蝕神經系統和內髒系統。」越雲嬈看了一眼,目光望向厚厚的枯葉叢。
越凜雖然對越雲嬈所說的話語里有很多的不明白,不過面對這麼危險的處境,他顯得更加的小心翼翼。
「夫人,您還是趕緊回車上去吧。」越寒緊張的說道。
「給我了匹馬,我也跟著一起走。」可能是因為馬車太巔的緣故,她總是覺得頭有些暈暈的!而且惡心感也越來越濃。
她記得丁十曾經跟她提過,想要得到無級山巔最重要的鎮山之魘,就必須她一個人親自前來,越雲嬈只是覺得丁十故弄玄虛,想不過就是要考驗她與荀墨予的感情罷了。不過人家居然要試探,她便成全他!如果鎮山之魘救不了荀墨予,她有能力讓丁十好看。
阿力疾頓了頓言道︰「既然如此,那就把馬牽過來,再往深處,只怕是馬車也很難通過了。」
越凜還是有些擔心,「夫人,萬一再遇到毒蛇之類的襲擊馬怎麼辦?」
「在馬腿上也綁上幾個硫磺袋吧。」越雲嬈說道,接過伙計送過來的馬,一躍上馬,她小心的扶了扶肚子,臉上滲出淡淡的汗珠,眉宇也顯得有些盡力。
越冰緊張道︰「夫人,你沒事吧,不要然,我們回去吧。」
越雲嬈搖了搖頭,她不能再等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所在乎的人受到任何的傷害。荀墨予每次都在她的面前表現得沒事,可是她卻知道,這幾天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盡力的運用體力的真氣,讓自己看起來沒事一些,不過越雲嬈卻知道,那幾天他毒發的時候,是呆在書房里,還命令身邊的荀衛們,說自己在處理事務,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荀墨予此時已經帶人往山上趕,他的順著車隊的蹤跡一路的尋找過來,荀三他們緊緊的跟在身後,臉色不敢有一絲的怠慢。
山上的毒物不敢近荀墨予的身,卻是苦極了那幫跟隨在後的荀衛們。看到吐著信子,還有翹著毒針的蠍子,小心翼翼,生怕被傷到。
荀墨予的目光冷冷的,一腳踢開擋路的一條綠花蛇。
荀三上前道︰「主子在前面發現了硫磺的蹤跡。」
荀墨予看到荀三呈上來的硫磺,微微一愣,點了點頭,冷冷道︰「丁十怕是活得不耐煩了,用這種方法逼我上山呆著。」
丁十作為荀墨予的師父,自然不希望荀墨予過早就死掉,況且有機會可治,為什麼不治,可惜荀墨予不願意行尸走肉的活著,所以丁十才不得不利用越雲嬈一起將荀墨予引上山。
荀墨予身邊帶的都是精銳的侍衛。他開始有些擔心嬈嬈,雲夢樓的隊伍雖說個個都擁有冒險的精神,野外生存能力也很強,可畢竟不如正規的軍隊。
所以阿力疾的隊伍一直都是往保守的道路上走,越雲嬈看了看天色,天邊的落日剛剛落下,四周的空氣依然濕熱異常,領路的隊伍開始在扎帳蓬,帳蓬的繩子吊在高高的樹梢上,防止地上的爬行的毒蟲,卻不能防止爬上樹梢的毒蟲們,不過帳蓬都用硫磺水浸染過,至少能防御一些。
越寒突然一聲驚呼,「這是什麼腳步這麼大?」
「是叢林熊。」阿力疾言道,不過又馬上笑了笑,「不過這些熊是食竹子的,不會攻擊人,身子又肥又笨拙。」
而且樹叢也被壓倒了在大片,看得出不是曾經有許多只熊走過。
突然樹叢里一陣顫動之聲,越凜目光一冷,護在越雲嬈的身後。
越雲嬈眯著好看的眸瞳看著漸行漸近的巨大物種,從原本的疑惑變得了驚喜,「是熊貓?」她揉了揉眼楮,不會吧,怎麼可能是熊貓?熊貓她只在動物園和電視上見過。
而此時阿力疾的隊伍里的伙計已經拉開了弓,朝那只笨拙的熊貓射了過來去,越雲嬈還未反應過來,那只熊貓便倒在了地上。
「你們怎麼敢殺國家一級保護動物……」越雲嬈皺眉,突然有些意外,只見矮竹林里還有十多只熊貓在躺在那里打滾,驚愕不已。
阿力疾言道︰「夫人,我們今天的晚餐就吃這個,這個叢林熊的肉質很軟,我們每次上山的時候,都會獵上一只。」
越雲嬈想到生態沒有被破壞,整片整片的熊貓出現也是正常,而且也不能以瀕危動物的眼光來看,或許在他們的眼里,這些熊貓跟生活在叢林里的蛇蟲鼠蟻一般平常。
很快雲夢樓的伙計們便收拾了一聲空地,在地上挖了一個方形的小坑,十幾人圍在大坑里坐著,中間生了柴火。幾個伙計正在處理熊貓的肉。
阿力疾上前恭敬道︰「夫人。這里枯葉層厚,我們不能直接坐在地上,只能挖著房間大小的小坑,將樹葉都清理干理,如果有毒蟲和毒蛇游過來,也能第一時間看到。
越雲嬈點了點頭,坐在越凜拿來的軟墊上坐下,她剛剛坐下,本想伸手去模身邊的古琴,突然模到一手毛絨絨的東西,突然一驚。
越凜手里的佩刀已經刺了過來,越雲嬈急道︰」等下!「
鋒利的刀尖正頂著那毛絨絨物體的尾巴上,那潔白的尾巴上頓時滲染出一滴滴血紅的血珠來。
越雲嬈趕緊將那毛絨絨的東西抱了起來,拿手帕擦拭了那尾巴上的血跡,把毛絨絨的物體舉在了眼前,言道︰」還真是萌物!「
越凜急道︰」夫人小心,這是只白貂,最喜歡食毒物,被它咬上一口,便奇毒無比,無法治療。「
越雲嬈倒是覺得有趣,」原來是只帶毒的萌物,萌物就是萌物,看你長得這麼可愛,又這麼惹人喜歡,不如就叫你小萌好了。「」夫人?!「越凜還是很緊張。
越雲嬈擺手,言道,」不礙事的。越凜你拿杯清水過來。「
越凜依言而道,很快就遞上一只翡翠的杯子。
越雲嬈從身上掏出一包毒粉泡在清水里,將白貂放在地上,那白貂便吸著毒水,很享受喝了起來。越雲嬈模著它背上的絨毛,那只貂兒喝完,還仰天躺在地上,讓越雲嬈模它的肚子,惹得她一陣的無奈,搖頭道︰」看你這模樣,倒是挺會享受,還能听得懂人話!「
阿力疾身邊的伙計都一臉驚愕的看著在越雲嬈手下玩鬧的貂兒,言道,」夫人,這白貂極為稀少,又是最有毒,沒想到被夫人收伏了。「
越雲嬈若有所思,八成是這貂兒聞到她身上帶著的毒粉氣息,才會這樣,不過這只白貂長得這麼可愛,收個萌寵也不錯。
那只貂兒突然站了起來,速度如閃電般飛了出去,一瞬間又竄了回來,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嘴里已經叼了一只黑白相間的蛇過來。
它很熟練的咬斷了蛇頭,然後兩只鋒利的前爪將蛇身體里的蛇膽挖了出來,叼在嘴里,送到了越雲嬈的面前!
它那血淋淋的爪子不僅沒讓人覺得恐怖,反而顯得這小家伙更寵了。
越雲嬈攤開掌心,那只血淋淋的蛇膽已經落到了越雲嬈的手心里,還帶著微涼的溫度,貂兒用爪子推著越雲嬈的手,越雲嬈微愣,」你不會叫我現在把這東西吃了吧?「這麼腥。
白貂吱吱了叫了起來,還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後抬起前爪放在嘴邊,做了個動作,那意外再明顯不過,是讓越雲嬈將這帶著腥氣還血淋淋的東西給吞下去。
越雲嬈皺眉,她好不容易才鎮定的害喜,此時聞到這腥氣,又想吐了。趕緊從身上掏了一顆酸梅塞嘴里,最後閉上眼楮將蛇膽吞了下去,半晌才回過神來,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真惡心啊!「
越寒趕緊將開水送了過來,」夫人,用清水漱漱吧。「
越雲嬈接過清水,喝了幾口,才緩緩的說道︰」謝謝!「
越寒垂頭,」夫人,小的是奴才,夫人不必如此。「越寒跟在越雲嬈的身邊不長,那奴性比越凜要大得多。
越雲嬈從來不會去輕易的改變一些什麼,不過她隨意的性子,讓越凜從之前的百分百百面癱奴性十足,漸漸的也變得和善起來。」不接受謝意?「越雲嬈皺眉。
越凜推了越寒一把,旁邊的越冰也是一臉的擔心,越寒趕緊言道︰」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奴才……「」行了,看你們總是一臉謹慎的模樣,跟你們開個玩笑。「越雲嬈揮袖,笑道。
那只白貂正在舌忝爪子上的血跡,片刻,那爪子干干淨淨之後,才竄到了越雲嬈的身上,越雲嬈甩了甩袖子,她穿著大袍,袖子也很寬大,那只白貂正好鑽入了她的袖子里去了。
越寒小心翼翼的叫了句,」夫人?「
越雲嬈揮手道︰」小貂兒鑽我袖子里睡覺去了,不用擔心。「
越凜言道︰」這只白貂似乎很有靈性,莫不是誰養出來的?「
越雲嬈微微皺眉,什麼東西到她的手里了,而她又覺得蠻不錯的,自然沒有再拿出來的道理,」靈性,自然是撞上我它才有的!「
要說這無賴的性子,越雲嬈可一點也不比荀墨予差,到她手里的東西,就是她的了,從從她的手里拿出來,就算是拿命過來跟她命,她也不屑看上一眼。
阿力疾派伙計送來新烤好的熊貓肉過來,」夫人,您先吃點吧。「
越雲嬈袖子里的小貂突然鑽了出來,聞了聞那烤肉,咬了一口,圓溜溜的眼珠兒轉了轉,似乎覺得不滿意,又鑽入了袖中,沒再出來。
伙計看著被白貂咬過的肉,有些發愣。
越雲嬈言道︰」沒事,你重新拿一塊過來。「貂兒嘴里有毒,這肉被咬了一口,估計整塊肉都變成了劇毒之物。
伙計听此,趕緊又跑過去拿了一塊過來!
不知誰驚叫了一聲,越凜手里的刀突然拔出鞘,樹叢里響起一陣凌亂的野獸腳步聲,越雲嬈看了一眼手里這塊被白貂兒咬過的烤肉,抬手扔入了那有動靜的樹叢里。
然後听到一陣瘋搶的低吼。
伙計將重新拿過來的烤肉送到越雲嬈的手里,言道︰」夫人莫擔心,只是野狗而已,估計是尋著血腥味找過來的,我們手里的弓箭和火藥,它們不敢輕易的靠近。「
樹叢里突然竄出來幾只全身灰色的野狗,搖晃了幾下,七竅流血的倒在了地上,正是吃了剛剛那塊越雲嬈扔出來的烤肉。
余下的野狗眼楮里雖然泛著冷冷寒光,可是看到同伴倒在地上,又不敢上前,越雲嬈手邊的琴拔動了幾個凌厲的音符,那些野狗嚇得匆匆的後退了幾步,一臉警惕的看著眾人。
天邊的暮色漸漸的沉了下去,阿力疾命令伙計點了幾堆火,又在營地的周圍灑了不少防毒蟲的藥粉。
四周的野狗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越凜看了一眼掛在樹梢處未吃完的熊肉,言道︰」難道它們是盯著那些肉?「
阿力疾搖頭,呵呵的笑了起來︰」它們可不光是盯著那些熊肉。「他那意思很明顯,這些野狗可能還會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沖過來咬他們一口,能咬死最好,咬不死也不吃虧。
越雲嬈抱著琴站了起來,步入馬車肉,越凜和越寒,還有越冰守在車外。越雲嬈的聲音從馬車內緩緩的傳來,」你們輪流去睡覺,保證四周的火堆不熄滅就行。「
越凜言道︰」夫人,好像還有狼!「
樹叢里一雙雙綠幽幽的眼楮泛著冷冽的寒芒,越雲嬈哦了一聲,修長如上好白玉的手指輕輕的撫模著琴弦,本來想試試,沒想到就真把狼給招來了。
車內是女子慵懶的聲音︰」是不是把野狗嚇跑了?「
越冰一臉警惕,言道︰」野狗是嚇跑了,可是狼比狗更可怕。「
越雲嬈微微皺眉,語氣里有幾絲不滿,言道︰」當初你們不是說野狗很可怕,警惕得很嗎?「
那些狼是越雲嬈故意招來的,夜里除了野狗,狼以外,說不定還有老虎之類,所以說,她喜歡野狗那流著哈子的模樣,狼的氣息雖冷,但也極其的狠戾,萬一真有老虎獅子之類更凶猛的動物過來,她再利用這些狼去對付他們。
由于有火光,那些狼一步也不敢靠近,只是遠遠看著,越雲嬈開口道︰」你們輪流著守夜就好,真有什麼事情,我會叫你們的。「
再說還有小貂,小貂此時窩在她的袖子里,睡得正酣,小貂的速度很快,她也相信敏銳力也很強,萬一真有事,那小貂的速度也決定可以先發制敵,況且被貂咬了一口,只要破了皮,毒便會滲入血液里必死無疑。
第二天,那些狼還是沒有散去,一步緩緩的跟著,那些狼比昨天晚上又多了一倍,粗略數起來最少有二三十頭,狼是群居動物,想必是看到越雲嬈隊伍里的人數太多,手里又有武器,再加之昨天晚上的火光,所以才一直沒有輕舉妄動。
越雲嬈沒有坐馬,只是懶懶的坐在馬車內,山路不平坦,越雲嬈每跑一段距離,就被巔得嘔吐不止,而身邊的小貂就會給她叼來一條剛剛咬死的花花綠綠叫不出名字的蛇過來,獻寶似的送到越雲嬈的身邊,越雲嬈聞到蛇那種蛇腥味,就更加要嘔吐得不行,她一邊撫模著小月復,一邊接過越凜遞過來的熱水喝了一口。
小貂兒幽怨的看著越雲嬈,很顯然對越雲嬈不喜歡它送上的食物有些不悅,越雲嬈模了模小貂的皮毛,抓了小貂用爪子剛剛刨出來的蛇膽吞了下去,皺眉又灌了幾口水,含了一塊止吐的干果。喃喃道︰」我這不是自己找虐嗎?「
越凜言道︰」夫人要是不喜歡,便可以不吃,這畜生也真是畜生,明知夫人最受不了這腥氣。「
小貂吱吱吱的朝越凜吼著。前爪子不停的揮動,表示著抗議。
越雲嬈將馬車的死蛇踢了出來,」越凜,拿去一半做蛇湯,一半給我烤了,烤的一半,多放點調料!「」奴才覺得夫人還是喝湯好。「越寒言道,听說孕婦最適宜喝湯。
越雲嬈不緊不慢的言道︰」既然越寒覺得喝湯好,那蛇湯就賞給你們了。「
越凜有些擔心道︰」那只畜生咬死的東西,肯定都有劇毒的!「
越雲嬈看了一眼小貂,模了模小貂的肚子,」我方才連蛇膽都吃過了,要中毒早就毒死了!「而且她還發現了一個意外的事情,這只貂兒每次咬都是這種帶著黑白相間的毒蛇,三角的蛇頭頂上泛著金光,蛇嘴里的兩顆毒牙也從蛇嘴里露了出來,加之又是一種爬行的冷血動物,身上還有一抹腥臭,便讓人覺得很厭惡。」可是夫人?「越凜拿刀鞘挑起了那條毒蛇。」放心吧。「她漫不經心的撫模著白貂,不再去理會越凜的擔心,越雲嬈翻了翻白貂藏在肉掌里的爪子,那些爪子泛著墨黑般的光芒,想必這爪子經常抓毒物,也是有奇毒無比,看來她無意之中還撿到了一件寶貝。
阿力疾突然跑了過來,臉色異常,」夫人,前面小道上發現一條巨蛇。「
越雲嬈眯著眼楮,身邊的小貂正在蹭她的手背,一邊蹭一邊還伸出舌頭舌忝著爪子。」有多大?「」有木桶那麼粗,而且有好幾丈那麼長,剛剛那蛇尾一甩,將一個騎馬的伙計當場給甩了出去!「阿力疾心生余悸,又接著說道︰」早知道如此,我便多帶些勇士過來了,那蛇這麼大,肯定是蛇王,要是獵了,可全身都是寶!「
越雲嬈一听蛇王,便來了勁,她記得丁十留給她的醫書里曾經說過,蛇王血可做藥引,能達到解百毒的功效。
越凜一臉冷肅的提刀走了過來,搖了搖頭,對越雲嬈說道︰」夫人,那頭大蛇全身都結了鱗片,普通的武器根本扎不進去。
越雲嬈一听,眼楮一見,「總不會是龍鱗吧?而且你確定那是蛇,而不是龍?」
「確定是蛇王。」阿力疾言道,「在這蜀中山深處,到處都可見巨型猛獸,而且過了這里,就到鳳梧谷!」
「鳳梧谷,是否有鳳凰?」越雲嬈覺得自己此次出來真是出來得對了,就算不用去無極山上討藥,山中這些東西,都是一些珍貴的藥材,完全可以拿回去試一下。
「有的,不過都很凶猛,平常人不敢靠近。」阿力疾說到這里,眼楮里閃過一絲驚惶的神色。
「不如直說。」越雲嬈言道,看到阿力疾眼中的驚惶。
「那些火鳳每個都在一丈來高,張開翅膀的時候,幾乎可覆蓋它羽翼所覆蓋之處,而且爪子也極大,足可以抓巨石。」阿力疾之前上山領路見過一次,「那些鳳凰不輕易的襲擊人類,不過對于入侵者,一直都是很排斥的!」
「那鳳凰肯定很值錢了!」越雲嬈若有所思。
「是吧,就連它們掉落的羽毛都很值錢。不過它們掉出來的毛從來都只叼入鳳梧谷的深處,很少有人拿到過。」阿力疾說到寶貝,原來那驚惶的眸子里又閃過一絲貪婪。
阿力疾的隊伍中的伙計突然跑了過來,氣喘吁吁,「不好了,當家!那條巨蛇不讓我們過去也就算了,剛剛又竄了來一條,比它還要大兩圈的巨蛇,小的們真是沒有辦法了。」
「我們之前帶隊伍領路上山,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阿力疾嘆了一口氣。
越雲嬈下了馬車,抓起她手里的白貂,言道︰「我過去看看。」
越凜緊張不已,「夫人,這恐怕不好。」
越雲嬈淡淡而道,「你在旁邊保護著我!」再說危險的事情,她不會去干,她身體里還孕育著荀墨予和她的孩子,她怎可輕舉妄動。再說那蛇要是真襲擊過來,越家的暗衛也會事先的先保護她,再加上她原本有輕功的基礎,動作又很快,擋不過便躲過去。
等來到那兩條巨蛇的面前之前,兩條如桶粗的巨蛇正在橫擋在小道上,緩緩的蠕動著,一黑一白,沉重的腥氣彌漫鼻尖,越雲嬈皺眉,袖中的小貂兒只是伸頭看了一眼,便縮回了腦袋。
這兩條巨蛇不禁讓越雲嬈想到了白蛇傳里的白蛇,張開血盆大嘴!也頓時是夠滲人!
「這蛇沒毒。」看到小貂對巨蛇不敢興趣,越雲嬈而會如此的肯定,況且那蛇頭很圓潤,只是普通的大蟒蛇而已。
越雲嬈的目光里看到了蛇肉,而阿力疾卻很緊張,言道︰「雖說沒毒,可是這麼粗大,力氣也肯定很大,一張嘴還可以將整個隊伍一口吞下!」
越雲嬈只不過想取蛇血和蛇膽,看到蛇身上的那些鱗片,微微一怔,看起來鱗片也不錯,如果做成鎧甲肯定刀槍不入!
巨蛇的兩只眼楮泛著暗紅色的光芒,越雲嬈若有所思,「看起來,那蛇的脆弱之處是眼楮!如果有箭,用箭射最好。不過蛇身這麼巨大,橫掃的時候,會把四周的樹林全部壓倒,到時候,傷亡也很重。」
阿力疾言道︰「既然是蛇王,不如我們繞道吧。」
越雲嬈抬袖,「不必!」不是蛇王,她還不要呢,仔細看了一眼這兩條巨蛇,其實也挺萌的,沒想像中的那麼可怕。
不過越凜還是小心翼翼,生怕那蛇突然掃動尾巴傷及夫人!
越雲嬈拔動著琴弦,眉宇認真又嚴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將心氣平復,那些音符帶著魅惑之意,她之前能操控人的心思,又試著操控著動物的心智,那些野狼便是如此,蛇是靠皮膚表層的音波感覺聲音。
而且冷血,越雲嬈沒有把握能做到,不過既然看中了,就一定要將這雌雄兩條蛇帶回去!十多米長黑白兩條蛇突然抬起了腦袋,那雙暗紅色的眼楮盯著聲音的方向。越凜緊張的握住了手里的長刀。
越雲嬈的臉色一喜,那兩條蛇隨著聲波的,情緒也跟著受到感覺,聲波輕緩平靜的時候,它們便也平靜,聲音激揚亢奮的時候,它們便也亢奮!
很快那兩條蛇便蠕動著身子,讓開了一條路。
越凜和越寒他們松了一口氣,越寒的臉上更是透露出不可置信的光芒,那兩條蛇居然能听夫人的琴聲!從未見過,听說上古之時,有人以音馭獸,不過那都是傳說,從未有人見過。
阿力疾的隊伍臉色一喜,歡呼出聲。
那兩條蛇受到驚嚇,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張開血盆大口,咬碎了一顆兩人合抱在大樹!
阿力疾趕緊言道︰「大家都不要喧嘩!」
越雲嬈鎮定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那兩條蛇,手里的琴聲漸漸如置仙境般飄渺緩長,又似潺潺流水撫過腳心,帶著淡淡的癢,淡淡的涼,淡淡的柔軟。
那兩條蛇果然鎮定了下來,隨著琴聲左右搖動,像是表演著一曲蛇舞。
隊伍緩緩的過了小路,越凜緊張的護在越雲嬈的身邊,「夫人,我們可以走了!」
越雲嬈的琴聲突然一停,那兩條蛇再次撲過來,琴聲再次響起。她有些焦急,心里憤憤的想,這要是總這麼彈下去,會累死她的。而且她使用魅攻,用費很多的體力和心神,肚子也隱隱的痛了起來。
越雲嬈緩緩的站了起來,手里的琴聲漸漸輕緩,慢慢的停了下來。然後她伸手模了模光滑冷冰的蛇身,喃喃道︰「別怕!」
她暫時不會傷害他們,要傷害也要等她從無級山回來的時候,再來對付!
她一只手緩緩的撥動著琴弦,另一只手伸過來︰「越凜,拿刀過來!還有盛血的東西!」她要放蛇血!
那琴聲撥動的時候,兩條蛇仿佛中了某個迷惑一般,只是左右的搖晃著蛇頭,如痴不醉,越凜遞來小刀,又拿了一個酒壇大小的壇子過來。
越雲嬈怔了怔,接過刀,緩緩的刺入了蛇的七寸鱗片縫隙的地方,鮮血的蛇血順著匕首流了下來。
那條取血的黑蛇眼楮只是微微的一黯然,依然變得了迷糊起來。由于放了不少的血,黑蛇眼底的戾氣漸漸的顯得力不從心。越雲嬈又去取白蛇身上的蛇血,裝在了另一個壇子里。每個蛇血都裝了兩壇,寫上標記,才命越凜放在了馬車上。
越雲嬈微微的凝思,既然取了蛇血,不再取點其他的東西是不是不太好,干脆又剝了幾片鱗片!
越凜看得心驚,「夫人,不如把它們殺了,何必這麼折騰?」
越雲嬈言道︰「越凜,你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好像它們也是一條生命,從生平等。哦,不知道把蛇膽取了,他們會不會死掉?」
越凜垂頭,命越寒拿出來過來取蛇膽。
越雲嬈命越凜削了一根拇指粗細的竹竿,又將竹竿的中心打通,拿起竹竿緩緩的刺入蛇的身體里,每條蛇都取了一小瓷瓶蛇膽。
琴聲突然停了下來,兩條蛇頓時如巨石般倒在地上,由于元氣大傷,此時再將襲擊人,是不可能的,只得用一雙凶狠的眼楮看著越雲嬈,越雲嬈拿了傷藥,涂在兩條蛇的傷處,這才緩緩而道︰「對不起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們不要怪我!否則我直接就將你們直接殺了!」
長得這麼巨大型的動物,一般來說有些靈性,見越雲嬈沒有對它們有所傷害,兩條蛇的眼楮里便淡淡的隱去了暴戾的氣息。
再說了,越雲嬈取蛇膽汁和蛇血鱗片的時候,它們一直是處于迷惑狀態的,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
越凜有些意外,心想,這蛇不會是忘記之前夫人所做的事情了吧。
越雲嬈收拾好兩條巨蛇,朝他們揮了揮手,拿起琴弦彈了幾個音符,那條蛇居然緩緩的蠕動著粗厚的身子往翠綠的樹叢里游去,片刻便不見了蹤影!只留下那些被蛇身壓倒在樹木橫七豎八的倒在那里。
「夫人,那兩條蛇好像是往水澗的方向去了。」越冰言道。
越雲嬈的目光泛著疲憊的光芒,「它們元氣大傷,沒有幾年是不可能恢復的,我真是罪過,這麼虐待瀕危動物。」
「夫人,你說什麼?」越冰和越寒都一臉的疑惑。
只有越凜非常的淡定,夫人經常說些奇怪的字句,他也的著習慣了,「夫人是說那麼危險的動物!夫人心慈手軟,沒有將它們殺掉,卻只是虐待它們!」
越冰言道︰「原來是這樣,其實上官婆婆也經常說過奇怪的字句,不過老侯爺一般都能夠理解,只是我們站在旁邊听不懂而已。」
越雲嬈撫模著肚子,袖子里的小貂跑了出來,她語氣很虛弱,「我們也先走,我累了,你們到了再告訴我!」
越凜緊張不已︰「夫人,您沒事吧。」
越雲嬈擺了擺手,「沒事,就是太累!」
剛剛控制那兩條大蛇的時候,耗廢了不少的精神力和體力,她走到爬上馬車上,便倒了下來。
越雲嬈這一覺,睡了兩天一夜,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無極山腳,旁邊的小貂吱吱的叫著,表示著它的不滿,這兩天一夜,它抓來的蛇都沒有人表揚它!它心里很不開心,于是就咬死了隊伍最前面的一匹跑得最快的馬,咬完之後,就偷偷的溜回了越雲嬈的身邊,讓那些想追究的人,一個個的都拿他們沒有辦法。
越雲嬈揉了揉睡得酸痛的肩膀,「早知道這樣,就讓荀墨予一起來了。」
不過越雲嬈走了三天,荀墨予也差不多快追上了,阿力疾的隊伍只肯將他們送到無極山下,指著那片沒入雲層的山峰頂,言道︰「夫人,我們只能領路到這兒了,這山路上機關重重,我們也進不去!」
越雲嬈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山路,點了點頭,將余下的訂金付清,這才緩緩而道︰「你們回去吧,送我到這里就可以了。」都到山腳下的,遇到事情,丁十不可能不出來!
阿力疾回程的途中,正好遇到了荀墨予的隊伍,不過離開越雲嬈兩個時辰的路段,荀墨予臉色有些蒼白,听到嬈嬈果然上無極山了,心底沒有多少的意外,只是有著濃濃的擔心,還有對丁十那老頭的深深恨意,下次見到那老頭,一定要將那老頭剝皮抽骨!居然這麼蠱惑她的嬈嬈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越雲嬈身邊只帶了十幾個隨身的越侯府影衛,越凜,越寒還有越冰是地位比較高的,所以才能貼身的伺候,再說越冰是女子,一方面給越雲嬈當護衛,另一方面又能當丫環使。
順著大理石的台階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越雲嬈走到一處寬闊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四周的松樹挺拔入雲,想到越侯府青松院的陣法,有些意外。
暗衛們事先前行探路,越雲嬈的目光漸漸深沉起來,那些樹木看似平靜,實際卻在移動,讓人看得眼花繚亂,越凜沖入陣中,片刻又被逼了回來!
一塊石牌浮出土面。
越冰一愣,「這怎麼可能?叫我們數清這山上的松針數量,然後選最平均的尾數,便是上山的路!」
越雲嬈確實是看到了眼前無數條上山的路,大約有二三十條!
越雲嬈打了個哈欠,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言道︰「正好秋高氣爽,不如一把火全部點了!」
越寒驚愕道︰「夫人,這恐不好吧,萬一!」
越雲嬈言道︰「你怕什麼?難不成叫我們真的去數樹葉子,你倒是給我一片片的是數呀,而且這問題也實在是刁難人,一股松針一般是一分為二,成為二根,又或許生出三根來,你打算怎麼算?」這分明就是刁難人,越雲嬈不太喜歡動腦筋,她一般動腦筋的時候,是有人要倒霉的時候。
「夫人說得有道理,可是真把樹全燒了,就更加找不到上山的路了。」越冰警惕的言道。
「你們放心,燒了自己的有路讓我們上山了。」越雲嬈的聲音淡淡,看不出情緒,不過眼底卻有著篤定的光芒。
越凜已經吩咐了下去,讓影衛點火。
越雲嬈懷里的小貂吱吱的叫著。
「怎麼,你知道上山的路?」越雲嬈淺笑,撫模著小貂的柔軟的皮毛,懶懶而道︰「就算知道,也會有很多的陷阱等著我們,不如來個引蛇出洞。」
很快,山腳便一片煙霧濃濃,一片火花,山上的弟子們見此情形,嚇得趕緊稟報了掌門宋九!宋九正得意收了顧源這麼一個天資聰穎的弟子,顧源送上山的時候,荀墨予告知了宋九顧源的身份,所以宋九便只打算將顧源收為入室弟子。
下等弟子已經沖了進來稟報,「宋師叔,不好了,山下著火了!」
宋九自然不可能相信,「山上怎麼可以著火?」而且山下一著火,很可能蔓延到山上,到時候他們全部都得變得燒烤乳豬。
顧源突然站了起來,「宋師父,秋高氣爽,四處干燥,很容易引起火災的,小姨還說過,只要有動物跑動觸發一丁點兒火星,或是山石相撞引發的火星都有可能引起大火!」而且顧源聞到了小姨的氣息。
小姨經常教他一些歪理,可是那些歪理卻是經常真實證明的,在那些循規蹈矩的眼里,就是歪理而已。
「這不可能,雖說是秋季,天氣干燥,可是這山上的一直都是濕氣很大啊。」宋九言道,朝稟報的弟子吼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下山滅火!」
的確是濕氣很大,否則也不會弄出這麼大濃煙,越雲嬈嗆得直咳嗽,眼楮都睜不開來/。
越凜皺眉道︰「夫人,好像點不著。」
越雲嬈的目的就是濃煙,點不著也不所謂,說是燒,其實也是做做樣子,「沒事,把煙弄大就行。」
荀墨予看到無極山下彌漫的煙霧,便心知出了事了,加快了速度往山下趕去。
越雲嬈听到馬蹄聲,微微一愣,馬蹄聲不是從山上傳來的,那便是他們剛剛過來的一條路。
馬蹄聲越來越近,越雲嬈捂著口鼻,終于看到了煙霧彌漫下,一匹馬兒沖了過來,馬背上的身影挺拔如松。
「嬈嬈!」那身影突然將馬載勒住,叫著越雲嬈的名字,偶爾還咳嗽幾聲。
荀一擔憂道︰「主子,你沒事吧?」
荀三喜道︰「主子,前面有人,好像是越凜!」
越雲嬈被煙霧燻得有些暈,只得咳嗽著,一張嘴便有濃煙嗆進來,她趕緊吩咐道︰「越凜,差不多了,你們可以收手。」
一個溫暖的擁抱,帶著冷香襲人,還有他溫柔的話語,「嬈嬈!你真不讓為夫省心。」
越雲嬈皺眉,撫著肚子,言道︰「荀墨予,你小心點,我肚子有些難受!」
荀墨予緊張不已,趕緊將女子抱了起來,「怎麼不舒服?你怎麼能跑到無極山上來呢?」
越雲嬈嘟嚷道︰「為你求藥!」
「小傻瓜!」荀墨予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的咳嗽起來,這些日子他的毒蔓延得很快,而且每次毒發的時候,必定痛入骨髓,他不想讓嬈嬈看到他痛苦的模樣,于是每次毒發都瞞著嬈嬈,可是以嬈嬈的聰慧,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越雲嬈言道︰「丁十說只有我親自上山才可以得到藥!我這一路想了想,他是想把你引上山!」
「怎麼了?知道自己做錯事了?是不是知道後悔了?」荀墨予無奈。
「丁十最終的目的是想騙你上山,然後把你關在山上對不對!不過你放心,等我把山莊拆了,他就沒有資本留你了。」女子的語氣淡淡的,卻霸道十足,很難讓人從她那溫柔的臉龐上看出如此強硬的霸氣。
荀墨予嘆了一口氣,「嬈嬈知道便好,那麼我們返回吧。」
「既然來了,怎麼能走,還是你根本不想解毒?你明明答應過我一輩子都陪著我的,我一輩子這麼長,你確定你能陪我這麼久,還有我們的孩子,你就不想看著他長大?我也不想自己的孩子一生下來,他爹就不在了,到時候我還得費心費力的去給他找個爹。」
「嬈嬈,你嘴怎麼這麼毒,有我在,你還想給我們的孩子再找後爹。」荀墨予狠狠的瞠了她一眼。
山上一陣喧嘩之聲,宋九氣呼呼的帶人趕了過來,指著濃煙彌漫的青松叢,急道︰「這是怎麼回事?」
荀墨予此時正抱著越雲嬈,見到宋九從山上下來,上前恭敬道︰「見過師叔!」
宋九滿頭銀絲,見到荀墨予的時候微怔,片刻才反應了過來,「你怎麼又回來了,當初不是跟你說過,下了山就不要再回來了嗎?你送個孩子上山,我還以後你乖乖懂事,知道欠我人情,不上山給我找堵,你看你現在做了什麼?丁十那死老頭仗著比我早進門一天,搶了個大數字的名分成了我師兄,他自己沒有一個師兄的模樣,帶出來的徒弟也是如此!」
無極山上是按輩分和進門的時間來決定的,並不是數字越大,排名就越高,而是數字越小,排名就越低,到最後如果連一都排不上的話。就只能是下輩弟子了!越雲嬈終于明白自己的爺爺怎麼跟荀墨予稱兄道弟的,原來是什麼數字也沒有排上,所以才會如此。
荀墨予卻不緊不慢的言道︰「師叔千萬別動怒,您好歹也是一山之長,在山中其他的弟子面前,總要留點風度的。」
越雲嬈摟著荀墨予的脖子,「夫君,那上面有塊石碑,寫著上山的路線,不過這上山的路線有些復雜,說是松山林所以松針總和的尾數,我也不知道那些松針算不算掉在地上的,嬈嬈覺得這麼多松樹,要數起來也確實困難,干脆放了一把火,燒掉一些!」
宋九言道︰「荒唐,荒唐得很!」
荀墨予卻似笑非笑,「嬈嬈這個方法倒是很好。」
「荀墨予,你可別胡鬧,這姑娘是你妻子,她這麼做,肯定是你指使的!」宋九言道。
荀墨予搖頭,「師叔這可就說錯了,嬈嬈要做什麼,我怎麼能左右。再說是嬈嬈聰明,她若是真按照這石碑上寫的答案去找路,這一輩子也找不到!」
「難道燒了樹林就能找到了嗎?」宋九氣呼呼的說道。
「找到了!」越雲嬈緩緩而答,指了指宋九,說道︰「就是剛剛宋師叔走下來的這條路,如果不是放把火燒山,宋師叔又怎麼會親自下山來接我呢?夫君是追我而來,並不知道我放火之事,請宋師叔大人大量,就不要跟我這個小女子計較了吧。」
宋九覺得他若是計較,便是沒有容人之量,無法擔任一山之長,看起來,荀墨予身邊的這個女子,也不是個簡單的貨色!他冷哼了一聲,「荀墨予,你上山是為了什麼?」
「求藥!」越雲嬈搶先答道,目光定定的看著宋九,「我想請山上的前輩救我夫君!」
宋九疑惑的看了一眼荀墨予,「你隱藏在身上的毒發了?」
「是。」荀墨予沒有否認,既然嬈嬈都主動替他來求藥了,他又這感動,覺得嬈嬈對他實在是太好了。
「當初趕你下山之前,老山長說過,你毒發之時,如果回到山上,就一輩子不能下山,山上這麼多弟子,可每天用內力替你續命,再加上鎮山之寶,相信能保你壽終正寢。不過你一輩子都得清心寡欲。」宋九冷哼!
越雲嬈從荀墨予的身上跳了下來,上前就拎起宋九的胡子,語氣慵懶凌厲︰「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宋九皺眉,吼道︰「你這丫環,這麼沒有禮貌,連女子最基本的賢淑都沒有,簡直就是一個野丫頭,逆天而行!只有荀墨予這奇葩才看得上你!」
越雲嬈擺了擺手,扯著宋九胡子的手,突然使勁,言道︰「別扯遠,你回答我的問題!」
宋九哼道︰「老山長臨終之時,就已經交代過,如果荀墨予回無極山,就讓他繼承山長之位,同時一輩子都留在山上!否則性命堪虞!」
「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越雲嬈狠狠的使勁,扯掉了宋九大部分的胡子,語氣很是憤怒!
「其他的辦法有是有,不過這些東西都很難尋!等找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只怕他已經撐不住!」宋九言道。
越雲嬈的目光淡淡的,有凌厲的鋒芒一閃而逝,「是些什麼東西,你倒是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弄得到!」
「你怎麼可能弄得到。」宋九不屑,接著說道︰「首先是用以毒攻毒的方法,當然全天下最毒之物!」
越雲嬈掏出袖中的小貂,小貂剛剛睡醒,明顯有些不悅,不過它突然豎起了耳朵,圓溜溜的眼楮珠兒轉動著,撲向荀墨予,迅雷之勢在荀墨予的手背上咬了一口,然後吸了吸!
越雲嬈驚呼,「荀墨予!」
荀墨予只感覺到一抹痛楚,蒼白的臉色更加的蒼白起來,不過卻有些意外,撫著胸口,似乎沒有先前那般痛苦了!
宋九指著那只白貂,言道︰「這東西,你怎麼得到的?」
越雲嬈之前一路上都用劇毒之物喂白貂,白貂喜毒的性質,她很清楚,喜毒的,肯定也是劇毒之物,而且融天下最毒之物于一體,越毒的東西,貂兒越是喜歡!
白貂咬破了荀墨予的手背,听到越雲嬈那聲驚呼,趕緊縮回了她的袖子里,仿佛做了什麼錯事,埋頭可憐兮兮的用爪子抱著頭。
荀墨予突然說道︰「沒事,只是破了一點兒皮!」
「可是貂兒嘴里有劇毒,爪子更是如此,你?」越雲嬈見荀墨予臉色沒有多大的惡化,有些意外。
宋九上前,驚愕的看著荀墨予手上的傷口,「它聞到了你身上有毒的氣息,不過你這毒不在血液里,再是在五髒六腑之內!」
越雲嬈听宋九所說,想來是沒事,又接著問道︰「這毒如何?」
「這毒可以!」宋九意外的說道。
「那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越雲嬈小貂兒的毒可以用來以毒攻毒,心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運氣真心不錯。
「龍鳳血!」宋九冷哼!
旁邊的荀三疑惑道︰「什麼龍鳳血?這天下哪里來的龍,鳳到是听說過,不過也很難獵到!」
宋九言道︰「雖說這龍血不可能,不過生有厚鱗,而且頭頂長在硬角,身粗如圓桶,活了幾百年的蛇王血就可以,不過這種蛇根本無法制服,更別提取血了!」
「越凜,你帶人去鳳梧谷取鳳血!」越雲嬈目光清澈,眼底全然沒有听到稀有東西才表現出來的驚愕。
她想她真是誤打誤撞了,當初取蛇血的時候,只覺得應該是好東西,她對好東西的熱衷程度就跟貪財的看到掉在地上的一塊銅錢一樣,興奮不已。當然她也很貪財,凡是好的東西,她看到之後都會兩眼冒精光。
「鳳血也很難取,更別提蛇王血了,而且這蛇王血最好是一雌一雄,有蛇膽作引最好,可是誰也沒有本事找到兩條這麼巨大又年紀長的蛇,更別不用提殺死他們取膽和取血了!」宋九言道,看了一眼荀墨予,知道他毒已攻心,唯一的辦法就是一輩子呆在山上,做個清心寡欲的人,然後靠每天的藥物和山上高等弟子,用內力續命!
越雲嬈撫額,無奈道︰「一雄一雌?越寒拿了我們過路的時候,取的蛇血來,先給宋師叔看看!還有蛇膽!」
越寒應命,趕緊過去拿了東西過來。宋九看到壇子里的蛇血,驚愕道︰「你真把蛇殺了?」
越雲嬈拿出幾片鱗片,「就是那蛇身上的硬鱗,一黑一白,你看清楚了,看看是不是?」
宋九驚愕不已,「這怎麼可能,我听說蛇王的故事,還是我剛剛上山的時候,傳說這蜀楚交界的山嶺上有一黑一白兩條巨蛇,而且是一雄一雌,皆已成精,而且可以幻化成人形,可是傳說畢竟是傳說,從未有人親眼見過!你不是唬我吧。」
越雲嬈拿了隨身所配帶的小刀砍在鱗片上,鱗片沒有半點的毀壞,而匕首已經缺了一個口子,女子緩緩而道︰「宋師叔覺得還有沒有其他的物質能比這匕首硬!?而且什麼幻化成人形,不過是以訛傳訛而已,我就看到兩條大笨蛇!」被她的琴音所惑,結果是又被放血,又被抽膽!最後元氣大傷的逃入了山澗里。
「宋師叔若是不相信,可以問問我身邊的侍衛,而且這蛇鱗是不可能騙人的!」
宋九嘆了一口氣,吼道︰「丁十那個王八蛋把人騙上山,現在又藏著不出來是什麼意思?」
小貂在越雲嬈的袖子里嘆出頭來,吱吱的叫著,抗議著宋九的吵鬧。
荀墨予手背的傷口已經包扎起來,小貂嘴里毒剛好可以克制他的毒性,所以他也沒有覺得有什麼適。
越凜正打算派人去鳳梧谷獵殺火鳳,荀墨予突然叫住了他,男子那笑意盈盈的鳳眸微眯,意味深長的看著宋九,言道︰「宋師叔,我听說這鳳血,山上就收藏有,我便不去取了,既然是師父把我騙上山,想讓我一輩子都呆在山上,那麼他就得為此付責!」
「我若是把鳳血拿出來,你是不是一輩子都呆在山上?」宋九言道!
「這不可能!」荀墨予輕笑,似乎在嘲笑這個宋九想得太簡單了,想不到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天真。
丁十已經從山上走了下來,見到越雲嬈和荀墨予,笑呵呵的走了過來,言道︰「我最近卜了一卦,就知道你們會上山來,所以半個月前就已經上山等你們來了。」
「丁十!」宋九吼道!
丁十搖了搖頭,「徒兒媳婦,你別介意,宋九就是這火爆脾氣,都當了山長了,還沒平下性子,山中弟子都被他吼過,更別提下輩的弟子了。」師父!「越雲嬈笑著打招呼,上前言道︰」師父是否可以治好荀墨予身上的毒?你留給我的醫書我全部都看過了,那上面確實有治療之法。「
丁十搖頭道︰」徒兒媳婦,你真全部都看過了嗎?你可知道光看一遍是沒有用的,看完又不代表記住了,記住了又不代表理解了!「」師父說得沒錯,我只是記得醫書上所寫的每一字,理解倒是差了一大截,剛剛宋師叔所說的名貴藥材我現在拿出來給你,你若是治不好荀墨予的毒,我就放火燒了你那山莊,讓你無極山莊,當真的成為傳說!不覆存在!「
丁十拍了拍小胸脯,心有余悸的言道︰」徒兒媳婦,你不能這麼沒有良心啊!我好歹也是長輩,你怎麼一點兒面子也不給我留,弄得我在眾弟子面前一點兒威信也沒有!「
宋九言道︰」丁十,先任山長曾經說過,如果要治荀墨予的毒,必須得讓他答應一輩子呆在山上!「
丁十言道︰」我比你大,前任山長又早已經不在,你現在就听我的!前任山長所選的高等弟子除了你我便是燕十五,不過他半年前剛剛隨了前山長而去,就算是你宋九是新任的山長,可還是得听我的!「
宋九哼道︰」我也不管了,反正死後,你自己去跟前任山長交代!「
丁十笑呵呵道︰」放心,我自會交代,你快去把前任山長留下的珍貴藥材拿去藥房。「他又朝越雲嬈笑呵呵的說道︰」徒兒媳婦,听說你取到了蛇王血,回頭給姓荀小子用來,拿些給我,我給你配個保胎的方子,到時候你這孩子生下來,一定比任何人都要聰明,而且體質比那些練了幾十年的還要優秀!「」再有剩下的是不是就全部都給你?「越雲嬈好奇的問道。
丁十唉唉的點頭,」我就收點小恩惠而已,你不會這麼小氣吧。「」那到時候再說吧。「而且越雲嬈也並不覺得到時候,她就真會把剩下的全部都送給丁十,如果她到時候心情好,也許會弄一指甲蓋大小的小瓷瓶給他裝點。
越雲嬈抹了抹額角的涼汗,撫著肚子突然皺眉起來。
荀墨予急道︰」嬈嬈,你怎麼了?「
丁十過來把了一把脈,」受累的!「然後哼道︰」之前就說過讓你上山來,你若是听我的話早些上山來,我也不必利用我徒兒媳婦把你騙上山了。「
荀墨予緊張不已,語氣也變得冷冷的,」把嬈嬈弄成這樣,你還想把責任怪到我的身上?「他一把將越雲嬈抱著,徒步上山。
丁十無奈的搖了搖頭,覺得脖子涼涼的,伸手過來模了模,心底暗討,這荀墨予不會是將這件事情給記恨住了吧?
宣城主子離開宣城的事情,很快告之了季青書,季青書剛剛大婚,好不容易才請的大假,此時一听到荀墨予不在城里,心里恨恨的將荀墨予罵了很多遍,不得已,原本答應新婚妻子的游山玩水也沒承諾上,就開始處理城中的公事,每天累得趴下,弄得新婚妻子對他極其的不滿,成親不到三天,就氣呼呼的回了娘家,于是弄得他又跑去哄。
越賀听說荀墨予和嬈嬈都離開,心里有些擔心,」這萬一被山上的那幫老家伙困住,不讓他們下山了又怎麼樣?那我豈不是見不著我的小外孫了嗎?阿妙,你說是不是?「
上官妙音淡道︰」主子不可能呆在山上不下山的!「」阿妙啊,你就這麼相信荀墨予那小子?他小時候可陰得很,把你整得很慘過。「越賀言道,不過那時荀墨予卻被上官妙音說服,而且荀墨予還很敬佩這個管家!
上官妙音雖說是管家的身份,但不是奴籍的身份,上官家在宣城也是大戶,與淳安王之間的關系似主僕關系,其實卻是朋友的關系。侯府里的下人都把上官妙音當成半個主子。
能讓荀墨予敬佩的人,自然不存常,所以上官妙音在接手管家身份的時候,淳安王對她很器重,如今淳安王一脈只剩下荀墨予一人,她自然得好好對待,不希望荀墨予有事,荀墨予離開的時候,已經告知過她,很快就回來,那孩子的稟性,上官妙音還是了解的,說會回答,就一定會回來。」老越,你也應該回去了,听說皇城腳下最近不太平靜,鳳將軍都被罷了官職,閑置在家里。「上官妙音提醒道。
越賀若有所思,臉上泛著淡淡的擔憂,」我現在擔心朝朝,越侯府倒是不擔心,我之前就跟他們說過,不要再涉及官場的是是非非,離開臨安回到老宅去,朝朝有嬈嬈這方後盾,在宮里能把持得過來!「」你也說過,你那妻兒一個個的都舍不得手里的榮華富貴,不肯離開!「上官妙音道。
越賀拉著上官妙音的手,」阿妙啊,咱也雲游四方去吧,管家事務可交給其他的人去打理。「
上官妙音搖了搖頭,」你的意思是私奔?「」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談什麼私奔不私奔的,我們這是做自己喜歡過的日子。「越賀言道。
上官妙音冷哼,」你有兒有妻,卻跟我在一起,還想帶著我遠走高飛,不是私奔是什麼?而我就成了拆散你完美家庭的小三。「
越賀道︰」阿妙啊,你總是太固執,我離家也不是一天兩天,我那掛名的妻子從來都不聞不問,我可以給她安適的生活,把侯位傳給她的兒子,但是我的心,你是知道的,一直都在你這里。「
上官妙音換額,」一大把年紀了,也不覺得說這話讓人覺得滲得慌,我差點兒把隔夜的飯給吐了。「
越賀言道︰」我身邊的影衛都被嬈嬈帶走了,不過你放心,有我在,我依然可以保護你的,再在這宣侯府里挑幾個丫環一路伺候你,咱也跟嬈嬈他們一樣,游山玩水!「
上官妙音皺眉,」主子和夫人不去游山玩水的!「
越賀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這事情,還得我親自出馬,明天我便趕回臨安一趟,朝中的事情太過于詭譎,我再讓越晉那小子辭官,避其鋒芒,如果他再不听,我也沒有辦法了。「
上官妙音微微一愣,」臨安城內的秘函都已經送到,而主子又不在,听說鳳將軍的兵權落到了寧國公的大公子手里,而寧國公的大公子,正是函郡王的人!「
越賀搖了搖頭,」阿妙啊,我們的日子不多了,從青年到老年,你就不能縱容自己一次,不再這麼固執嗎?「
上官妙音冷笑道︰」難不得跟你回侯府,我以什麼身份去?「」宣侯府的管家身份!沒人敢亂說!「越賀握緊了上官妙音的手,一字一句又接著說道︰」我知道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全是我的錯,那你孩子也是因為我才流掉的,之後大夫便說以後再不可能有懷孕的機會,于是你用一輩子的青春年華都呆在宣城。「
上官妙音那雙眸瞳里泛過一絲瀲灩之色,」以前的事情就別再說了,你跟你去臨安,主子不在,很多事情,我能做到的便會去做!「
越賀點頭,欣喜之余又有些澀澀的無奈。
皇城內的守衛全部都落到了越若清的手里,再加上越若清制作的先進武器,除了火炮,還有炸藥,那種催毀性很強大的東西。
顧渙一直在派人找尋自己的女兒,結果一無所獲,而且蘇年自回到臨安城之後,便混入了城內的青羽營里,伺機找機會報復越若清,他覺得就算是賣了越若清的孩子,讓他們母女分離,也不可以解恨,再加上賣孩子的時候,越雲嬈還將孩子賣走,越家三小姐還把他放了,三小姐人這麼好,那孩子到三小姐的手里,肯定也不會受苦。本來他心里在覺得對付越若清的孩子,有些仁義,不過遇到越三小姐,越三小姐的善良打動了他,于是一路回臨安的時候,讓他想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對越若清的仇恨不知道報復在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他就應該報復在越若清的身上,而且還要親自報仇!
青羽營的士兵們坐在陽光下擦拭著武器,一個年輕的士兵自豪道︰」清夫人就是厲害,做出來的神器,輕輕松松的就把地上炸出這麼大一個坑,這若是炸人,肯定尸體無存!「
蘇年一身士兵的裝扮,言道︰」既然這麼厲害,那函郡王直接可以拿這些神器逼宮當皇帝了?「
那士兵狠狠的踢了他一腳,戰戰兢兢道︰」這話你也敢說,不怕被外人听到誅你九族?「
蘇年笑道︰」我九族就我一個人,直接誅我就行了。不過我說的可是在實話,皇上沒什麼權力,所有的權力不是被世家把持著,就是國公府和函王府,其實函郡王要反,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兒,不過郡王卻對皇上一直忠心耿耿,不像鳳將軍,擁兵自重,完全不將皇上放在眼里在!「
士兵再次踢了他一腳,」這些話來,我們說說便行,你以後可別人外人面前說了,上回清夫人在營里抓了幾個奸細,當場給處死了!「」奸細?「蘇年笑道,」你胡說吧,青羽軍里哪有什麼奸細?「」誰說沒有,听說是鳳將軍手下的奸細,嚴刑逼供才供出來,後來鳳將軍就受了牽連,被召回了城。「士兵言道,
蘇年微微驚愕,」鳳將軍的神武軍不是直接受命于皇上的嗎?「」這你可不知道了,是誰都有想爬高的想法。「士兵冷冷一哼。
蘇年閉上了嘴巴,當時放火藥的火藥庫周圍著火,還好搶救及時,並且還抓到了幾個奸細,函郡王將此事告之皇上之後,皇上便奪了鳳將軍的權!他的目光望向火藥庫的方向,目光里閃過一絲陰狠。火藥近不得火,所以只有一丁點兒的小火星,但有可能整個毀掉,而且火藥庫旁邊便是武器庫,到時候也可以全部炸掉。還有最好的方法便是將越若清引到那里再引燃火種!
蘇年暗暗的想著對付越若清的方法,同時還想毀掉整個函王府的命脈,他的一個庶妹嫁給了鳳將軍其中一個兒子為妾,鳳將軍府出事,那麼他的後台又少了一個,所以這件事情就當順便幫鳳將軍一把。
越若清此時還不知道危險臨近,這幾個月來,她顯得越加的清瘦,函郡王只當她是思女心切,對她的態度不好也不壞。
越若清將剛剛砌好的茶端了過來,語氣柔軟,」王爺,喝茶。「
顧渙看了她一眼,」清兒,你別擔心,悅兒已經有了消息,有人見過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孩子往南邊而去,我派人一直追到南鄉便沒了消息,我想定然是在荀墨予的封地,只是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越若清听此,眼底彌漫著哀慟的光芒,楚楚可憐道︰」王爺,你一定要救救我們的悅兒,這麼久,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顧渙拍了拍她的手背,言道,」你放心吧,我已經派人潛入宣城打听了,相信很快就在結果。「
越若清听見欣喜的點了點頭,如今她也想清楚了,男人面前強勢的女人,總會有些芥蒂,不過對于楚楚可憐的女人,男人總會下意識想要去保護,她可以在士兵面前強勢,但在這個男人面前一定要放低姿態。
現在她終于明白,為何狐狸精的女人總得讓男人欲罷不得了,越若清那眼淚便已經掉了下來,」王爺,今天晚上陪清兒可好!王爺之前也答應過清兒,就算悅兒不在,我們也還可以有其他的孩子。「
顧渙默了默,幽深的眸子望向越若清,心底對越若清的那抹憐惜突然變了味,腦子又浮現著那日被荀墨予設計,一大堆的丑女子輪流蹂躪他的情景,他突然別了過了頭,言道︰」清兒,我還有一些事務要處理,如果太晚沒有過來,你就先睡下吧。「
越若清眼底閃過一抹陰光,臉上卻掛著失落的表情,淡淡的點頭,」清兒知道了。「她坐在旁邊看著男人,又接著說道︰」王爺,你還沒有想到把荀墨予引回城嗎?「」嗯。「顧渙點頭。、
越若清微微一怔,」其實清兒有個辦法,就是不知道王爺願不願意去做?「」什麼辦法?「顧渙果然用灼灼的目光望向她。
越若清莞爾,」其實只要找個借口,讓荀墨予與越雲嬈進京,我們便可以將荀墨予除去,到時候王爺想要登上高位輕而易舉。「越若清心里在明白顧渙對越雲嬈的情感,心里很不憤,所以只說對付荀墨予,但是越雲嬈,她又怎麼能放過,她努力了這麼久,就是一直想將越雲嬈狠狠的踩在腳下!」這個方法倒是好,只是不知道用什麼借口,最近朝中也沒什麼大事!「顧渙搖了搖頭。
越若清卻說道︰」後宮不可一日無主,越貴妃本應是皇後,若不是謝氏搗亂,她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的下場,你就聯合上奏群臣,封越貴妃為後,到時候封後大典,百官朝拜,荀墨予必定要帶著越雲嬈前來祝賀!「
顧渙的眼楮一亮,意味深長的看著越若清,不得不說,越若清除了長相差一點以外,也不是全無用處,他點頭,」清兒這計倒是不錯,明天上朝之時,我便聯合眾臣上奏封後之事!「
越若清見目的已經達到,退下道︰」那麼清兒便回房了。「至于函郡王會不會到她院里來,她沒有抱多大的希望,能來最好,不能來也沒有關系,她只要讓顧渙知道她的能力,離不得她就行,而且她很快就可以將顧渙手里的青羽軍全部都納為所有!
只是她忽略了一件事情,有時候危機防不勝防,她之前鋒芒畢露,得罪了多少人,她不知道,總之是報應的時候到了。
顧渙上朝之時,便請求皇上封後,皇上正有此意,皇宮的佳麗,他最倚重的是越雲朝,而且越雲朝是真心替他著想,不像其他的妃子,只是他用來穩固世家的棋子,听此,他也很樂意讓越雲朝為後。這封後之後就定在一個月後,並且派人給宣侯府送了信!
季青書接到聖意的時候,荀墨予和越雲嬈已經離府半個月了,想想去臨安城有七天的路程,現下只有幾天的時間,不知道侯爺和夫人什麼時候,回答,他只得派人飛鴿傳書,希望無極山上的人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