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倆一頓吵,連張新蘭都參與其中,氣得老爺子老太太渾身顫抖,縣里領導和鎮里領導都坐著看熱鬧,張強實在看不下去了,沖著妻子和妹妹怒吼︰「都滾出去,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要鬧出去,你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去打去罵,誰贏了回來告訴我一聲。」
別看張強人猥瑣,好賭好喝好吃懶做,有當老師的底子,又是家里的獨子,在張家始終說一不二,三個妹妹都不敢招惹他,別看他媳婦鬧的凶真要說的算當時也不會讓他賣地,歸根結底這個家說得算的還是他。
張新蘭轉了轉眼珠,馬上拉過孫子孫女外孫子外孫女,讓他們一個個跪下給張世東和張以晴磕頭,之前拜見了張軍和孔梅,都混到了紅包,不都說他有錢嗎?小輩當著面給你磕頭叫叔叔舅舅,看你怎麼能空著手。
張世東笑了笑,跟張以晴兩個,只要是叫人的就會分發紅包,屋里屋外一茬茬的孩童過來磕頭拜年,張家開枝散葉如今也有幾十口子人,小一輩的也有十幾個,只要是跪下磕頭拜年的,保證能得到兩個紅包,外面趙雅等人身上也都帶著很多的小玩意紅包之類的,看到有喜歡的小孩順眼的,隨手送個戒指項鏈都很正常,紅包也都是一千塊的,但要是不喜歡的,任憑你在身邊繞幾圈也都是無動于衷,都是人前人後的顯赫人物,最不顯然的趙雅都有著市委書記的老媽,大集團公司老總的老爸。自然還是知名骨科醫生,內外修煉的早已入了更高的境界,鄉下婦女那點彎彎腸子她們看得清清楚楚,想順應裝傻就順應裝傻,那點錢也不在乎,不過既然張世東扛起了黑臉大旗,她們也不介意繃起臉保持嚴肅。
那邊張強媳婦和張新華一看此景,哪還有心思吵架,一個個驅趕著晚輩在張世東和張以晴的面前跪下磕頭拜年,至于老人的事情。張新華和張新蘭兩姐妹是沒打算善罷甘休。大不了一會兒就厚著臉面去問小五,看他願意將老爺子老太太放在哪里?姑娘總比兒子貼心,現在有錢了,還不怎麼舒心怎麼來?兒媳婦哪里有姑娘照顧的貼心?
張世東是來者不拒。人人發。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在他手中一千元的紅包,遠不如張新梅那誠心誠意的伍佰元紅包沉重,而眼前這些人。不過是小丑而已。
「給孩子個紅包……」給人感官印象非常不好的張強,出乎張世東預料的來了這麼一句,盡管沒有說完就被妻子瞪眼打斷,卻換來了張世東的好感。
「給!」張世東接過馬二遞過來的萬元紅包,遞給了張新梅的孫子,小孩不懂事還問呢︰「叔叔,叔叔,為什麼我的跟他們的不一樣?」
張世東掐了掐他的臉蛋︰「叔叔喜歡你呀,你的一份,是他們的十份。」
小孩子都喜歡炫耀,喜歡什麼都是自己的,一听張世東的話,雙手舉高,也不顧那萬元紅包的墜手,一邊歡呼一邊跑開,向所有人炫耀自己紅包。
這一下,門外很多人的臉色都變了,是人都喜歡攀比,那些與張世東同輩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嫂子弟妹姐夫妹夫們很不爽,憑什麼區別對待,難道不怕鬧矛盾嗎?
一個個繃著臉,那因為之前紅包而喜悅的表情沒有了,碎碎念著。
張世東管你那事,但凡是張新梅家的孩子,全部都是一萬元的紅包,這下大家看明白了,這區別對待就區別在老一輩身上,從開始小五一家就對兄弟姐妹區別對待,給小梅家的東西多得數不清,給大姐二姐家的東西只比普通村民多一點,這紅包也有區別,啥意思啊。
李長水那是喜笑顏開,家里四個小孩就是四萬,看來自己那個心軟的媳婦還是有一件事做對了,就是一直對小五真心付出,看看人家這孩子,你對我好我對你好,以後要是能夠攀上這棵大樹,自己在這十里八村還不……想到這,李長水看向黃臉皮妻子的眼中也多了幾分暖意,心想著晚上好好疼疼她。
不知道張世東厲害的張強媳婦不陰不陽的來了一句︰「啥意思嘛,一點規矩都不懂,沒錢就都別給,給了還不一碗水端平,誰是老張家人不知道啊,對外姓人那麼好……」
「閉嘴。」已經深悉這一家力量的張強對著妻子怒吼,卻沒能換回對方任何的平靜,反而如火藥般點燃︰「怎麼的,張強,你窩囊廢不敢說我說還不行啊,小五家回來我們大家都高興,小五發達了我們這些當親戚的借點光怎麼了,怎麼還區別對待,小梅家的孩子是孩子,我們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張世東平靜的應了一句,搶在了張強的前面︰「是啊,你們家的孩子是孩子,別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抓起妹妹的手,將她兜中張新梅給的紅包拿了出來︰「這就是區別,你明白嗎?錢多少不重要,你們可曾將我們當做親人?明告訴你們怎麼了,錢是我的,我燒了我樂意,我愛給誰給誰,你們要知道,這一個個紅包只是因為孩子跪在我面前磕頭拜年給的,我懶得計較,你們撿了便宜就消逼停得了,還敢跟我唧唧歪歪,不想要說話,我拿去捐給希望工程,拿去送給村里的其他人,你問問他們敢不敢心安理得的收受,得不得心里存在著感激。從來到這里我就壓著火不願意搭理你們,怎麼的,看我們家是軟柿子還是覺得我們家有錢就該讓你們佔便宜,喂條狗還知道在我面前搖尾乞憐,我看你們這些人真的是喂不飽,別瞪我,把錢和東西拿出來,有了風骨再來瞪我,那樣還會讓我佩服你們幾分。一家人一家人,你們說的可真輕巧,如果用情來衡量生養之恩,我們回來能坐在這里就已經是孝;如果用錢來衡量生養之恩,我想問一句,現在撒出去這些錢夠不夠,不夠的話告訴我,用鋼兒砸死你們都算我輸,一捆一萬,嘴巴子不給你們扇歪說不了話都當我是吹牛!」
「好!」劉大毛愣第一個叫好,隨後來自縣鎮的領導都點點頭,劉大毛愣是坐地炮,這些村民就沒有一個不怕他的,他也有底氣說話,先沖著老爺們斥道︰「你們也算個爺們?跟這群頭發長見識短的老娘們有區別?人家不願意說話讓著你們就消停眯著得了,真當誰都慣著你們脾氣?這也就是張先生的脾氣好,換做我,早大耳瓜子扇過去了,還給你們紅包,給個屁,學學長水媳婦,你們血液里流著一樣的血,人家是怎麼做的,你們是怎麼做的,老娘們都滾出去,誰在湊過來唧唧歪歪小心我抽你們。」
光是張世東的一番話還鎮不住場子,劉大毛愣適時的接過了他的呵斥,在家中老爺們的驅趕下,一個個心不甘情不願卻不敢反抗的離開堂屋附近,劉大毛愣那可是下窪鎮的土皇帝,誰敢招惹?隨便拿捏你點什麼東西都能讓你日子不好過。
屋內一陣尷尬過後,張世東主動的上炕,湊到了兩位老人身邊︰「別怪我攪擾了你們的心情,我該走了,這些不能讓我爸媽受著,早說出來大家心里都舒坦,,相處起來簡單點,你們二老保重身體,到時我去醫院看你們。」
二位老人能說什麼,不滿張世東的強勢又如何,骨子里也不得不承認人家說的對做的對,拉著張世東的手拍了拍戀戀不舍。
張世東又走到張新梅的身邊,笑道︰「到時我爸會給你留電話號碼,有什麼事你來找我,或者直接去找劉鎮長,他會斟酌著給你辦,他辦不了自然也會有人辦。今天來了也沒正經送你一份見面禮,可能過後會有人說我霸道說我不講理,總歸要有人做這個惡人的……」
起初大家沒明白張世東的意思,可當半個小時後一個嬌俏的小媳婦出現在張家,對著張新梅下跪求饒時,大家才明白,現在老張家有靠山了,新梅有靠山了,李長水敢再向過去一樣在外面胡搞,有人管了,至少在那個家中,你一個村支書,最好還是老實一點,我的親人要是有什麼不滿,再收拾就不是收拾外人了,而是收拾你。
這類事情管管和阿光的手下駕輕就熟,不能說他們欺負人,這設計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幾個耳光幾句恐嚇威脅的話語過去,這個女人就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尋求張新梅原諒,賭咒發誓與李長水一刀兩斷,被間接警告的李長水連一絲絲的怒意都不敢露出來,低著頭,被劉大毛愣一腳踢出房間︰「去,今天不讓你媳婦笑著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中午在村部吃了頓飯,廚師做了很多,場院里擺滿了桌子,誰來願意吃都可以,院中燃燒著篝火,不冷。
李長水帶著張新梅去了一趟張世東所在的房車,並不指望這他改邪歸正或是如何,至少在那個家中,他要搞也要偷偷模模的,別明目張膽不拿別人當回事,張世東不怕自己走了有反復,有劉大毛愣在,這個村子里發生一點點事情外面都能得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