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繽紛多彩的香江並沒有因為角落里的罪惡而褪去光環,熱鬧的街區依舊散發著醉人的霓虹,多數的香江市民只是將學校內的恐怖事件當作新聞,當他們听到對方已經被牢牢控制在既定範圍內之後,生活還得繼續,自己的生活並沒有因此而改變,燈紅酒綠還是紙醉金迷,總歸還是要一路的走下去。
學校附近戒嚴的程度更為緊湊,所有附近的居民全部被撤出臨時有政府安置休息地點,家中有老人和孩童的,警隊差人以最快的速度帶著全部撤離,要讓劫匪身處于一個完全絕望的地方,以空前大的壓力向他們的身上施壓。
面對這類人張世東都懶得解釋,你能告訴他這群人就算是泰山壓頂都面不更色嗎?
為了在小空間內閃轉騰挪以及節省掉手臂大幅度揮舞所帶來的時間耗損,張世東在武器方面選擇了手槍,雙槍各自配備了兩個備用彈夾,沒有套防彈背心也沒有準備過多的零碎,坐在椅子上看著桌上鋪設的設計圖紙,將兩把槍都拆開重新組裝,對撞針進行多次反復的嘗試,裝彈上彈夾,打開保險,閉上眼楮抱著臂膀在眾人的期盼中開口問道︰「地下排污管道尺寸是否能夠讓一個人通過?」
工程師猶豫都沒有猶豫就搖頭︰「就算可以,你還能在那里面偷偷潛入不成?」
問題一出,現場人先是一愣。旋即明了如果可行張世東一定會選擇唯一有可能悄無聲息潛入的方式。
「找人,進入排污管道,盡可能的靠近體育館衛生間和浴室的位置,從那里釋放迷霧,听我的命令釋放。」
「張將軍,匪徒準備了防毒面罩。」之前有過煙霧彈催淚彈的進攻,全都無效,張世東舊事重提炒舊飯,大家並不覺得他有多麼高明。
「三秒鐘,我只需要匪徒有三秒鐘的慌亂。用幾秒鐘的時間去佩戴防毒面罩。至少在當時會有半數的匪徒手指是離開扳機的。」
作為行動的執行人和指揮官,張世東必須告訴所有人他的想法和計劃,這而是對大家負責也是對人質負責,直升機到達第一批到來的是在海邊駐訓的集團軍某部。其中有參加過諾斯頓選拔的職業特種兵。到達後張世東直接起身︰「準備行動。所有人對表,檢查通訊裝備。」
「教官,我們需要了解一下匪徒的分布。」
「不必了。將體育館的內部結構圖了解就可以,進去之後,你們有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進行觀察射擊,別指望有提供出來匪徒準確位置的信息,他們不是傻子,會不斷變換位置,還會將人質偽裝,根據經驗射擊的結果很容易誤傷人質。我沒有把握給你們提供足夠三秒鐘的觀察判斷,更加無法判定你們是否專業進入之後是否安全,會放具有刺激性的迷煙,別想著閃光彈對方始終戴著防閃鏡,也別想著催淚彈先進去你們再攻入,我的計劃很簡單,匪徒確認迷煙,佩戴防毒面具的切換時間,那時,將會是匪徒手指離開扳機的最佳機會,攻擊時間至多不超過三秒鐘。不用緊張,我先跟那些家伙談談,如果他們需要一架直升機,我想損失一些金錢多保住一些人質,我們大家都可以看到。」
張世東的計劃很簡單,簡單到大家都覺得漏洞百出,簡單到說了等于沒說,一切都靠行動人員自我調整,在速度中同步的契合性和功績的準確性將會是行動的關鍵。
「當我命令下達時,聲音落,攻擊起,動作慢半拍無法做到精確到秒的,站到一邊,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心理素質不過關的也請一邊靠一靠,里面有五十名學生人質,誰強硬參加行動拖了後腿,原因不論,誰出錯誤,誰直接月兌軍裝走人,現場,你就可以成為一名老百姓,我說到做到,行了,你們現在可以準備了。」
來了就是下馬威,就是巨大的壓力迎面罩上了這些人,並不是所有人都身經百戰,老帶新一項是特種部隊的傳統,這支隊伍里也有五個‘新兵’,只參加過一次實戰還是遠距離阻擊射殺,指揮官毫不猶豫的將他們劃出行動範圍,越是簡單到沒有計劃的戰斗越困難復雜到不允許一點點的錯誤,錯誤的代價絕不會是一兩條人命,這個險冒了一旦成功這些新兵也就徹底合格畢業,但他不敢冒這個險,失敗的代價太大,大到難以承受。
「隊長,讓我們參加吧,保證不會出現任何紕漏。」
新兵請纓,隊長只是將這里發生的情況再一次的復述了一遍,一下午的對峙,五次的進攻,傷亡數十人,每一個都是警隊中的精英和軍隊中的精英。
「你們確認自己比他們強很多?」
「我們不怕死,我們不怕犧牲,我們時刻準備著。」
「別喊口號,你們死活不重要,里面是五十個學生人質,以這里的匪徒的殘忍,一次攻入大規模的進攻沒有效果,將會有多少人質遇害你們知道嗎?還有,知道教官制定的攻入計劃我們需要在哪里待命嗎?」
隊長指了指地下︰「土工作業到體育館前的窗口下,目前已經到了窗口下,還有幾十公分的土層未曾刨薄,擔心動靜會引起匪徒的注意,目前里面正一點點的用靜默狀態挖掘,我們沒有機會去看到里面的真實情況,我們也沒有機會去判斷距離,狙擊手只能狙掉前後重機槍的控制者,並且機會只有一次,我們沖進去能不能先于匪徒開槍,能不能在匪徒扣動扳機對我們無需判斷方位射擊之前找到他們的位置開槍。你們如果要參加,第二梯隊進入。」
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約而同,很多人腦海中出現了這樣的想法。
已經得到了消息滿臉菜色的霍貞慶也是一樣,覺得張世東這太異想天開了,如果是這樣那還一下午的強攻撤退干什麼,不管損失多少直接沖進去也不顧牆上掛著學生的安危,狙擊手和火力掩護直接將體育館外圍覆蓋就完了唄,何必拖到現在。
現場諸多首長的想法也都大同小異,覺得張世東擔任指揮官並沒有什麼特殊有效的想法,與之前的行動並沒有多少差別,所差的只是從邊緣摳了一條地道,在前後窗戶下一個窗戶下扣除一個只剩薄薄土層隨時沖上來的坑洞,三秒鐘的時間從地下竄出去撞開玻璃和沙袋沖進去,在不熟悉陌生環境中對分布狀態完全不知情的匪徒展開攻擊,這可能嗎?
實際上就連執行隊伍的隊長和幾名資深戰士都覺得這太難,人質和己方定然會有大量的傷亡,但他們什麼都沒說,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和影響在飛機上他們已經了解到,迫不得已下以自殺式的方式強攻解決問題是必然,人質的傷亡也只能是盡最大努力不敢做任何保證,他們和霍貞慶身邊參謀以及香江警隊的警員有著本質的區別,多次為國家出生入死,是那種真的知道要犧牲也會咬著牙上的群體,張世東要的不是他們比現場隊伍強大的戰斗力,要的就是他們這股決心,在爭分奪秒的戰斗中,決心決定著很多細節的成敗。
舉著擴音喇叭,張世東很懶散的叼著煙從站在盾牌警員的後面,對著在匪徒要求下附近全部大燈開啟的體育館說道︰「喂喂喂,有沒有人出來聊兩句,老子的耐心快要磨滅了,現在晚上了,各種環境條件對我有利了,再不跟我談,老子可要決死強攻了。」
回應他的是槍聲,是擊打在巨大盾牌上的子彈聲。
一句話,弄得後面所有人都非常緊張,這張世東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怎麼直接將計劃告訴對面的劫匪了,難道要反其道而行之?劫匪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提防,越是晚上越會提防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好的辦法。
「你們啊,玩個游戲也就只會守城,英雄無敵經典老游戲玩過沒有,你們就是城里的人物,每個星期生產點兵種,一點點的堆積,越濃越多卻連城都不敢出來,有意思嗎?」
「喂喂喂,給個回音,別裝死,你們要是敢睡覺,我可保不齊馬上就沖進去,你們該了解我的實力,到時你們就別想有說話的機會了。」
「還真是有耐性,好了,跟你們扯不起,老子可去睡覺了,你們就窩里面呆著吧,什麼時候要東西了,要談判了,喊我一聲。」
張世東一個人在那喋喋不休的說了足有十幾分鐘,附近被封鎖的區域就听到他一個人的聲音,最開始對方還會有子彈回應,當他背對著盾牌靠坐下來之後,子彈對他也產生不了威脅了,索性體育館內衣袋內聲音也沒有,時間月兌的越長對他們越有利,目的就是讓這件事無限制的向後拖延,時間越長造成的影響力越大。
十幾分鐘後,張世東的聲音換成了談判專家的,依舊是躲在盾牌後面,開始小心翼翼的說著話,漸漸發現對方威脅不到自己,聲音越來越大,引經據典將自己的態度展現給所有香江的民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