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強烈的好奇,龍雲從扎卡耶夫手上接過照片.
打量一下手上的黑白航拍照片,龍雲的第一印象,是當時拍攝這些相片的照相機出了什麼故障、或者就是遭到了嚴重的電離輻sh 干擾。
就他的粗略觀察,手中已經有點泛黃的照相紙上,分布著星星點點的雪花狀噪點和起伏不定的波紋噪聲,雖然還不至于完全看不清拍攝的目標,卻也讓人難以辨識出照片的拍攝細節。帶著一點疑惑,龍雲的思緒沒有在這上面停留多久,他一張張的看過這些黑白照片,然後才對神秘的‘羅馬’基地有了第一次的直觀印象。
和他之前的想象不同,所謂的‘羅馬’,看上去還真是挺像一座規模不小的城鎮。
從照片上看去,以近似垂直俯視的角度觀察‘羅馬’的樣貌,可以看到類似于小型城鎮那樣的建築和縱橫走向的街道,從寬窄不一的建築物投影可以發現這里的房屋普遍低矮,但也有突兀高聳的煙囪和水塔等建築。至于整片區域的大小,由于航拍照片上沒有給出換算比例,龍雲只能大概猜測這片區域大概可以容納上千人生活、工作;當然實際上建築物里哪些是生活區、哪些又是研究場所,他當然就沒什麼概念了。
「這個……‘羅馬’,看上去挺像是普通的小鎮。」
觀看完幾張照片,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龍雲只能先表達自己的一點印象。
不過這時候他的疑惑也隨之而來,就算是資料集中存放,難道不能派遣特戰隊員直接進入‘零三五三’區域,不說就地展開調查,至少也可以把資料從‘羅馬’取出來?雖然經歷過可怕的劇變,恐怕基地里的情狀也是萬分可怖,但是既然要調查就不能有畏難情緒,難道攻堅必勝的克格勃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嗎。
猶豫了片刻之後,他還是措辭婉轉的提出這個問題,讓扎卡耶夫接著繼續說下去。
「是的,您說的本來沒錯。您的想法,也就是我們當時的念頭。就算是手頭缺乏資料、連像樣的地圖都沒有,也要設法抵達‘羅馬’看個究竟,哪怕里面的人都已經……唉,都已經死于非命,總要有個結論才得瞑目啊!
可是,既然有偵察機和車輛失蹤、人員遭遇不測的前車之鑒,‘羅馬總局’的行動自然要更加謹慎。關于‘羅馬’當時發生的慘劇,我們隨後進行了一系列充滿危險的測試,雖然也好幾次釀成新的事故,卻逐漸弄清楚了那天夜里發生的可怕劇變,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現象在作怪。
是的,我說的沒錯︰這些工作只是弄清楚了現象、而非原因;至于為什麼會發生這些現象,直到現在還是沒有一點頭緒。
關于‘零三五三’區域,目前可以確定的是,某種未可知的神秘因素在慘劇發生之後就一直籠罩在‘羅馬’為中心、半徑約二十千米的範圍內。凡是接近、甚至進入到這一區域的人,都會遭遇到可怕的折磨、嚴重的會立刻死亡;不僅如此,所有依靠電子原理工作的設備,在區域內部和邊緣也會失去正常功能、而且會出現難以理解的故障。
總而言之,就我個人的猜測,似乎是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羅馬’的慘劇之時失控而發作、將整片地區變成了人類和電子設備的禁區;以那天夜里的所見所聞、結合殉職者的經歷推測,‘羅馬’基地里的所有人,很可能在慘劇發生之時就已經……全部遇難。」
……全部遇難?
雖然在听過這番講述之後,龍雲早已斷定‘羅馬’基地里的人凶多吉少,但是真的听到這種說法,他還是覺得很恐怖。整個基地里的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命喪當場、以扎卡耶夫當時目睹的那種方式痛苦死去?
不自覺的想起扎卡耶夫剛剛講述的可怖經歷,龍雲在心驚之余,也在心里產生了新的疑惑。
「扎卡耶夫同志,發生慘劇的那天夜里,殺死探員和士兵的……存在,那究竟是什麼?」
「我……告訴過您了,我不知道。」」
略顯疲憊的說出這句話,扎卡耶夫的回答明顯沒有什麼j ng神;大概是看出來龍雲神s 間流露出的失望,老人又從煙盒里掏出一根煙、拈在手里沒有點著,他緩緩向龍雲說明接下來的事件發展。
「剛才,說到將‘羅馬’完全隔絕的那種神秘力量,我們進行了很多研究,但是無論從理論物理方面、還是特異功能方面,都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結論。總之,那種神秘的力量就在那里,對其采取的一切探查行動都無功而返——這其實也很好理解,雷澤諾夫同志,您不妨想想看,如果一個地方是人和儀器設備都無法進入,那里面的情形如何,是不是就完全的無法得知了呢。」
經過短暫的思考,龍雲不得不點頭承認扎卡耶夫說的沒錯︰
「好像……是這樣,恩……」
是啊,在平行世界所處的這個年代,雖然說人類的科技發展已經有了很多成果,但是在可怕而神秘的力量面前,失去了人和電子設備的觀察、記錄途徑,龍雲有些沮喪的想到,面對神秘莫測的‘羅馬’還真是完全的無從窺探……
思考之間,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通過光學設備從遠處觀察,比如剛才自己看到的航拍照片,不是還可以有一定的收獲?但是他馬上想到照片上的那些混亂的干擾和噪聲,也就明白了這樣做的意義其實很有限。
對發生劇變的秘密基地,只是能夠從二十千米外觀察情況,這種觀察又有什麼意義?
注意到龍雲的神s 變化,扎卡耶夫無言的點點頭,然後才說出有些泄氣的話來︰
「是的,情況就是這樣。總而言之,嘗試了各種方法和手段之後,我們終于確定這種神秘的力量既不是輻sh 、也不是劇毒物質,它無法監測到、也無法被屏蔽;失去了一切可靠的觀測手段,也沒有任何接近該地區的可能,調查工作也就很自然的無以為繼。
就這樣,原本是作為特異功能研究的‘羅馬’,變成了人類的禁區;對這片讓人感到絕望的土地,我們逐漸改變了稱呼。曾經的‘羅馬’基地,現在叫做……
叫做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