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突如其來的遭遇,當時我只覺得暈頭轉向,腦海中完全一片空白。
那種y n暗又沉重的可怕感覺,我直到今天也忘不了、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合適的語言去形容。
就在當時,隨著車子繼續顛簸前行,我們幾人的難忍感覺似乎也變得更加強烈,駕駛吉普車的士兵趕緊踩了剎車讓車子停下來。
車子雖然停住,我們當中卻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更不知道要采取什麼行動才好;然而就在大家全都驚疑不定、各自勉強忍受這可怕折磨的時候,車子後排座上的一名探員已經開始嘔吐,他渾身抽搐的一頭撞在車門上摔出了車外,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撕咬一般的發出極其淒厲的慘叫。
那淒厲的慘叫聲,讓我一下子如墮冰窖!
如果說之前遭遇的頭痛和煩躁感,還只是讓人有些驚恐不安,那麼在突然听到如著魔般的慘叫聲後,當時我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雖然是夾雜在呼嘯的風聲里,我卻听的清清楚楚,那聲音……就和之前設備記錄下的聲音一樣。
真的,那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嘶吼……
就在那樣的場景里,我,作為一名訓練有素的克格勃探員,當時也是完完全全的被嚇到幾乎靈魂出竅。那時候的自己完全是下意識的做出動作,端起槍跳下車去查看探員的情況,發現他渾身抽搐、嘶吼連連,表情好像完全就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就在我驚恐注視著他、猶豫要不要伸手攙扶的時候,只覺得自己身上也突然間劇痛無比,一下子簡直連站也站不住了。
當時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我們到底是遭遇到了什麼?
劇痛突然襲來,我只能踉蹌的歪倒在車身旁,這時候心煩y 嘔的感覺已經非常強烈,眼前甚至已經開始出現星星點點的幻覺,似乎是看到有人在吉普車的方向狂奔而來——
不,那並不是幻覺。
就在我的眼前,從夜幕中突然出現的人影,帶著野獸般的吼叫聲跌跌撞撞的沖過來;可是隨即那人影就一頭栽倒在地上,好像觸電般的渾身發抖,癥狀和眼前突然倒地、氣若游絲的探員幾乎一模一樣。
眼見探員和遠處的人影接連現出莫名慘狀、顯然是馬上就會命喪當場,受到極度驚嚇的我視線已經有些暗淡模糊,只能看到自己舉槍的手在止不住的發抖;不過萬幸的是,就在這噩夢般的經歷中,當時我還留有僅存的一絲理智,勉強忍痛回憶自從發現異狀、直到現在的所見所聞,馬上就下意識的有了一個直覺姓的猜測。
危險!危險就在眼前!
就在前面的漆黑夜幕里,‘羅馬’的方向,有姓質不明的致命威脅!
感覺到心里的完全煩躁,和意識開始渙散的跡象,當時我腦海中的思維變得混亂非常,好像馬上就會變成失去理智的瘋子。這時候我才猛然間意識到,剛才迎面奔跑而來的人影不是別人、很可能正是前面卡車上搭乘的士兵;這些士兵應該也是像自己一樣受到了莫名的折磨,于是才會想到要拼命往回跑。
不管這威脅到底是什麼,現在必須馬上離開這里!
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我顫抖著爬上吉普車的駕駛座,這時候听到副駕駛座上的喘息聲,我借著雪亮車燈的漫sh 光線抬頭一看——就在距離自己不到半米的副駕駛座上,另一名探員的臉已經扭曲變形,發出可怕嘶叫的嘴角歪歪斜斜,簡直已經不是一張人的臉!
雖然……當時他並沒有發動襲擊的舉動,卻讓我一下子就變得魂飛魄散。
當時完全顧不上任何事,自己只能拼命的擰動鑰匙、發動車子準備逃離,卻發現引擎怎麼也打不著火——事後,我才大概的猜測,吉普車上的電子打火設備當時已經損壞,就和受到莫名影響而發狂橫死的人一樣。
眼見車子無法啟動,旁邊的探員這時候眼角和口中已經開始淌血,預感到自己恐怕馬上也會變成和他一樣的下場,我只有驚恐萬狀的跳下車,拼盡全力跌跌撞撞的向遠離‘羅馬’的方向踉蹌而行。
完全是一種求生的本能在支撐,我不知道是掙扎著走出了多遠,才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扎卡耶夫的敘述,到這里暫時出現了停頓;經歷過如此可怕的回憶,他顯然亟需喘上幾口氣休息片刻。
而隨著面前老人斷斷續續的回憶訴說,八月份的盛夏天氣里,坐在沙發上的龍雲只覺得有點渾身發冷,他不由自主的陷入了莫名的恐慌氛圍之中。
那樣的一個夜晚,就在叫做「羅馬」的基地周圍,到底發生了怎樣的恐怖驚變?
發覺自己竟然會被扎卡耶夫的話嚇得不輕,龍雲不自覺的抬手擦一擦額頭的冷汗,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像原先想象的那樣意志堅強。
自從發生莫名的穿越以來,作為一個經歷戰爭洗禮的飛行員,又逐漸成為紅空軍的頭號王牌,他自認為在這個平行世界里也算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但是眼下自己卻不得不承認,扎卡耶夫的講述實在是太過離奇,太過詭異,簡直是讓人難以置信。如果不是身處克格勃機構的辦公室里、也知道眼前的老人絕不是在開玩笑,他實在是很難想象就在地球上的某個地方,竟然還發生過如此恐怖的詭異事件……
有些生硬的咽下一口唾沫,龍雲的聲音也變得有點沙啞︰
「那麼……引發這種可怕劇變的,究竟是……?」
「……」
听到龍雲提出的問題,扎卡耶夫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持續陷落在深深的緘默里,臉上的神情也逐漸變得格外復雜。從龍雲的方向看過去,老人歷經歲月滄桑的臉龐上,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緒在五味雜陳,是恐懼,還是悲傷?
扎卡耶夫沉痛的神s 之間,似乎是在為驟然失去生命的戰友深感悲痛,同時卻又帶著顯露無疑的深深迷茫。
「很遺憾,雷澤諾夫同志。您提出的這個問題,我,或者說我們‘羅馬總局’的每一個知情者,都和您一樣渴望知道真相。
至于這個問題為什麼沒法回答,您繼續听下去,自然就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