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宿央的一張俊臉由白到紅再由紅到紫,這口氣怕是要把他給憋死,最後,長出一口氣,「未長街,沐清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如果再被我看到你,殺不死你,我就自殺。」一把將清歌從窗口推了出去,狠狠的關上窗戶,清歌回頭,只見那扇無辜的窗戶在一聲巨響之後,晃悠了幾下,最後,還是重重的摔了下來,窗口,花宿央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他每次見到沐清歌,都會倒大霉,再次從空蕩蕩的窗口傳出一聲哀嚎。
清歌搖了搖頭,這個男人還真是小氣。
……
「師父,不知道你命人喚我來是有什麼事?」
「都過了這麼久了,你的火雲心法還是尚未練成?」
清歌掃了一眼端木辰,他已經服用了艾美人,但好像沒什麼用,還是和以前一樣看起來那麼虛弱,但這絲毫不影響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陰暗之氣,淡聲說道,「火雲心法只是清歌與師父之間的一場交易,自于什麼時候練成,應該不需要師父你操心吧?」
「你應該知道,一旦開始練便不能停,每停一日,功力便會減少三十日,你又需要重新再練,但是,一旦練成,你便會一夜之間天下聞名,當初你所想的,不正是這樣麼?當一個馳騁天下的大將軍,繼承你爹的衣缽。」端木辰在說話間,輕輕的咳了幾聲。
「多謝師父關心,清歌心里有數。」
「你回吧。」說完,端木辰慵懶的閉上眼楮,下人立刻上前來請清歌出去。
因為宮里不是隨時都會有新生進訓練營,所以,端木辰也從訓練營出來,但並沒有接受納蘭雲鏡的安排住在京城,而是主動以身體欠佳為由,向納蘭雲鏡提出請辭,住在城郊,這也正和他從不跟人親近的性格。而他的這種做法,也正和了納蘭雲鏡的心思,先帝任魔教宮主為朝廷命官的事,他一直很反對,現在端木辰主動請辭,他還不立刻答應?
清歌冷聲說道,「徒兒告辭。」
端木辰費了不少的心思想要進入朝廷,現在又主動請辭,不會沒有他的目的,不過,他也不想去猜測這些跟他無關的事。
*
一見到清歌取回的東西,北宮听雪一改往日的優雅淡然,小心的擦拭著那支發釵。
之前清歌就已經細心的看過了,不過是一只普通的釵罷了,雖然是普通,但也是尋常人家買不起的奢侈品,但是也絕對沒有貴重到值得一個賊想盡千方百計的去偷,要說到值錢,這北宮家隨便拿一樣東西,怕也比這個值錢。
北宮听雪見發釵完好無損之後,轉頭看著清歌,單膝往地上一跪,在腿沒沾到地之前,清歌就阻止了他的下一步行為,秀眉一皺,「你干嘛呢?我本來就答應過你要幫你找回失物的,堂堂一個大男人哪能隨隨便便的往地上跪?」
「其實這支釵是我娘最心愛之物,爹生前只娶了我娘一人,在娘去世之後,爹將此物當成寶貝,不知道怎麼傳就把話傳成了我家有個傳家之寶,那些宵小之輩便一直盯上了。我爹在臨終之前沒叮囑過在下要好好守著北宮家的產業,本想將這支釵做為陪葬的,爹又不舍得。所以……」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這麼緊張。
清歌咧嘴一笑,「好了,我也要回去復命了,在外面這些天把時間混夠了,不然就算去跟皇帝說,他丫的也不相信。」
「大人,上次你問我的那件事,我……」
看著北宮為難的樣子,清歌擺了擺手,「沒事,有些事還是糊涂些好。」
……
「這個人是誰?」
納蘭雲鏡接過清歌遞過來的畫像,畫像上的人有些眼熟,俊眉微微一皺,「你在哪見過這個人?」
「很久之前,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可以肯定他絕對是官場中的人。皇上,你既然已經答應讓我重新徹查諸葛將軍的案子,就一定要幫我查到這個人。他絕對是一個關鍵人物。」
納蘭雲鏡看著清歌,隱隱覺得他的眸子里暗藏著仇恨,抿了抿唇,「朕可不可以知道你為什麼會對這件案子這麼感興趣?」
「無可奉告。」清歌的眼神有些清冷,「諸葛將軍半生戎馬,可是卻死得不明不白,只是想替他討回一個公道,應該不算過份吧?」說完,清歌握緊著雙拳轉身走了。
枯寒的冰室,他已經走進了最里層,看這里的情況,應該早就已經遠離納蘭雲鏡的寢宮,不知道是通向哪里,他只知道走了很久,平時的宮女太監應該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到這里來的,而火雲心法也已經接近最後階段,在這期間里不可受人打擾,否則,極有可能會走火入魔,而且,越冷的地方,越適合。
他已經借故查案,可以失蹤幾天也不會有人查覺,清歌緩緩的除去衣衫,置身于一片冰冷之中。
體內的熱氣如潮水般的涌動,他將內力置于丹田,緩緩的將熱氣收斂。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陣廝殺之聲。
清歌睜開眸子,他不可以在這個時候分心,這里深處地底,廝殺聲仍然聲聲清晰的傳進他的耳朵之中,被壓制在丹田的熱潮突然崩潰,向著四肢百骸漫延,喉嚨里傳出一陣腥甜,一口鮮血噴出。
清歌的身子軟軟的倒下。
沒多久,清歌再次醒來,外面的廝殺聲沒有停歇,動了動四肢,有些酸酸的痛,來不及多想,他立刻穿好衣服從冰室飛身往納蘭雲鏡的寢宮而去。
一去到納蘭雲鏡的寢宮,居然沒人,心里微微一驚,飛身到正在與人廝殺的承月身邊,「皇上呢?」
「可能是去了紫幽郡主的寢宮。」承月抽空跟清歌說了句,清歌看著承月身上的傷眉頭緊緊一皺,提劍揮掃,置內力于劍尖之上,如同狂風呼嘯,卷起地上的沙塵滾滾而至,像是地獄中的修羅,整個人帶著肅殺之氣朝著黑衣人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