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諸葛將軍的後人?」納蘭雲鏡征愣的看著清歌。
「是。而這徐有才,很有可能就是謀害我全家的元凶之一。」
納蘭雲鏡看了清歌半晌,「朕不能答應你,不僅僅是因為你是諸葛將軍唯一的骨血,還有,諸葛將軍的案子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征破,沐將軍想盡千方百計的將你找回來,連所有人都在背後罵他薄情寡義他也沒有出來也是為了保護你,你現在出來,那些凶手肯定不會放過你的。朕,不可以答應你。」
「皇上,于公,你可以替諸葛將軍報仇,畢竟,這溯朝的江山里,有一半都是他的功勞,于私,我怎麼可以置我爹娘、哥哥的大仇不報?況且,我剛才說過,徐有才只是元凶之一,背後另有他人。」清歌看著納蘭雲鏡,「而且,皇上你也說了,那端木辰分明是看著我來的,他魔教的教眾遍布天下,沐將軍一家都對我有恩,我……不想再連累他們。」
納蘭雲鏡看著他,「你要想清楚,只要一公布你的身份,再失去沐將軍的保護,你的危險將會加倍。」
「我從第一天請皇上幫我查這個徐有才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身為溯朝的大臣,怎麼會去害國家功臣?況且,當時我隱隱約約听到他跟我爹談到銀子的事,我爹斷然拒絕,後來就被殺了。這件事一定另有原委,我也不想我爹死得不明不白。求皇上成全。」清歌緊緊的看著納蘭雲鏡。
「你先回去,朕考慮一下。」納蘭雲鏡走回龍椅上坐著,慵懶無比的樣子很是魅惑,「至于那個端木辰,朕也不知道你為何會對他這麼有興趣,朕本以為以你的性子,必然會將他五馬分尸,替承羽報仇。」清歌隱隱看到納蘭雲鏡的手腕上好像綁著什麼東西。
「端木辰的帳我必然會找他算的,不過不是現在。」
「承羽所中的毒,宮中的那群庸醫都束手無策,朕听過一個傳說,說皇帝血可解百毒,朕並非迷信,但只要是有路可尋,便盡管一試,沒想到還是沒有任何作用。」納蘭雲鏡低低的嘆了口氣。
清歌一驚,沒想到納蘭雲鏡居然會為了承羽割傷自己。像是看出了清歌的想法,納蘭雲鏡邪魅一笑,「皇帝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是神。不過是拿點血出來,如果真的可以救回沐捕頭一命,朕覺得很值。」
清歌的心微微一動,沒再說話。
清歌剛剛回家,北宮听雪就迎了上來,「清歌。」他的柔情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沐容修靜靜的看著清歌,眼神里有著不明意味的沉思。「我已經來了一會兒了,知道你回京城,便立刻趕來看你。」像是現在才想起身後還有沐容修在,北宮听雪立刻清了清嗓子,很是正氣的說道,「沐捕快,這次在下是特地來多謝你上次的救命之恩,皇上已經派人查明,雲家的事是有人蓄意的栽贓嫁禍,還了我北宮家一個清白。」
清歌挑了挑眉,「如何感謝?」
「這里,全是上等的綢緞和極品血燕。還有這些,全是極品珍寶和首飾。」
「嗯,算你想得周全。來人,將這些東西拿下去分給幾位夫人。」清歌轉頭看著北宮听雪,「這些女人家用的東西,自然是給府里的夫人的,那我的呢?」
北宮听雪一征,「只要是沐捕快想要的,在下都能贈送。」
「清歌。」沐容修走到清歌的面前,慈愛的看著他,「身為捕快為百姓效力是力所應該的事,你不可以要求這些。北宮少主,這些禮物麻煩你收回去。」
「爹,他本來就是一個錢多得沒地方花的人,你不要他還會覺得沒面子。」清歌眯眼一笑,轉頭看著北宮听雪,「我要一處大宅子,就這個。」
「行,我立刻去準備。」北宮听雪開心得有些亂了分寸,轉頭看著沐容修,「沐將軍,在下先行告辭。」
沐容修點了點頭,但是眼楮始終看著清歌。這時的北宮听雪哪里還想得到那些,早就急匆匆的轉身走了。
「清歌兒,你有事瞞著爹,是嗎?」沐容修直視著清歌,「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爹永遠都在你的身後支持你。」
「其實……我已經記起全部的事了,諸葛將軍才是我爹,你救我,是因為與我爹的交情。我現在已經長大了,所以,我要離開這里。」
「清歌兒……」沐容修眸子大睜。
「我已經決定了。」清歌的表情冷漠,「我會盡快搬出去。」
「不可以。」
清歌的腳步微微頓了頓,最後,還是一個字也沒說的走了出去。
沐容修緊抿著唇,清歌兒真的長大了,小的時候那個跟在他身後,怯生生的看著大公主的清歌兒,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主見和想法,但是,他真的不希望清歌兒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第二天,皇帝下旨,恢復了清歌的身份,諸葛清歌。
一時之間,天下嘩然,當年諸葛將軍一家死于非命,所有人都以為諸葛將軍無後,結果,原來最近風聲水起名聲高漲的沐清歌,居然是諸葛將軍的後人。而清歌也搬出了將軍府,住進了北宮听雪特地給他買下的大宅子。
沐容修帶著承月找到清歌,「清歌,你可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
「我知道。」清歌冷聲說道,「我這樣應該不算是收受賄賂吧?再說,我已經與沐將軍府月兌離了關系,皇上也已經宣指公開了我們的關系,就算我這樣做會有人在背後議論,也不會傷及沐將軍你的面子。」
「清歌,你怎麼可以這樣跟爹說話?」承月喝止清歌。
「在宮里,你阻止我向皇上說話,在我的府上,你有什麼權利阻止?如果二位听不慣我的語氣,請回。」清歌轉頭看著身後的下人,「送客。」說完,便轉身走了。
承月看著清歌的背影,他不敢相信清歌怎麼會變成另外一個人,沐容修緊抿著雙唇,最後,轉身走了。
「爹,清歌定是有難言之隱,他不是這樣一個人。」承月在路上小心翼翼的看著沐容修說道。
而沐容修始終臉色陰沉,一直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