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退兩難,猶疑不定的玄德老祖,盯視著妖主那一臉盡是誠懇之色臉龐,終是難下結論!
可方才還侃侃而談的妖主,這時卻是收住了口,靜默的看著對面的玄德老祖,重新將身旁的茶盞拿起,輕輕喝了一口以後,轉眼看向滿庭的花苑來。
沉靜中的香氣,緩緩飄來,在微風中,有點點粉色的花瓣點綴其間,香氣滿園中,玄德老祖良久才是嘆了一口氣道︰「繁華散盡,總是孤零!」
「此言差矣!」妖主放下手中的茶盞,看向有著一抹頹然之色的玄德老祖道︰「絢爛爭芳百花開,齊落葉末香氣留。」
玄德老祖的眉頭皺起,只听妖主意味深長的又是說了一句︰「就如那個人一樣!」
北方,寒風呼嘯,大漠孤煙中,竟然有著一抹血氣,緩緩的在空中飄蕩著。
伸手撫模著一臉血色的蛇頭,男子目光落在眼前的一片狼藉上,血肉與斷裂的尸體,竟然鋪了滿地,而對面哭嚎著的人,讓男子莫名的生出一絲厭惡的情緒。
將嘴角的血跡添了個干淨,赤練蛇似乎體察到了主人心思中的不悅,一對兒蛇目,凶光直閃的瞪向對面匍匐在地的人,如若不是沒有主人的命令,它早就撲過去了。
魔宗四門,當日一舉攻下昆侖大陣,並與之廝殺數日,這是百年來不曾有過的大陣仗。
無論是魔宗,亦或者是正門,這場戰斗已經打破了正魔之間的平靜局面,天下頓時在風起雲涌中,一場更為猛烈的風暴即將刮起。
可在那日,魔宗四門之中卻少了一個人。一位必須到場的人,卻只派出了門中一些弟子前來助陣,這讓此時此刻站在這里的人很不爽。
魔宗四門,天魔的門主,史異才;羅剎門門主,阮麗娘;黑魔宗門主。魯崢鳴此時都站在這里,卻是站這個人的身後,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跪伏在地上的人。
如是過往,以魔宗四門的互相侵扎,此時此刻無心魔君的遭遇,定能讓三人暗自竊喜不已,可眼下,他們卻笑不出來,心里有的。只是無限的恐懼!
魔宗的四門代表著四種頂級功法,皆是以四門的名頭而由來,但卻是魔主傳下,因為他是第一位始魔!
受制于人,堂堂的無心魔君,天下間最為強大的魔頭之一,此時此刻在眼前的這個人面前,居然連頭都抬不起來。換做以外,說破大天也沒人相信。但是事實就這麼發生了,因為眼前的這個人是魔主!
不听話的狗,就需要殺掉,一條狗而已!
于是魔主冷眼掃來之際,冰冷的聲音隨即從那嘴唇里發出︰「他是你的了!」
赤練蛇歡悅一聲蛇嘶之後,在一聲驚恐中。已然飛撲了過去,而在這無心魔門的大殿中,只有慘嚎之聲,響徹個不停。
許麟的狀態很奇妙,身體中的功法運行自如。可無論如何,身體不管怎樣揮動猛擊,居然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樣的軟弱無力,這股包裹在全身的綠色氣息,始終將之籠罩,就好像一個大網一樣,將許麟整個人都網在其內。
將神識放開,許麟大口喘著氣,有些疲勞的探查四周,豁然發現另外還有三股氣息就在不遠處,而這里竟然是一個奇妙的空間。
一如血靈珠鏈殘寶中的世界,但是這里很完整。
許麟感受著三股氣息中的熟識感,毫不懷疑,那就是明遠,明如還有王大柱的氣息,他們竟然也活著,這讓許麟興奮異常的同時,又深深的擔憂著此時的處境!
將三顆血靈珠鏈的殘寶拿在手里,許麟特意的將兩顆珠子放置在儲物錦囊的一處,然後單獨存放另一顆,這是許麟要向昆侖交代的事情,盡管當時因為場面太亂,而許麟又非常不願意將之交出,但是如果門中的長輩問起,這一顆珠子,就是保住自己的由頭。
清茗真人的名諱在許麟的腦海里想起,對于這個女人,許麟忌諱很深,但又不能不做,如果有機會的話……
將這些心思放下,許麟的神識再次放出體外,仔細觀察了一番以後,許麟發現明如和明遠居然在一起,而且氣息相連,兩人是被同一抹綠色的光氣所包裹著的。
許麟看的嫉妒,想著的時候,心里也非常的不舒服,他很想過去將二人分開,但是他做不到,根本連移動一下的可能都沒有。
試著將神念傳出,很意外的卻遇到了另一股神識,很親切的味道,許麟大喜之時,一個聲音在腦海里隨即響起︰「許麟?」
明遠?許麟臉上剛剛呈現出的喜色,漸漸的開始收斂,然而畢竟那是大師兄的聲音,于是他緩緩的回道︰「師兄你沒事吧?」
再次傳過來的神識之中,有著安慰,更有著欣喜,那是因為關懷和愛護才有的情緒,許麟很明白,但就是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看的清楚,此時的明如依然昏迷不醒,就在他的懷中依偎著。
最為興奮的,要屬突然冒出的第三股神識了,那里的情緒,簡直就是已經激動的不能自己來形容,因為他是王大柱。
之前的情景還在眼前,當時的王大柱只能眼看著三位同門死在對方的手里,卻無能為力,心中已然痛到了極處,但這時卻又能再次相遇,所以他知道,他們還活著。
王大柱哭了,那是喜極而泣的聲音,更有著更加珍惜的情懷在里面,他向著許麟和明遠,講述在他們身隕之後的事情。
可在听完王大柱的訴說之後,許麟沉默了,明遠卻也不說話了,因為一個更加深刻的疑問,狠狠的刻在心里,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們都知道,自己是被蛇女所救下的,但是蛇女先前明顯有著不管不顧的話在前頭,但是隨即又改變了心意,這人救得就一定有著緣由的。
一股震蕩,讓許麟散出體外的神識,瞬間淹沒在綠色的光氣之中,而之後發生的事情,許麟確實難以想象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轉動,在一陣陣眩暈中,許麟仿佛是著了地。
恍惚中,這似乎是真實的地面,不再有奇怪的綠色光氣,有的卻是泥土的芳香,努力的想要將臉抬起,但卻一陣無力之後,許麟的臉,又貼伏在地面之上。
這是真實的,許麟已經很確定的想到,可隨即進入眼簾的是明遠,還有那個一直掛念的人,讓許麟的心再次一陣糾結起來。
明如還依偎在明遠的懷里,相對許麟和王大柱,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這二人卻是坐在那里,而明如已經醒了過來。
臉色微紅,如鮮紅的花朵,在那白皙的皮膚下,更顯得嬌艷異常,明如有些不好意思的離開明遠的懷抱,然後無力的坐到了一旁,卻傳來一陣輕笑聲。
許麟看向聲音的主人,映入眼簾的,卻是艷光四射的傾城之色,嫵媚而不顯得做作,明眸齒白間,更有著一陣令人心醉的笑容。
「好好呆著!」丟下這句話以後,若浵有意的看了許麟一眼,然後便飄然離去的時候,依然留下了那淡淡的清香。
一陣銀光晃動,從許麟的身旁,泥土翻飛了許麟一臉,一個尖利的腦袋從地面探出,四下張望一陣以後,又是一陣銀光炸射之後,一個面貌丑陋的侏儒已經坐到了許麟的近旁,然後一臉狐疑的打量著四人。
「別動歪心思,小心你們的小命!」這是侏儒的話,听在許麟的耳朵里,卻是有些刺耳。
命不由己,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所以許麟絲毫不以為意,而是謹慎的試著再次起身的時候,侏儒卻是嗤之以鼻的一笑道︰「不著急,剛才在渾天銅鈸中,元氣修復,你現在的身子,還處在虛弱期,一會兒就好了,畢竟身子是經過渾天元氣洗滌過一遍,是要緩一陣子的。」
瞅著王大柱臉憋得通紅,侏儒面露鄙夷的搖了搖頭,轉眼看向許麟道︰「是要有耐心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