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幽魂,明滅間,飄忽不定的身形,距離石椅也只有半尺之遙,王天宇很好奇那石椅上的東西,但是礙于許麟的命令,也只能止步于此。
畫僧,許麟很忌諱這個稱呼,回想起先前所經歷的事情,這個和尚,可不是什麼慈眉善目之輩,相反的卻給許麟一種大凶大惡的印象。
渴求一切順境的貪,以及對所遇逆境中的忿怒的嗔,最後的心智懵懂,不明事理,顛倒是非,起諸邪行的痴。佛家的三毒,卻想著以手中之筆,畫出靈魂的丑惡于外形之上,借以淨化靈魂中的丑,成就大佛道。
這是畫僧所選擇的道,寧可殺盡生靈,涂炭于眾生,只為了一己私念,這樣的行為在許麟的眼里,是可取的,但又不能苟同。
一人成,萬骨枯,如果換成許麟,他自己也願意這樣,可正因為許麟明白這個道理,對于畫僧的忌諱也就越深。
因為對于畫僧和許麟這樣的人來說,是沒有任何道德底線可言的。
許麟陰沉下眼簾,皺眉凝思的瞅著手中古鏡中的畫面,心里糾結著是否離去的想法,但是一絲貪婪又讓他舍不得動身。
曾幾何時,因為自己的一縷善念,讓許麟放了自己得到畫卷中的鼠精,即使許麟知道有靈之寶是如何的難得,可是許麟卻不曾後悔過。
做了就是做了,何必再想?
那麼眼前的這張畫卷呢?
正在許麟糾結于此的時候,圓通和尚這時所展現出的實力,倒是讓許麟有些意外。
周建與王奎,雖然只是兩名無門無蹤的散修,但是卻都有著還丹級別的修為,然而面對兩人的聯手之力,圓通和尚腳下的步伐,卻一步也未停過。
步虛?這個念頭一生出的時候,雖然有些難以相信。因為之前二人相遇的時候,從其出手的能力來判斷,許麟可以肯定的判斷出,這個大和尚只有還丹上階的實力,可如今所展現出的實力,明顯有著步虛的級別。
當斷不斷,許麟面容狠戾之色冒出來的時候。王天宇的腦海里頓時听到了許麟一聲命令道:「拿!」
嘿嘿一笑,嘴角劃出一抹殘忍的意味。王天宇終于伸出了那蓄勢已久的鬼爪,並帶著一抹青色的光輝,在觸及那石椅外圍的金光之時,竟然引爆了一聲的轟然巨響。
「不可!」圓通和尚滿臉驚容的大喝一聲。而後身形的外圍金光,在猛然暴漲間,將周建和王奎逼到外圍,雙足頓地的便沖向了石椅的方向。
「禿驢哪里走!」王奎一晃身形的大喊一聲,也疾馳而來的時候,周建也不示弱的拎劍而來。
嗤嗤作響的白煙,在股股的冒出。王天宇忍受著佛光中的灼燒之感,而後再次冷笑一聲,渾身的鬼氣大盛之際,鬼爪一伸一攪間,金光破碎!
圓通和尚眼睜睜的看著。突然現身的王天宇,瞅著他厲聲狂笑的拿起石椅之上的白色畫卷,身形怔住在半空之上,竟然就此停下,沒有再往前半分的嘆息一聲。
許麟愣然,周建和王奎更是面露一喜的就往王天宇沖去。
面對這二人,王天宇根本沒有任何的忌諱,于是手掌一抖的時候,畫卷鋪開而落,與此同時,圓通和尚輕身落地的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道:「阿彌陀佛!」
金光大開!
王天宇滿臉驚恐的厲叫一聲,而在許麟的眼里,眼下這魂照鏡之中卻是金光一片的茫茫然,好似一片汪洋一般。
心中頓覺不對的許麟,連忙神識傳音給王天宇,但是卻沒有一丁點的回音,而相反的是,許麟好像聆听到了什麼。
漫天的佛音在吟唱,金光中的一個身影飄然而來,手指蘭花,片片金葉浮動的飄舞在身前,那是一張俊俏而又慈容滿面的臉龐,眼眸里有的始終是笑意。
這是一個恍然的幻像,就那麼清晰的在許麟的腦海里閃爍了一下,便又立即的消散開來,可是記憶中的印象,卻是無比清晰的。
魂照鏡已經黯然無光。
王天宇的聲息更是從此隔絕,許麟竟然感受不到他一星半點的氣息。
嘗試著用神念呼喚,甚至是用元氣道力催發手中的魂照鏡,可還是全無半點的聲息。
許麟陰沉著臉,怔怔的看著手里的魂照鏡,以往許麟在用此寶的時候,多半是借助了王天宇的力量,才能如臂揮使的使用魂照鏡,而今再行運用,許麟忽然發現,道力不通,甚至有些艱澀之感,才能勉強的使用,這是許麟所不能接受的。
可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身為器靈的王天宇,怎麼就能一下子和自己失去了聯系,甚至是與魂照鏡也無半點牽連,這實在是說不通,但是歸根結底,還在那個突然出現的身影上。
許麟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礁石小島,然後隨手將魂照鏡收了起來,面色狠戾的一笑之後,飄然而行間,便向此處遁去。
黑長的甬道,猶如蛇莽之月復,崎嶇盤旋,但是許麟行進的很快,直到看到不遠處的一片金光之時,才放緩了腳下的步伐,卻听見一人在笑,並伴有一個慘烈的嚎叫之聲。
下意識的將血影幽身使了出來,許麟悄無聲息的飄到了一塊巨石之後,而當他將目光落到那金光之里的時候,不由得面露驚容之色。
只見這個寬敞的石府洞門之中,一片片金光一層層的好似波浪一樣的四處蕩漾著。
圓通和尚就站在距離許麟不遠的地方,依然是雙手合十的默念著什麼,而在他的前方,王奎則是雙手捂臉的滿地打滾,很顯然這慘叫的聲響,就是出自他口,而至于周建,則是披頭散發的愣然在原地之上,一臉驚恐的看著金光中的原點方向。
那依然是一個人影,只不過這時看的更加真切,直到他緩慢的凝實在金光之里的時候,許麟才發現,這和先前出現在腦海里的形象,竟然是一樣的。
身穿袈裟,明眸齒白間,透漏著一張滿是靈氣的面孔,那是一個歲數不大的年紀,可許麟卻不這麼認為,尤其在這型尚的眼眸里,許麟體會到了一抹勘破世事滄桑的意味。
但是在那笑容里,許麟絲毫沒有體會到一絲的情感,只有冰冷和無盡的冷意。
一人在型尚的面前痛苦的哭嚎著,另一個人則是滿臉驚恐的注視著在金光中凝實的他,而這型尚卻依然如故的面帶笑容,一步一緩的走著,直到揮手間,金光散去,化作了猶如煙火一樣絢麗之色,在半空中璀璨過後,又如羽一樣的點點落下,型尚卻依然在笑,而這目光也落到了不遠處的圓通和尚的身上。
這就是畫僧?許麟有些難以置信的注視著型尚的面容,又不由得想到,或許也是如鼠精一樣的靈物?
可下一幕的發生,讓許麟目瞪口呆的是圓通和尚的反應,竟然就這麼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道:「見過大師。」
「你不喚我師叔祖,卻叫了我一聲大師?」型尚輕輕的一笑道。
「大師已經被逐出萬佛宗,何來師叔祖之說?」圓通和尚的回答是一板一眼的。
「如是這麼說來,你喚我大師也不是錯的。」型尚微微沉思過後,瞅著跪在下方的圓通和尚,然後嘴角又是一翹道:「這麼說來,萬佛宗就剩下你一人了。」
听到這里的許麟,目光一凝,心里有行然的看向圓通和尚,難怪當初他對畫僧的東西如此執著。
「師傅他老人家已經去了西方佛國,而在臨別之時,還是有著心事,于是小僧便問了師傅。」
圓通和尚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盯視在型尚的臉上,而後者眉頭一挑,卻是不言語,而是等著圓通和尚後面的話。
「萬佛宗在血魔爆發之時,便已然沒落,一直到至今,世間罕有知道萬佛宗還留有一脈,便是被金輪法寺保留了下來,可卻有著緣由。」
型尚凝眉冷目的瞅著眼前的圓通和尚,半晌過後才是嘿然的一笑道:「是為了血魔?亦或是小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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