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鮮血,一點殷紅之色,和許麟眼眸中所透漏出的色澤是一樣的。
許麟在笑,緊握著手中的冷玉劍,一點點的繼續穿透著來人的腦宮,看著那一張死灰的臉,許麟雙眼盡赤,滿是興奮的意味。
想要伸手去撫模那張已經沒有了靈魂的臉,想要去體味那溫度一點一點退卻時的感覺,那是生命正在消亡的證明,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許麟狂喜至極。
殺,是一種愉悅的過程!
沒有動,許麟依然躺在血繭之中,靜靜的看著那張已經毫無生氣的臉,然後緩慢的將冷玉劍從其腦宮中抽出的時候,轟然一聲碎響,卻是從血繭之外傳出。
甬道內煙霧彌漫四周,電光,狂風四下迸散的時候,三道人影向兩旁同時分開,孫魁岸身形在半空中急轉,並扭頭想要逃跑的時候,一柄寒光直閃的長劍直刺眼前。
頓住處在半空中的身形,然後轉身急退,可在其身後猛然的又再次吹刮起一陣凜冽的寒風。
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的同時,孫魁岸手中的大旗向後一卷,滾滾雷光如蛟龍出海一樣的探頭而出之時,李世杰嘿笑一聲,折扇一展,一層風圈在那雷龍的底部豁然形成之時,然後層層卷起,居然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颶風,如刀一樣的風口,轉眼間就將這雷電徹底的捻滅。
借此機會,孫魁岸身形向上一沖,目光快速的掃了一眼,甬道的前後門路,居然全被李世杰與芷柔二人給堵住。
向前無門,往後無路,看著中間位置的那個血繭,再看依然趴在血繭上的那個人,孫魁岸眼中的厲芒一閃而過,轉身便是沖了過去。
李世杰看著孫魁岸所去的方向,對著還趴在血繭上的人大喊一聲道︰「羅利還不起來!」
被稱為羅利的人沒有絲毫的反應,李世杰面色變得陰沉無比,其身形也是立即動了起來。
然而就在孫魁岸快要臨近之時,羅利豁然起身,轉首之時,一柄長劍在握,並快速的一劍而刺。
筆直並且鋒利劍鋒,夾帶著一聲呼嘯而來的時候,孫魁岸手中的大旗忽然迎風展開,然後快速的將突刺而來的利劍給整個的包裹起來,電光猙獰如蛇,並四處跳動游走之際,羅利握劍的手發出一股燒焦的氣味,可這家伙的去勢不變,竟然整個身體撲了過來。
李世杰恰的好看到這一幕,並且也看到了羅利臉上那一道猙獰的傷口,身形頓時頓住,然後一把拉住正要沖上前的芷柔道︰「看看再說,有古怪!」
電光變得炙熱無比,猶如蜈蚣一樣在羅利的身體上到處跳躍的游走著,一陣陣青煙冒起,一股股焦味四起之際,孫魁岸大喝一聲︰「好一個不要命的二貨,既然這麼急著找死,老子就送你一程。」
說完,孫魁岸手中的大旗上,雷光大作之時,羅利身體上的皮膚在青煙陣陣冒起的時候,皮膚焦黑月兌落,發絲衣服也都開始紛紛的燃燒起來,但是羅利的去勢依舊不變,仿佛這家伙就根本沒有疼痛感一般。
站在不遠處的芷柔輕捂著嘴,一臉驚訝的看著瘋狂似鬼的羅利,看著他不要命的一直往前沖。而李世杰的眉頭已然皺的緊緊的,不禁轉頭看了一眼那個裂開的血繭,這里面到底有什麼,以至于讓羅利瘋成這樣!
踏過雷光滾滾的大旗,半空中羅利的渾身焦灼,就好像剛從烤爐里出來一樣,哪還有人的形態,一張臉早已面目全非的他,直瞪著雙眼,一股腦的沖到了孫魁岸的近前,一把抓過他握旗的大手,驚得孫魁岸一臉恐慌。
「滾開!」厲喝一聲的孫魁岸想要一把甩開羅利滾燙的手,但是無論怎樣也甩不開,而羅利一直沖到孫魁岸的身旁,並緊緊的抱住他的身體,張啟血肉模糊的大口,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孫魁岸發出猶如殺豬時的慘叫聲,淒厲無比。
這哪還是修士之間的斗法,分明成了野獸之間的肉搏戰。
但是修士身體上的孱弱不堪,這時在孫魁岸的身上,淋灕盡致的顯現出來,只見其被人不人鬼不鬼的羅利,一把按倒在半空之上,然後直線下落,孫魁岸拼命的掙扎,卻是徒勞無用,直到砰地一聲,好似重物落地的響聲在響起之際,這一切才歸于平靜。
李世杰與芷柔放眼看去,只見在不遠處的甬道地面上,羅利一動不動的趴在孫魁岸的身上,而孫魁岸呢?也早已沒有了聲息,其腦袋已經碎裂,腦漿血水濺了一地,四肢上能看見凸起的碎骨,這人就這麼完了?
李世杰實在想不通在羅利的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能讓其如此的瘋狂,不禁又轉眼看向了那個血繭,而在血繭的旁邊,躺著一個已經昏迷不醒的女人,這一切太詭異了。
李世杰有些發怵,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又不得不想上前一觀的念頭,始終在其心里作祟,那個血色的蟲繭中到底隱藏著什麼,能讓羅利變成這副樣子。
伸手拉住李世杰的手,芷柔的小手一陣冰涼,也是這一絲的涼意,讓李世杰重新清醒過來,對了,這里還有一個可用之人。
「芷柔,你去看看那血色的蟲繭中到底藏著什麼寶貝,我上前去瞅瞅羅利和孫魁岸的情況。」
「我怕,師兄,咱倆一起行不?」芷柔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恐慌。
「那也行,不過待會你要是看見孫魁岸腦漿迸裂的場景,還有羅利渾身焦灼的樣子,你可不能鬧我!」
李世杰說的一本正經,語氣中有意加進了恐怖的語氣,而听到李世杰如此說完,芷柔快速的掃了一眼前方孫魁岸與羅利慘死的地方,不禁嚇得縮了縮脖子,然後極不情願的嘟嘴道︰「那我還是去看那個寶貝吧,不過師兄你可要小心些啊!」
李世杰做出一副陽光燦爛的樣子道︰「放心吧。」這話一說完,李世杰抬腳就走,步伐穩健而不凌亂,倒好似在自家的後花園散步一樣的悠閑自在。
看著李世杰的這個輕松樣子,芷柔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也是放松了下來,轉眼又看了看那詭異的血繭,深吸一口氣,滿是好奇與不安的走了過去。
微微斜眼的觀察著芷柔,李世杰心里暗笑這個女人的天真與傻氣,當他走到了孫魁岸與羅利的近前,先是小心的探查了一番二人的尸體,發現這兩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時候,心里這時就把全部的心思放到了芷柔的身上。
這個長相乖巧,一臉嬌柔的女子,早已沒有了先前勝券在握時的驕縱之氣,而面對血繭的詭異,芷柔的心里害怕的情緒卻是佔據了大半。
血繭安靜的處在那里,沒有聲響,而那個裂開的豁口,卻好似一個怪物的凶口一樣,在那猙獰的朝著芷柔張啟著。
輕輕的上前,芷柔瞅了一眼依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陳婉茹,見其沒有醒來的征兆,心下稍安的時候,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撫模在血繭的破裂邊緣。
一絲異樣的感覺傳回到芷柔的身體內,讓其臉上露出了略微驚訝的神情,因為這種感覺很奇妙,好像是模在了一個生命體上的感覺。
上前近了一步,芷柔微微哈腰,當她想要看看這里面到底有什麼的時候,李世杰已經將其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芷柔的身上,神情上竟然也有了一絲著急的情緒。
冷而快,毫無留情的一劍再次刺出,躲在血繭中的許麟當看到芷柔的面部之際,這一劍就已經刺了出去。
可是對于一個已經有了害怕情緒的人來說,恐懼就能讓其多了一分警惕,而不像先前的羅利那樣急功近利的毫無顧忌,所以這一劍許麟盡管刺的很快,但還是被芷柔躲了過去。
然而許麟獰笑的表情中,卻沒有過多的失望,因為這都是在意料之中,能成功的刺中羅利,已是萬幸,這一劍刺偏了也就刺偏了吧!
發出一聲驚叫,芷柔在躲過許麟的冷劍之後,剛想向後跳躍之時,這身體已然在空中竄起後仰,卻突然的凝滯在半空中,然後大頭朝下狠狠的摔在地上,而其雙臂,卻還按在血繭之上,那模樣就好像做了一個大跪拜之禮一樣。
許麟提著冷玉劍這時已經從血繭中跳了出來,就站在陳婉茹的身旁,然後頗為玩味的看著在地上一陣嗚咽的芷柔道︰「姑娘何須做此大禮呢?」
李世杰臉上的神色,先是驚訝,然後當看到許麟從血繭中跳出的時候,面色上已經是極為難看。
「好機智,好手段啊!道友這般的埋伏算計,端得是詭異無比啊!」李世杰已經站起身,冷冷的看著許麟的同時,手中的折扇已然打開,大有放手一搏的架勢。
哭泣著站起身來,芷柔一臉委屈的看向李世杰,然後大喊道︰「師兄,救我啊,我的手被黏住了,拿不出來了!」
听到這話,李世杰皺起眉頭的看向芷柔雙手所在的位置,正是血繭破裂處的邊緣所在,然而又是一幕頗為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其中還夾帶著許麟得意的笑聲道︰「道友,恕在下無禮了,我想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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