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穿透,果斷,狠辣!
可這位年輕的修士,在刺出如此毫不猶豫的一劍之時,臉上的神情上還是痛苦不堪的!
「多麼糾結的一幕啊!」魔主不無諷刺的說道,然後轉頭盯著呂嬌容,伸手一指半空中的畫面道︰「人就是這麼虛偽,明明是為了自身活命,而殘殺一個受了重傷的同門,其心里應該有一種解月兌感才對,因為又有了一個時辰的活命時間了。」
呂嬌容看著畫面中的年輕修士剛想抱頭痛哭的時候,忽然就被其他的同門拉拽而起,因為有另一撥人正迎面殺來,雙方很快的便交起了手,場面更加的混亂不堪。
「怎麼?你有話說?」魔主微笑的看著呂嬌容一臉的憤怒,隨即大手一揮之後,呂嬌容一口氣從嘴里吐出,接連的又是大口的喘息幾聲之後道︰「我和你看見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魔主頗為意外,然後看著畫面中兩撥人繼續廝殺道︰「那你說說是怎麼個不一樣法?」
「你將瑯琊秘境沉入到地下世界,想必也封閉了外界與這里的聯系,于是瑯琊秘境就成了一個密閉環境,並且你還設定了殘酷的規則,只為了滿足你那早已扭曲的內心。」
看著呂嬌容的一臉無懼,對于她言語上的冒犯,魔主卻不以為意的笑著,那表情就好像在听一個有趣的故事一樣。
無數個年頭里,魔主從一個人的自說自話,到連話都沒得說的老古董,現在終于將這一身歲月留下的灰塵抖了個干淨,最為重要的是,他又可以重新的交談了。
「但即使是這樣……」呂嬌容的臉上重新呈現出一種笑容,那笑容對于她自己來說是一種欣慰,而對于魔主卻是一種嘲諷。
盯著畫面中,蜀山的門下弟子,拼勁全力的與敵人奮勇搏殺,並且相互扶持的場面,呂嬌容的臉上,笑容收斂道︰「可那又能怎麼樣呢?」
這一句話說的魔主眉頭一皺,轉眼看向半空中的畫面,半晌魔主忽然的懂了,然後他哈哈大笑道︰「是啊,那又能怎樣呢?」
听到魔主的這一句,呂嬌容若有所思的盯著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在呂嬌容的腦海里,魔主的身形突然的變得如此高大,而自己在其面前竟然有種卑微如蟻的感覺。
這絕對不是錯覺,呂嬌容正習慣性的輕咬唇角的時候,魔主背手而立,抬頭看著畫面中的激烈搏殺,然後微微點頭道︰「無數的年月過去了,蜀山至今還可以名揚天下,傳承至今,不是沒有原因的。」
嘿嘿的冷笑一聲,印象里忽然呈現出一位手持長劍的身影,盡管面目已經模糊不堪,但魔主依然記得他的劍息,當年與自己有過一戰的蜀山門人。
轉眼看向呂嬌容,魔主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是想告訴我,不過我設下多麼嚴酷的規則,多麼想這些人都暴露出人類固有的殘酷一面,可我還是辦不到的是吧。」
呂嬌容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然後目光與魔主相對,沒有一絲的退卻之意。
「就這個層面來說,恐怕你是對的。」
魔主的話讓呂嬌容本已經沉靜的臉上又起波瀾,她不明白,什麼叫這個層面,難道還有更深的層面?
似乎是看出了呂嬌容的疑慮,魔主輕聲一笑,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而這個笑容,看起來確實如此讓人難以揣測。
「人有兩面,似正亦邪,似邪亦正,但究竟是好還是壞,還是要看這個人的兩面,究竟是哪一面佔了主要,哪一面佔了次要的」
頓了頓,魔主轉身再次回看半空中的畫面,看著蜀山門人一張張倔強而沒有屈服之意的臉龐,不禁贊嘆道︰「這些人,是正面多些,所以他們能夠如此,而方才的那個年輕修士,之所以一劍殺了自己的同門,想必是在那個受了重傷的同門嚴厲的要求下,為的只是,能讓他多一些生機罷了。」
「對的,無論你設下多麼嚴苛的局,總會有人站出來反抗,無論你有多強大,不是所有的人對你都會有畏懼心理的,這個世間從來就不缺乏擁有勇氣的人物。」
呂嬌容的話在說完的時候,魔主了然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一點不差,這個世間永遠也不缺心存正義的人。」魔主的臉上,重新蕩漾出一絲笑容,而那笑容冰冷且殘酷異常的又是說道︰「那又能怎樣呢?」
呂嬌容的神色忽然的一僵,並且在其腦海里猛的就是蹦出了一個想法,魔主所為,難道並不是只為了圖這一時的快感?
嗜血,冷酷,內心極其的扭曲,這本就是呂嬌容對他最初的印象,可這些在現在看來,難道只是一個表像?
呂嬌容的腦海里忽然的呈現出一幅恐怖的畫面,那是一張臉,一張有著猙獰笑容的大臉,而在這只臉上的眸子猛然的睜開之際,存在這瑯琊秘境里的所有修士,似乎都成了魔主的餌食,可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呂嬌容看著面前這個高大的背影,始終想不清楚這里面所隱藏的信息,而這時的她,不禁開始想念許麟了,這個同樣心里有些扭曲的家伙,腦子可比自己好的多了。
走在漆黑的甬道里,許麟忽然的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的他,不禁喃喃的念叨著,又是哪個無用的家伙在詛咒他。然後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陳婉茹,從方才到現在,不發一言,看來這些日子的經歷,讓這個喝著糖水長大的家伙,成熟了不少啊。
突然的站住腳步,許麟做出了一個停下的手勢,然後眯起眼楮,用心去感受著什麼,在劍心通明的感知下,那是一股氣息,凌亂而洶涌,就好像一個氣潮一樣,混亂不堪。
是在後面?許麟猛然回頭,卻是將陳婉茹嚇了一跳,然後看著許麟凶厲的眸子,怔怔的看著自己的身後,不由得有些害怕的也是回頭。可這條甬道內,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就連一只螞蟻的氣息也感受不到,而許麟為何顯示出如此的緊張情緒?
靜靜的甬道內,只有兩個人勻稱的呼吸聲,除此之外別無它物,但正是在這樣的靜寂之下,卻給人帶來一種詭異難測之感,就在陳婉茹想要出聲詢問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的響徹在甬道之內。
仿佛是春雷炸響一般的聲音,整個甬道內都是他的聲音,而听到這個聲音的許麟,不禁面色發緊,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那是魔主,一個掀起瑯琊秘境中層層血浪的人物。
「諸位道友,看來大家已經開始享受這場游戲的樂趣了,但還是有些人沒能在一個時辰之內沾染鮮血,懲罰已下,不過本座忘記告訴大家一個事情,哎,人老了總是容易忘記許多事情啊!」
許麟呸的一聲,朝著地面上吐出了一口膿痰,滿臉的不屑以及憤怒,這個家伙在賣萌?
「游戲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適應,想必瑯琊秘境里還活著的人,都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了這個階段的成功性,那麼就說說第二個階段。」
魔主滿臉微笑的看著半空中的畫面一幅幅的輪轉,那些畫面里,都是在第一階段里活下來的人,其中也包括魔主與呂嬌容都頗為在意的許麟。
看著許麟這時陰沉的表情,魔主輕笑一聲道︰「這個所謂的第二階段,又是**迭起的時候,而在這三個階段里,也是我最為喜歡的,至于內容是什麼,我先不公布,相信大家很快便會知曉的。」
沒有罵聲,亦然沒有叫囂,現在還活在瑯琊秘境里的人,都知道如果這樣做的下場,盡管心里已經將這個神秘人物的祖宗問候了好幾遍,但其表面卻都如許麟一樣,皺緊眉頭,表情嚴肅陰沉,並等待著下面的內容。
「第三個階段,我也不說了,因為有懸念的游戲,才會給人有繼續闖關的**,那麼現在開始,各位準備一下,準備迎接第二幕吧!」
聲音突然消失,甬道內又恢復到原來的異常安靜,許麟冷哼一聲,剛想轉身的時候,這腳步還沒邁出,竟然就僵在原地,並且他的臉上露出了異常吃驚的表情。
一股浪潮,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氣潮,就是許麟先前感知到的那股洶涌澎湃的氣潮。
猛然間,許麟回過身來,快速的走了幾步,然後閉目凝神,將對氣息感應最為敏銳的劍心通明之術,催發到極致的時候,許麟額頭上竟然有冷汗冒出。
一把拉住陳婉茹的手,對著還僵立在原地的陳婉茹大喊一聲道︰「走!」
血影幽身運起的時候,許麟快速的奔馳在這條長長的甬道內,後面拉著一臉慌張的陳婉茹,心里卻是慌到了極點!
「第二幕?第二幕你妹的!」許麟大罵一聲以後,不管陳婉茹在身後出聲詢問,一心只想著向前,向前!必須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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