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要怎麼辦呢?」丁剛毅用驚異的眼神看了劉奇瑋一眼。
「丁老板這兒應該有保險箱吧?」高威說,「保險箱的門也算是門,可以在保險箱內側貼一層木板,把黃金釘子釘在木板上,這樣保險箱一關,黃金釘子在保險箱里面,那就萬無一失了。」
「這可真是……」丁剛毅又看了看手中的紙條,「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高威連忙回顧了一番自己的所作所為,似乎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丁老板,釘在保險箱里面,有什麼問題嗎?」忽然間想到莫非是自己太急切,知道丁剛毅有保險箱?「莫非丁老板沒有保險箱?」
「保險箱當然有,還是從外國進口的先進保險箱呢。里面本來就有桃木內飾,釘些釘子進去很容易。」丁剛毅說,「我說的不可思議是這個。」他把手中的紙條遞給高威。
高威展開一看,上面印著一句話‘高大師想在保險箱內布陣。’高威只覺得一股涼氣從後背直沖腦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眼楮骨溜溜的瞪著劉奇瑋,這事怎麼讓他給知道了?
「高大師,你不會是和劉奇瑋串通了來騙我吧?」丁剛毅問。
「沒有,那肯定沒有。」高威下意識的回答說。
「沒有的話那就奇怪了……真的能算這麼準?」丁剛毅緊緊的盯著劉奇瑋,仿佛他臉上長出一朵花來。
「易經乃是研究事物內在發展規律的書,只要研究透徹,就能夠知道萬事萬物的演變。現在我雖然只是略通皮毛,但這種程度的預測,偶爾還是可以的。」劉奇瑋大言不饞,「仔細推演,很容易就可以得出這個結論來。」
「這麼厲害?」丁剛毅還是不怎麼信,「你們兩個是一伙的吧?」不過看看白須白發穿道袍拿拂塵的高大師,和一身襯衣休閑褲的劉奇瑋,一點都沒有相似的地方,「你還能算出別的東西嗎?」
「有的可以,有的不行。具體看丁老板想算什麼了。」劉奇瑋忍住笑說。
丁剛毅又伸出了握成拳頭的手,「你算算我手里是什麼。」
「這個我可算不出來。」劉奇瑋搖頭說。丁剛毅和丁香都是一個樣,丁香老是想讓劉奇瑋給她看相,丁剛毅就老是讓人猜他手里有什麼。
「啊?當時高大師可是算出來了。」丁剛毅把手放開,里面是一枚五毛錢的硬幣。「看來這不是你的長處,要不你幫我算一下生辰八字?」說著從口袋里模出錢包,從錢包里面拿出一張黃紙,把黃紙展開了,才交給劉奇瑋。
劉奇瑋看了看,上面寫著癸卯年,也就是1963年,月份和生r 都是丁剛毅的。丁香早就把她父親的生r 告訴了劉奇瑋。可是還有時辰,劉奇瑋就不知道這是丁剛毅還是他那個雙胞胎弟弟的了。
他正想拒絕,丁剛毅又把黃紙搶了回去,「不行,不能問你這個,我女兒肯定告訴過你。」說著又從錢包里面掏出一枚很小的玉觀音來,「這個是我在台灣請來的觀音大士,你就看看,我為什麼請這一尊觀音。我女兒可不知道這個,能算出來算你厲害。」
這個能算出來才叫見鬼呢,劉奇瑋看都不看,直接就搖頭︰「這個我不會看。所謂格物致知,得從最簡答的算起,越純粹的事情越好算,一旦沾了鬼神,那可就算不清了。」
「你這人還真沒意思。」丁剛毅嘀咕,「還想讓你上個大當呢。」他把那個觀音放到高威面前,「高大師能看出來嗎?」
高威拿起這個小指頭大小的觀音,仔細看了好一會兒,一邊看一邊說︰「這個看起來不像是台灣的觀音,比較像是泰國的四面佛,但又有蓮台和淨瓶,臉也是觀音的,倒是有些奇怪。」
「高大師果然有見識,沒錯,雕刻這觀音的大師,原本是個泰國華僑,後來又去了台灣,融合兩邊的技法,兼具兩邊的特征。」丁剛毅把觀音放回了錢包,「高大師能看出來,眼力不淺。」
劉奇瑋自然知道,這不是眼里不淺,只不過是高威作弊而已。他肯定隨身帶著無線攝像頭麥克風什麼的,把這邊的情景傳回去,那邊中年男子立即上網查。現在搜索引擎這麼強大,很容易就能夠搜出答案來。就算搜不出來,立即上論壇找人問,問對人的話,也能知道個大概。
「高大師果然厲害,」劉奇瑋對高威拱拱手,「我有些事情想要私下請教一下高大師,不知道高大師能不能撥冗賜教?」
「哦?年輕人有心是好的,」高大師也想听听劉奇瑋想說什麼,「不過我們還是先把正事給辦了吧。丁老板,你準備一下,我現在起壇。」
丁剛毅答應了一聲,就轉會內室里面去,一會兒出來,已經換上了一套長袍馬褂,只是丁剛毅身材健碩,穿上了傳統服裝也不像地主資本家,倒有些像是地主資本家的打手。「大師,開始了嗎?」丁剛毅問。
高威看了看表,點頭說,「可以開始了。」說著他臉s 一正,整個人頓時嚴肅無比,一手高舉拂塵,一手拿出桃木劍來,口中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急急如律令。現有信男丁剛毅,請太上老君布下北斗七星陣……」
劉奇瑋和丁香在旁邊看著,只覺得滑稽可笑。不過丁剛毅可不這麼認為,他對著高威磕了三個響頭,大聲跟著念︰「信男丁剛毅,請太上老君布下北斗七星陣,若能求財,一定r 夜供奉,香火不絕。」
他們又唱又跳的鬧了好一陣子,兩個人就走到一間房間里面。這房間中間擺著香案香爐什麼的,他們又唱了一會兒,磕了幾個響頭,高大師就朝著丁剛毅點了點頭,說︰「丁老板,可以了,那個保險櫃在哪里?」
房間里貼牆擺著很多文件架,丁剛毅把其中一個文件夾挪開,露出了老大一個保險櫃,和雙門冰箱差不多。
「就是這個,」丁剛毅掏出鑰匙插了進去,然後輸入密碼,按著手掌轉動鑰匙,折騰了好幾分鐘,那門啪嗒一聲打開了,「這可是r 本生產的最高級保險櫃,就算再厲害的賊,也不可能在三個小時之內把鎖打開。」丁剛毅得意洋洋地說,「三個小時啊,我們這兒絕對不可能三個小時都沒人在的。」
「那要是別人用電焊機呢?」丁香問,「那不是一下子就割開了嗎?」
「那也不行,這個保險櫃是雙層的,里面夾了化工原料。不論用什麼割開,兩層鋼板中間的化工原料一旦接觸到空氣,立即就會變成固體泡沫,把整個保險櫃包起來。就算是廠家的人來了,也只能用藥水慢慢把泡沫給泡軟,那花費的時間就更加長了。」丁剛毅覺得簡直就是萬無一失。
高威笑了笑,時間根本就不是問題,他們租了這個房間隔壁的屋子,已經把牆壁給挖通了,到時候趁著夜黑風高沒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偷偷溜進來,用工具把整個保險櫃搬走,放上車拉到外地去。再高明的保險箱,也擋不住電鑽電鋸。至于泡沫什麼的,那就更加不用擔心了。
「听起來完全就是時間的問題。」劉奇瑋似笑非笑的看著高威。
「時間就是最大的問題。」丁剛毅撇嘴說,「世界上沒有撬不開的保險箱,問題就是能不能撐到看守趕來。所以我才要買下這個房子,改造後安裝這個大保險櫃。要是租來的房子,別人不一定同意我這麼大興土木。」
「那玩意要是別人連鍋端整個搬走怎麼辦?」劉奇瑋說。
高威只覺得心跳都停了,這家伙連這個都算到了?不會這麼神奇吧?
「那怎麼可能呢,這里可是港資高端小區,保安很嚴密的。難道有誰會開著鏟車進來硬是撞開門把整個保險櫃鏟走?那些保安又不是死人,怎麼可能讓他們鬧出這麼大動靜?」丁剛毅說。
保安嚴密嗎?好像不見得,劉奇瑋拿著間諜竊听設備躲在花壇里搞了那麼久,可疑得不能再可疑了,但是一個保安都沒來,問都沒問。「那如果……」劉奇瑋剛開口,那邊高威就趕緊打斷他。
「丁老板,注意時間,不要說閑話了。」高威說,「我要開始釘釘子了,你拿著香,和太上老君默念禱告,心意要誠,不要想其他東西。」
「是,釘子就在保險櫃里面,錘子在這里,還有電錘電鑽什麼的,您看看用不用得上。」丁剛毅一邊說一邊接過香,「您要是不會用也不要緊,丁香都會。」
高威按了按保險櫃門里面的桃木內飾,覺得不是很硬,「應該不用吧。」
于是正式開始,丁剛毅跪倒在地上,嘴巴動來動去,卻沒有發出聲音。高威拉開保險櫃的門,里面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托盤,上面是金光閃閃的黃金釘子。說是釘子,其實比較像是微型的劍。這里可是兩斤半得黃金啊!高威吞了一口口水,拿起一根釘子,忍不住就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