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登香嗔怪道︰「說什麼呢?我是你媽,又不是壞人,你害怕什麼?」
冷登香越是這樣說,王想容越是警惕,她干脆不說話,就看著冷登香,看她到底要干什麼?
「女兒啊,你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了,還沒有男朋友,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你心里有什麼打算沒有?」冷登香關心地問道。
「媽,我還小,現在不想考慮這個問題。你還有事嗎?沒事我就要休息了。」王想容說。
冷登香嘆息道︰「容兒,你哥現在已經成了廢人,王家就靠你傳宗接代了。爸媽年紀都大了,這人啊,年紀一大,就想看到自己的子孫後代,這樣到死時才能瞑目。」
「媽,你不要嚇我,我的肩膀弱,承擔不起這千鈞重擔。再說,我是女兒家,就算成家,那也是嫁人,孩子也都跟著別人姓,哪能繼承王家香火?」王想容連忙推月兌。
冷登香道︰「跟誰姓的問題,這個是可以商量的,現在關鍵是你連男朋友都還沒有,哪能談得上結婚嫁人?要不,這樣吧,我和你爸給你介紹一個?」
「不,不,現在是什麼社會,還興你們那一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要談朋友,那也是我自己找一個稱心如意的,我不需要你們介紹,也希望你們不要干涉我的自由。」王想容不讓步。
冷登香看到王想容不听她的勸,心想,自己這個女兒,平時看似柔弱,骨子里卻是十分的堅韌,要是不把事情挑明,想做通她的工作,是非常難的。于是道︰「容兒,你知道嗎,剛才我和你爸去醫院了?」
王想容一愣︰「你才回來不久,又去看哥,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冷登香笑道︰「我們不是去看你哥,是去看另外一個病人,你猜,我們去看誰了?」
王想容心中一動,他們難道是去見過遲建國?不過,他們從來沒有與遲建國打過交道,憑什麼無緣無故地去看他?她搖了搖頭。
「我們去看遲少了。」冷登香笑道。
「你們……」王想容無語了,自己的父母居然為了攀高枝,下賤巴巴地跑去討好那個流氓。
「其實,遲少這人很好的,對我和爸特別親切,听說你爸這段時間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人家毫不猶豫地幫忙。告訴你吧,在他的幫助下,你爸已經沒事了。」冷登香故意將劉敏的功勞加在遲建國頭上。
王想容心頭十分憤怒,父母這樣做太無恥了,不過,她不敢公然斥責父母,只能淡淡地道︰「他好不好,與我沒有什麼關系。你們覺得他好,大可去結交他,與我不相干。」
冷登香道︰「怎麼會與你不相干呢?我和你爸與遲少有什麼關系?人家幫忙,還不是看在你的情分上?要不是因為你,他遲少會知道KM市委的王嵩高?會無緣無故地幫你爸?不管怎麼說,你是我和爸養大的,你總不能眼看自己的父親,被人整得死去活來無動于衷吧?」
「但是,你們也不能拿我的終生幸福,去換取自己的利益吧?」王想容頂撞道。
冷登香也不生氣,說道︰「容兒,其實你錯了,父母怎會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從小到大,你都是我和你爸的掌上明珠,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生怕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你說,天下哪有像我們一樣愛你的父母?」
王想容有一絲感動,不解地問道︰「在遲建國的事情上,你們也不會逼我?」
「容兒,你還沒有經歷過,媽卻是過來人。在婚姻上,寧嫁愛你的人,不嫁你愛的人。你愛別人,就得千方百計地將就他,照顧他,甚至服從他。反過來,嫁了愛你的人,你就是女皇,他就是你的臣子,一切唯你是命。你說,你是願意當奴隸,還是願意當女皇?」冷登香不愧是市委副書記的老婆,做起政治思想工作來,一套又一套,而且都十分貼心動听,要不是王想容知道遲建國的品行,恐怕是抵擋不住她媽的這番心理攻勢的。
「媽,我承認你說得有道理,但是,你們知道遲建國是個什麼樣的人嗎?」王想容問。
冷登香笑道︰「知道,他是一個很有前途,又有大好家庭背景的大好青年。」
「嘿!」王想容無奈地看著冷登香,慢慢將遲建國荒婬跋扈的種種劣行告訴了她母親,「媽,你希望我嫁給這樣一個人渣嗎?」
冷登香沉吟良久,才道︰「容兒,遲建國雖然有不少缺點,仔細想想,也覺得很正常。且不說像他們那種權勢滔天的家庭,就連像我們這種家庭,你哥還不是一樣的不懂事?人嘛,年輕的時候,哪個不做一些錯事,隨著年齡增大,社會閱歷的增多,總是會成熟的,等到哪天,他們一旦懂事了,那將會有不小的成就。這就是通常人們所說的,浪子回頭金不換。遲少現在不到三十吧?再過得兩年,我相信他會成熟的。」
「反正他成熟不成熟,都不關我的事,就他那個樣子,長得既對不起爹媽,又對不起群眾,我看著都來氣,哪還能吃得下飯,睡得著覺?」王想容不屑地說。
「咯咯,原來我女兒是嫌人家長相呀?」冷登香笑道,「都說男人看的是女人的容貌,女人看的是男人的荷包。怎麼女兒卻學男人的樣子,重視起相貌來了?」
「嗚——」王想容被她媽說得不好意思起來,臉紅了。
「女兒呀,容貌又不能當飯吃,你計較那麼多干嘛?從古到今,婚姻講究的是門當戶對,男歡女愛講究的是男才女貌,你怎麼就搞反了呢?」
「我還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和兩情相悅。」王想容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女兒,你怎麼這樣固執呢?」冷登香嘆息道。
「說那麼多干啥?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遲少這樣的人,別人排著隊想嫁,他還不想要呢。他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你還挑三揀四地干什麼?」王嵩高許是在門外听了不短的時間,這時忍不住推門走了進來。夫妻倆在女兒面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著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