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步搖!一步搖!戴在這中年美『婦』頭上,即便是她沒有走動,但那金燦燦的頭飾仍然輕輕的晃動著,伴隨了她『吟』唱的古老的詩曲,伴隨了她撥弄豎琴而輕輕的搖晃著。
「留下來,你會死掉的。」年輕的深海巨人臉色難看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听她『吟』唱,那就在離開這個位面的時候,把她帶走,然後隨時听她『吟』唱。」
「就在這里,她的『吟』唱好像能夠勾動我的斗氣運轉。」巫師深吸一口氣,他知道,如果自己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服他們,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在這詭異的中年美『婦』跟前傾听的。
「這不可能。」干巴巴的老頭好像是被人用力的揭開了身上的傷口,失聲尖叫起來︰「歷年來,無數的生靈傾听過她的『吟』唱,但是卻沒有一個能夠感受到自身斗氣或魔力的運轉,甚至連感應都感應不到。」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每一個人都跟其他人不同。在其他人身上沒有效果,但並不是說在我身上也沒有效果。」巫師低聲的咆哮起來︰「誰都不能改變我的決定。要知道,我的死亡,並不會給你的計劃帶去任何糟糕的影響。」最後這段話,巫師認真的看著年輕的深海巨人︰「如果我徹底的消亡了,綠皮的掌控權會完全落在擁有燃燒的旗幟的生靈手中。」
「當然,我說的這種掌控權,是完完全全,是徹徹底底。」
或許是因為綠皮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他眼中那真誠的目光,年輕的深海巨人深吸一口氣,最後答應了巫師的要求。
「如果感覺到情況不對,就離開離開。我找一些人陪你。」年輕的深海巨人認真的思索了很長時間後,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或許他們當中也有跟你一樣的人。」
「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不一定能夠發生在其他人身上。」巫師搖頭,卻是否定了對方的建議︰「如果發生什麼意外了,我不希望有人給我陪葬。」巫師書399
金步搖金光燦燦,惹得女人輕聲的笑著。
這畫面持續了很長時間後,突然產生了變化。下一個瞬間,畫面破碎,那些破碎的畫面,重新凝聚,凝聚成一副慘烈的戰斗畫面。
在這戰斗畫面中,巫師看到了一頭頭血腥巨人行走在大地上。這些血腥巨人們斬殺著他們能夠看到的一切生靈。而這種斬殺,好像是沒有盡頭,沒有停止的**。
畫面中的殺戮雖說凶猛,但卻沒有一點威能釋放出來。就好像是普通人用記憶水晶拍攝的一些虛假的場景一樣。
畫面再一次流轉,又是年輕女人和年輕男子的親昵畫面;隨後的時間里,這些畫面一點點的流轉,不時有戰爭殺戮的場景『插』入其中。
再到後來,畫面中年輕男女相互親昵的場景越發顯得稀少了。大多數都是殺戮的場景和年輕的女人獨自一個人的場景。
畫面不斷的流轉著,伴隨了湖面中女人一個人出現的場景越來越多,巫師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沉重了起來。
再到後面的畫面中,他又看到了女人跟男人爭吵的場景。那女人緊緊地抱住男人的身子,好似是在渴求他什麼,但卻被男人毫不留情的給拒絕了。
而自從這副爭吵的畫面出現後,呈現在巫師眼前的畫面中。就再也沒有那個男人的影像了,同時也沒有了戰爭的場景。他能夠看到的,則是女人孤身一人行走在大地上。
女人跨過高山,越過海洋,行走過荒蕪的沙漠之地,出現在危險的沼澤中。
歲月流轉,雨雪交替。這女人再也堅持不住了。她虛弱的躺在一座地下宮殿中默默的等待著死亡。
而就在她等待死亡的時候,那消失了很長時間的男人突然出現了。
然而男人的出現,卻沒有辦法挽救女人的『性』命了。這女人就那樣靜靜的躺在男人身前死去了。
在這個女人死亡時,她頭上的金步搖輕輕的顫抖著。那金步搖,自從戴在她頭上後,就再也沒有摘下來過。
女人死亡。但畫面仍然沒有消失,反而在畫面中,巫師看到了這個男人臉頰上流淌了晶瑩的淚珠下來。那個男人就那樣靜靜的站立在女人尸體旁邊,就那樣一直靜靜的站立在哪里。
也許是過去了一天,也許是過去了數百年。男人突然伸手穿刺到虛空中,然後從其中拖拽出一座散發了無量神光的水晶棺槨出來。
他小心翼翼的把女人放在棺槨中,然後親吻了她的額頭、臉頰、紅唇。一滴滴的淚水從他臉上滴落下來。在畫面中,他竟然听到了男人悲傷的哽咽聲。
不過這種悲傷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很快男人就把棺槨放置好了。然後又在棺槨四周圍雕刻了一個個復雜到極點的法陣出來。他在用那些法陣來庇護女人的身體。
在完成這一切後,男人就那樣靜靜的站立在棺槨旁,看著水晶棺槨慢慢的消失,被那法陣遮擋起來。
在女人的棺槨消失的剎那間,這男人臉頰上再一次滑落了淚水下來。不過隨後,男人就抬起頭來。好像是用這種方法來把那不受控制的淚水給磨滅掉一樣。
「是在後悔嗎?」巫師下意識的嘟囔起來。在他看來,心神中展現的這一幅幅畫面,不過是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的情感糾葛而已。在這些畫面中,他找不到任何關于這個被流放之地的信息。
「我從來沒有後悔過。也不可以後悔。」男人突然扭頭朝巫師看來。他的聲音有些嘶啞,但卻輕易的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直接傳遞到巫師的心神中了。
「你是誰,她又是誰?」巫師倒抽了一口冷氣。雖說他看不到那個男人的面容,看不到他的眼神,但他卻感覺到對方緊緊的盯著他在觀看。
「重要嗎?我們都已經死亡了。亡者的名號,是沒有資格行走在大地上的。」年輕男子嘶啞了聲音不急不緩的回應了巫師。
「呵呵!死亡了?如果死亡了。那為什麼你還能夠跟我交談?而且還是在他人的記憶中的畫面中跟我交談?如果死亡了,為何你還存在著?」巫師冷笑一聲,他絕對不相信眼前的畫面是幻境。
「只不過是尚未死亡的我,感應到了今日的一切,從而用秘法跟你交談而已。」年輕的男人輕聲的笑了起來︰「我創造了時間長河,自然可以感應到我想知道的一切。而現在跟你交談,不過是長河中尚未被磨滅的影像自主跟你交談的。」
「你創造了時間長河?哈哈!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莫非你是世界之初的生靈?」巫師搖頭怪笑,認為畫面中的那個男人瘋了。
「嚴格的說,是我創造了世界之初之後的時間長河。而世界之初的時間長河,卻是自行誕生的。不過自從那個長河崩潰後,我創造的時間長河是無窮時代中第二條長河。而像我這樣創造時間長河的,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其他人想要再弄出時間長河來,只有想辦法拼湊我創造的時間長河的碎片。」說這些時,年輕的男人話語中充滿了傲氣。雖說仍然沒有氣息透過畫面散發出來,但巫師好像是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那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那種氣勢。
「你就是個瘋子。」巫師用力的搖晃了腦袋,冷聲笑道︰「那告訴我,時間長河到底是什麼?有什麼用處?」
「以後你會明白的。如果不明白。那就是應該不明白。」
對于這樣的回答,巫師只是回應了一個白眼。當然,除此之外,他是在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這個詭異的男人了。
「告訴我你的名號吧!」巫師沉默良久,發現男人的身形開始變淡,因此連忙追問起來。他感覺自己不應該如此的沉默,他要趁機從這個畫面中的男人身上得知更多的消息。
「呵呵!我們並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告訴你我的名號。你又能夠怎麼樣?亡者的名號,不應該行走在大地上。」年輕男人的聲音仍然是那樣的嘶啞︰「你有後悔的事情嗎?」
「不是一個時代?你是世界之初崩潰後的生靈嗎?」巫師眯縫了眼楮,仔細的觀察著畫面中的男人。然而無論他怎樣觀看,只能夠看到一團灰色的霧氣包裹了一件黑袍,連對方的眼楮也看不到。
「我沒有後悔的事情。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不會後悔的。」巫師深吸一口氣。用對方的話語回答了對方。
「不會後悔?也許只是說說而已。我想你一定有後悔的事情。只不過是你不肯承認而已。」年輕的男人輕聲笑了起來,在他的笑聲中,充滿了悲涼和不甘。
年輕男人的話語,讓巫師一下子愣住了。他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年少時在老巫師的巫師城堡中修煉的場景。雖說那些記憶已經十分的模糊了,甚至模糊到老巫師的面容已經徹底的從他的腦海中消失了,但他仍然記得那時候在老巫師的巫師城堡中修煉時,老巫師對他僅有的幾次指導。
可以說。如果沒有老巫師的幫助,他絕對不會有現在的成就。而在老巫師死亡時,他卻因為任務的緣故,並沒有及時的趕回去。而等數百年後他返回了老巫師的巫師城堡時,卻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而在那次回歸後,他卻又得到了老巫師最為珍貴的遺產。而那些遺產,對他今後的幫助卻是那樣的巨大。或許說,沒有老巫師饋贈給他的遺產。他或許早就死亡了,死亡在尋找九頭怪蛇許德拉的冒險中。
「他一直想要再見你一面,但是你卻沒有回來。曾祖父十分的痛苦,在他死亡的時候,他的扈從當中,只有你一個人沒有回歸。而他最希望看到的則是你。」腦海中響起了老巫師後裔講述的事情。
「沒有後悔的事情。」深吸一口氣,巫師一字一字的說出了他的答案。
「呵呵!或許有一日。你孤身一人躺在冰冷的大地上,等待著死亡降臨的時候,會改變你的話語。」年輕的男人低聲笑著︰「我們在說著不後悔的時候,卻在深深的後悔著。只不過是不願意也不能承認而已。」
「這里是什麼地方?你到底是誰?」巫師用力的搖晃腦袋。好像這樣做能夠把對方的話語從自己的腦海中抹去一樣。
「這里是我埋葬我的女人的墓地。它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但是時間長河崩潰,然後就出現在這里了。」年輕的男人沉默少許,給了巫師這樣的答案。
「闖入我的女人墓地中的人,全都要為她陪葬。成為行走的亡者來護衛她。直到有一日,她重新復活,行走在天空之下,大地之上。」
「徹底死亡的人,還能夠復活嗎?」
「在我面前,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會變成可能。」年輕的男人好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低聲的咆哮起來︰「我要用無盡生靈的生命,來呼喚她的名號。讓她重新復活過來。」
「她復活了,你也能復活嗎?」巫師緊緊地盯著畫面中的男人。男人身上的灰色霧氣越來越淡,隨時都有徹底消失的可能,但巫師仍然看不到他的面容,看不到他的眼楮。
「不可能了。像我這樣的人,死亡了就是死亡了。」年輕的男人低聲的笑了起來︰「而且復活後又怎麼樣?認識我的,我所認識的。全都被歲月磨滅了一切痕跡。有時候,活著只是一種孤單,侵蝕靈魂的孤單。」
「那你為什麼還要復活你的女人?而且還要用無數生靈來作為她的亡者護衛?」巫師低聲的咆哮著。他不知道眼前的男人的話語為什麼前後矛盾,他只是不想作為陪葬品死在這地方。
「因為你看不到未來。看不到億萬時代後的一切。」年輕的男人身上的灰色霧氣瞬間消失,但他卻轉身朝畫面深處走了過去,只留下一個被黑袍包裹的背影,以及一根拎在他手中的燃燒的法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