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天理了,區區九個人竟然突破了咱們的防線,洗淨了咱們的元珀。更可氣的是,他們還留名了——‘九天太保’!他女乃女乃滴,太猖狂了!」這是長島孫家建立的礦區,一些人正在咆哮。他們今天新產的元珀入庫,發現庫房里除了一個大洞和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毛都沒剩下一根!
「不止是咱們,附近方圓五十萬里,還有幾個不弱的勢力被洗劫!其中一些還有諸多高手遇害,咱們算是輕的了。」
「是同一股勢力,都是九天太保所為!」
……
疾跑中,黑鱗蛟和麒麟獒犬一頭搶進了沙子里。對方正在氣頭上,說話聲音嘹亮,被它們听的真真的。那滋味……
「瑪德,原來說的不是我!」黑鱗蛟做賊心虛,心有余悸,對麒麟獒犬鬼頭鬼腦地傳音。
麒麟獒犬故作鎮定,優雅地抖了抖鬃毛里的沙子,斜眼嗤道「做賊心虛說的就是你這種蛇,用人類的話——杯弓蛇影!」
「哼,有種你別跑哇!」
「那咱們還要不要去找他們的麻煩?」麒麟獒犬擠兌道。
黑鱗蛟蔫了,但仍然不忘放狠話「算你狠!等老子實力到了,連它們老巢一鍋端!」
「吹,吹破你的蛇皮!你看你有多失敗,做賊都只能當不入流的角色!你听到沒,人家九天太保連端了好好幾個大勢力還全身而退」
「做賊很光榮嗎,哥以後要當匪,直接沖進去搶。讓他們乖乖雙手奉上!不就是九天太保嗎。遲早要他們舌忝我腳趾頭!」黑鱗蛟正慷慨陳詞。突然見麒麟獒犬湊過來,用怪異的目光打量自己「你看什麼?」
「我看你的腳趾頭在哪里。」麒麟獒犬正經地,可偏偏顯得很不正經地,狐疑地,不咸不淡地道。
「等我化為神龍的那一天讓你看個夠,舌忝到欲仙欲死。」黑鱗蛟怔了一下突然說道。
麒麟獒犬兩眼望天,道「但願那時候我還沒老死呦……」
「嘿嘿」黑鱗蛟奸笑,「你們犬類天生壽命短。不足我族之萬一,還真是不能勉強。」、
「嗚~汪!」麒麟獒犬夾起了尾巴,齜起了牙,猛地就撲了上去!
「尼瑪!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怎麼張嘴就咬人啊!」黑鱗蛟大怒,瞪了一眼卻灰溜溜當了逃兵。它哪里是麒麟獒犬的對手哇。
……
「七弟,七弟!」苟文史突然驚叫一聲從噩夢中醒轉,幾乎從地上彈起,滿身的大汗,面色蒼白若金紙。
他的眼是圓睜的。有驚恐,有悲慟。更有深深的恨,還有無窮無盡的殺意!然後,他的神色突然緩和了下來,他看到了自己的兄弟。
「大~哥,你~,你可,可算是~醒了!」結巴老九李志道。
「大哥,你就放心吧,大家都很好,七弟他也還活著,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痊愈。」老二蔡不啻激動道。
苟文史狹長的眼楮里亮光一閃,「真的,七弟他在哪?」他不等眾兄弟回答,仗著人高馬大,站在原地橫目一掃,當真看到老七盤坐在不遠處,身上的猙獰血洞和遍體的裂隙都已經不見,面色紅潤,體表燦爛生輝,血氣旺盛,哪里有一絲的病態!
「我這是在做夢嗎!」苟文史眼眶發紅,眼淚在里面滴溜溜亂轉,幾欲喜極而泣。他邁開兩條大長腿,粗壯的胳膊一揮,一把就將眾兄弟撥開,沖到了七弟禾天哥跟前。「這怎麼可能,誰有這麼大神通,他的傷明明……」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因為不吉利,但是誰都明白他的意思。禾天哥當時的情況糟透了,受了同階高手的全力偷襲,而且全身開裂,似乎風一吹就能如那被燒為灰燼卻還堪堪保持著完整的紙張一樣,瞬間支離破碎,再也拼不起來。
對于這種傷勢,若非實力卓絕的高手搭救,或者沒有極品寶藥服食,必死無疑。然而,他們兄弟幾人沒一個有這本事,更沒一個人能拿得出這樣的寶藥。
「是邪俊救了老七……就是咱們要打劫卻還沒打劫的那個人。」老四回頭抄說道。
「邪俊?」苟文史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好熟悉的名字。」
回頭抄嘆了口氣,「這人的名氣在九重帝宮可是無人能出其右。據說,他在小道三階時搶了布道境龍鰍的黑晶蓮,之後修為狂飆,先晉一階爾後在重重包圍,無數高手的圍殺下成功並渡三劫,進入了小道七階的層次。到最後,他成功斬殺龍鰍,並從金烏、白虎、夫諸等一干強敵的眼皮底下月兌身,名聲大噪!當然,最後一點是我推測出來的,因為傳言他早就在夫諸等的絞殺下死去了。這家伙深藏不露!」
「不過,最讓他出名的卻不是他修為的精進之快,而是,他擁有奇世兵王錄中排名第四十二的烏金崩天錘和數千年份黑晶蓮子,更有一種人人垂涎的絕世術法,據說可以大幅提升戰斗力,有人推測那可能是三崩門的鎮教寶術——三崩經!極可能是從九重帝宮中偶然得來。除此之外,他還有兩件甲冑,據說也很不凡,惹來諸多強者的覬覦,故而遭到圍攻。」
「怪不得!我說他怎麼那麼眼熟!咱們似乎早就想打劫他的,還詳細籌劃了一段時間。只是因為听說他死了所以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後,原來就是他!」苟文史很激動也很感動,道「幸虧咱們沒對他下手,否則誰來就小七呀,緣分啊!這人真仗義,冒著生命危險給咱們爭取逃命的時間……不行,我一定當面道謝!」
「大哥,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回頭抄哪還有當初一點懶散的樣子,眸子中精光閃閃。能亮瞎人的眼楮。「你可還記得他曾說過什麼?‘哥幾個先走。東西一定要保住哇!’當時連我也被他給騙了。此子太狡猾!」
苟文史一愣,眉頭一擰,頗為不悅「四弟何出此言?」
其他眾兄弟也疑惑,並不覺得那句話有任何不妥。
「這句話本身沒什麼,可是你們想一想,他認識咱們嗎?從始至終,只是當咱們做了自我介紹之後他才知道九天太保這個名字,以前肯定根本就沒听過。他怎麼知道咱們有寶?分明就是他的栽贓嫁禍之計!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容貌。更知道他渾身都是寶貝。而當時的情況是,他們看到咱們跟邪俊在一起有說有笑了,認為咱們是一伙的。而那一番話的意思傳遞給別人的信息恰恰就是,他把所有的寶物給了咱們,得以讓所有人都來針對咱們,他則可以趁機逃之夭夭!」
眾兄弟回想整個過程,有的搖頭,有的點頭。
「不對,當時很多人都喊咱們‘賊人’來著,憑這一點他可以斷定咱們有寶。」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最初目標肯定是咱們,分明是那些苦主來發難。與其說是他陷害咱們。倒不如說是咱們拖累了他。」
回頭抄俊臉有些發青「你們還是太善良了,若他真的在乎咱們的死活,何必緊咬‘東西一定要保住’?他只要說‘哥幾個先走,千萬把命保住’就行了。分明居心不良!」
「人跟人可不一樣,他也許只是順口一說。且無論如何,他救了七弟是真。不用說,肯定是用了黑晶蓮了。那是何等珍稀的寶藥,他都舍得,還能有假嗎?而且,若真的如你所說,他只是想利用咱們。既然他利用完了,一腳踢開就是,何必還要費盡周折浪費寶藥,費力不討好地治愈七弟?他到底是瘋還是傻?他就不怕咱們反應過來之後報復嗎?」苟文史眨眨眼,道「邪俊呢?」
「早就走了,估計是做賊心虛吧。」
苟文史悵然若失,對回頭抄的話有些反感,揶揄道「你呀,就是太小心了。他分明是沒有所圖,不求回報,多仗義一哥們啊。你們說是不是?」
「不錯不錯。」大多數人都站在了苟文史那邊,同時心中犯嘀咕︰老大今兒怎麼開竅了,說的頭頭是道,竟然連老四都說不過他。
見回頭抄又要吵了,老三範禪殺終于站了出來,右手在虛空中一爪,一柄黑漆漆,似乎沒有開刃的弦月形鐮刀出現,正是死神魔鐮。「老四,你就別說了。看到沒,這排名遠遠高于烏金崩天錘的死神魔鐮可是邪俊臨走時親手交給我的,要我轉交給老大。」
「哈哈哈,我就說嘛,他絕對是一正人君子。這樣的重寶竟然都沒有迷惑了他,也許,他真的是個傻子,哈哈哈……」苟文史眉開眼笑,笑得極為開心,在他心里,邪俊已經是他的朋友了,不比身邊的這些人差。這樣的至寶,莫說是一面之緣的人,就算是至親兄弟因之反目的也大有人在。邪俊沒有見利忘義已經說明了問題。
如此一來,回頭抄還能說什麼?其實他也不是很確定,只是一種猜測而已,如今又有這件事為其佐證,連他也不得不相信,故而不再據理力爭。不過,對于‘東西一定要保住哇!’他還是感覺不是滋味,心里像是系了一個疙瘩。
「老七,你怎麼樣?」苟文史不放心地問道。
「大哥放心,天哥我已經無礙。」禾天哥對眾兄弟傳音,因為他還在傾力療傷,故而不能開口說話。
「瑪德,鬼門關轉了一圈還拽上了,回頭我再料理你。不過,下次你再這麼莽撞,不用別人干掉你,我就親自大義滅親了!」苟文史眼圈微紅,一想到小七是因自己而傷,差點死去心里就慌得緊。更因為如此,他才對邪俊感激的緊。否則的話,背著這樣一個包袱他一輩子也不會活得快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