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晴亭亭玉立,裝束簡潔,此時身體微微前傾,兩腿弓立,飽滿的曲線卻給人一種鋒銳的勁感。她水靈靈的大眼直視遠處宏大古老的石門,沒有往昔的稚女敕與嬌柔,反而有一種鷹隼般的銳利光芒。嗖地一聲,她圓潤緊繃的大腿一彈,身體激射而出!
袖帶飛揚,馬尾挺直,眉峰似箭,英姿颯爽!
這哪里還是當初那個羞澀稚女敕,驚叫不止的少女,月兌胎換骨一般,根本就是女中英豪!數年的生死逃亡讓她以極快的速度成長了起來。
哇~哇……
耳旁勁風呼嘯,卻有嬌女敕的嬰兒啼哭聲入耳。
穆雪晴沖勢一滯,柳眉柔和下來,俏首四下環顧,驚疑道「孩子?哪來的孩子?」
她還是一個女孩,雖見慣了世態炎涼,但心腸即便再硬也不可能對一個幼小的生命視若無睹。她步履輕盈,縴細修長的美腿在白沙上輕點,若花上輕蝶,朝聲源翩躚而去。
遠處一個巨大的沙丘中有一個黑臉漢子閃身出來,目光如電,面無表情,屏氣斂息,墜在穆雪晴身後跟了過去。
……
邪俊、麒麟獒犬、黑鱗蛟還有九天太保經過幾天的養精蓄銳,鬼鬼祟祟朝第三重空間進發而來。
邪俊雖然已經可以晉級大道境,亦儲備了足夠的極品元珀,但是還沒有達到自然晉階的地步,他還想再等等。幾日前他收到了一枚血符,竟然是柳思思的,她已經步入大道境。並且一下子就沖到了大道一階的頂峰。再等些時日便也要進入第三帝宮。
這當然是一件好事。自己可是被當成了朋友呢。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多個朋友多條路,說不定哪一天就善因結善果了。
「終于到了,我受夠了這破沙漠,眼仁疼。」範禪殺被曬得更黑了,活生生一個小黑奴。他手搭涼棚望向屹立于空的巨大石門,一種洪荒烈氣迎面而來。
回頭抄一副睡不醒的樣子。俊逸的臉龐上總是掛著口水,叫人無語,不知他究竟是如何趕路的。他眨了眨惺忪睡眼,道「第三重帝宮怕不會是什麼善地,咱們進去可是實力最末的小蝦米,提高警惕的好,別好像苦盡甘來的樣子。」
「刀山火海我所愛,千敵萬難一起來!到了第三重帝宮,咱們照樣攪他一個地覆天翻!」邪俊黑發舞動,體內血氣隆隆。霸氣無雙,道「咱們兄弟齊心。有什麼可怕!進入之後,我會在一年之內超過你們所有人!」
苟文史咧嘴大笑,「沒戲,一年內我們就奔大道三階去了,你難道還想一年連進三階?」
蔡不啻等咧嘴,「一年內晉階大道三階,我可沒這底氣,有些人數十年能上一個小台階就不錯了,咱們不久前才晉階好不好?欲速則不達,可別想著一口吃成胖子。」
「慫包!」苟文史細眼一眯,道「大哥都有志一年內進境大道三階,你就連這點信心都沒有?」苟文史生性好斗,粗枝大葉,從不服輸,雖然邪俊是大哥也一樣,既然他叫板,定要分出個高低上下!
李志剔著牙道「賭~賭一局!」
「好!」邪俊和苟文史異口同聲,無比爽朗。
「一年內若是我不能趕超諸位賢弟,我甘願以手代步走一年,保證這一年腳不沾地,可好?!嗯……我願意跟你們所有人賭,有幾個人我沒有超過,我就倒立幾年!」邪俊想了想補充道「你們可有勇氣?」
苟文史略一猶豫,最後仿佛下了多大勇氣般,道「我若被大哥趕超……一年不摳寶!」
噗嗤!個別人一手扶額,一手猛擦剛才噴出去的口水,差點絕倒。
「怎麼,你們不樂意?」苟文史一根小拇指正在挖寶,導致說話聲音陰陽怪調的,有威脅的成分。
眾人嘴角狂抽,巴不得他一輩子不‘摳寶’呢。
「願意,二哥你可是下了重注哇,吾等佩服得五體投地。」眾兄弟奉承。
「哼,為了預防萬一,我必須過足了摳寶的癮。」苟文史更加賣力的旋轉手指頭,嘟囔道。
額……許多人感覺額頭有一隊烏鴉列隊而過,嘎嘎的怪叫聲填滿了耳朵……這算啥,鼻孔里放屁,想臭了別人卻先燻了自己,真惡心……一些人很好奇,摳寶竟然也有癮……
蔡不啻轉過身背對著苟文史道「我一年不吃飯!」
「不就是賭嗎,我一年不洗澡!」小黑個範禪殺道,「別看我,就不洗,燻不死你們。」
回頭抄揉了揉額頭,道「那我也下個重注,我一年不睡覺。」
靠,這小子想不眠不休跟別人吵一年啊,真夠毒的,你還是睡覺的好。許多人側目,背地里發牢騷擦冷汗,琢磨著是不是得幫這廝盡快提升實力,否則以後哪還有好日子過?
……
十二人興致勃勃,各自下了堵住,最後分別與邪俊擊掌為誓,算是立下了君子契約。這樣一來,所有人心中都繃起了一根弦,絕對不能輸,還要盡量幫助其他人,例如範禪殺和回頭抄這樣的,因為他們輸了所有人都要遭罪。至于苟文史麼……得想法子給他使絆子,一年不摳寶哇,他輸了大家才有好日子過!
很對人眼珠子亂轉,心中小算盤 里啪啦的……
轟!大地突然一震,一道青色光芒如怒海狂濤傾瀉而來,數座巨大的沙丘聚而不散,保持著完整被迅速推往遠方。
邪俊等人黑發亂舞,沒有任何慌亂,身體往下一墜,好像扎根在地上,竟沒有被吹動一絲一毫。
這幾年數不清的生死磨難一件接一件,密度極大,危險系數極高。但都無一例外挺過來了。這點變故在一群滾刀肉面前根本就是小兒科。
「不是針對我們。咱們繼續……」邪俊目光突然一凝,發現西邊兩千米處有一個巨大的蠍尾在張揚的搖動,這尾巴足有六十丈長,通體艷紅,在刺目的陽光下閃亮若血鑽,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邪俊模了一下鼻頭,改變了主意,曲腿原地一蹬。飛身而去。
「蠍子倒是沒嘗過。」苟文史砸吧了一下厚嘴唇,帶著眾兄弟不緊不慢跟了過去。
邪俊趕到時一只巨大的紅寶石般的巨大毒蠍威風凜凜,正與一頭體型同樣不小的惡獸相斗正酣,旁邊還有一個白衣少女觀戰,只見她相貌姣好,秀拳緊握,陽光下的臉蛋上有幾滴晶瑩的汗水折射出珍珠般的光芒,分明是有些緊張。
那惡獸是犀渠,四腳獸,身如牛。蒼青色身軀,喜吃人。叫如嬰兒啼哭。這種凶獸血脈極強,有非凡的修煉天賦,且靈智不低,慣用人族嬰兒的啼哭聲吸引獵物,今天穆雪晴便是它看中的口糧。那嬌女敕的模樣,光一看就食欲大振,口感一定不會差!
只不過它沒想到這麼個嬌滴滴的小美女會隨身攜帶一個如斯毒物,雖然那毒物的實力遠不如自己,但是那滿身的劇毒卻讓它施展不開,投鼠忌器。一開始的時候它險些著了道,此時無比憤怒,全力施為與毒蠍周旋。
邪俊覺得這女孩也眼熟,回憶半晌這才記起當日與此少女邂逅的一幕,貌似當時自己被誤認為是暴露狂了,還差點被這毒蟲給干掉,不過,這毒蟲長得倒是快,才幾年而已,竟然暴長到了這麼大!
這少女也極為不凡,當時見她好像境界還不如自己,現在卻也是大道初階的高手了,比自己修行速度還要快!
「大哥,不英雄救美?」回頭抄壞笑道。
邪俊一挑眉,回身朝第三帝宮走去,輕松道「用不著,小心被人家姑娘說狗拿耗子。」
有幾個兄弟眼若紅心,隨著脈動忽大忽小,已經邁不開腳了。太美了,似乎要隱隱勝過雲瑤天苑的天女柳思思!要是能娶這樣一個媳婦回家暖被窩……這是幾輩子才能修來的福氣呀!
他們腦中**破繭成蝶,遐想萬端,哈喇子要淌到地上。忽然听到邪俊的話陡然從夢中驚醒,月復誹道︰鐵石心腸!見美不救,罪莫大焉!你怎麼就忍心看到一個美少女遭人毒手?路見不平還拔刀相助呢,何況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他們當然知道這不是個弱女子。
李志等幾人眉峰倒立,擼袖子挽褲管,擺出拼命三郎的架勢,分分鐘就要沖上去。他們早就看不慣了,怒不可遏,氣沖斗牛,一頭畜生竟然要對他們心目中的女神不利,人神共憤啊!
另外幾人乜了他們一眼,搖頭喟嘆「狗熊難過美人關……」
「放屁,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我們是英雄!你們見死不救,枉縱生死,太讓我等寒心了,一群冷血動物,該千刀萬剮!」他們很激動,眼中紅心閃閃,虧得還能想起這套說辭。
「出息!」邪俊帶頭撇嘴,蔑視他們,臊著他們,然後拎起李志的脖領子,拖著他朝第三帝宮快步走去。
其他幾個兄弟見狀紛紛效仿,一人拖一個雙腿如灌鉛,戀戀不舍,雙眼紅心閃不斷的痴漢,紛紛退卻。
回頭抄壞笑,眉飛色舞道「真給我們哥幾個丟人,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唉,女人千千萬,美女很罕見。瞧你們一個個人模狗樣的,竟然沒一點同情心,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們于心何忍!算了,你們這些榆木疙瘩不懂……女人,是要呵護的」
「嘔……惡心!」
「說了你們不懂!」禾天哥不屑地瞄了這些不解風情的莽夫一眼,仍被揪著脖領子,身體繃直,與地面成四十五度,腳後跟所處細沙朝兩邊翻滾。他看著距離越來越遠,即將淡出視線卻沒有看他一眼的美女,悻悻自語道「不解風情……」
不曉得他說的是眾兄弟還是這位美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