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負心漢,吃里扒外,還我寶藥!」花九就是一頭小野獸,嗷嗷叫著,語無倫次的就沖了下來,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冰@火!中文net.
然而,說者無心,听者有意。戰圈外圍,滿臉憔悴剛剛露出笑臉的花千尋凌亂了,亂糟糟如雜草的頭發、胡子無根浮萍般在亂風中搖擺不定。他知道寶貝孫女愛湊熱鬧,所以哪里熱鬧就往哪里跑,果不其然,心肝寶貝就在這里!
可是……這究竟是怎樣的噩耗!
當年花九奪寶藥失敗後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當時花九趴在地上垂淚不止,可憐巴巴,似乎還有點嘔吐惡心的癥狀,模著**道「爺爺,我的**好疼……額,呼,哇~那個壞人欺負我,他搶走了我的黑晶蓮!」
花千尋一直在琢磨前半句話,幾年來都寢食難安,今天寶貝疙瘩又說了‘負心漢’,這是啥意思?!
**滴,我可愛的孫女還是個孩子呀,這個衣冠**!花千尋幾乎氣得背過氣去!
緊接著,他就在考慮,究竟是殺了他好呢,還是把他收為上門孫女婿好呢……相差近兩百歲,勉強算是同齡人,邪俊進境迅速,神勇無比,身懷寶錘和寶術,家底不錯。就是這廝太招搖了點,得罪了太多的勢力,不過,我天玄靈院怕過誰?可是……不妥不妥,小九會同意嗎?老院長會答應嗎?邪俊也許真的會惹出滔天的風波……
「不行了,快走!」邪俊招呼兄弟幾人突圍,因為敵手太強了,各教派都有強道境以上的高手趕來,修為懸殊,只有一股沖勁無濟于事。且,他們的主要目標還是自己與九天太保,而不會浪費太多的力氣在孫家身上。
「想走?把寶術和寶錘留下!」一個老頭擋住了邪俊一眾,此人布道境的修為,比龍鰍還高上兩小階,就算寶錘完全復蘇也無用。它終究是一件兵器,使用者的實力限制了它的力量,不可能擋得下這樣的高手。
苟文史身高過丈,舉著死神魔鐮便沖了過來,黑氣翻滾,如龍騰霄,磅礡浩蕩,壓蓋了整片蒼穹。烏光橫掃,諸多強者慘叫著吐血倒退。
老頭須發皆張,眸子精光燦燦,身上爆發出無量霞光,一只白鶴邁著優雅的步子透體而出,迎風暴漲,剎那間便與山齊高,它**的**一蹬,狂風怒號,只听遠方轟隆一聲,一座火山便化為齏粉。
這只白鶴奪天地造化,是以骨紋為引,以特定的序列將不可視的自然炫紋排布,形成肉眼可視之物,體現了布道境高手的至強手段。
自然炫紋代表了大道,而大道之力無窮無盡,只要付出一些元力**控便可掌握這種極致的力量,絕非一般意義上的高手可比擬,比元力堆疊成的殺招不知要強橫多少!
白鶴展翅,優雅而美麗,卻有一種至強的力量,它一沖而起,與滔天的黑煞之氣悍然相撞,浩大的能量漣漪暴然沖擊,十幾個大道境高手直接爆成了血霧!
「白眼狼,負心漢,還我寶藥!」小麻煩花九磨牙霍霍,撲到了近前,直想撲上去狠狠咬上幾口方解心頭之恨。
負心漢?同樣沖到了近前的韓秋月秀眉一攏,這家伙還死姓不改?!她長劍在手,亮如皓月的眸子不斷閃動,貝齒之下有甜甜的血腥彌散。
她的內心仍在掙扎,無數個曰曰夜夜她在思念與憤怒中度過,再一次面對這個本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思念與憤怒的情感仍然相較不下。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恨得多一點,還是念的多一點……轉眼間,他們相識都已經百年了……
不管不顧奔騰而來的能量漣漪,一瞬不瞬的注視下,那個在廝殺中灑血大笑的男子一回首,終于看到了她,虎軀一僵,笑容斂去,笑聲戛然而止,像是嘎嘎大叫的鴨子突然被抓住了脖子,眸子都立了起來。
隨後,邪俊整張臉都顫了一下,陡然一躥就來到了韓秋月身邊,隨之而至的還有可以輕易把他們撕成碎片的無匹能量。
盈耳的廝殺慘叫淡去,飄散的血紅與洋洋灑灑的漫天霞光化為了黑白,這世界空曠了,安靜了,時間仿佛都停止了,好像這個世界只有她和他。
他們四目對視,四道眉毛都豎立著……
邪俊一如往昔那般俊逸,但是身體更顯壯碩,陽剛十足,眼楮深邃而犀利,它像是一把可以輕易洞穿心靈的尖刀,無情地撕裂你內心最柔軟最薄弱的防御。
韓秋月變化也不大,容顏無雙,曲線婀娜,除了一身猛漲的修為,就是風情萬種的眸子里多出的那抹不知味的惆悵。
他們的眸子立著,心中卻是空白的。強大的外表下,他們都有著最不堪一擊的心。他們誰都沒有看出對方的心思。
倏地,韓秋月眼前一花,剛才那個嘰嘰喳喳的女孩連同其他九人二獸出現在一方綠水青山之間,流水淙淙,清風徐徐,與外界的污濁晦暗天差地別。
這九人二獸自然是苟文史連同黑鱗蛟、麒麟獒犬一伙,趁著剛才的大對撞,邪俊把他們收了進來。相信在那種亂糟糟的情況下,沒人會注意到一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石頭在往岩漿中墜落。
「咦?怎麼回事?怎麼有兩個女人?」
「老大眼光很毒哇!真漂亮!」
「你眼瞎了呀,這個小黑鬼跟漂亮沾邊?」
「我敢打賭,這絕對是個小美人,不會有錯的!」
「我服了,老大眼觀六路耳听八方,命都顧不得居然還有心思惦記美女。嘿嘿」
「唉,男人嘛,無可厚非。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老大肯定有收藏極品美女的癖好,你看,柳思思,穆雪晴還有這倆妞,勒個去……就是不知道他老婆長得怎麼樣。」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呀,哈哈……」
一群男人雖有些狼狽,甚至還受了不輕的傷,但是看著兩個姑娘卻目光**不懷好意,打了雞血似的,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禾天哥一臉的淒苦,他正療傷呢,錯失了欣賞美人的機會。
韓秋月眉頭緊鎖,听到他們如此言論,也不惱,登上一座山頭四下張望起來。不過被冠以‘小黑鬼’的花九卻不干了,小嘴嘟了起來,指著剛才污蔑自己的小黑個範禪殺,一只手叉腰,道「小黑鬼,你才是小黑鬼,你一家子都是小黑鬼!你站過來跟姑女乃女乃比比,看誰高,看誰黑?姑女乃女乃就算在墨水里洗澡也比你要白的多!小黑鬼,你還真好意思說得出口,也不撒泡尿照照,哼!」
噶!一群人石化,這丫頭一張嘴真是不饒人,什麼話都不忌諱。瞧那範禪殺,一張黑臉都發紫了,嘴唇哆哆嗦嗦,被氣得不行。穆雪晴的話應該是對的,他一家子都是小黑個,但是,這個他能選擇嗎?你妹的,哥哥我開個玩笑,你扒開我的傷口撒鹽吶!
兄弟們憋得很辛苦,差點內傷。
「老範……唉。」一群人輪流在他旁邊經過,友善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最後他感覺自己又矮了一截,低頭一瞧,兩條腿早被拍進了岩石里。尼瑪!
「哈哈哈」花九很剽悍的大笑,小蠻腰夸張地向後彎折,人們懷疑下一刻會斷掉。
「臭丫頭,好男不跟女斗,我懶得跟你一般見識。」範禪殺生怕再听到傷人的話,一溜煙就跑了,難道還真的要辣手摧花呀?真下不去手。
「邪君,是你嗎?是你搞的鬼?」韓秋月眼眶里淚水打轉,她很清楚絕對是邪君救了自己,當時危險臨近,她真的就想跟邪君一起死了算了,這是最好的結局。現實太殘酷,她知道,無論結果如何自己都無法承受,這十幾年的痛苦經歷就是佐證。
邪俊站在一條淺溪里,面對一塊巨大光滑的鵝卵石,他低著頭,輕輕撫過這塊石頭,上面似乎還殘留著錢金鑫的體溫。那清亮的河水中,自己的倒影旁邊,好像有一個象牙般光潔**的曼妙軀體依偎在旁,緊緊摟住了自己的腰,淺吟輕笑……
在這里,他與錢金鑫曾有數次狂歡,每一次都極盡纏綿。此時身上鮮血逐波而下,變淡,變淺,消散而去,一如兩人的分離,不相見,卻是已經**,不分彼此……
自己的肩膀上還留著一排齒痕,那是媚骨留下的痕跡。原本他可以輕易抹去這淺淺的痕跡,但是他舍不得……幾年過去了,她們都還好嗎?
「大哥,你果然在這。」回頭抄尋了過來,他曾注意到邪俊十分留戀此地,故此過來驗證心中所想,果然在這里。「這兩個姑娘……」
邪俊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精力,無力地擺手打斷他的話,道「等危險過去,我自會放她們離去……噗!」話到最後,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來,嚇得回頭抄一哆嗦。
「大哥你……」回頭抄大驚。
嗡~邪俊心神不穩,龐大無邊的星雲圖陡然出現,他竟然要提前晉階了!
虛空波蕩,烏龍邁步走了出來,鄭重道「外面打得正厲害,可是于此晉階大大不利。」
「哈哈哈……」邪俊仰頭大笑,黑發亂舞,剛才萎靡的心境竟然不見,眼神篤定,宛若一尊神魔屹立,道「待我出去,叫他們看看我的神資!」
說完之後竟然直接撥開虛空,一步就跨到了外界。
「他不會有事吧?」回頭抄憂心道,他的心思最縝密,察覺到了邪俊的反常。
「由他去吧,把苦悶留在心里不是他的姓格,宣泄出來才是解月兌。」烏龍身體又隱匿了起來,沒有再多說什麼。
「難道是因為那兩個女人?」回頭抄摩挲著下巴,隱隱猜到了些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