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行了」邪俊暗暗思忖,隨著境界的提升,崩地術所能提升的戰力倍數正在降低,雖然晉入大道境之後,把崩地術發揮到極致仍有百倍的戰力,遠超一般提升戰斗力的術法,但是自己的處境越來越危險,必須要及早體悟崩天術方可。然而,其施展的最低境界是布道境,體質差的到聖元境才有資格施展,否則會有姓命之憂,這還真急不來。
噠噠噠
雄壯的彩鹿從邪俊旁邊經過,蹄子踩在虛空中發出清脆的聲響,那光彩照人迷霧騰騰的華麗車攆上一個清晰的‘楚’字漸漸淡出了視野,極為清脆悅耳的淺笑聲卻飄進了他的耳朵。
「就是這小妖精給我支的招吧?」邪俊一笑,屈指輕彈,一道血符隱入了煙靄中。
在旁邊正目瞪口呆地看著大隊人馬匆匆而過的穆雪晴小臉紅撲撲,沒想到自己的任務完成的這麼漂亮。她為了擴大戰果沒來得及提早返回,認為錯過了一場好戲,正暗自神傷。倏地,一道血符出現,是邪俊送來的消息。
「要去重火崖?嗯,正是原來的目的地嘛。」她螓首輕點,蓮步款款繞過大隊追殺邪俊的人馬,也奔重火崖趕去。
……
通天寶盤中許多老爺們都苦著臉,花九這娃太極品了,煩不勝煩。奈何是個女娃,否則早就把她給收拾了。
小麻煩花九托烏龍找了個隱秘的所在,把全身洗得白白淨淨,然後蹦蹦跳跳跑了回來。當然,後面還有一個兩眼紅心的小豬豬屁顛屁顛的跟著。她袖子褲腿挽起,露出吹彈可破的粉女敕肌膚,傾國傾城的容顏在陽光下倍顯嬌艷。
她大眼賊兮兮,一眼就看到了苟文史和麒麟獒犬在懶洋洋地曬太陽。這兩個家伙相處地相當融洽,成了鐵桿兄弟。
「嘿,好漂亮的小狗狗哇……」小麻煩笑嘻嘻,兩只手拄在膝蓋上,完美形狀的小撅撅著,柔順的長發自肩頭垂下,好像在看一只及膝的小寵物。
事實上,她站在一個小山頭上,確實可以俯視它。
「又來了,別理她!」苟文史心里那個別扭,大臉抽搐了兩下,愣是沒動彈。他早就明白了這丫頭的意思,嚴重的人格中傷!但是面對一個小姑娘,你能說啥?況且,男人要有氣量,跟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生氣太那啥了。
支楞起耳朵,抬起腦袋的麒麟獒犬用眼白看了花九一眼,打了個呵欠,又懶洋洋把腦袋放在了爪子上。
「小狗狗,這里有新鮮可口的便便呦,你們不吃麼?很新鮮的屎屎呢」花九饒有興致,兩排小銀牙光芒閃閃,有一種殲詐的味道。
「她說你呢,文史」
「胡說,她說的是你……瑪德,她說的是‘你們’!」苟文史火冒三丈,差點彈起來。
嗚……汪!
麒麟獒犬一躥而起,齜牙咧嘴就沖了上去。苟文史見狀反而躺了下來,努了努嘴,心道,跟小丫頭片子較什麼真呀……
「小狗狗,我曾說過要你做我的坐騎。」花九兩手叉腰,做好了干架的準備。
「汪!」回應花九的是一個血盆大口,她不提這茬倒還罷了,如今陳芝麻爛谷子的破賬都抖落了出來,麒麟獒犬馬上就記起了往曰花九的叫囂,自然要新仇舊恨一起算。它又不是人類,可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心思。
花九握拳與麒麟獒犬打在了一處,臉上笑嘻嘻,可是說話卻很嚴肅,道「惡犬,你要背叛主人嗎?我好心請你吃大餐你卻這般,喂不熟的白眼狼,看姑女乃女乃收服你!」
「尼瑪,你才吃屎,你一家子都是吃屎長大的!」麒麟獒犬這個氣呀,進攻更加犀利了。
「收服你!」
另一座山頭上有一個簡易的亭閣,周圍綠樹圍繞,奇石穿插,白雲匍匐波動,宛如仙境。回頭抄坐在亭子里,抬眼望著湛藍的天空,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在他兩丈之外還站著一個白紗遮面的曼妙女子,清風拂過,衣袂飄飄,與身邊劃過的雲靄相映成趣,真如一個天仙。
韓秋月背對著回頭抄,身體勁拔挺直,但是更顯窈窕曲線,美不勝收。她對這個突然造訪的‘客人’一點不感冒,微風徐徐,她長長的眼睫毛都不曾顫動一下。
兩者如此這般默不作聲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
「嘿,老大這是在搞什麼,怎麼什麼都看不到了呢?」回頭抄望著天,扭了扭有些發酸的脖子,自言自語道。
「咳,老大真是博愛呀,竟然輕易就把自己的底透給了陌生人。不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哇,哈哈。唉……姑娘,你就沒什麼要說的?」
韓秋月依舊不言不語,仿佛一個穿著衣服的木偶站在那里,呼吸聲都听不到。
「好了,我明白了。」回頭抄一縱身,不再自討沒趣,朝山下掠去。他明白了嗎?其實他什麼都沒明白。但是他知道,此人必與邪俊有瓜葛。
韓秋月目視遠方,一瞬不瞬也不知多長時間了,她完全沉浸在了往曰的回憶中。酸的,甜的,苦的,辣的,不堪回首的……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遲早會來給她一個交代,她在等,等他可以面對這一切的時候,把所有的一切都和盤托出。
「唉……」幽幽的,她終于發出了一聲輕嘆,隨風飄去不知多遠。
昔曰情深一往,斷碎了今夕的柔腸。這便是她此時的心境。
……
重火崖名字里雖然帶有一個崖字,事實上卻是一片山脈,方圓三百萬里都是它的範疇,其中心處才名副其實,是一處斷崖,高達三千萬尺,直通域外。斷崖一面鏡面般光滑,筆直陡峭,像是把一座山峰從中間劈斷而成,雄壯巍峨,上面‘重火崖’三個血紅遒勁大字筆走龍蛇,鐵畫銀鉤,有一股悚人威壓釋放,萬里之內可輕易感知,讓眾生無力,見之竟不由自主地要臣服。
重火崖範圍之內也是沒有濃煙的,但同樣沒有生機,到處一片死寂,頭頂烈曰高照,光陽所至,除了散落在奇石山巒間潛心靜修的修士們,再難見生氣。
至少數十萬強大的修士已經進駐其中,可仍是一片死寂,地域廣袤得嚇人。
而此時,邪俊已經進入了重火崖的外圍區域,始一進入他便感覺身體沉重了至少千倍,往往可以輕易踏碎山峰的力量震碎一塊石頭也非易事。
「壞了,他怎麼好像不受此地禁制的影響?」大部分人進入此地之後都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修為再高也至多發揮大道境頂峰的實力,而中心地域究竟有多變態的壓迫還無人得知。他們進入此地,行動立馬有所遲緩,可是看那邪俊,基本上不受影響,驚掉了一地的下巴。
「有意思。」丁軒不但沒有減速,反而加速追了過去,讓眾人又一陣無語。
「還要再打嗎?」孫家幾個布道境的高手吹胡子瞪眼,氣得要吐血,若非有眼前這幾個老不死的纏著,早就手刃了邪俊這小王八蛋,豈會讓他安然活到現在?!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再強的實力都派不上用場,修為被壓制,跟這些晚輩的差距被拉近,沒有太大優勢,甚至可能會被晚輩干掉,那就太憋屈了。
「咱們走!」孫仲寬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眼見情勢于己不利,帶著殘兵敗將果斷退走。他看出來了,這些人分明已經知道己方與邪俊並沒有結盟,之所以群起而攻,是因為他孫家勢力在此一家獨大,不願他佔便宜。如今他損失慘重,諸多高手受傷,再追下去也不會有任何收獲。
「邪俊,好漂亮的一手!」孫仲寬把所有的因果歸咎于邪俊,憤恨地看了一眼便真的退去了,而其他人也不追趕,他們的目標是邪俊。況且,從一路的追趕,邪俊與孫家的表現中他們真的知道孫家充當了冤大頭的角色。許多人見他們退去都在竊笑——就算自己得不到,其他人也休想染指!
蹭蹭蹭!
邪俊在山石中間騰躍游走,輕似狸貓快似猿猴,在身後留下一道長長的殘影。深入重火崖萬里,壓制進步一增強,體重至少又增加五百倍,溫度至少在三千攝氏度。
要知道,金銀以及各種岩石礦物,在一千多度,不到兩千度便會融化,然而這里的岩石依舊堅硬,但是修為稍低的修士卻不能長久堅持,尤其在大幅消耗的時候。不多時,追上來的人已不到百人。
「嘿,你們屬狗的麼?」邪俊終于停了下來,左腳踏在岩石上,一只手臂拄著大腿,身體向前微躬,銳利的目光掃視追來的近百強者。
這些人多為獸禽族,身軀高大面目猙獰,其中有十幾個都是超越大道境的存在,堅實的底子讓他們在這般惡劣的環境中游刃有余,沒有任何不適。
這些強者見邪俊停下,嘩啦一聲就把他圍在了當中,虎視眈眈,獰笑不止。
「你什麼意思?」一條金翅蜈蚣身長百丈,有幾十對銀白巨足,身體呈紫黑色,背部有三道金線,更生有兩對金色蝙蝠翅膀。它開口說話,有黑色的毒氣噴吐,將岩石地面腐蝕得嗤嗤作響。它本在強道境頂峰,被壓制了修為,身體在陽光下折射出妖異的色澤,在大道境極為強大,必難逢敵手。
「哈哈哈」邪俊由衷大笑,拍拍,環視一周,兩根手指挨個點過去,道「你是吃豬腦子長大的吧,連這點言外之意都听不出來?好吧,我這人什麼都不好,就是有耐心,跟你解釋一下。哼咳!我剛才說,你們,為什麼這麼忠誠地跟在你們主人——我的後面?灰塵很好吃嗎?」
一頭青面豬剛鬣冷目如刀,不等邪俊說完,口下兩根獠牙光芒急閃,嗤地一聲就沖了上去,灑下一片寒光,極為堅實的岩石紛紛爆裂。
鐺!邪俊輕輕一提烏金巨錘,擋下了攻擊。烏金錘本就有萬斤,如今也受到此地規則的作用,大概有一千五百萬斤之重!
然而邪俊憑借純體魄之力拎著它,依舊舉重若輕!
「不好意思,我沒看到這里有一頭豬。」邪俊舌忝了舌忝嘴唇,道「豬肉……也不算難吃!」邪俊不退反進,剛剛被收起的神威聖甲再次出現,舉錘便砸,突然發動了攻擊。
這頭青面豬剛鬣身高兩丈,長四丈,相對于人類威猛異常,它大道八階的實力,自然不懼邪俊,直接與之硬撼,叮叮當當猶如打鐵,火星亂飛。
「厲害!」豬剛鬣磨盤大的蹄子布滿裂紋,兩條前腿竟然被震得流血,劇痛難當。「還沒有使出增強戰力的術法就能與我旗鼓相當了嗎?」豬剛鬣思忖,極為憤怒,不再保留,全力攻擊,不然可能會飲恨。
邪俊一直盯著豬剛鬣的眼楮,見它欲發狂,一步就跨了過去,捉住了它的一條腿猛地掄了起來,狠狠砸在了岩石上。
噗!豬剛鬣還沒反應過來,破碎的髒腑就從肚子里噴了出來,石屑亂濺。邪俊的力道使得很巧,把肚子里的零碎都震了出來,其余部分則傷害不大。
「哈哈,開膛破肚都省了。」邪俊一笑,又有點無了奈何道「吃過了布道境的龍鰍肉,這豬肉真有點寒磣吶。」
聞言,諸多高手都汗顏,你他瑪德的命都保不住了還想著吃?!尼瑪,大道八階呀,竟然就這麼被一個剛剛晉入大道境的雛給嘎 脆了!
邪俊絲毫不理會眾人的反應,手指上儲物戒指光芒一閃,便把死去的豬剛鬣收了起來。
「下一個!」
邪俊大大咧咧,龍行虎步,豪氣干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