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邪俊受了重傷?誰那麼厲害,居然傷得了他?」
「他命不久矣,據說在‘傳法’時瞳孔流血,之後離去時還流淚,差點暈厥!若不是有暗疾就是悟道上出了大問題,這個天驕就算不死于此恐也難逃其他劫難!」
「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確實出了大問題,連‘傳法’這樣的事都做出來了,腦筋怕是也不靈光了」
「之前他們高調出場或許是想敲山震虎用以立威,不成想卻發生這變故,威沒有立成卻暴露出這樣的問題,真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邪俊身體有恙的消息短短半個時辰不到已經席卷整個撥雲城,整個撥雲城沸騰——一代天驕很可能就要就此隕落!
絕大部分人都幸災樂禍,在冷笑,巴不得邪俊早點死,偌大一杯羹總能讓自己討點好吧?
「邪俊啊邪俊,你也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時候!」大器宗中有人大笑,這一教派與邪俊有不死不休的大仇,後者曾輕輕一錘子壓死了黑風月的兒子,讓這一教淪為笑柄很長時間。
「走,去看看他們的威風!也許咱們兵不血刃就能完成任務了。」臂膀上紋著蠍子的少女輕笑,帶著幾個女人快速回返,擔心錯過好戲。
「好一個少年天驕!英雄暮年,只有戰死在強敵手中才能叫他瞑目,否則他怎麼會甘心?!」螭龍破空而來,它也曾與邪俊交手。只是當時與眾強合力,沒有盡心,也沒能盡興就被後者逃跑了。時隔多年,這是他們第二次踫面,或許到了彌補這一缺憾的時候。
「師父,萬劍一有難!」柳思思快步走來,絕美的臉頰上有一絲不可掩飾的慌張與焦急。她的師妹喬伊伊由于修為的原因並沒有跟來,否則現在就輪不到她來這報憂了。
「慌什麼!」古雲睜開眼來,眼中含慍,心頭肉一顫——這丫頭該不會對姓萬的生情了吧?她目光灼灼。道「萬劍一非我派中人。你替他著什麼急,擔什麼心?」
「我……我只是覺得咱們畢竟與他有過一段交情,不能這麼見死不救。」柳思思生怕被看出什麼,趕緊捋順了呼吸。低眉順眼。不敢看師傅的眼楮。
「路是他自己選的。怨不得別人,還不快回去?再有三天就該突破炫火牆了,以你現在的實力。你有把握嗎?休要再耽擱時間!」古雲說罷便閉上了眼楮,不給柳思思說話的機會。其實她也十分看好萬劍一這個人,只是,這畢竟不是自己的門內之事,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在這步步危機的劫地!
柳思思無奈,她深知這位嚴師的脾氣,一旦說出的話,作出了決定,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自己再多說的話也絕對無益,反而會讓她胡思亂想。
故此柳思思倒也沒多留,潔白的牙齒咬了咬朱唇便離開了,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中。不過此時她哪里還靜得下心來?根本就是坐臥不寧,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她時而盤坐,時而疾走,時而趴在床上急欲入睡,但是翻來覆去腦子里卻全部都是萬劍一的身影!
這時她不得不承認,她從沒有忘記過他,甚至愛得更深了!他們自第一次見面就情根深種,只是因為她當時太自卑太怯懦,而好姐妹喬伊伊又橫亙在兩人之間,她不得不深深掩埋這段初戀。接下來的一段歲月,她更是成為雲瑤天苑的一代天女,而雲瑤天苑的天女是不允許婚嫁的……所有的一切像一座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擋在兩人之間,但她也清清楚楚地知道,兩人對彼此的感情從未有絲毫的削減!
這些年她已經壓抑了太久,而今絕地反彈!
就算不能在一起,起碼要保住他的命,哪怕是違背師命,哪怕是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柳思思拿定主意,霍地從床上彈起,一把抄起石桌上的長劍便飛奔出去!
管它什麼亂七八糟的後果!
不論是男是女,一旦急了眼,有幾個會瞻前顧後?!
而此時,萬劍天苑的白燕早已趕到了暴風雨的中心。
「這個小兔崽子,真不叫人省心啊……這幫家伙,純粹是為捅婁子而生的嗎,怎麼剛剛出現就是這樣的局面!」白燕心底里止不住地咒罵,臉色陰沉如水,咬牙道「為這孽徒我真是操碎了心!」
商悟德肥肥的圓臉上肉呼呼的鼻子聳了聳,也不管師父的臉上已經刻上了‘我要殺人’這四個字,慢吞吞嘀咕道「萬劍一又不是咱萬劍天苑的人了,何必管他,自生自滅唄,管他作甚,誰逼著你管了,這不是咸吃蘿卜淡操心嗎?」
白燕耳朵一忽閃,身體滴溜一轉,沒等商悟德把話說完就已經面對著他了,那張臉, ,正成了黑鍋底!
啪!白燕抻著脖子瞪著眼,伸手就在商悟德滿是肥油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那叫一個脆!
不過他有些疑惑,這麼肥碩的腦袋怎麼能發出如此清脆的聲音呢?反過來倒過去瞧了瞧自己的手掌,心道,是不是听錯了?
于是乎……啪啪啪!又連扇了十幾巴掌,脆得狠!
之後,商悟德的腦道就成大的頂小的了,活月兌月兌一個葫蘆娃……
自始至終白燕都沒說一句話,打爽了背著手就往前走,暗道「當我老糊涂啦,劍一這不肖徒已經這樣了,你難道還想拋下這天子之位?去你妹的,我還找誰去?偏不讓你如願!真他娘滴,為什麼一個個都不想當天子了呢?」
商悟德捂著‘小腦袋’,整個成了醬豬頭,看著師傅的背影差點流下淚來「師傅哇。您可真行,這樣犯上的話您也能忍。要是我,非把他踢出師門不可!劍一師弟分明比我資質好,卻非要我坐上這個位子。您難道不知,我比師弟還向往閑雲野鶴的生活嗎?唉,趕鴨子上架呀……太黑心咧!」
……
邪俊有些無語,今天又被包圍了。不過與十幾年前不同,而今他不再是孤軍奮戰!而且敵人不再像以前那麼強,自己也不似當年那般弱!
盡管他的臉色依然蒼白,那濃濃的陰郁也一直在纏繞。不過他無懼!只是有些氣悶心慌而已。足夠了!
面對諸雄他自信一笑,眼神中有一種輕蔑——這只是一群小卒子罷了,只懂得恃強凌弱、以多欺少、趁人之危,這群人中沒有一個配當自己的對手!
這樣的信息傳遞給了每一個人。剎那間群雄激憤!
事實上現在的敵人其實更強了。經過層層過濾能夠進入這里的無不是一族中的精銳。甚至有些種族的年輕一代全都沒有資格進入,需要三百年以上修為的強者才能獲得初步入門資格。之所以說敵人弱了,是因為邪俊變得太強!
大道境內罕逢敵手!
「哈哈。死到臨頭了,少給我裝腔作勢?!」
「你的眼神雖然犀利雖然高傲,但也顯露出了淒婉與悲涼,全當是你留世的最後一眼吧!」
「英雄暮年,你也只能引頸受戮!」
萬數高手心潮澎湃,也許邪俊受的只是一時之傷,並不是很重,不過只要他現在狀態不佳就足以成為索命禍根!
「邪大哥!」花九出現,听到有關邪俊的事她馬上就趕來了,還帶來了幾個超級護法︰郭百戰、王鐵柱、田二妞以及另外幾個天玄靈院和莽蠻戰院的子弟,雖然人不多卻個個精悍,隨便走出一人都可震懾一域天驕。
這些人中並沒有積年老怪,因為這個領域他們已經足夠強,不需要庇護。
他們的出現讓很多人泄氣——光顧著興奮了,居然把這個茬給忘了,這是最大的變數!早知如此就不會浪費唇舌了,直接一擁而上把他們撕成碎片就得了。然而事到如今,說什麼都已無可挽回。
「邪大哥,你沒事吧?」花九笑嘻嘻,雖然听說邪俊‘英雄暮年,命不久矣’卻並不是很擔心,對這位大哥哥很有信心。
「幾年過去,你又漂亮了。」邪俊笑著回應,但仍舊掩飾不了那一絲憔悴與蒼白。瞧見花九漂亮的大眼中逐漸涌現出來的不安,他報以苦笑「放心好了,如果我不同意,還沒誰能取走我的性命!」
「這三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郭百戰、王鐵柱和田二妞吧,久仰久仰。」邪俊跟這三人打招呼,知道他們俱是各自門派中最得意的子弟,在外界極富盛譽,闖出了赫赫威名。田二妞的名聲雖不及兩個男人,卻也相差不多,至少在女性中還無人可撼其霸主的地位,是以不敢小覷。
縱然如此,邪俊也只是客套一下,並沒有任何低聲下氣、阿諛奉承的姿態。盡管他知道,與他們交好會有極大的好處。
「哈哈,你就是那個暮年英雄嗎?听說你大道四階時便已經同境無敵,如今到了五階怎麼成了病秧子?」王鐵柱如一堵厚實的高牆擋在邪俊身前,呼一口氣都比駿馬打響鼻的聲音大,這一嗓子毫不夸張的說,足以震死小道強高手!
邪俊去卻眉頭都不見皺一下!
「閣下好功夫!」邪俊眼中精芒一閃,肚里已經有了三分火氣——這家伙倒是喜歡試探人,如果我現在境況差點,保不齊就要受重傷!
「你也很不錯。」王鐵柱暗暗點頭,覺得這家伙是有兩把刷子,一探掌就要去拍邪俊的肩膀,看似平淡無奇卻力逾十萬斤!
這是第二次試探。
「鐵柱,你還是省省吧。」郭百戰看不下去了,一只手頂住了王鐵柱水桶粗的胳膊,對邪俊道「你也不要見怪,他要是不打架會活不下去的。」
「如此說來,我跟他還是同道中人咯?」邪俊卻不承情,邪邪一笑,道「不打架,度日如年啊……」
噗嗤!
所有人都有一股吐血的沖動,這救兵不會反成為制勝奇兵吧?本來是應該救邪俊的,怎麼看這架勢,他們好像要先干上一架?!
此刻,他們雙方的氣勢都在漸次提升,隨時可能大打出手!
這真他娘滴……擦!
「來日再戰!」對峙半晌,可惜他們到最後只是異口同聲說出這樣一句話,並沒有大動干戈。這讓很多人都眼前一黑,果然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王鐵柱這樣說是因為他不想趁人之危,欲等邪俊恢復之後再公平一戰,否則也是勝之不武,有損聲譽。
邪俊卻想,這家伙好歹是花九的朋友,如果不小心把他打死總不好吧……退一萬步講,就算只能半招險勝打敗他,當著天下豪雄的面讓人家灰頭土臉的也說不過去呀?
好嘛,都認為對方輸定了!他們的臉皮咋就這麼厚捏?
「重火崖中撥雲處,戰火血風是通途。萬族豪杰齊來聚,意氣旦發絕不回!刀劍出鞘,弓箭上弦,兩軍對壘,何不一戰?!」
明天出差湖南,至少半個月……斷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