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俊就是一怪胎!太變態了!」
這是所有人的心聲,因為邪俊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是拜畢方所賜,居然只過了一天半就又活蹦亂跳了,而且最晚最晚,照大家的估計,在炫火牆勢弱之時恰能恢復巔峰!
沒有寶藥也沒有用于療傷的聖器,他難不成成仙啦!
頗有幾人不淡定,這麼嚴重的傷啊!
誠然,修為到了這種境界,自身修復能力也是極為強大的,但是那僅僅限于皮外傷和一些不大嚴重的內傷,像邪俊這樣的情況,丟了大半的命,怎麼也得十天半個月吧?還是在有頂級療傷寶藥的情況下!
但情況是,只是隔了一晚讓他靜養而已,居然行走如風,好得七七八八了,很多人如在雲中夢中,半天回不過神來。
忒震撼了點!
「邪兄,久違了。」郭百戰笑得不自然。昨天面對的還是隨時可能化為枯骨的垂危病人,今天後者卻神采奕奕地站在眼前,落差太大,接受不了。沒有當場把下巴掉地上已經很不錯了,虧得他心性沉穩。
「郭兄,久仰久仰,大名鼎鼎,如雷貫耳啊。」邪俊笑得也很牽強。不知怎麼搞的,那股郁氣始終揮之不去,貌似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讓他心神難寧,即便如今身體康復也難有一絲歡愉。
「哈哈,還有鐵柱兄,你與百戰兄合稱‘百戰凌天下,鐵柱擎霄穹’,在當今年輕一輩可謂聲名赫赫。今日承蒙兩位抬舉。竟然一起來看望我。真心擔當不起啊。」邪俊見到郭百戰身邊比一堵牆還厚實高大的王鐵柱不禁一咧嘴,又是一陣客套。
這是在撥雲城一座臨時搭建起來的石屋中,雖然簡陋,各種物品卻一應俱全。邪俊把他們讓進屋內,圍在一張大石桌前各自落座,又是一番寒暄。
郭百戰溫文儒雅,粗布灰袍,盡顯莊重沉穩。少有鋒芒畢露的時候。不過饒是如此,那一股凌天盛氣也直通霄漢。那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好像這個玉面青年能夠主掌蒼生一般。
這還是他修為不夠的緣故,若非如此一定能把異象完全遮掩,返璞歸真,而不會被邪俊察覺到什麼。就拿現在的萬劍一來說吧,他即將甄至大道九階,一身劍意縱橫流轉,氣勢稍開便有萬劍繞身而行,異象驚人。雖然這說明了他的強大。但也在另一方面證明了其不足之處,起碼還不能完全駕馭自己的能力。
簡單的說。就是控制力還不到家。
于殺人制敵來說,這更是大大的詬病。你稍稍運氣就暴露出了異象,還如何做到攻其不備,殺人于無形?只有做到收放自如,隨時都能把氣息調至頂點,把萬千殺意融于一擊之間而不顯露崢嶸,才能稱得上是爐火純青!
郭百戰還沒有做到,但也不遠了。
王鐵柱在邪俊左前方,即便坐下,也像是一座大山矗立!他穿著簡單,腰間只圍著一件獸皮裙,至于有沒有穿底褲就不得而知了。
這家伙,絕對是郭百戰的極端反版。他可不會刻意把氣息收斂,因而周身一直有蒙蒙氣韻籠罩,好像是一顆顆濃縮的星辰環繞,時而緩慢,時而急驟,一直給人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叫人倍感壓迫。
這可是一位戰斗狂人,如果不展現出他的強勢,那才叫奇怪。
「咳咳」王鐵柱輕輕一咳,整個石屋似乎都顫抖起來。
「當日邪俊兄弟與畢方大戰真他娘滴痛快,叫我大開眼界!我看我那名頭早就該摘掉嘍,你跟畢方不遜于我!」他目光灼灼盯著邪俊道「尤其是你!」
「這怎麼敢當。」邪俊打起了哈哈,輕輕一笑,道「我那是被逼到了絕路,這才爆發出數倍于尋常的力量。而且,我的運氣也不錯,否則跟你們坐在這里的就不是我了。」
「如果我沒記錯,大戰之前你好像還吐血了吧?」王鐵柱步步緊逼,道「你以傷軀對敵尚且如此,真不知全力一戰又當如何?只是不知,你那傷究竟是怎麼回事?以你的體質來說,那傷也該沒問題了吧?對了,你的傷究竟如何竟好得這般神速?」
卻是一口氣吐出了n多疑問。
「哈哈,非是我不肯說,而是我也不知道哇。」邪俊食指向天,稍稍抬頭道「或許有神明在暗中相助吧。」
他這可不算是瞎話,連他自己都被這變態的恢復能力嚇了一跳,感覺自己的體質越發不同了。不過,這絕對不是最後的狀態,完全覺醒後,究竟能達到什麼地步?但願別變成惡靈才好哇……心中一直打鼓,懷疑這體質與之前受過接印有關。
咦,會不會這絲郁氣就是由此而來?
邪俊擰眉,有些疑神疑鬼。
「神明相助?邪俊兄為當世天驕,上蒼垂青也無可厚非,也許真的就是如此。常言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並非沒有根由」郭百戰開口,嘴里這樣說,心中卻扣鼻屎,暗道‘這得臉皮多厚才能說出這樣的托詞啊,真好意思拿得出手’
「兩位來我這不會只是來看看我吧?能讓兩位聯袂而至,當真蓬蓽生輝,恐怕普天之下也找不出幾個人像我這般有這待遇了吧?」邪俊也不拐彎抹角了,直奔主題,甚至字里行間還有點夾槍帶棒,桌面上連一杯待客的茶水都沒有。
郭百戰一怔,隨即鼻子差點給氣歪了——好嘛,以為我們是來打劫的不成?我會覬覦你那點東西?當我們跟那些貨色是一路人?!想收拾你還不簡單,那樣你還活得到現在?!
一生光明磊落,頭一次給戴上這帽子。盡管他心性極好,但是涉及到聲譽也差點按捺不住。人總是有軟肋的不是!
無怪乎邪俊如此出言擠兌。委實有太多的人打他的主意。不得不防。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現今開誠布公,就已經表明了對他們比對其他人多那麼一丟丟的信任。
「就是專程來看你的!邪俊兄如今聲名鵲起,為同代中的一方霸主,來日必能闖出一番天地。我等如今相遇,豈能集而不會?!未來爭雄路,也許還需你的扶持呢!」便是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此刻郭百戰眉峰聚攏,一股通天豪氣陡然騰起。將此地灼熱的溫度都壓下了幾分,道「不如來我天玄靈院吧!」
終于說出了此行的意圖,竟是要招攬邪俊。後者自知以郭百戰表面上的品性也決計不會使出類似誆騙之流的招數,但是,入得一方勢力,是眼前這個人說了算嗎?退一萬步講,就算天玄靈院上上下下奉邪俊如上賓,起碼也有一些條條框框吧?委實不想遭那罪了,自由多好!
不論以後,起碼現在還沒這種打算!盡管他知道。他急需這種大勢力的庇護!
邪俊並沒有立刻表態,嘴角含笑看向王鐵柱。意思是‘你呢,不會也是這目的吧?’
王鐵柱干咳一聲,眼神不大自然,轉而又撕扯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道「沒想到百戰兄居然先我一步說出來了,哈哈,不過這可沒有什麼先來後到之分,一切都是由邪俊兄弟你自己拿主意。我莽蠻戰院向來求賢若渴,不是我吹,普天之下還沒有哪個學院敢在我們面前造次的。就是各大天苑,那也得看我們的臉色啊。邪俊兄弟,不妨來我戰院走上一遭?」
兩人目光灼灼,同時向邪俊拋出了橄欖枝。
「這是個奇才,絕對不容有失!」兩人心中都較起了勁。別的好說,涉及到邪俊,寸步必爭,絕對沒有回旋的余地!
「好大的口氣,小心風大閃了舌頭!」郭百戰輕笑,揶揄道「你莽蠻戰院不過是一群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野人罷了,現如今還住山洞臥草床,也不怕人笑掉大牙。別人怕你,我天玄靈院可不怕,孰強孰弱,可不是靠嘴說出來的!」
「呦 !你小子骨頭長出來啦?今天居然敢跟我叫板!」王鐵柱站了起來,一只腳踩在石墩上,抻脖子瞪眼,坦胸露乳,霸氣側漏。
郭百戰臉色微紅,道「平時只是不願搭理你罷了,掉價!如果你不服氣,咱們可以斗上一場,看看究竟孰強孰弱!」
「早有此意!哈哈!」王鐵柱雙眼放光,這一天等得太久太久了!尤其是剛剛目睹了邪俊那一戰,更是心癢難耐,早就想找個合適的人練練手了!
「二位!」邪俊額頭黑線無數,擺手喝止,道「丑話說前頭,我可不是你們爭奪的戰利品,孰勝孰敗與我無關。而且,你們真的能以自身的勝敗代表你們背後的學院嗎?」
「這……」兩人瞬間啞火。
能咋地?打死打活人家邪俊也不一定會跟誰走,壓根不買賬,那還斗個屁呀!尤其是,自己如代表自己的勢力輸了……女乃女乃滴,那豈不就成了千古罪人!我天玄靈院(莽蠻戰院)怎麼能輸給他!
這就涉及得太多了!郭百戰當時頭腦發燒居然也忽略了這一點,此時暗自惱火中。
「打不打?!」王鐵柱顧慮卻沒這麼多,轉念一想,倘若這次敗了,下次扳回來不就成了?馬上又戰意熊熊!
「不打了!」郭百戰沒好氣,一口回絕。
「唉,可惜呀,咱們倆號稱‘百戰凌天下,鐵柱擎霄穹’自幼便有齊肩美名,你卻這般不堪,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我看你也不用跟我並列了了,回家種地去吧。」大嘴一張,一口白牙晃得人眼疼,笑得那叫一個燦爛,肌肉塊壘的胸膛挺得那叫一個‘驚聳’!
簡直就是揚眉吐氣了,佔佔口頭上的便宜也不錯呀,螞蟑再小也是肉不是,反正無論從哪一方面都要壓你一頭。個頭就不說啦,早就壓你不止兩頭了……
從來沒這麼舒暢過,爽!
郭百戰心里甭提有多膩味了,沒見過這麼恬不知恥的就,老子是怕了你嗎,只是不願跟你一般見識罷了。
白眼斜斜一掃狗熊似的身軀,慢慢又坐下來,道「邪兄,你現在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如果沒有庇護,你的成長路上不好走哇。」
卻是再也不理王鐵柱那個茬了,苦口婆心道「加入我天玄靈院吧,別的不敢保證,護全你以及你一幫親朋的安全還是沒有問題的,甚至能給你一個燦爛的前程也不在話下。」
邪俊心思一動,一喜的同時眼神卻慢慢暗淡下來,道「郭兄的提議確實誘人,只可惜,我的仇家根本不是天玄靈院和莽蠻戰院能惹得起的。我倒是有心投奔,不過你都把話說道這份上了,我豈能昧著良心害你?一旦我加入貴教,絕對是一場災難,滅頂之災!」
說完之後長長一嘆,那種蒼涼無奈猶如秋風掃落葉般,給人以無盡悵然之感。
「笑話,還沒听說過誰有這麼大本事,難道還能蕩平我莽蠻戰院不成?說來听听,究竟是誰讓你怕成這樣!」王鐵柱臉膛漲紅,眸子中的戰火都要躥出來,當真是生氣了,簸箕大的手掌往石桌上一拍,哧溜一聲,整個石桌沒入了地下,石桌分毫不損!
要清楚,這可是在重火崖範圍內!
便是郭百戰也神色凝重,道「我也洗耳恭听!普天之下,即便是立于四大天闕金字塔尖的十二大星域也不敢說能吃下我天玄靈院而不傷筋動骨!邪兄口中的大敵必定驚世駭俗,為不出世的恐怖勢力,願聞其詳!」
他胸腔劇烈起伏,有些不大相信邪俊居然招惹了那樣的存在。若真的是如此,一切就要從長計議了。不過,這樣的勢力真的存在麼?自己為何從來沒听到過風聲,我可是天玄靈院的新一代天子,沒有理由不知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