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夢魘 第四十話 相遇並非偶然

作者 ︰ 錢神降天下

()西海,達菲尼,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個渾身惡臭的男人行走在路zh ngy ng。男人很寂寞,路人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都會離的稍微遠一些,還要用手遮著口鼻,實在是太臭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並不是很在意別人看他的眼神,只是笑,一直在笑,笑得寂寞,笑得孤獨,笑得痛苦。拿起手里的酒壺,在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之後,男人發了瘋似的向著前面跑去,整條街道頓時雞飛狗跳,大家恨不得立刻消失在那個男人的面前,實在是太髒!太臭!是的,男人想逃,他受夠了這種被人漠視的感覺,太過痛苦。突然,一根鐵棒向著他招呼下來。「咚!」「噗!」男人吐出一口血,卻死死地握緊了拳頭,抑制著自己內心之中想要報復、想要還手的沖動。對方衣著華麗,看來是一個貴族。路人們停下了慌亂的腳步,圍攏上來,想要看看有什麼熱鬧。只見那個貴族將手里的鐵棒揮了揮,臉上帶著鄙夷,憤憤地說著︰「垃圾也敢到達菲尼來,看我不打死你!」說完,鐵棒狠狠地招呼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趴在地上忍受著,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再忍忍!再忍忍!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不差這一時半刻!我只是想要一段平靜的r 子!再忍忍!」身上的疼痛,永遠都比不上心里的疼痛,這個道理,男人比這世上的任何人都更加理解。

「啊!!!」周圍圍觀的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了縱多女生的尖叫,男人感覺到了自己的臉上好像有什麼液體,熱乎乎的。用手模了模,是血!男人連忙轉過頭,卻看見貴族用手死死地掐著自己的脖子,鮮血不斷地向外噴涌,那雙手已經全都成了紅s 。貴族慢慢地倒下了,連帶著貴族的爪牙也全部都死了。殺死他們的,是一個身材還算高大的男人,這個男人的眼楮!是鷹眼!他披著一件黑s 的披風,披風里一件白s 襯衣,頭上戴著一頂寬檐禮儀冒,背上還有一把黑黝黝的大刀,剛才殺掉貴族的時候,用的應該就是那把大刀。「你是什麼人?」鷹眼男人看著趴在地上的男人,很是好奇,「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不敢還手的人,還是一個男人。」

渾身惡臭的男人將拳頭握得更緊了一些,然後從地上爬起來,向著前方走去。「喂!好歹留一個名字吧?是我救了你,不是嗎?」身後傳來鷹眼男人的話語。男人停下腳步,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鷹眼男人,「科恩!」

「我叫茱蒂!下次見面的時候!不要在這麼懦弱了!」

懦弱嗎?科恩苦苦一笑,他也不想這樣,像是一條狗一樣生活在世上,乞求一餐食,乞求一張床。他也想要堂堂正正地生活在世上,他也想要朋友,他也想要家人,可是他不行,僅僅是因為他的名字,僅僅是因為科恩這個名字。他的敵人太過強大,太過y n險,他已經習慣了,習慣了每天像是一條狗一樣的生活,習慣了被敵人追殺,習慣了被敵人壓迫。他甚至已經找不到這樣生活下去的理由,他甚至將這種生活當做了常態。「生活,本該如此。」每當到了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他就會這樣告訴自己,這是生活,不要想著違抗它。天很快就黑了,科恩找了一個牆角,蹲來縮在牆角里,避寒。牆的另一面,是一家子,他們正在享受家人的溫情,而科恩享受的卻是人情之冷暖。天冷了,科恩將手腳和身子縮得更緊了一些,將身上的溫度完好的保存起來。九百年了,他從來不曾有過一個家,從來不曾有過家人。有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要發瘋了,可是到頭來他還是在忍受著,瘋不了,好失望。「為什麼自己不能瘋掉?」他常常這麼問自己,問很久,很久,卻總是找不到答案。他真的很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成為瘋子,這樣他就感覺不到痛苦,感覺不到心靈的痛苦。

「你怎麼在這兒?」一個聲音從前面傳來,科恩抬頭看去,是茱蒂。茱蒂是無意中來到這個地方的,他晚上出來散步,誰知道就走到了這個地方,誰又知道就遇見了科恩。茱蒂用手在科恩的衣服上模了模,太髒了,泥土甚至已經融入了衣服之中,看樣子是怎麼都洗不掉了。「你家在什麼地方,我送你回去。」

「我沒有家。」科恩看著茱蒂,恨恨地說著。他是在嘲笑嗎?嘲笑我沒有家?科恩恨恨地想著,卻沒有任何作為。

「那算了,你還是先到我這里來吧,把身上洗洗。」說完,茱蒂將科恩從牆角里拉了起來,「先去洗一個熱水澡,然後跟我說說你的事,我看看能幫你做些什麼。」說完,茱蒂還非常善意地用手摟住了科恩的脖子,好像是兄弟一樣。

「放開!快放開!」科恩拼命地將茱蒂的手從自己身上弄了下來,然後歉意地說道,「你是一個好人,但是我身上太髒,別弄髒了你的衣服。」

茱蒂聳聳肩,也沒在意,拉著科恩向自己居住的旅館走去。

已經多少年沒有洗澡了?科恩想不起來了,他泡在浴桶中,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外面的茱蒂聊著天。科恩將身上好好洗了一遍,水換了一桶又一桶,直到將身上洗干淨的時候,已經快要天亮了。「你洗澡用的水,都可以用來爆發洪災了。」茱蒂善意地取笑著科恩,科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感謝著茱蒂的幫助。「你接下來要去什麼地方?我送送你?」科恩臉上一苦,然後對茱蒂說道︰「我不知道應該去什麼地方,在這個世上我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不應該相信誰,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能和我說說你的事嗎?」茱蒂關心地看著科恩,很是擔心,眉頭已經皺在了一起。科恩搖搖頭,對茱蒂說道︰「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不然會被我拖累的。」說完,科恩向茱蒂道了謝,離開了這家旅館。

應該去什麼地方?科恩不知道,他只知道應該先去海岸邊,然後隨便上一艘船,船去什麼地方,他就去什麼地方。科恩的生活從來沒有目的地,只有隨遇而安。要去海岸邊,就一定要經過一片叢林。科恩獨自走在叢林里,雖然他不想惹麻煩,但是麻煩還是找到了他。「站住!」科恩身前,一名海軍士兵擋住了他的路,「你是科恩嗎?」科恩看著海軍,半響之後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只見海軍突然摘下背後背著的搶,用槍指著科恩,大聲叫喊著︰「你被捕了!快投降!」隨著海軍大喊一聲,叢林之中突然冒出來了很多海軍,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我不想殺人。」科恩默默地說著,卻並沒有人理睬他,海軍都在叫囂著,叫囂著讓科恩投降,可是有這麼容易嗎?

「啊!」一聲慘叫突然響起,讓正準備動手的科恩心里一緊!只見一個鷹眼的家伙正揮舞著黝黑的大刀在海軍之中恣意揮舞著,完全沒有憐憫海軍的慘樣。「看什麼看!快來幫忙!」茱蒂對著科恩就是一聲咆哮,然後繼續殺入了海軍之中。「這……」科恩看著茱蒂的背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殺入了海軍之中,幫著茱蒂將海軍全部清理掉了。

海岸邊,船只已經全部離港了,但是科恩還是沒有動,他並沒有像原來所打算的那樣,隨便上一艘船,然後去往下一個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目的地。他在等一個人,等一個傻子。

「嘿!給你。」腦袋旁伸出來了一瓶酒,科恩接過酒喝上了一口,茱蒂則坐在了科恩身邊,也沒說話。半響之後,科恩才嘆息一聲,然後告訴茱蒂︰「你惹上大麻煩了。」

「什麼麻煩?」茱蒂不明所以地看著科恩,「不就是殺了幾個人嘛?如果是我剛來這里的時候,可能還會害怕,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早就習以為常了。」

「你知道殺的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

「海軍。」

「海軍!」茱蒂吃驚地看著科恩,「你怎麼不早說!」

「你連讓我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怎麼說?」

「那……那怎麼辦?」茱蒂著急的看著科恩,半響之後開始抱怨起來,「這到底是倒了什麼霉啊!剛來到這里,被一個莫民奇妙的老頭扣了幾年不說,還遇見你這麼一個衰神,直接得罪了大頭!怎麼辦啊!」

「跟著我吧,我被海軍追殺了很久,對于逃避追殺很有心得,跟著我,不會出事。」

「逃避?」茱蒂看著科恩,疑惑的問道,「為什麼要逃避?與其逃避,倒不如正面交鋒!看看誰的拳頭更硬!」

「正面交鋒?」科恩的眼皮跳了跳,然後起身離開了海岸,「既然這樣,你就自己去吧。」

「唉!你等等!」茱蒂從地上爬起來,追上了科恩,從遠處傳來了他糾纏著科恩的話語,「你跟我一起干吧?反正你也是被海軍追殺的人怎麼樣?……好好好!我跟著你干,怎麼樣?……不是我說你怎麼這麼冷啊?說句話行不行啊?」半響之後,遠方突然傳來茱蒂的狼嚎聲,「我說神啊!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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