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夢魘 第七十一話 別了……伙伴

作者 ︰ 錢神降天下

()站在梅里號船尾,回頭看向司法島上那熊熊烈焰,心里卻是有著一種莫名的興奮。伊娜此刻被我緊緊地抱在了懷里,小璐並沒有在我的身邊,她好像是有意的,有意為我和伊娜創造出一個獨一無二的空間。看著懷里的俏佳人,很自然的,我的腦海之中想到了卡因,想到了卡因當初對安琪拉所說的話。

落英繽紛,只為佳人傾城一笑;

戰火紛飛,只為留住一世紅顏。

為了伊娜,我想我也可以做到吧?就算是戰爭,我想自己也不會放棄身邊所愛的人。但是前提是,小璐必須安全;前提是,我的選擇不會對伊娜帶來傷害。

伙伴們都在甲板上,沒有人會來打擾我們,我和伊娜就這樣一直抱著,就好像可以一直這樣抱下去,永遠都不分開一樣。

蒼天在上,這是我第一次,會對一個女孩子動心。

盡管,她比我小了一千多歲……

梅利在娜美的指揮下很快離開了司法島,在船尾站了很久,我和伊娜回到了甲板上。伙伴們都圍坐在了一起,原來在前往司法島時那股子劍拔弩張的氛圍早已消失不見。很是奇怪,本來關系應該很是緊張的兩撥人,現在卻是親切得好像是家人一樣。

看那里,艾尼路和卓洛勾肩搭背的,好像很是開心;路飛更是和克里夫直接掐了起來,一個去掰那張不管怎麼拉都拉不爛的嘴,另一個在對方身上到處亂模,寄希望于可以模出一把槍來;戴琳娜、摩西和娜美她們玩的不亦樂乎,幾個女人的話題,不外乎就是化妝品,或者是什麼服飾之類的。

山治是最不要臉的……肖恩和卡拉諾西想要好好地說說話,可是山治這個家伙卻總是有意無意地在兩人身邊轉悠著,時不時還用一雙淚眼看著卡拉諾西。

「不久前你還對我這麼溫柔的說……你還把我變成了滑溜溜的肥皂放在手心里玩耍的說……」

實在忍受不了山治那肉麻的話語,肖恩直接將山治扔到了海里。

就在一群人鬧得不亦樂乎,山治也好不容易從海里爬回梅利號上的時候,一艘比梅利號大上了好多的船只出現在了前方。那是巴蕾拉公司老板艾斯巴古的座駕,現在正有很多人站在上面。艾斯巴古是其中之一,他站在所有人之前,看著梅利,看著梅利號上的我們。

起風了,順帶著將艾斯巴古口中的輕語傳遞到了我的耳中。

「了不起的一群人,還真的是將什麼都搶回來了。」

可是他的眼神,卻是有著一些些的悲哀。他看著梅利,就好像梅利要發生些什麼一樣。路飛並沒有發現艾斯巴古的異樣,他向著艾斯巴古努力呼喊著,連帶著草帽一伙的伙伴們也熱情地向艾斯巴古打著招呼。

本來是非常和諧的場景,可是馬上,一切都變了。

梅利號的zh ngy ng,吱吱呀呀的聲音莫名響了起來,就在所有人都還在奇怪的時候,梅利號從zh ngy ng忽然斷裂,裂成了兩半。後半段,安然無恙地漂浮于海面上;前半段,卻是已經翹了起來,船首像甚至已經快要接觸到海面。

船爛了……

梅利……死了……

「大叔!你救救梅利吧!」路飛突然跑到了船頭,向著艾斯巴古哀嚎起來,「梅利是我們的伙伴啊!他帶著我們去了很多地方!是我們不可分離的伙伴啊!」

雖然他是一個大神經,但是他並不傻。他也知道,梅利已經沒救了,可是對他來說,一切問題的關鍵不在于是否有救,而在于是否敢于求救。

「既然如此,就讓他安息吧……」

艾斯巴古的聲音之中,有著莫名的傷感。好像,他也不願意看著梅利就這麼離開;好像,他也不願意,不願意就這麼看著一群人為了一艘船,難過。

「知道了……」

伴隨著路飛的話語,女孩們早已涕不成聲。烏索普勉強壓下了淚水,戴在臉上的面具上,無處不書寫著悲傷。喬巴將腦袋埋在了卓洛的懷里,哭得很是傷心,很是無奈。

我想到了很多,想到了第一次看見梅利的時候,他那讓人感到無語的樣子。身為一艘海賊船,竟然在船首像上采用一只溫順的綿羊,這是當時我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還有那只和我處處作對的鴨子,那只名叫卡魯的鴨子。現在,那只鴨子曾經睡過的躺椅,那張留得有它的口水的躺椅,還好好的放在原來的橘子園里。還有在決定離開他們,離開梅利的時候,那天晚上,我將梅利號上的所有地方全都走了一遍,用手觸模著每一處牆壁,每一處回憶。

現在,它將要離開了,我不知道他會去什麼地方,因為死後的世界,我還從來沒有去過。

路飛拿起了一只火把,靜靜的站在一艘小船上。在他的前方,是已經無法繼續航行的梅利。我們剩下的人站在了他的身後,看著路飛的背影,看著他,將要做出的所有動作……

「梅利,再見了,謝謝你帶著我們航行了這麼長的一段距離,就在這里告別吧……海底的世界又黑又暗,我們會在這里陪著你,陪著你走完這最後的一段航行。或許,烏索普不在這里,也是一件幸運的事吧,那個家伙,是無法承受這樣痛苦的分別的……」

火焰已經開始燃燒,不同于司法島上那讓人興奮的大火,梅利號上的火焰,讓人感到了更多的溫情與不舍。

本來沒人會哭的……

本來所有人都可以勉強忍住的……

本來……我認為自己不會太過傷心的……

「對不起……」

安靜的環境之中,突然傳出了聲音,那是在司法島上的時候,我曾經听到的聲音,來自于梅利的聲音……

「本來還想要帶著你們航行到更遠的地方的,可是現在我只能帶著你們到這里了。我很不負責任,是吧?將你們丟在這茫茫大海上,自己卻要先行前往另外的世界了……」

「不是的!梅利!」

路飛大聲地吶喊著,他是個大神經,不會考慮為什麼梅利會說話。可是……我們呢?

「我不會掌舵,讓你撞過冰山,還經常弄壞船帆;山治和卓洛也是笨蛋,老是弄壞東西;烏索普笨手笨腳的,總是把你修得破破爛爛;還有科斯塔,那家伙一點都不負責,總是懶懶散散地睡在躺椅里,對你一點也不關心……千言萬語,是我們不對啊!對不起!梅利!」

「可是我很開心……」安靜了一會兒,梅利的聲音又再一次的響起,「我知道你們是愛我的,所有人。我很享受和你們一起航行的時光,我很享受和你們每一個人相處的時光。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謝謝你們,這麼珍惜我……謝謝你,科斯塔,在即將離開的時候,還能將我認認真真地重新查看了一遍……我……真的,很幸福……」

下雪了,娜美伸出了一只手,接住了從天空中飄落而下的第一朵雪花。她的另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喬巴將頭上紅s 的帽子拉得低低的,擋住自己正在痛哭的眼楮,可是眼淚卻不爭氣的順著他那小小的臉頰流下。小璐撲在了我的懷里,淚水早已侵濕我的衣衫,伊娜趴在我的肩上,不用看我也知道,她肯定不會哭的,但是心里的感受,不會比任何人好。

雪花紛紛落下,卻無法留下梅利任何一絲的殘骸。他還是走了,在我們的面前沉入了海里。最後一刻,他應該是笑著離開的,因為我在這里,因為草帽海賊團聚齊了……以後的r 子我不知道,但是最起碼,當梅利離開的時候,大家聚在了一起,共同送了梅利最後一程。

看著還獨自站在前方的路飛,他還是在那里站著,這一刻的他,看起來才更像是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天真的孩子。我們劃著船只,來到了路飛的身邊,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沒有人開口。

我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可是路飛不一樣,他那神奇的大腦,讓你永遠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科斯塔,你一定要去拉夫魯德,就算是千方百計,也一定要去,對吧?」

看著路飛天真的樣子,看著他那稚氣未月兌的臉,我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你不會跟著我們一起去的,是吧?」

再次點頭,這一次卻是少了好多的堅定。我不想給他們帶來麻煩,也不想給小璐和伊娜帶來任何的危險。當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的時候,我就明白,未來迎接我的,只有災難。我不明白路飛為什麼會問這些無厘頭的話,甚至不明白,路飛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們在來七水之都之前,看到過青稚,你知道嗎?」

我看著路飛,卻是越來越不明白,他到底要說什麼。

「我們知道了很多,包括羅杰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然後呢?」

「然後?」路飛轉過頭,看著我,看著我身邊的伙伴們。伙伴們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將眼光又重新匯聚到了我的身上。大家都在笑,笑得很是開心,好像他們有達成了協議,好像他們感覺到,自己能夠幫得上我……路飛轉過頭,面朝著梅利號沉下去的地方,臉上突然出現了他標志x ng的笑容。「我們是伙伴,不是嗎?」

向著遠方,路飛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喊出了一句,讓我心碎的話語。

「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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