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瓦琪法師塔的最頂層露台上,杰森與戴維在月亮石的輝煌照映下,都顯得有些朦朧。他們望向平靜的海面,望向深邃的星空,顯得有些寂寥。
「不知道巴巴莎現在該是個什麼樣的情景。你說,我們現在這樣做,有意義麼?」戴維很是隨意地仰天躺了下來,第一次帶著對自身的懷疑向杰森提起了問題。
「呃,應該有的吧。」杰森也沉浸在對巴巴莎的想念當中,似乎在星空中看到了她綻放著美麗的笑臉。結果一听戴維的發問,還不太反應得過來。
「我這一次可算得上是毫無保留地在對你的行為給予了支持。你也知道,莫薩公國需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你這次跟維羅基奧一起去了趟摩拉古,可真算得上是花錢如流水。縱然你們是為了莫薩的重建在采購必要的物資,可是……這其中的價格……是否也太離譜了些吧?」戴維猶豫著該怎麼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你在懷疑我們從中私吞……」
「不、不!這倒沒有,只是說,這麼離譜的價格,我想你們應該是有用意的吧。」戴維一听杰森似乎誤會了,慌忙從中打斷。他可不願意讓杰森理解成,從海盜史派諾那搜刮來的金幣,不舍得拿出來給杰森花一樣。
「當然,我們是先讓他們嘗點甜頭,要不了多久,他們就得連本帶利都吐出來。你發現了麼,現在是ch n季,正是農作物長勢大好的季節,可是這回我與維羅基奧大人這麼一去……整個摩拉古全都將眼光投注在了利潤豐厚的鐵背油桐樹上,還會有什麼人再去種糧食呢?經過這半年時間的消耗,以他們國土面積和人口比例來算,秋季糧食顆粒無收,那麼靠什麼再度過冬天呢?」杰森嘴角微微翹起,滿眼懷笑地看著戴維。
戴維當然也不笨,一听就听出了杰森的用意,略一思考之後很是驚喜地蹦了起來︰「好!簡直是太好了!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我發現你如今可真的是越來越聰明了啊,這麼損的辦法都想得到。」戴維輕輕朝著杰森肩頭捶了一拳。
「我哪有這麼靈光的腦袋,這些方法都是猶太告訴我的。一方面補充莫薩的資源修船造屋,另一方面破壞摩拉古的農業系統,損人利已、此長彼消的手段,實在是太y n險了。」杰森拍掉了戴維的拳頭,有些開心,又有些不忍。
「沒事的,到時候摩拉古缺糧了,我們就將多余的‘j ng靈粟’賣給他們,同樣也賣高價錢。這樣,我們就能將花出去的錢又賺回來了。你白撿的那個天燃大糧倉可真是做夢都想不到的奇跡啊!那個小地j ng倒是越來越讓人喜歡了。」戴維雙手捧了捧肚子,又面朝星空躺了下去。
「賣是要賣給他們的,但是並不是賣得更貴,反而是賣得相當便宜。」杰森也在胖子身邊躺了下來。
「啊?這是為什麼!?」戴維一听,卻又坐了起來。
「呵呵,便宜是便宜,但是得用我們的錢來買。」杰森神秘地笑了笑,顯得有些洋洋得意。
「我們的錢?」
「是的,我們莫薩公國的特定貨幣。」一邊說,杰森一邊比劃著,左手的食指在右手的拇指指甲蓋上點了點。
戴維皺著眉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原來你當初叫我們將裂紋蚌的蚌殼分割成小塊,就是這個原因啊!你是要將它們做成我們莫薩公國官方流通的貨幣嗎?」
「不虧是知識淵博的家伙,一點就透。我們將這個蚌殼做成的貨幣叫‘莫薩蚌幣’,它被分為了兩個額度︰一種是由特制的藥水浸泡過的刻有莫薩公國旗幟的蚌幣,與現今我們流通的金幣等值;另一種不僅經過特制藥水的浸泡,還需要經過你的導師親自布置的微型魔法陣固化魔力,其價值是金幣的十倍。當摩拉古人為了不挨餓而向我們購買糧食的時候,他們必需得用金幣兌換成我們的蚌幣,再來購買我們的j ng靈粟和其它食物。只要他們接受我們的蚌幣,我們就信守承諾並給他們極大的優惠,如果不接受……」
「如果不接受,我們就賣他們高價,否則就讓他們餓死。」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但是要實現這一切,還得有個很重要的前題,那就是我們必需得有強大的軍事實力。我們必需要將摩拉古酋長國孤立在海外,不要讓他的其它幾個同盟國得到消息,免得給他們提供幫助。」杰森示意開始興奮的戴維坐下,並告訴他這個策略的不足之處,好讓他冷靜點。
「難怪你要大肆的收購物資,也是為了讓史派諾那個家伙早點將艦隊形成規模吧。」戴維一邊點頭,一邊模了模並沒有胡子的下巴。
「不僅僅是海上的艦隊,陸地上的軍團也必需迅速形成戰力。納迦族還環視著我們,帝國方面對我們的一舉一動也備加關注,而南方的摩根帝國對我們這塊掉出鴉巢的肥肉也虎視眈眈。就算我們不主動招惹是非,這莫薩公國周邊海岸線的防御工事,也必需築成並有人駐守啊!」杰森一提到這里,總是感到一陣莫名的無奈。莫薩公國目前的人力資源,還是太緊張,怎麼想辦法也補不上這個大口子。
如今的莫薩公國里,居住著一半人族,一半矮人。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其它種族,除了杰森身邊的幾個小弟外,其它都是來自于曾經的海盜成員。
原本按照地j ng猶太的意思,莫薩公國在重建的過程中,還必需要有圖書館、軍士學院和魔法學校。這樣才能發現更多,更好的人才為莫薩效力。更不要說,常規的武器工坊、兵營、和賭場了。
「明天等送走了摩拉古的使節團,我們叫上核心成員開會商量一下。以後我們在莫薩公國所有貨幣的流通和結算,都使用蚌幣,要讓我們莫薩人首先認可蚌幣的存在,並知道它們的價值。」
「好吧,听上去是個不錯的想法。可是杰森,話題現在又轉回來了。我們這樣做有意義麼?我們似乎偏離了提升實力的主線,把太多的時間浪費在了這些世俗的爭斗當中。你為了再次見到巴巴莎,為了她能起死回生,你應該不停地提升自己的實力才對。而我,得到了自然女神的青睞,也必需專心致志地提升自己魔力水平才行,可是現在我們似乎太熱衷于一切虛幻、俗套的事情了。」戴維又將話題繞回到原點,他從內心來說,不知道該作如何的選擇,他需要有人來給他指明方向。
「自從與地j ng這個種族接觸之後,我漸漸開始用開放的視野再次審視這個世界。後來我理解到,‘實力’這兩個字,在男人與女人的身上,完全禁錮著不同的意義。就拿娜娜的導師瓦琪大人來說,她需要的就是對外保持美貌,對內j ng修魔法,這樣她就擁有了讓世人為之拜服和傾慕的實力。但是男人是不一樣的,也許你已經發現了我從矮人帝國帶回的那個追隨者有些古怪,他的真實身份實際上是高階魔獸魔蠍一族的帝王級存在。他所擁有的實力,如果按照遭遇戰來單打獨斗,他幾乎可以在幾分鐘之內擊敗瓦琪大人。但是你也看到了,以他目前的智慧和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如果遇上曾經的史派諾之類,說不準都能將他誆騙去當了海盜。」
「魔蠍?!帝王?!就是你身邊那個一頭火雞尾紅發的叫底比斯的家伙?」戴維一听嚇了一大跳,沒想到杰森這家伙去了一趟矮人帝國居然誘騙了一名如此強大的存在回來給自己當保鏢。
「是的,在當初我遭遇他的時候,如果他只是一心想要擊殺我的話,可以說是秒秒鐘的事。可就是因為他的心智還保留在一個頑童階段,結果莫名其妙成了我的僕從,而且你也看得出來,他對現在的生活相當滿意,樂此不疲。」
「這與我們的實力有什麼關系?」
「我想表達的就是,男人的實力組成要復雜得多。現在,在我的眼中,知識、智慧、心x ng、運氣甚至世俗的權利,都是我們實力的一部份。你我只是專注修習斗氣與魔法提升實力的行為,也只能將我們變成莽夫,永遠攀不上世界的巔峰。而我要想再見到巴巴莎,那名陌生的男子說了,我必需將自己的實力達到這個世界的頂峰才有資格。」杰森一談到巴巴莎,內心又是一陣酸楚,語氣變得有些淒涼。
「瓦琪大人難道不是站在了這個魔法世界的巔峰了嗎?憑她的實力,應該是有資格與那位陌生男子見面了的吧?」
「哼哼,那只是世人眼中的看法。你沒發現,自從瓦琪導師去了塞拉摩行省與那名叫吉安娜的大魔導師深入地交流了一番魔法之後,回來就進到冥想室再也沒有出來麼?在與海神座駕的戰斗當中,你也看到了,重創那頭海獸的並不是瓦琪大人,而是那名叫韋陀的劍魂級人物。」
「那個家伙也不是因為有件神器在手麼?」戴維有些不屑,他根本不相信單憑劍魂的真實實力能跨越兩個實力等階擊敗大魔導師。
「我先前也說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他手中有神器,為什麼我們就一身破爛呢?」杰森繼續執著地強調著他的理念。
「哼!那是因為導師大人在經歷了莫薩公國的納迦入侵之後,考慮事情要顧忌後果了的緣故。」突然在杰森和戴維身後響起了一陣刻薄的女音,不知何時特琳娜出現在了露台上︰「我導師答應幫忙出手制服海獸的時候,實際上是為了還你們人情。她根本不會出手擊殺那頭海獸的,畢竟那是海皇的座駕啊,萬一惹怒了海皇,就會平白增添一些大麻煩。所以導師她在面對海獸的戰斗中,只是出力控制住海獸,如果場面不敵,也能保證你倆全身而退,僅此而已。如若真的比拼實力,導師手拿‘ch o汐之石魔杖’的話,同樣擊殺那個什麼狗屁劍魂也只是秒秒鐘的事情!」
「哦,嗯。是是是。」杰森與戴維見狀慌忙起身點頭哈腰,特琳娜如今的女王脾氣他們見著就頭痛。
「那麼,美女的特琳娜女士,這麼晚了來找我們,是有什麼事情嗎?」戴維勉強堆出一張笑臉詢問道。
「當然是有事了,你們快到市政大廳來一趟,有位杰森的老朋友前來拜訪了。」說罷,特琳娜沖著兩個男人打了個響指,瀟灑地轉身離去。
「娜娜似乎與我們的關系越來越生疏了,至從來到莫薩體驗了世俗的權力帶來的快感,她像是已經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了。」戴維輕輕搖了搖頭,有些感慨。
「你是在說,後悔當初關系親密的時候,沒有嘗到實質x ng的甜頭麼?還是說她看上了大王子後,你對她的移情別戀怨忿不滿?」杰森調侃到。
「沒有,只是同為魔法師,見到她偏離了原本的道路,有些擔心而已。」
「算了吧,你明明就是那一種,類似于自己養了一匹俊馬,卻一個不小心被別人騎走了的感覺。難道你不承認麼?話說回來,你身邊不是一直有一名可愛的小蘿莉麼?我發現你也沒有對她怎麼樣啊。」杰森壞壞地笑著,語氣酸酸地想要多刺激眼前這個小胖子一下。
「哼~這是一種情懷,你不懂的!」戴維很鄙視地看了杰森一眼,表示不受他的挑唆。
「哦,我明白了。一直就听人講,越胖的人,在某些方面就越短啊。你不會是自卑吧?」
「滾!!敢不敢把你身邊的美人魚借我養兩天?要不,你親自來試試!?」
「哈哈哈哈,好了,快走吧,一會兒特琳娜要發 了。」杰森一看戴維那氣急敗壞的表情,連忙一陣大笑,然後上前趴著他的肩膀往樓梯口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