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跟在幾人之中走著,當他走進那座被重重包圍的院子之時,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院子里面並不擁擠,有不少專業之人正在勘測著什麼。
跟隨者幾個軍士走進一間大廳,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幾具血肉模糊的尸體。
這些尸體傷處如利齒啃噬一般,一道道傷痕顯得觸目驚心。干枯的血液已經變成灰暗。
在這間屋子的地面和牆壁上,到處灑滿了飛濺的鮮血。
屋子里有一個身影背對著眾人,從身影看起來,此人倒不像是一般的本土練體高手那般壯碩。
「大人,周圍幾間院子的住戶已經帶來了」
「嗯,你們先下去吧!」男子聞言之後揮了揮手示意軍士下去,自己悠悠的轉過身來。
隨著他轉身才發現,此人並沒有想象中的y n冷或滿臉殺氣,反而給人的感覺有一種清風拂面的溫潤。
面容很俊秀,俊秀之中帶著幾分剛毅,唯有眼中一閃而逝的神彩,讓人知道他的不凡。
還有一點就是,此人的年紀同樣很輕,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的樣子,唯有他胸前的勛章告訴眾人,他是一名手上沾滿血腥的血影。
此人胸前的勛章之上,是一把刺破天宇的長槍,長槍之上如同籠罩著一層朦朧的血s 迷影。
勛章上除了血s 長槍之外,還有著三顆血滴,代表著此人竟然是一個三級血影。
三級血影,他的殺戮值至少有三千以上。
以他的年紀面容和神態,要不是他胸前的勛章,絕不會有人會想到,他竟然是一個至少擁有三千殺戮值的三級血影。
這個人很危險!再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秦宇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明明手上沾滿了殺戮,可身上沒有表現出一絲殺意,這種人要麼是一個坦蕩蕩之人,殺戮也是不得不為,要麼就是一個隱藏得極深之人。
秦宇相信,眼前的這人絕對是屬于後者,這種人最是危險不過。
那人轉身之後看著眾人,臉上波瀾不起的道「眼前的景象你們也看到了,有人在交易會行凶,這是在向三大勢力的威嚴挑戰,所以我必須將他揪出來。」
「之所以要將你們扣下叫來,只不過是因為你們就住在四周,想問問你們有沒有什麼發現。」
「當然!」男子微微笑著話鋒一轉「在沒有查清事件真相之前,我希望你們不要隨意離去,不然難免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是!是!」
幾人唯唯諾諾的答應,一個個都不敢多說什麼。
秦宇身在其中,自然不會強自出頭,他需要做的就是靜觀事態變化,然後等事情過去後離開而已。
「行了,你們有沒有人在昨晚听到什麼動靜,隨便什麼都可以說!」
對于男子的問話,幾人連想都沒想就一個個搖頭「沒有,沒有,我們什麼都沒听到。」
這些人之中絕大部分都是趕來交易會上做買賣的商人,一個個圓滑得很,誰都不想惹出什麼事端,所以一個個回絕得很快。
男子也不在意,好像早就知道是那麼回事,點了點頭說道「沒有最好,你們先出去吧,該干嘛干嘛去,唯一一點就是別試圖離開交易會。」
眾人一口答應打下來,他們是來趕交易會的,在交易會結束之前,自然不會有人願意離開。
秦宇從一開始就在想一個問題,他發現自己竟然真的什麼動靜都沒有發現,要知道他的住處離這里不過隔了一個院子而已。
照理說這里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多少都應該能夠听到一些動靜的,可事實上他真的什麼都沒有听到。
再觀察現場的痕跡,根本沒有激烈打斗的跡象,這說明了什麼?說明襲擊之人的實力很強,沖進這里之後,以摧枯拉朽之勢將所有人一擊必殺。
殺光院子中所有人,還要不發出什麼聲響,秦宇自認為自己都不一定能夠辦到,除非是暗中偷襲一一清理,中途還不能被人發現。
要知道住在這里之人,大部分都是來趕交易會的富有之人,即使自身實力一般,也會有請不少的護衛。
那些護衛之中,不乏一些脈絡淬煉完畢正在淬煉血肉之人,那些人的實力,最起碼能夠相當于九級巔峰之人。
而且說不定其中還會有血肉淬煉完畢之人,那些人的實力很強大,一個個都達到了戰將的戰力。
再加上他們都是練體之人,生命力和**的防御抗x ng都強得離譜,想要一擊必殺他們真的很難。
秦宇跟在人群里面,心中卻不斷的在思考著這些。
正當他們要走出去的時候,男子忽然又把他們叫停下來。
看著眾人疑惑的目光,男子不在意的笑笑「你們之中本土之人可以走了,從外界進入的試煉者先留下來。」
秦宇聞言一愣,但還是停下了腳步,和他一樣留下的還有另一個少年。
另一個少年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長著一張女圭女圭臉,笑起來有兩個酒漩。
看他的實力和秦宇差不多,當然是和秦宇特意表現出來的差不多。
十六七歲的九級,其天賦已經很不錯了,最少在一片地域之內,絕對是最頂尖的天才了。
那人見兩人留下,笑了笑說「不用在意,叫你們留下是有些話要提醒你們!」
「哦,對了!」男子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叫沈濤,和你們一樣,曾經也是一名外來者。」
听到沈濤所言,兩人不由驚奇的望著他,女圭女圭臉小男生蒲扇著大眼問「您是外來者,可是您怎麼留在了這里?」
「這個嘛……」沈濤好像陷入了回憶,臉上的苦笑一閃即逝「這就是我叫你們留下的原因,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信息,不知道你們想不想听,是關于外來試煉者的。」
「真的嗎?」女圭女圭臉男生一臉可愛,他好像一點都不怕沈濤的身份,反而有一種親切。
沈濤也好像被他的神情所渲染,微微笑著說「當然是真的,只是我還不知道你們兩叫什麼呢!」
如果不是知道沈濤的身份和他胸前勛章所代表的含義,真會以為他只是一個有愛的鄰家大哥哥呢!
他越是這樣,就越讓人懷疑他的用心,至少秦宇是這麼想的。
明明是猛虎,卻裝成綿羊一般,這其中絕對有什麼問題。
可是不管怎麼樣,還是必須應付他的,女圭女圭臉少年一臉率真「我叫凌蘇,今年十六歲。」
「我叫秦宇!」秦宇同樣回答,他自然不會將心中的想法表現出來,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叫沈濤的男子,到底要耍什麼花樣。
「凌蘇、秦宇!」沈濤嘴上喊著笑容,將兩人的名字默念了一遍後道「好了,跟我來吧,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嗯!」凌蘇大力的點頭,樣子很可愛,秦宇也跟在兩人身後。
秦宇和凌蘇兩人,雖然年紀相仿,但兩人的表現卻是完全不同。
凌蘇的臉上,還帶著童年的率真,秦宇的臉上,有著與年紀不符的成熟和剛毅。
相比于同齡人而言,他所承受過的痛苦,絕對是別人難以想象的,環境會改變一個人,可揪心的痛苦更能影響一個人。
曾經的屈辱雖然隨著秦白兩家的滅亡而消散,但秦宇有意無意間對誰都會保留一分戒備,這也是不可避免的。
沈濤帶著兩人走到了院中的另外一間屋子,這屋子收拾得還算干淨,也許是因為沒有人住在里面,所以並沒有其他屋子那種血腥。
進屋之後,沈濤示意兩人坐下。
秦宇坐下之後靜靜的也不說話,就等著看沈濤到底想說什麼,凌蘇則東張西望的滿臉好奇,也不知道他在好奇些什麼。
至于沈濤,他坐下之後眼神有些迷亂,好像在回憶一些什麼東西,讓他的眼底也帶上了一絲傷感。
很難想象一個手上沾滿了數千殺戮的男子傷感的樣子,反正秦宇的第一直覺是,自己面前的男子,絕對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一會,就連凌蘇也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安定了下來。
這時候沈濤才歉意的一笑「抱歉,想得太入神了,有些陷入回憶了。」
「沒關系的!只是你剛才眼神的樣子好傷感啊!」
「沒什麼的!」沈濤對著凌蘇一笑「這次叫你們留下,一來是和你們說一些關于試煉者你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另外,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這件東西!」說話的時候,沈濤拿出一件東西來叫兩人辨認。
當看到他手中這件東西的時候,秦宇和凌蘇兩人很自然的搖頭,卻沒有人注意到,秦宇在看到這件東西時,眼神中瞳孔微微收縮,只不過被他很好的掩飾了過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