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見狀,冷冷一笑,道︰
「說你們是強盜也確實是說錯了你們,爾等打著官府的旗號,穿著官府的衣裳,橫行鄉里,霸佔他人財物,肆意亂扣罪名,強盜都是比你們兩個好上許多……」
「住口,你一個r 臭未干的女圭女圭,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看劍!」錢四不等王峰說完,已經恐的心驚肉跳,畢竟王峰所說句句屬實,一旦這等惡名傳播出去,上面追查下來,兩人殺頭也不為過,所以趕緊打斷王峰的話語,長劍一擺,直沖王峰胸前而來,下手狠辣至極,竟然絲毫沒有留情。王峰見狀,腳下輕輕一滑,側身閃過青銅長劍,斜眼沖又矮又胖的鐘七看去,此時鐘七腰間長劍未曾拔出,只是揮舞雙手,想要抓住王峰,比起錢四的心腸狠辣,顯然已是仁慈了許多。眼見王峰輕易躲過致命一擊,錢四並不抽劍,而是反手一揮,改刺為砍,緊緊貼著前者的脖子劃來,一旦擊中,王峰定是人頭落地,斷無生理,顯然錢四已經動了殺機。面對接連而來的殺招,王峰冷哼一聲,揉身向前,一拳打在錢四肚皮之上。
熊之力量!
「砰」的一聲,錢四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身子高高飛起,越過一人多高的籬笆牆,狠狠的摔在了大街之上,頓時七竅流血,身子不停的抽搐著,眼見是活不成了。
看到錢四被王峰一拳打的飛出,鐘七怔了一怔,臉上堆滿了驚恐,眼楮死死盯著王峰,如同見到了鬼魅一般,當他看到王峰彷如無人的將地上的紫草撿起,這才醒悟過來,連忙向大街之上跑去,邊跑嘴里還不停的喊著錢四的名字,當他看到錢四橫臥街心,嘴里吐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地上的白雪後,竟然不顧錢四的死活,轉身飛奔,騎上來時的戰馬,一溜煙跑的沒了影蹤。
不多時,葛大奎也是跌跌撞撞的跑出門來,走到錢四身前,俯身查看半天,嘴里哆哆嗦嗦的沖後面跟出的王峰喊道︰
「王小哥,錢官爺死了,被你打死了,這可怎麼是好?你,你還是趕緊逃命去吧……妞妞,妞妞,快點讓你媽給王小哥弄點吃的帶著,我送他從後山離開!」
王峰听罷,卻是微微一笑,沖葛大奎擺擺手道︰
「大叔,無妨,無妨。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要是走了,官府追究下來,你們一家豈不是吃上官司了。其實不瞞大叔,我早有命案在身,是朝廷追緝的要犯,現在是虱子多了不咬人,也不在乎多一條人命,再說,此人y n險毒辣,作惡鄉里,早晚也是禍害,今天我就為眾鄉鄰除去這一霸,大家以後也能過上安生r 子。」
說完,王峰轉身走回院子,伸手攔住準備出來看熱鬧的妞妞,畢竟錢四的死狀太過血腥,萬一妞妞被嚇出個好歹,就得不償失了。
進得屋內,藥罐內的藥草已經溢出了濃濃的藥香,淡黑s 的藥汁泛著氣泡在藥罐四周翻滾著,眼見這一副藥已經煎的七八分好了,王峰不敢怠慢,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將紫草的根睫削下三分之一的樣子,隨手便丟進了藥罐之內,瞬時之間,淡黑s 的藥汁變成了黑紫s ,一股說不出的異香散布開來,聞上去令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之感。
事不宜遲,在葛大奎一家默默無言中,王峰顧不得安慰大家幾句,提起藥罐便向公主養病的山洞而去,畢竟這一出來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陽軒是死是活都是未知之數,這可容不得半點馬虎。
世間萬物,莫出五行,五行循環,相生相克。一服藥下去,百花叢中的陽軒公主微微睜開了雙眼,面s 迷惑的看著周圍,鬼門關前走了一圈,她卻沒有力氣顧及其他,重新閉上了眼楮,但顯然,她的呼吸已經平穩了許多,只是先前停止呼吸時間過長,已經傷了元氣,是以一時半會,還是在半夢半醒,懵懵懂懂之中。
天快亮的時候,王峰已經將第二服藥給陽軒公主喂了下去。此時的魘陣已經整整維持了一夜,y n陽玉佩中先前存儲的大量仙靈之氣早已被消耗殆盡,平時晶亮的黑白玉石都已變得黯淡無光,整個玉佩呈現一種從未有過的灰白s ,這也讓王峰感到一陣心驚,匆忙拿到洞內的巨大石台之上,讓玉佩吸取巨石之上不多的仙靈之氣,此時的石台的仙靈之氣顯然比三年前濃郁了許多,看到玉佩上的黑白玉石開始緩緩轉動起來,王峰這才長舒一口氣來,玉佩無恙,是以他臉上的擔憂也一掃而光。
返回身來,再看公主,擺設陣法的幾枚獸丹早已變成了淡淡的灰白s ,早已分不出以前的模樣,一陣閃爍中,一枚獸丹 嚓嚓爆裂開來,陣法此時也已完全失效,唯剩下陽軒靜靜的躺在地上,整個身子卷縮在被子之內,在叮叮咚咚泉水落下的聲音中,山洞中的溫度也慢慢下降著。
伸手抓起陽軒的胳膊,她的脈搏此時已經變得更加平穩,正在堅強有力的跳動著,王峰低頭看著贏真,誰知此時贏真此時卻是正在用滴溜溜的大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王峰,顯然她早已醒來。
「青冥,告訴我,這是在哪里?我父皇和妹妹呢?為什麼我們兩個在一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連串的疑問出自陽軒的嘴中,讓王峰不知道先回答那一條才好。費了半天功夫,王峰好不容易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沒有絲毫隱瞞,從趙高阻攔其進入皇宮,到大戰禁軍,開啟傳送之陣逃走,直听得贏真長大了嘴巴,半信半疑的看著後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對于泰山,陽軒其實並不陌生,幾年前跟隨真人雲游天下的之時,也曾在泰山呆過幾天,被王峰攙扶著走出山洞後,看到漫山遍野的蒼茫松柏,厚厚的積雪,陽軒這才相信此時的她真的已經遠離咸陽千里之外,來到了泰山之中。
中午時分,贏真被移到了葛大奎家的土炕之上,看著妞妞一勺勺將藥喂進她的嘴中,王峰的臉上也終于露出了一絲欣慰,這麼長時間的煎熬終于沒有白費,顯然陽軒已經從鬼門關挺了過來。
「青冥,你過來,把這兩枚獸丹給你。」拼命推開妞妞喂藥的小勺,贏真一陣咳嗽,伸手將胸前的翡火玉鳳佩摘下來,兩邊各有一枚鮮紅y 滴的火屬x ng獸丹,從先前王峰的訴說中,陽軒知道他身上的仙靈之氣已經被消耗一空。
「贏真姐姐,這兩枚獸丹也不夠用來擺設陣法了,我要了也沒用的。」王峰微微一笑,正要將兩枚獸丹還給陽軒,忽然,他抬頭看向窗外,眉頭微微皺起,淡淡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們的麻煩來了!」
話音未落,急促而雜亂的馬蹄聲已經隱隱傳來,顯然來人定是不少,從馬蹄聲中判斷,至少有十匹以上的戰馬才能有這樣的動靜。
「王小哥,你快帶著你朋友躲一躲吧,這肯定是那官府來人了,一旦被他們抓住,不死也會月兌一層皮的。」這時候,葛大奎也是一步跨進門來,急急地的沖王峰喊道。
看到葛大奎著急的樣子,斜躺著的陽軒不由得微微一笑,看了王峰一眼,輕輕的說道︰
「大叔,您別著急,來人再多也不是王小哥的對手,正好趁今天這個機會,讓青冥幫你把那鱗魚之稅徹底的免除掉,您就瞧好吧。」
說完,她重新閉上眼楮,面s 安詳的養起神來。
從先前對葛大奎一家的詢問中,陽軒知道,葛大奎除了平時上山采藥之外,還有一手捕魚的絕活,而泰山之中的溪流之內,出產一種特有的赤s 鱗魚,由于味道鮮美,出產量極低,才被官府定為貢魚。而上繳成年的鱗魚則成為了葛家的稅賦。由于先前幾年的連年戰爭,流民眾多,很多人靠捕魚充饑,鱗魚也一年年減少。這幾年,別說成年鱗魚,即便是小魚苗都極為鮮見,所以葛大奎忙活一年下來,也捕不到官府給定下的數量,所以才有了前面兩名差役要抓妞妞頂稅的說法。
看到陽軒不以為然的樣子,葛大奎急的兩手直搓,不知道如何是好,求救似的看著王峰。此時的王峰用手把玩著兩枚獸丹,也是輕輕一笑,意有所指的說道︰
「大叔!既然姐姐這樣說了,青冥就去試上一試,那京城嘴饞的陽軒公主每年吃咱們這麼多鱗魚,想必早已是吃的膩了,從今天開始這個貢,咱們也不必再上了。」
「你……」听到這里,贏真猛地睜開雙眼,沖王峰怒目而視,伸出手去抓了半天也沒抓到什麼,這才面帶嗔s 的瞪了一眼,復又閉上眼楮,靜靜的養起神來。
此時的籬笆門外,早已是人嘶馬叫,亂成了一片。
「殺人凶犯,趕緊滾出來,別讓老子多費功夫,也省的你皮肉受苦。」院外十幾匹戰馬盤旋,馬上皆是全副裝備的j ng兵良將,為首之人乃是一個扎髯大漢,手持一丈多長的青銅戈,正向院內高聲叫喊著。看到王峰慢步走出屋門,一邊馬上的胖子也是高聲叫了起來︰
「大人,就是這個少年,就是他殺了錢四!」
王峰走到院子中間,停下腳步,淡淡說道︰
「不錯,正是在下殺了錢四。但在下如果不殺他,恐怕此時早已成為他的劍下之鬼了,所以在下只是正常自衛而已,這一切想必這位胖胖的官爺看的清清楚楚,是可以為在下作證的。」
「巧言狡辯!哼,是非曲直,先跟本大人回去再說,到了大堂之上,自會有人為你作證,來人,將此人給我拿下。」扎髯大漢將手一揮,身後的軍士一擁而上,將院子內的王峰圍在了中間。
「我如果不想跟你走呢?」王峰冷冷一笑,側身一閃,將最先撲上的一個軍士讓過,順手將其手中的青銅長劍奪在手中,稍稍用力,青銅長劍便如燒火的麻桿一般, 嚓一聲,從中間折成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