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的速度依然沒有減慢,突破的欣喜卻成為了鞭策的動力。不分白天和黑夜,兄妹兩卯足了勁為對方不斷強大著自己,不同的血脈,卻繼承了相同的倔強。
筆尖回轉,淡紅s 的液體帶著一股辛辣的味道隨著筆尖在符紙上蜿蜒曲折,勾勒出一個個玄妙的符文,樂峰雙目圓瞪,眼楮死死的盯著眼前未完成的符,黃豆大小的汗珠掛在臉上泫然y 墜。
與他此時猙獰的表情唯一不協調的是他的手腕,柔若無骨,走筆如蛇,線條隨著手腕的走向漸漸圓潤,趨于完美。
竭力調動身體里的最後一絲真氣和神識將它們灌注筆尖,終于符紙上光華一閃,黯淡下來,樂峰也仿佛像整個人被抽空一樣,軟倒在桌旁。
與失力的身體不同,樂峰眼楮里閃爍著異常興奮的光芒,目光灼灼,一如燃燒的熾焰。這是他制作的第一張三級符——破炎符,雖然帶著一絲僥幸和運氣,但是剛剛一閃而過的光芒標示著它的貨真價實。
經過這段時間不分晝夜的練習,從仙坊買的狐皮材料早已消耗一空,身上的二階符材料也所剩無幾。才堪堪達到《符j ng要》里三級符的制作技能要求。
這要是給市面上的符師知道,一定會大吃一驚。這麼多原料足夠培養出五名實力強勁,基礎扎實的三級符師了,而對于樂峰,卻只是堪堪達到要求而已,不是說樂峰資質愚笨,而是這本j ng要里對基礎的要求太高了。
學至此處,雲家的制符技術對樂峰也僅僅只是掀開其面紗一角。
越往下學,樂峰越是心驚。
母親口中的雲家到底是什麼由來,這本j ng要要是一旦出現在市場上,會掀起怎樣的一次軒然大波啊。
在購買符材料的時候,樂峰順手買了一本市面上標準符畫法的書籍作為參考,那上面所敘述的制符方法和j ng要中強調的完全不一樣。
符紙和繪制所用的符液都是取自于靈獸,與普通野獸身上的材料不同,他們具有一定的通靈特x ng,保留了本體被殺之前的一些暴逆或是凶殘的氣息。
作為符師,正常繪制符時要求神識壓制住這種氣息再通過真氣引導符液和符紙的契合。
但是在母親留下的這本《符j ng要》中卻強調要讓神識和氣息融為一體,順從氣息的感應來畫。
要知道,這些材料里承載的可是靈獸死前殘留下來的暴逆意識,若是將脆弱的神識和他們融為一體,很容易造成反噬,輕者重傷,重者致死,神識這種東西可是輕易傷不得的的啊。
當然,《符j ng要》里讓人來嘗試這種看似很危險的方法是有其固有的依仗的。在《符j ng要》的開篇講述了一種馴服獸靈的功法。
這種功法能讓人的真氣和神識在運轉時帶上與鳥獸的親和屬x ng,能安撫靈獸材料內的暴逆情緒。
運用這種功法制作符,符制作的越多,親和x ng就越好,能安撫的獸靈等級越高超。
如此一來,只要在功法範圍內,控制符材料怎能不物隨心轉,猶如臂指,制作出的符在成功率和質量上都遠超同階,說不定還能帶上獸靈本身的屬x ng。
但是這種攜帶屬x ng神奇的符在《符j ng要》里也只是遙遙一提,修真界已經很久沒出現過這種帶有自身屬x ng的傳說級符了。
雖然修習《符j ng要》要花上比普通符制法更多的時間,而樂峰現在也出于跟時間賽跑的階段,但是樂峰還是選擇了需求時間更長的《符j ng要》來進行修習。
一則,對于這本母親交予的東西樂峰有著很深的感情。
二則,樂峰深信基礎便是根本,他很是好奇一本對于基礎要求如此之高的書籍未來究竟可以讓自己走到何種地步,看到怎樣的風景。
三則,對于樂峰這種有著嚴重戀陣情結的陣法愛好者,這本書里的陣法紋路絕對是小時候讓人愛不釋手的松糕,讓人有著絕對飛蛾撲火般沖動的存在。
密澤森林出口,人們三兩人一起零零落落的出現。這些人無一不衣衫襤褸,帶著劫後余生的滿臉欣喜。
可是沒有人因為他們的穿著扮相而取笑他們,因為能活著走出森林的,絕對不會是弱者。
突然,出口處,有十多名修真者魚貫而出,區別于其他人的衣著,他們雖然算不上光鮮亮麗,但到底干淨整潔,不禁引人頻頻側目。
只見這十來名修真者組成的隊伍,雖然看似散亂,但腳下所踩得方位卻似乎自成章法,隱隱成將中間二人護住之象,首尾相顧。
每個人眼中都時不時有j ng光閃過,他們身上的氣息雖然內斂,然而當人們放出神識探測時,都一如石沉大海,全無蹤跡,這等現象,讓那些貪財起意,不懷好意者不禁心中一凜,有所顧忌起來,不敢隨意滋擾生事。
但是還是有一些膽子大的,仗著有幾手看家底的厲害本事,禁不住誘惑蠢蠢y 動起來,不由自主招朋納友想上前試試深淺。
十幾個人的戰果,想想就讓人心熱。
更何況雖然密澤鎮里規矩森嚴,但是這出口入口可是三不管的地區,從不限制打架斗毆,殺人掠貨更是常事。
在這里,誰的拳頭大,就是誰說了算。
然而旁邊密澤鎮的老人卻一盆冷水將他們的熱血澆上個透心涼,呲笑道︰
「兄弟,新來的吧,這可是石家兩兄弟帶的隊,能進他們隊伍的哪一個不是有幾手絕活的,打他們的主意,你們這點本事還真心不夠看的。」
安全抵達密澤鎮,大伙都松了一口氣,想想這幾天的成果,不禁心中一片火熱。
「石老大,要不是您將我們這群人組織起來,我們現在還指不定在森林的哪個角落里亂晃呢!」
說話之人位于隊伍左首,是個虯髯滿臉的大漢,身上還帶著在森林里殺伐的凶悍之氣。
此人不管置于何處,都讓人有不禁繞道而走的沖動,但是就是這樣一人,卻對著隊伍中間之人滿臉感激,露出敬畏客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