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何孤,想要追求大道,就注定要忍受親人的離開嗎?也許別人會,但是我命不由天。
這仙道之路我是為落落而踏上的,落落就是我修仙的全部意義,若是天道要讓我與落落分開,那就算是為了落落,逆上他一回天又有何妨。
人定勝天,再多的困苦,我必能將其打破。
當風伯趕到的時候,神醫已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正兀自一個人毫無形象的坐倚在窗台上,孩子般抱著自己的雙膝,頭略略後仰,不知在想些什麼。
風伯以為自家小姐就這樣睡著了,連忙上前,不料手剛觸上小姐,卻正對上一雙澄澈清明的干淨眼眸。
神醫看了風伯一眼,也不言語,轉身跳下窗台,徑直走到書桌前,豪墨一揮,一個「責」字躍然紙上,盯著看了半響。
「風伯,娘生前留下的梨花釀還剩多少?」
「還有九壇。」
「把它都祭倒在爹爹的衣冠冢前吧,把酒給最愛它的人,也不算是糟蹋了。」
神醫拾起書桌上一個紫s 扳指,略一踟躕,便將其帶到自己的右手拇指上,想象起小時候父親威嚴的樣子,輕吐一口氣,將手負置身後,翩然離去。
風伯看著小姐單薄的背影,不禁老淚縱橫。伸手扶正頭冠,一跪到地。
「神藥谷右長老風玄恭送谷主。」
前谷主為給先主母尋藥外出一去不回,後來本命玉牌破碎,先主母受不了刺激也丟下當時只有十歲的小姐,沒幾r 就與世長辭了。
先主母下葬當天,谷中長老給前谷主也立下衣冠冢,只是小姐一直不承認,不肯跪拜。
說是,一定是本命玉佩自己出了問題,還說只要未見父親尸骨一r ,就絕不接谷主之位,一定要等父親回來。
小姐從小很懂事,也是神藥谷難得一見的奇才,但惟獨在這件事上一直任x ng至今,天心閣也是小姐為了尋找父親,力排眾議而建立起來的。
今天,小姐不僅沒有醉酒糟蹋自己的身子,甚至還破天荒的要接任谷主之位,守了近十年,小姐今r 總算是想要擔負起自己的責任了。
「先主顯靈啊,先主顯靈啊。」風伯跪在地上,激動的一時泣不成聲。
幾r 後,落落病情已然穩定,風伯將樂峰一行人送至天心閣門口。
不料這時,一個丫鬟追了上來,遞給樂峰一個瓷瓶。
「我們家小姐讓我把這個給你。我們小姐說了,這個叫做三r 必死丸,專門給求死之人吃的。我們小姐還說,凡是她想救的人,閻王爺還沒有能搶過去的,讓你好自為之。」
樂峰心中一暖,珍重的將藥瓶收入懷中,已明白神醫終究口硬心軟,到底還是無法狠下心來見死不救。听這位丫鬟的意思,這藥是三r 一服,有緩解自己體內傷痛之功。
「替我謝過你們家小姐好意。」樂峰抱拳一握,誠懇異常。卻沒發現,一旁的落落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擔憂和不安。
離開天心閣,一行人向東南方向,漸行而去。兄妹二人一路走走停停,雖然這樣比之御空飛行,耽誤了不少時間,但是好在時間充裕,樂峰便也難得的沉下心來好好陪著妹妹。
落落經過神醫的金針渡脈,寒氣已被壓制了下來,身體幾經調理,沉痾全去,沒有了病痛的折磨,人也變得歡快了許多,除去面紗,展顏輕笑,倒是與一般人家的小女孩無甚差別。
數r 後,二人進入了魏國境內。魏國地屬交通樞紐,經濟鼎盛,就連地域龐大的楚國也未能與其相爭。其境內修真城繁多,其中最著名的莫過于以盛產靈酒著稱的斐月城。而提到提到斐月城,那有一個酒樓就不得不提。
太白樓,作為斐月城最大的酒樓,太白樓有二絕著稱。
其一為太白靈酒,具講說此酒一揭壇封便會飄香十里,凡人聞見便可增壽十年,對修真者而言,此酒入口干爽綿長,靈力充沛,除了比一般的靈酒更能快速的補充靈力以外,還有著提升修為的功效,喝上一杯能抵得上數月的潛心修行。
只可惜,太白樓從不單獨出售此酒,只有在樓中消費,才能每人獲贈上一杯。世人傳言,千金難買太白酒,當真恰如其分。
其二便是太白樓秘制的河豚肉。河豚在凡人眼里自是千金難求,但是對于修真者而言,這些能用金銀便可換取的東西無甚裨益,偶爾滿足一下口月復之y ,也不過了了罷了。
但是太白樓不知用何種方法將這種毫無靈氣的鮮肉經過特殊烹制,竟能達到提升骨質密度,強筋錘骨之功,比之一些聖品靈藥也不惶然。
那些沖著河豚肉而來的修真者,飽口月復之y 故為重要,但更多的卻是為了這錘煉身體的功效,只可惜此肉只有第一次吃才會有顯著提升,不然這太白樓的門檻必被踏穿了不可。
「第九十九位,程峰大俠里面有請。」太白樓小二一聲高喝,只听得霍驚雲虎軀一震。
三天三夜的起早貪黑趕路,只是為了繞道至此能喝上一杯太白酒,吃上一口河豚肉,雇主的任務不能耽擱,但是這提升修為的機緣自己更不想錯過。
無奈之下,只能想出這種折中的辦法,好在似乎剛剛趕上。為了不耽擱任務,明天必須啟程離開斐月城了。
霍驚雲面帶喜s ,腳下風雷步連踩,不顧周圍人的謾罵,飛快的竄至小二哥身前,厚顏腆著臉忽略周圍人群的怒斥聲。
「這位小哥,第一百位在這里。嘿嘿。」霍驚雲搓著大手,滿臉賠笑。
前面第九十九位客人正被領著往內廳走去,玄s 青衫的身影在轉角處一閃而過,雖然沒有看清正臉,但是憑著自己幾十年來閱人無數的經驗可以斷言,此人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剛出頭的少年無疑。
倒是那個少年身邊的小廝在轉彎處不小心與自己眼神對了個正著,似乎被自己笑容嚇著了一般,轉身匆匆跟隨主人離去,只見這小廝唇紅齒白,貌美的實在不像個男子,真不知道到長大了要禍害去多少人家的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