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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菲,一個多月不見,又漂亮了,歡迎你回浯河啊!」劉大興見劉菲走了過來,作為長輩,他自然不會跟李沐雪那樣主動上前。
「小舅,祝您在新的一年財源廣進,資產節節高。這是我給您帶來的禮物,看看喜歡嗎?」劉菲恭敬的對劉大興問好後,從旅行箱中拿出一個精美的煙斗。
劉大興笑眯眯的道謝之後,接過煙斗來一看,dunhill的煙斗,看做工和用料就知道,這個煙斗十分的名貴,而且看煙斗的包裝就知道,這煙斗絕不是從閩南購買的,只怕是劉菲讓人從港島或者海外買回來的。
楊杰跟劉菲自然用不著客氣,兩人也不忌諱,當眾擁抱了一下,劉菲也沒拿什麼禮物出來,不過看她那個大旅行箱,楊杰就知道里面肯定有給他帶的禮物。
「時間不早了,你們一路從蓉城過來都辛苦了,先回浯河賓館,吃過飯再聊吧!」劉大興是長輩,如何安排當然由他做主。
王月娥和劉敏在過完年之後,就回港島去了,劉大興要處理浯河縣的投資,不能去港島,阜新鎢礦的鎢礦生意,劉大興請了兩名管事在負責,至于王月娥承包的招待所,則交給了鄧小月負責。
這段時間劉大興一直住在浯河賓館,算是把浯河賓館當家了,說回浯河賓館就像是說回家一樣。
楊杰聞言說道︰「小舅。你們先回賓館去。我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等處理完之後,再去賓館找你們。」
劉大興知道楊杰工作繁忙,特別是剛去了新單位,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理解的點了點頭,「行,你先去忙吧!把工作做好來,都是自家人。能理解你。」
跟李沐雪和劉菲說了一聲後,楊杰這才帶著楊小君回了縣城,準備先去鄭樂家看看情況。
鄭樂的愛人是城關完小的老師,因此兩口子都住在城關完小里面的家屬樓,楊杰雖然不知道鄭樂家具體住在什麼地方,不過浯河縣城只有這麼大,到了城關完小一問,估計就能知道。
楊小君不是城關鎮人,對縣城的街道並不熟悉,在楊杰的指引下。才來到城關完小。
城關完小是城關鎮歷史最悠久、佔地面積最大、教學設施最齊全、師資力量最雄厚的一所小學,二完小和三完小在建校時間、佔地面積和師資力量上。都遜色于城關完小。
因此在城關鎮內,很多家長都爭破頭想把孩子送入城關完小就讀,即使讓他們繳納建校費也在所不惜,在競爭激烈的城關完小做班主任,確實不容易,可見鄭樂的愛人十分有能力。
城關完小的教師家屬樓在學校內,雖然學校有三個門,但是開車進入的話,只能走學校的正門。
楊杰雖然知道城關完小的位置,但是卻從來沒有進入過,指引楊小君開車來到大門口後,見寬大的校門頂端,一個路燈照亮了學校大門,手臂粗的鐵門緊鎖,進出的行人,也只有走門衛室旁的小門才能進入。
楊小君把車停在校門口,下車到門衛室跟門衛說了一下要進去找人,出示了工作證,在門衛室做了登記之後,五十多歲的門衛這才拿著鑰匙打開了學校的大門,讓楊小君開車進入。
浯河縣目前能開得起私家車的人不多,因此很少有人會開車來學校,楊小君開著一輛嶄新的桑塔納,又出示了單位的工作證,說明坐在車上的肯定是縣里的領導,門衛自然不怕楊小君進學校後會鬧事。
「主任,剛才我已經問了門衛,他認識鄭樂,說鄭樂家住在老家屬樓二樓。」楊小君開車進入學校後,按照門衛之前教他走的路線,朝著家屬樓的方向開去。
「老家屬樓?以前縣里的老家屬樓就是筒子樓,十分的簡陋破舊,鄭樂有個五歲大的兒子吧?一家三口人住在筒子樓里,確實有些擠。」
楊杰在縣一中讀書的時候,就見過學校老師住的筒子樓,數十口人住在一棟樓里,十分的擁擠,也沒什麼**,隔壁說話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那個時候學生們說點葷段子,編排自己不喜歡的老師,大多都是說老師們住在筒子樓里,晚上關燈辦事的時候,那**聲都是一陣一陣的,東邊響了西邊響,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可見隔音效果有多差。
楊小君是農村人,家里條件雖然不好,可好歹也是獨門獨戶,去了部隊當兵,住的也是集體宿舍,沒住過筒子樓,不太清楚筒子樓的情況,听楊杰這麼說,只能呵呵陪笑。
城關完小的筒子樓是以前單身宿舍改建而成,一家人住在二十多平米大小,用床簾隔開了的房子里,各家各戶煮飯做菜都在門口過道上,本就不寬敞的過道里,堆放了煤球和爐灶,顯得就更加狹小了。
楊杰走在前面開路,楊小君提著一袋楊杰在校門口買的水果,緊跟其後,上到二樓後,見昏暗的樓道中,不少人家的大門都是敞開的,里面有燈光和電視機的聲音傳出,走到一間打開大門的房間門口,楊杰對正坐在小茶幾上吃飯的一家人問了鄭樂家的位置後,這才朝著過道里面走去。
楊小君看著這比他家豬圈還小的筒子樓,皺眉低聲對楊杰說道︰「主任,這就是老師們住的房子?這也太破舊了一點吧?」
「現在教育經費比較緊缺,收到的一點建校費也優先買了教學設備,學校沒錢建不起房子,暫時只能將就了!」楊杰知道去年縣里還拖欠了教師們的工資,後來都是從開發區轉走了一千二百萬之後,才給全縣老師補發了工資和獎金過年。
「以前還羨慕城里人,現在見了我倒是覺得,住在農村也挺好!」楊小君把筒子樓跟自己家的小院子一比,那種驕傲感悠然而發,覺得做農民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住房就比人民教師要好很多嘛。
楊杰對楊小君的話不置可否,老師們的待遇不好,這只是暫時的,等到國內經濟發展起來,上層重視加大對教育的投入,老師們收入增加之後,相信用不了多久,這樣的筒子樓就不會再出現。
鄭樂家的大門是敞開的,白熾燈散發出來的亮光,從房間內照射了出來,還沒走進,楊杰就听到房間內傳來陣陣壓抑了聲音之後的哭聲,鄭樂那夾雜著怒意的聲音,也從房間中傳了出來。
「學校領導也太欺負人了,我去找他們理論,竟然一個個都不開門,躲在家里不出來,真他媽都是些混蛋……」鄭樂氣惱的聲音,配合房間內的哭聲,讓人听了感覺心中很不舒服。
楊杰走到房門口,看著敞開的大門內,二十個平方的房間中,帷帳把本就不大的房間分成了兩半,外面一個小櫃子上擺了一台21寸的彩色電視機,一張可以折疊的小茶幾上,兩碗飯動都沒動。
家里沒什麼家具,沙發這樣的大件就算買回來了,在這房間中也放不下,因此只有幾張木質的小凳子,一個五歲大小的男孩,站在一個坐在椅子上埋頭哭泣的女子身後,懂事的幫她拍背。
見門外來了人,鄭樂以為是隔壁來看熱鬧的人,皺眉正想勸來人離開,卻發現站在門口的竟然是楊杰和楊小君。
「主任,您怎麼來了?」鄭樂措不及防之下,有些惶恐的站起身來,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怎麼都沒想到,楊杰竟然會來他家里。
听到鄭樂的聲音,張小娟抬起頭來,趕緊擦拭了一下眼瞼邊的淚水,看著一臉和藹笑意,從屋外走進來的年輕人,正在跟鄭樂握手,明白這個年輕人,肯定就是鄭樂說的開發區管委會主任楊杰。
楊杰的名頭十分響亮,在浯河縣境內雖然不敢說人盡皆知,但是企事業單位這些消息比較靈通的地方,一般人還是听說過,張小娟自然也不例外,特別是知道鄭樂做了楊杰的秘書後,她心里沒少高興過,期望鄭樂能跟著楊杰出人頭地。
「听小楊說你們家出了點情況,我就順路過來看看了。這是你愛人吧?在城關完小工作?」楊杰見張小娟起身後,對鄭樂拍了拍肩膀,示意他別客氣後,和顏悅色的對張小娟伸出了手。
「主任,這是我愛人張小娟,在城關完小工作,這是我兒子鄭洪,還在讀幼兒園。」鄭樂急忙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家人後,慌不跌色的拿抹布擦拭凳子,然後端杯子倒茶,頗有些手忙腳亂。
「老鄭,不用客氣了,我們坐坐就走。」楊杰也不講究,坐下後看鄭樂忙來忙去的拿東西,笑著讓他別忙之後,示意鄭樂和張小娟都坐下。
「家里出了狀況也不跟領導匯報,我要批評你這個同志啊!」楊杰首先說了鄭樂一句後,轉頭看向張小娟,問道︰「學校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讓老鄭都沒心工作了?」
「主任,家里只是出了一點小事情,我保證盡快處理好,然後回開發區工作,絕不耽誤開發區的工作!」鄭樂聞言急忙表態。
「我現在問你愛人,你別插嘴,張姐你說說。」楊杰瞪了鄭樂一眼,嚇得鄭樂老老實實坐下,不敢再言語了之後,楊杰才對張小娟說道。
張小娟聞言看了看鄭樂,見鄭樂對她微微點頭後,這才放下心中的擔憂,一五一十的把她在學校的情況,對楊杰娓娓道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