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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路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楊杰一路跟鄧小月聊天才知道,鄧小月住在農機局老拖拉機站,父母以前是拖拉機站的職工,拖拉機站倒閉後,雙雙下崗回了家,現在二老在長寧路上擺了一個修自行車的攤子。
鄧小月每天下了班,就會到長寧路父母的修車攤幫忙,廖凱知道鄧小月每天下班的時間,也知道鄧小月經常走小路去長寧路,因此才會在巷子里堵鄧小月,以前堵住鄧小月,最多只是言語調戲一翻就會放鄧小月離開,沒想到這次竟然動了真格的。
楊杰把鄧小月,送到她父母的修車攤前,轉身準備離開,卻沒想到,兩個穿著j ng服的j ng察,從一旁的小賣店中走了出來,直接堵住了正y 離開的楊杰。
「你就是楊杰?剛才有人到派出所報j ng,說你打傷了他,跟我們去一趟派出所吧!」張立業看著身前一表人才的楊杰,想不明白楊杰為什麼會去惹廖凱,皺著眉頭,把手銬給拿了出來。
「j ng察同志,我中午跟縣委辦的張主任和周主任,在浯河賓館,接待了從羅桑縣來浯河縣學習交流的肖縣長一行,這才剛從浯河賓館過來,一路都跟浯河賓館的迎賓小姑娘一起,根本就沒和人發生沖突,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楊杰沒想到廖凱還真報j ng了,看來鄧小月說的不錯,這廖凱行事不擇手段,硬的不行就玩y n的,難怪他剛才那麼好說話了,原來是在這里等著自己,準備借刀殺人。
「你是哪個單位的?」張立業手中拿著的手銬沒有收回去,皺眉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心中有些猶豫起來了。
「我是縣委辦外事僑務辦主任楊杰,這是我的工作證。」楊杰說著把隨身帶著的工作證拿出來遞給張立業,「中午下班之後,我陪zh ngf 辦馬主任,縣委辦張主任和周主任,在浯河賓館接待了羅桑縣的肖涯松副縣長一行,這才剛從浯河賓館分開,怎麼可能跟人打架呢!」
張立業看過楊杰的工作證,確認楊杰確實是縣委辦的人後,對楊杰敬了一禮,「楊杰同志,剛才我們城關派出所接到範少征的報案,他說就在十分鐘之前,你用板磚把他給打傷了,還有兩個目擊者可以作證。
如果你沒有打過他的話,他為什麼無緣無故冤枉你?況且還有兩名目擊者親眼見到你動手了,現在不管情況到底是怎樣,既然受害人報了案,並指名道姓說是你打的,還是麻煩你協助我們的調查工作,跟我們回一趟派出所,再一個也排除一下,看看是不是弄錯了。」
見楊杰臉上露出一絲遲疑,張立業笑著說道︰「楊杰同志,畢竟人家報了案,受害者又受傷不輕,而且還有目擊者親眼見到你動了手,我們不可能不查個清楚,另外你是跟那個小姑娘一起從浯河賓館過來的嗎?她能證明你沒動手的話,她也要跟我們一起去趟派出所。」
本來以為楊杰沒什麼背景,兩名派出所民j ng,這才直接按照廖凱的指示,來到長寧路上這個修車攤抓人。卻沒想到,楊杰竟然是浯河縣的干部,而且人家中午還跟縣委辦的主任,接待了羅桑縣的干部。
這就讓張立業有些坐蠟了,不過孰輕孰重他能分的清楚,楊杰不過就是一個小主任,一個股級干部,而廖凱的父親,可是縣委常委、副書記廖國金,廖凱的干爹是政法委書記郭新,正好管著公安口,張立業寧可得罪楊杰,都不願去得罪廖凱。
楊杰沒想到眼前這個j ng察,非得讓他去一趟派出所,心中雖然有些不爽,可人家依法辦事,讓他也挑不出什麼理由不去,「這樣吧!我宿舍正在裝電話,師傅中午會過來,我打電話讓朋友去看著,免得人家師傅白跑一趟。」
「沒問題,這小賣部就有公用電話,你到里面打電話吧!我們跟那個小姑娘核實一下情況!」張立業知道楊杰是縣委辦的干部後,也不怕他跑了,見楊杰這麼說,指了指剛才他們出來的小賣部,示意楊杰到里面去打電話。
「張哥,楊杰這個名字,怎麼听起來這麼耳熟?好像在哪听過一樣。」跟著張立業的年輕j ng察,見楊杰走進小賣部後,急忙拉住張立業,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
「這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楊姓在浯河縣也算是大姓之一,你就算听過也不奇怪,趕緊辦正事吧!廖少可還在派出所等著。」張立業見小唐還在想楊杰是誰,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後,走到修車攤前,把鄧小月給叫了過來。
「有人到派出所告楊杰打人,可楊杰說之前一直跟你在一起,並沒有打人,你能給楊杰作證嗎?」張立業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子,瓜子臉柳月眉,皮膚白如雪,身材高挑,前凸後翹,好一副美人胚子。
人說紅顏禍水,張立業見到鄧小月後,馬上明白過來,廖凱這個浯河縣的花花大少,為什麼會想找楊杰的麻煩,只怕究其原因,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孩子。
「誰在胡說八道呢!我剛才一直跟楊杰在一起,他哪有打過架!我能給他作證。」鄧小月從小在拖拉機站那樣人員復雜的大院環境中長大,可謂出身市井,見慣了世態炎涼,早就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听到張立業這麼問,馬上作出一副氣憤填膺的樣子。
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鄧小月那氣憤全是沖著廖凱去的,因此非常真實,張立業見了心中也在嘀咕,莫不是廖凱跟楊杰是情敵,兩人都在追鄧小月,而鄧小月卻對楊杰心有所屬,所以廖凱才找了這麼一個借口,想要整楊杰。
先入為主的觀念一旦建立了,那麼用不著鄧小月再發揮演技,張立業就會自動的在腦海中,幻想出廖凱為了冤枉楊杰,而打了範少征,最後再把罪名栽贓到楊杰的頭上,大少爺辦事不按常理出牌,張立業深有體會。
「張哥,我想起來楊杰是誰了!他就是幫助縣里招商引來八千萬美金外資的大功臣,前段時間城里不都在說這件事嗎?」小唐突然一拍巴掌,很是興奮的對張立業說道。
鄧小月聞言心中一振,她在浯河賓館做迎賓,自然知道的比小唐更多,看著臉s 陡然一變的張立業,笑著說道︰「原來你們不知道楊杰的情況啊!他可是周書記親自從市里要回來的人才,燕京大學經濟管理系畢業的高材生,他爸是我縣戰斗英雄楊新華,這次縣里招商,他可為縣里立了大功,我們浯河賓館沒人不知道他。」
楊杰打完電話,從小賣部中走了出來,看著侃侃而談的鄧小月,以及一臉興奮的小唐,還有表情古怪的張立業,有些莫名其妙,「行啦!電話打過了,郵政局的裝線師傅正在宿舍布線,家里有人看著,我們去派出所吧!」
城關派出所所長辦公室,廖凱大馬金刀的坐在本該屬于所長坐的辦公桌後,背靠在靠背椅上,兩只腳搭在辦公桌上,所長文鵬陪著笑臉站在一旁,仿佛這個辦公室是廖凱的一樣。
「廖少,老張是自己人,您放心,用不了多久,老張就會把人給抓回來。」文鵬是羅松一手提拔起來的所長,現在羅松倒了,在局里失去了靠山的文鵬,急需政法委郭書記支持。
廖凱是廖書記的獨生子,又是政法委郭書記的干兒子,只要廖凱願意幫他,能讓他保住這個派出所所長的位置,就算讓文鵬叫廖凱老子,他都願意,更別說只是幫廖凱抓個把人了。
「老文,範少征那鼻子可是徹底毀了,醫院的驗傷鑒定報告馬上就能拿到手,只要失去嗅覺的報告拿到手,那可就是傷殘了,到時候如何依法辦案,那可就要靠你們了!」廖凱眼中殺機隱現,想到關鍵時刻楊杰出來壞他好事,他就恨得牙咬咬。
文鵬听廖凱這麼說,不以為意的輕輕一笑,如果只是輕傷,那麼最多也就判個三年以下,而如果造成受害者傷殘的話,比如失去嗅覺這樣的情況,那麼量刑標準可就比輕傷高多了,一般都是在三到十年間。
前些年踫上嚴打的話,致人傷殘就算判槍斃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廖凱關系背景深,想給一個人的減刑都不困難,更別說把量刑標準加重這樣的小事情了。
「廖少,這楊杰得罪了您,活該坐上十年牢,只判十年算是輕了,等老張把人帶回來,我好好為您出出氣,讓他知道得罪廖少的下場,將會有多麼悲慘!」文鵬在廖凱面前沒有一點身為執法者的公允x ng,無恥的摩拳擦掌準備助紂為虐。
「所長,人帶回來了,不過楊杰有人作證,範少征並不是他打的,而且這個楊杰的身份不簡單,他是縣委辦外事僑務辦的主任,他父親是我縣戰斗英雄楊新華。」張立業敲門走進所長辦公室,看著坐在上首的廖凱,以及點頭哈腰陪站在一側的所長文鵬,急忙上前低聲匯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