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性,寵無下限 【073】她以為,她真的逃得掉?

作者 ︰ 君青染

透過落地鏡,慕果果的雙眼清楚的看見了慕修眼神兒里邊的無奈,夾雜著一絲寵溺,可是這眼神兒卻絲毫不能再給她帶來一丁點兒的感受了,她被他,傷透了。

無意中的傷害,才是最大的傷害。

數十次的,一遍又一遍的听著錄音,他冷漠的聲音,傷人的話語,早已經將她淹沒。

夜幕降臨,空氣中微熱的風,都變得低沉起來,恍若人的心思,在飄渺中,無形變得傷感,慕果果還是努力的撐起幾分笑意,嘴角處的弧度卻顯然力不從心,只是誰也不會知道,今夜,她就要離去。

雲層破處也能看得出一點兩點星來,但星的近處,黝黝看得出來的天色,好像有無限的哀愁蘊藏著的樣子。

「路遙,把車開過來。」慕修摟著慕果果的小蠻腰,來到慕家大門口,對著路遙吩咐了一聲之後,倆人站在清冷的月色下等待著車開過來,這時候的慕修,大約也無法想象,今夜慕果果的奔放。

仰起頭,她的眼神兒里邊沉澱著幾分迷蒙。

「今晚就我們倆唱歌吧,我給你唱。」她淡淡開口說話的聲音中,有著清冷的優雅,傳入慕修的耳中就變成了上好的音符,一頁頁驟起樂章的輕松感覺。

「好。」他的聲音剛落下,車子已然拐彎過來,車燈刺眼的照耀過來,慕果果始終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心底,酸酸澀澀的,不知道是什麼情緒在里邊兒膨脹,可是他傷人且斬釘截鐵的話語,卻一遍又一遍的回響在她的耳邊。

呵——

這是老天爺都在提醒她呢,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想到這里,深呼吸了一口氣,慕果果跟隨著慕修的腳步,鑽入了車廂中。

很快,車子便發動引擎,瞬間疾馳而去。

路遙一邊兒輕松地操縱著車子,臉上有著一抹異樣,心底更是有著一絲煩躁的感覺。

慕修背靠在後座上,車廂中的冷氣緩緩打開,慕果果平靜而又沉穩的躺在他的懷中。

視線探出窗外,道路兩旁一色的白樺樹,那一棵棵白色樹干,就像用銀子鑄的,無論冬夏都閃著柔和的光彩。

「今兒個怎麼想好要給我唱歌呢?」許久,慕修似是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依舊是冷漠的聲音,但是在于慕果果交談的時候,卻有著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改變。

曾經的慕修,也許說話都不會看著對方,不,應該說他說話的時候是不看任何人的。這是他狂妄的表現。

而如今,他對待慕果果的感覺,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逐漸的改變,可他卻始終都未曾發現。

就剛才這一句話兒,他都低下好看的眉眼,眼底深濃的看向這個女孩。

「唔,是啊,我感覺這麼長時間以來,還沒有為你做過一些什麼。」

她又是笑笑,半開玩笑的說著,可眼底的神色卻認真到讓人無法不察覺。

是夜,帝豪會所燈火輝煌,安靜的矗立在市區中心的西南邊,此刻街道上更是有著絡繹不絕的車子,一輛輛的掠過,緩緩駛入了這帝豪會所中的停車場里邊兒。

停下車子,路遙先給慕修與慕果果打開了車門,隨即便再度上車,將車子停在了停車場,這才緩緩的往帝豪會所中走去,一路走去的時候,他都忍不住放慢了步伐,一邊走著一邊想著前幾天君青染臉上的那種笑意,以及今日慕果果的改變。

慕果果不像是會自己討好慕修的女人。

但是今夜……算了,希望是個例外吧。

他雖然不再插手慕修與慕果果之間的事兒了,也不敢再妄圖給慕修找女人了,但是這一切不過都是因為慕修的那句話︰我的女人我做主。

而路遙,也確實不敢讓慕修生氣。

當慕果果與慕修倆人走進了包廂中的那一刻開始,昏暗的燈光,明滅不定的液晶大屏幕,耳邊傳來的響亮的歌聲,她忽然就有些哽咽,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不僅僅只有寫情書,可以表達一個人的心意。

唱歌,是最好的心意。

「你給我叫幾瓶紅酒吧,我想喝點。」她嬌軟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慕修透過昏黃的燈光看向她好看的琉璃眸子,唇角處微微勾起,應答了下來。

只要她想,只要他有,他都可以滿足她。

當然,對于一個不會表達的男人來說,這就是倆人之間最大的隔閡了。

因此,這一夜,也注定不會改變。

本想趁著慕修離開,她點歌的,可是慕修卻在應答了以後紋絲不動。

「咦,你不是去給我叫酒了麼?怎麼還在包廂中啊?」她一回頭就看見男人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她的頂端,整個兒的就差點兒沒把她抱在懷中了,但是這一場只有倆人的K歌,卻是慕果果最想要的離別。

「你家修爺什麼人啊?還用我自己去叫麼?」慕修臉上露出了幾分納悶,一邊兒臉不紅,氣不喘兒的說著大話,吹著牛逼,一邊兒掏出了電話,讓路遙走了進來。

顯然,听說了慕果果要喝酒的路遙十分驚詫的同時,也立刻領命離開了包廂。

這……顯然不太對勁兒。

但是卻沒有想太多,幾分鐘後,路遙的身後便已然跟著好幾個侍從,他們的手中有拿著紅酒的,也有拿著一些小吃果盤的,還有便是一些冰塊的,不過路遙並未給他們進入包廂的機會,反倒是打開門,一個個的從他們手中接過這些東西,然後親自將東西放在了包廂中的茶幾上。

直到這一系列事兒完成,路遙又一次的站到了門外,守著。

而這個包廂,乃是帝豪會所中唯一一個豪華包廂,雖然不大,但是顯然卻十分干淨,里邊兒沒有怪異的氣味兒,反倒是充滿了涼爽與好聞的新鮮空氣,這,不是用來營業的包廂,是帝豪會所幕後人自己所用來招待朋友或者是談生意的時候所用的。

包廂中,慕修打開紅酒,給她滿上的那一刻,慕果果就像是一個餓死鬼投胎似的,猛灌了一杯先。

「修爺,我要給你唱歌。」

說著已經走到了點歌小頻幕處,點下了幾首她最鐘愛的歌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酒的速度太快,還是因為這酒太好,後勁很強,這才一會兒她便有些目眩的感覺傳來,不過這樣更好,這樣,她就不用害羞,也不用不好意思了。

這般想著,低音炮以及音箱中的音調也逐漸的傳了出來……。

一朵雲能載多少思念的寄托

再忽然相遇街頭

當我們擦身而過

那短短一秒鐘

都明白什麼都變了

一轉身誰能把感慨拋在腦後

在事過境遷以後

這段情就算曾經

刻骨且銘心過

過去了又改變什麼

地球它又公轉幾周了

濃情愛戀都已陌生了嗯∼

唱著唱著,慕果果的聲音已然變得慵懶又沙啞了起來,轉身端起酒杯就與慕修踫杯,砰的清脆聲音傳來,她仰起頭,將眼角處即將留下來的淚水,又一次的倒回去,心底卻有種難掩的酸澀,在彌漫。

那種感覺,就像是喉間,卡住了一塊大石頭,讓她呼吸不過來,讓她掙月兌不開。

看著屏幕,她認真的唱著︰

我不難過了

甚至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當我了解

你只活在記憶里頭

我不恨你了

甚至原諒你的殘酷理由

當我了解不愛了

連回憶都是負荷

我不難過了

甚至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當我了解

你只活在記憶里頭

我不恨你了

甚至感謝這樣不期而遇

當我從你眼中發現我已是陌生人了

我已是陌生人了

……

最後一句話,她眼角處的淚水,卻始終沒有留住,就這樣滑落。

帝豪會所的隔音效果即便十分完美,可是站在門外的路遙,還是听見了慕果果哀傷婉轉的歌謠,她的聲音,帶著一股穿透力,從包廂中傳來,一絲絲流入他的耳中,讓他這個一向自詡面冷心硬的男人都忍不住有種惆悵與失落感。

慕修獨自品酒,可慕果果的歌聲卻始終在他的耳邊流轉不停。

說起來,這並不浪漫。

說起來,這也並不有情調。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將視線緊緊的貼在她身上,她站在前方,背對著他,像是一道微光,讓他永遠都無法抓住的微光,一不小心,不握緊,就會從自己的指縫間流失。

這樣的感覺,讓慕修心頭一緊,渾身的氣息也在這一刻逐漸變得冷然起來。

可是慕果果這時候卻微微抬手,不著痕跡的擦拭了眼角處的淚水,轉過眼已然是笑意吟吟。

「修爺,我倆來喝酒。」她說著已經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慕修漫不經心的掀起眼皮看著桌面上已經空散了的兩個紅酒瓶,心知肚明一會兒慕果果就得醉,不僅是醉,還是爛醉!

但是卻並未阻止。

他身為她的男人,他認為自己有義務讓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放空。

「修爺,修爺,親親我。」慕果果像是討糖的孩子,湊近了他的脖子,唇舌緊貼在他的鎖骨處,流連忘返的同時,嬌軟香語也透過她半醉的唇中溢出。

他斂下眉眼,認真的看著自己懷中的小女人。

妖嬈美艷。

秀色可餐。

「果果……。你醉了……」慕修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可是卻透過了他的胸腔,傳遞在她的耳邊,她嘻嘻嘻的笑起來,十分可愛的盯著他,眼神兒里邊除了幾分醉意,還帶著幾分羞澀。

「修爺,你再說話,我可以從你的脖子處,你的堅硬的胸膛中听見你低沉的聲音,好听。」她像是極其滿足一般,之間劃過了他堅韌結實的胸膛,唇角處的笑意始終都甜美無比。

「呵呵……」慕修笑了。

這小妞兒喝醉了,還挺可愛。

他不知不覺的,眼底便劉寫出來幾分甜蜜的味道,這是在慕修的身上前所未有的,燈光有了,昏暗有了,氣氛有了,膽子大了,慕果果醉了,但是卻燥熱難耐起來。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逆推眼前的這個男人。

也就死毫不在乎自己此刻身在何處,撲在慕修身上,唇舌就是一陣肆意胡亂的親吻,一邊親吻著,一邊兒在自己的最里邊吐露著細細碎碎的抱怨聲。

「修爺你對我不好……。」

「修爺你從來不跟我說關于你的事兒……」

「修爺,你從來都不願意讓我與你更加貼近……」

在你的面前,我永遠都是透明的,但是你卻永遠都是實誠的,因為我永遠都不可能在你的話語中,捕捉到你真正的心思,你太深沉,深沉到連我這個曾經想要愛你的人,都不得不遠離。

話語,被男人的一個吻,完全的吞咽了下去。

看著她前所未有的媚態與嬌態,慕修整個兒的渾身都軟了下去,他發覺這個女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兒,她完全不用做些什麼,只要她撒撒嬌,他都可以將自己的所有推到她的面前。

可為何這樣她還不知足呢?

想到這里他略帶懲罰意味的親吻著,啃噬著,冰涼的唇瓣剛剛貼上她還充滿了紅酒醇香的唇舌,就不休不止的交纏在一起,恍若嬉戲的魚和水,永遠不能分開一般。

連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她。

單手緊摟著她的腰間,他另一只手已然不正經起來,靈活如蛇般的探入了她白色裙擺的領子,頗有幾分節奏感的速度讓慕果果的臉頰瞬間就緋紅起來,濕漉漉的眸子中此刻充滿了的氤氳,她的眼神兒看向這個男人俊美如天神的臉龐,眼角處不由自主的勾起一絲弧度。

「修爺……」

她孱弱低喃的聲音,卻更像是某種邀請,讓慕修這個原本下月復一緊,邪火兒猛竄的爺們兒都差點兒沒了主意,幸好,幸好,他還穩得住自己,唇舌餃著她的,深深的纏綿在一起,這樣也不夠,真心不夠。

她此刻已然化身最妖艷的妖姬,因為醉酒而放開了自己的慕果果,蹭蹭他這兒,蹭蹭他那兒,把他渾身的欲火都點燃了起來。

燈光下,沙發上,女人的下顎都被男人輕啃著,慢慢舌忝舐著,臉頰上每一處輪廓,在慕修靈活的舌尖下,有種難掩的春色。

當她白色連衣裙被他毫不客氣,粗魯撩起的那一瞬間,透過昏暗的燈光,慕修依舊是有了一份的遲疑。

燈光下她白皙如瓷的肌膚上,郁郁蔥蔥的清淤,可不就是他們這幾天毫無節制的結果麼?

想到她帶給他蝕骨**的過癮,小修修瞬間便雄赳赳氣昂昂,頗有氣勢的朝著慕果果點點頭。

她呆了。

隨即便腦子里混沌起來。

迷蒙的眼神兒透過燈光,看向這個男人,唯一記得的,則是既然他要讓她忘不掉他,那麼她也要讓這個男人,忘不掉她!

想到這里,狠狠一扯,便將慕修身上那件頂級襯衫扯崩了一顆扣子。

看見她粗魯的一面,慕修倒也不惱,反倒是眉目間帶著幾分縱容,眼角處帶笑的看著她胡鬧,當看到她緊盯著離開慕家之前咬上他的那一排牙印之時,他的目光中有著前所未有的清華。

瀲灩的波光似是從他那雙勾人的鳳眸中流瀉出來。

讓慕果果……閃神兒了!

這男人,就是一妖孽!

即便是冷沉著一張臉,可就是這眼神兒也不知道得秒殺多少女人!

想到這里慕果果又是恨恨的,親吻了這一排牙印一口,便在慕修猝不及防之時,再度深深的咬了下去。

若是說之前只不過是流下了一點兒血絲的話,那麼此刻,就是真真兒的出血了!

啪——

清脆的巴掌聲傳來,她惱怒的從他肩窩處抬起眼,迷蒙中帶著一絲憤怒。

「慕修你不準打我,你不可以打我,你怎麼可以打我……」說著說著就呆坐在沙發上哭起來。

她的情緒完全融合在這一刻,有些酸澀,有些不舍,卻更多的,是討厭,是的,她討厭眼前的這個男人。

對她好,為她當街揍人的,是他。

對她疼愛,為她滅掉顧楊那官二代的,是他。

對她寵溺,隨她在外界如何肆意張揚的,是他。

可是傷害她的也是他。

「不打你,你還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慕修沉沉的話語在她的耳邊想起來,她轉過眼神兒看向他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黑暗的燈光,這一刻,他的眸子,他的臉,他的眉,他的唇,看起來,竟然是那般的國色天香。

讓她更為錯覺的,是她似乎看見了這個男人臉上閃爍出來的幾分痞雅。

這感覺,真真兒太奇妙。

平日里從來不出現在慕果果面前的一面,此刻卻全然出現在慕果果的面前,抬手模著額頭,她好像是醉了……。

卻也正是在此時。

慕修絲毫不猶豫的含住了她的唇瓣。

低低婉轉的吻,細細碎碎的撫模,一寸寸,一尺尺,從鎖骨,到腳底。

從手腕,到指尖。

從感覺,到心底。

一點點密密麻麻的鋪天蓋地而來——

「幫我擼……!」這段時間要的太厲害了,他可不希望明兒個醒來,自己的女人渾身是清淤。

他不是虐待狂,他所享受的,要她一並感受到。

听見這話,慕果果還沉浸在**中的小臉就這樣猛地抬起來,嘴角微微一勾,那粉女敕的唇瓣變得多姿多彩起來,讓人下月復連連緊致,讓修爺這充滿禁欲的臉上都忍不住多出了幾分朦朧和曖昧。

他手指輕動,她里頭已然是未著寸縷,被卸下來之後,也就成為了真空上陣,光是看著就讓慕修的眸色又禁不住的暗沉了幾分。

丫的,這妖精!

……

翻雲覆雨二十四式都被慕修整了個遍,這一晚,不僅僅是他充滿了饜足的享受,還有他身下那只如波斯貓一般讓人喜愛的同時,卻又讓人惱恨的小妞兒。

外邊兒,天空中,雲層像墜了鉛塊似的,天色低沉得有些可怕。

他們做了多久,路遙就在外邊兒站了多久,直直挺立的身軀,恍若一棵松樹,不倒翁般的,始終精神兒翼翼。

半夜。

慕果果終于睜開了眼,而身側的男人卻一片祥和的入夢,這是第一次,慕果果看見慕修的睡顏,或許是因為外邊有路遙守著,或許是因為這個地方對他來說,很安全,也或許,他本身警惕極高,一定有把握能夠在睡眠中都掌控外界的一切。

所以這一夜,慕修睡得極其安穩,卻也十分令人詫異,他的睡顏,有種美好,美好到讓慕果果光是側著身子看著,都酸了鼻頭。

真相,驅使著她離開這個男人,越遠越好。

她是他的寵物,是他的禁臠,是他的一件可有可無的物品罷了。

在心底千萬次告訴自己之後,她終于坐起身,連收拾都來不及,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便將自己手中的手機掏出來,按下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那頭的君青染很快便安排好了人前往帝豪這個包廂的窗口處。

因為這里是帝豪會所中老板自身用來招待客人的,君青染多年前便來過這里,也就了解這個包廂中的一切設施,再說這里並不高,只是二樓而已,所以從洗手間的窗戶下爬出去,也一樣可以安然無恙的出現在大街上。

更何況是慕果果這樣經歷了一身突變的人呢?

君青染驅車來到了帝豪大門口,此時雖然是凌晨四點鐘,但是帝豪會所卻照舊營業,這里是24小時不停歇的,而君青染特意將自己的車子靠近了帝豪會所的這二樓窗戶下停著。

打開車門,抬起眼已經看見了從窗口處即將往下爬的慕果果了。

但是。

她同樣看見了她身後的慕修。

高大的身影,清醒的眉目,哪里還有一分睡著了的樣子?

此刻,慕修身上的氣勢就恍若狂風暴雨即將來臨的爆裂,整個兒的臉色陰沉的不像樣兒,就連慕果果坐在窗口處的雙腿都忍不住的顫抖起來,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眼底的憤怒火光,她像是已經看見了自己被抓住以後,該會是怎樣的下場。

慕修不說話。

渾身上下的冷氣卻滲人的恐怖。

連空氣中的冷氣都比不上此刻他周邊逐漸散發出來的這種強烈的氣勢,讓慕果果一瞬間有種差點兒腿軟給跪下的**,但是她不能,她眼神兒清晰,眸色剔透,唇角處也逐漸揚起了一抹笑意。

這個男人越是憤怒越是生氣,她越是應該開心。

因為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這個男人逼她的。

「你干什麼?你不要過來,我跳下去!」慕果果看見慕修的腳步移動一下子,便瞬間嚇得差點跳下去,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是一股殺氣,是她從來沒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過的那種殺氣。

好像此刻在他眼前的女人,不是她慕果果,而是一個陌生人。

她緊張,她不安,但是她卻更害怕這個男人靠近她。

果然。

她一開口,慕修的臉色幾度變化,心底更是有一種心碎的感覺。

她為什麼要這樣,就為了要離開他?

「我不過來,你別亂來,我就站在這里一動不動。」

慕修伸出手,眉頭緊擰著,眼底的幽光卻越發的黯然起來,這個女人瘋狂起來的時候竟然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跳下去?」慕果果睜大了雙眼看向慕修,她心底現在也很不好受,但是卻也帶著幾分漠然,母親就在下面,而慕修在這里。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今日若是離開的不夠徹底,那麼這個男人必定在未來會用某種手段對付母親的。

他是那麼的冷血,那麼的無情不是嗎?

想到這里她的眼角處有淚水滑下來。

「其實,我並不是要逃離你,而是你從頭到尾,從開始到現在,都不曾給過我任何溫暖,或許你有時候是對我很好,可是那不過都是源自于你的霸道和佔有欲罷了,在你的眼中,我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泄欲工具對吧,我親耳听見你說的,你不必否認,另外,你跟我之間的事兒我全部知道了,沒有人告訴我,是我在房中听見的。」她的雙目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般,明亮,璀璨。

「你喝醉了,需要休息。」慕修沉郁的看著她微動的身子,心跳卻恍然極速起來,他真的擔心,擔心她跳下去。

慕果果看了一眼下邊兒並不算太高的高度。

眉目出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淡到幾乎沒有。

「其實,你雖然是H市內一手遮天的修爺,慕老大,可是,你管得著我的生,卻管不著我的死,不是嗎?」她忽然掀唇輕笑,眼底帶著幾分調皮的色彩。

這一舉動,讓慕修的心跳都差點兒停止了!

可是慕果果卻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即,猛地往下邊兒跳去。

慕修來不及做任何動作的時候,君青染已然扶起慕果果,將她塞入車中,引擎發動的時候,只听車聲猛然消失,車速極速,猶如咆哮的獅子一般,沖了出去。

慕修沖到窗口前,探身看向不遠處已然遠離的車子,君青染開著的正是他給慕果果買的車。

一手拳頭緊捏著,臉色黑沉。

「給我攔住一輛路虎越野車,方向應該是往京都而去,車牌號是︰XXXX。記住,攔不住的話,別回來見我了!」

慕修冷戾的聲音中充滿了蕭殺。

讓電話那頭听著這個吩咐的人都腿軟了幾分。

連忙點頭應答說是。

這才多高點兒啊?

真是關心則亂!

慕修這一刻都忍不住在心底唾罵自己,真是該死的,竟然會被她一個小舉動給嚇著了,這一行為當真是讓他慕修的一世英名都沒有了,僅僅被一個女孩兒坐在窗戶上的動作給嚇著的,這還真是頭一回。

可慕修若是知道這根本沒多少點兒高的話,還能讓她這麼囂張的蹦出去麼?

肯定是要抓回來好好懲治的。

可不容他多想,電話又再次的響起來,慕修看也來不及看一眼,就直接接起電話,而電話那頭的聲音,郝然就是君青染的聲音。

「慕修,別讓人攔截我了,你攔不住我的,另外,我好像忘記告訴你了,市長之位我奪回來了,明日開始上任,但是今夜,我要把果果送走,京都,那個地兒,可真正是容不得你造次的地方,要知道,你家慕老爺子若是清楚的知道你對慕果果做了一些什麼,你想想看,這丟的不僅僅是我君青染的人,還有你慕家這個大家族的臉面!」

君青染說完已然掛斷了電話。

不給慕修說話的余地。

這個男人,那麼看輕她的女兒,她怎麼可能會對他有好感,就算之前是他救下慕果果的。

但是從現在這一刻開始,她女兒欠他的,她君青染以後全部奉還。

但是慕修帶給慕果果的傷害,相信總有一天,他也會全數感受。

無可抑制的憤怒在他的血管中奔騰翻滾著,它一陣颶風般的瘋狂奔跑,沒有任何事情能擋它。

「老大,要去追麼?」路遙站在他身後低聲的提醒。

慕修雙拳緊握,渾身上下猶如龍卷風一般的氣息,帶著毀滅天地的力量!

「不用。」咬牙切齒間,他低低說出了這倆字。

「是我的失職,請老大責罰。」路遙忍不住走上前一步,他知道這一次是他的錯,他即便是在外邊守著都沒有發現慕果果起身的事兒,這一點對于他來說,真是大錯。

但是慕修卻只是緊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暗自深沉。

「京都而已,她以為,她真的逃得掉?」

慕修沒有理身後的路遙,卻是低聲在空氣中說出了這句話,像是在對慕果果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語氣中難免帶著幾分勝券在握的勢在必得。

果果,你以為去了京都,你就可以躲開我?

那,你就太傻了!

想到慕果果今晚的主動,想到她那慵懶清透的歌聲,想到今夜她的熱情以及妖精般吸引他的手段,他有種說不出的郁卒,原來,今夜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這些而做的準備?

好啊,果果,看來我真是小看你了呢?

「回慕家。」

慕修冷戾的嗓音再度傳來,路遙卻低著頭,再也不看直視他。

只因為此刻雖然老大沒有責罰他,但是卻並不代表,以後不會。

說實話,對于慕修的手段,他或多或少都是害怕的。

大半夜的,車燈照耀在慕家的小道上,少了慕果果的車廂中,自然而然的少了一絲讓慕修輕松的氣息,他雖然並未說什麼,可是在前方駕駛位上的路遙卻始終都感受到了慕修身上傳來的源源不斷的冷意,令他遍體生寒的同時,也有一種無邊的恐懼感在擴大。

直到凌晨五點鐘他們才抵達慕家。

這一折騰,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了,而慕修卻並未休息。

反倒是來到了書房中。

他再度拿起了電話,這一次,並不是給君青染打電話,也不是給這H市內的所有人,而是給京都那頭。

付希之還沉浸在睡夢中,電話鈴聲卻像是催魂兒似的一陣陣急促的響起來。

他咕嚕一聲,帶著幾分不滿,微微睜開了一只眼楮,盯著電話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可這一看,他頓時間嚇得睡意全無。

「三哥。」接起電話,他立刻恭敬的喊了一聲,再也不敢有半點睡意。

慕修自從離開了京都以後,便很少跟他們聯系,但是這卻並不代表慕修的地位,也在京都中消失,不僅如此,還反倒讓所有的發小兄弟們都越發的警惕起來,只要是慕修的電話,他們多半會打氣十二分的精神來接。

因為慕修去了H市而已,卻反倒是在H市創造了一片繁榮昌盛。

雖然心底也懷疑三哥慕修這大半夜的打電話來所為何事,但是付希之卻不敢催促。

「果果去了京都,從現在開始,你必須打探到她在哪里落腳,之後的一切,我限你一天之內查出來,別告訴我你不動用公權做私事,這件事兒你要是辦不好,我回去以後,也不用再來見我了。」慕修說話間,處處都夾雜著一頓殺意。

這樣的慕修,還是付希之頭一回見。

「是,三哥,明天我一醒來就開始查。」付希之不由得保證起來。

可誰知到那頭的慕修卻冷哼一聲。

「現在,立刻,馬上!」他的話也不無道理。

只要掌控了京都的交警大隊一切視頻,想要找出君青染將慕果果送到了哪里,還不是小事兒一樁麼?

很不幸,付希之他是刑警大隊的隊長,與這交警大隊隊長麼,還真有那麼幾分交情,雖然一邊月復誹莫非是這嫂子逃跑了?卻一邊還是認真記下來這件事兒,準備穿戴好就出門去處理。

「是。」一個字兒算是保證了。

慕修掛斷電話以後,卻並未停手。

他可以給她一段時間,而他也會在這段時間中,將H市內的一切事情都處理到,果果,到時候就是我親自來抓你了,你喜歡京都是嗎?那我就讓你待在京都。

這頭安排了付希之關注一切,而付希之正好又見過果果,也就不用擔心她在那邊會吃虧了,這下子慕修倒是輕松了不少,可是心底的憤怒卻還是始終無法消散,以至于他連沐浴的時候,腦子里想著的,都是如何懲罰她。

她的離開,無疑對他來說,是一種深深的觸怒。

天陰沉沉的,大塊大塊的烏雲,把天空壓得很低很低,像要塌下來的破牆。

高速公路上,一輛白色越野路虎正在疾馳行駛著,車速平穩。

顯然開車的人技巧很好。

君青染側目看向一邊副駕駛位上已然有些昏昏欲睡的慕果果,眼中終于不再是烏雲彌漫了,心底也隨即松了一口氣,若不是因為她已經將市長之位拿回來了,今夜恐怕根本走不掉。

慕修這廝怎麼就到處都有關系呢?

說白了到現在,君青染都不知道慕修到底是什麼畢業,什麼工作,唯獨只知道現在的慕修,是H市內的商界大神,揮一揮手,不帶走億萬資產,甩一甩手,不放過千萬巨額。

看來,是時候好好查查慕修的身份了。

慕家的事兒她多半是知道的,而依著老爺子的脾氣,這慕修必須得是軍人才對啊,可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想到這里,君青染生出一股煩躁,如果慕修在京都有勢力……她其實不敢想,但是他若京都有勢力,那為何要來H事內發展呢?

這樣一想,她終于不再煩惱這事兒。而是加快了油門,往前而去。

還有半個小時,女兒就可以一直安全了,而在京都,等待石色的到來,她自然會一邊負責扶果果一把,一邊自己尋找時機,有了石色的陪伴,果果應該不會很難過吧?

想到這里,君青染又看了女兒一眼,卻發現她已經沉沉的睡過去了。

累壞了麼?

那明兒個看見石色的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丈夫的公司現在還在慕修的手中,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君青染回到H市內就要去將股權拿回來,從此也就和慕修之間沒有任何的關系了吧?

有時候,很多事兒都計劃趕不上變化。

就猶如君青染腦海中想好的這些一樣,至于慕修……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善罷甘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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