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希之離開天域娛樂公司的時候,再度瞅了一眼地上的血漬,隨即將兜里抽出來的餐巾紙緩緩的擦拭了過去。
在這地兒都能干出如此激情的事情,不得不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跟慕修一樣,都是月兌韁的野馬,一旦在這種事兒上邊兒,就是常勝將軍,驍勇善戰不說,還是一頂一的熱衷!
本以為付希之擦拭了地上血漬的紙巾會隨手丟進垃圾桶中,可令人驚爆眼球的是,他非但沒有將這染血的紙巾丟進垃圾桶中,反倒是將袋子繼續把這張紙巾裝好,揣兜里了!
這一舉動,誰人都不知道,也只有付希之自己心底清楚了。
這玩意兒怎麼說也算得上是證據了,以後要是他有需要要她負責的話,實際上還能算得上是個很好的證物……要是慕修與慕果果知道付希之心底這齷齪的思想,也不知道得惡心成什麼樣兒了!
可若是石色知道付希之打的如意算盤,她定然會讓這個男人好好吃點苦頭——
……。
夜幕魔魅,黑夜中的京都處處都帶著一抹令人探究的神秘氣息,在這個地方,什麼高官巨賈都不缺乏,什麼軍政商的大人物都不缺,所以這個地兒,也是事兒最多的地方。
再新鮮的事情到了京都這樣的大地方,也就不算什麼新鮮事兒了,可是偏生的這蘇家卻出現了一件令眾人都大跌眼鏡的事情。
經歷了幾個小時的車程,以及尋找,秦霞終于來到了蘇家的大門前,今日因為是蘇家的聚餐晚宴,所以這個時間段,家族中的人多半都還在聊著天兒,說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情以及分析一下京都的近況。
所以,秦霞今兒個算是來對了,時間也來得正好,她的出現,是蘇家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是樊少華始料未及的,是蘇菲措手不及的。
「樊少華,你要不要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表姐家?」秦霞進入了蘇家以後,便直接開口,直入主題,她絲毫不在意周圍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也不在意大家將她當做神經病看的目光,她在乎的,只有眼前的兩個人,蘇菲,樊少華。
原本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態前來尋找樊少華的秦霞心底多少還是帶著一絲希望的,可是到現在,事實擺在眼前的那天一瞬間,她才發現,原來,很多事情,並不是你以為可以接受,就真的能夠接受的。
當她踏入這個家族,她看見這麼多人在這里聚會的那一刻,她心底不是震驚,不是畏懼,不是縮手縮腳,而是憤怒,這一切都是因為樊少華與蘇菲那緊緊交握在一起的手。
秦霞單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處,臉色慘白如紙,笑的淒美,錐心的疼痛早已經膈應的她渾身都疼,差一點,就差一點點,她連說話的力氣都要沒有了,她實在是沒有想到,老天爺竟然會這樣玩她。
她好不容易從慕果果那里搶回來的樊少華,如今竟然跟她的表姐蘇菲勾搭在一起了,這個真相**果擺在她眼前的時候,她不得不說,原來,在這個世界上,是真正有一種東西,叫做報應。
「秦霞,你發什麼瘋,要發瘋回去發,這兒是什麼地兒?容得你這樣說話?」蘇菲沒有想到秦霞竟然不辭千里來到京都尋找樊少華,還認準了他在她家,不可能,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的?她們才剛剛在一起的,消息即便是傳播也不可能傳播的這麼快,再說樊少華與自己就算在街道上游走,也不過是限于人行道。
蘇菲心底極端的慌亂了起來,在家族人的面前,剛才還有人夸贊了樊少華年少有為,剛才還有人對自己露出妒忌的眼神兒,妒忌自己這麼快就找到了一個這麼好的如意郎君。
她不能讓秦霞的出現,將她這剛剛才編織好的一切打碎。
所以她一說完話就趕緊掏出手機準備給秦霞的媽媽打電話,讓她盡快找人把秦霞帶回去。
「蘇菲,你就別裝了,我記得之前在電話中你還安慰我來著,但是我真真兒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麼陰險,玩手段都玩到我這個妹妹的頭上來了,是,我們秦家是需要你們蘇家,我父親的單位上一切事物也確實是因為得到了你們的照顧,但是我告訴你,我的男人,不是這麼好玩的,既然你要蒙騙我,這般費盡心思的耍弄我,我就讓你們兩個知道什麼叫做魚死網破!」
秦霞冷笑一聲,強撐著氣的發抖的身子,眼底冒著怒火,掃向樊少華無動于衷的身軀,她知道,魚死網破,樊少華是害怕的。
「這是誰啊蘇菲?」
「不知道說是蘇菲的表妹呢,好像是蘇菲媽媽的親戚吧。」
「樊少華怎麼又是她的男友啊?」
「沒錯,樊少華就是我的男友,蘇菲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搶走了我的男人,竟然還道貌岸然的假裝為我好,勸我跟他分手,你們說這是不是好笑?這真的是我見過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啊!」秦霞狠狠的開口,說著說著,竟然癲狂的笑起來。
她的眼底充滿了對樊少華與蘇菲的仇恨。
就在這時候蘇菲已經打通了電話。
「阿姨,秦霞在我這里,失心瘋了,說起話來也是胡言亂語,口無遮攔,如果你再不讓人過來把她接走,我就要直接送精神病院了。」蘇菲冷眼看著秦霞撒潑的樣子,眼底全是冷然,本來她是挺同情這個妹妹的,也幫她對付了慕果果,只是,卻沒有想到不就是一個男人麼?她用的著這樣出現在蘇家麼?
「你別以為給我媽媽打電話就有用,我告訴你們,你們蘇家的女兒,這個叫做蘇菲的,真是個賤人,搶我男人,好,你搶吧,你要你就拿去,但是我話丟在這里了,既然你們這樣對我,那就別怪我無情!」秦霞眼眶紅透了,臉頰上帶著兩行清淚。
蘇菲竟然對她都可以狠到這個地步。她沒有想到。
現場如此戲劇化的一出戲,讓所有人都立起耳朵來听,大家的眼底除了滿滿的震驚以外還有不可置信,蘇菲是何等的身份,如何需要跟她搶男人?再說秦霞根本不如蘇菲好看,這一點也清楚的說明了現在這一幕。
蘇老面色陰沉的站在一邊兒,等到他們都不說話,這才緩緩走了出來,他一出現,之前嘈雜的議論聲沒有了,畢竟這里是蘇家,不是大街上。所以蘇老就代表了權利。
「都住口。」他冷冷的掃視著秦霞,當看見她並不如自己孫女優秀的時候,他松了一口氣,這樣的女孩,別說蘇菲比她優秀百倍,就算是蘇菲搶走了他的男人,也只能說是她自己無用,怪不得蘇菲,畢竟現在世風日下,一切都是實力說話,她長得沒有蘇菲好,教養不如蘇菲,就連身份也不如蘇菲,拿什麼來說話?
「樊少華,你來說。」蘇老以著審視的目光,冷冷的在秦霞的身上打量著,從頭到頭,品頭論足的打量,眼底明顯的劃過一道不屑之色,這全然被樊少華收入眼底,他點點頭,走上前一步。
「秦霞,你為什麼還來糾纏我呢?我不是說了嗎?我們分手,你不要以為我到現在還會喜歡你?早就讓你不要糾纏我了,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我跟蘇菲是真愛。」樊少華沒有了平日里的銳氣,此時此刻,眼底竟然盛滿了憐憫的眸光。雖說他此刻不似當初慕果果家破人亡之時的可惡表情,可是他這麼對秦霞,又有多大區別呢?
秦霞的雙眸霍然睜大……。像是無法承受般的往後退了兩步……。
低下頭悄然讓淚水劃過自己的臉頰,幾秒鐘後,她深吸一口氣,抬起眼,瞳仁中全是痛苦的看向蘇菲和樊少華倆人,「你們……真的相愛?樊少華,你真的不再回頭?」
其實,這話,更像是在問她自己,秦霞,他真的不愛你了?秦霞,你真的不再回頭了?
「是,我愛她,她也愛我,我們不需要回頭,因為從始至終都是你一個人在演獨角戲。」樊少華眉頭緊擰著,手心似是安撫般的緊握了握蘇菲的手,這些話一出,現場中再傻的人也看得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說實話,秦霞還是挺怕樊少華的。
她永遠也忘不掉,兩年前的一個夜晚,這個男人曾親手將一代清廉市長送進監獄,一手放火,造成了慕果果的家破人亡,一手決策,注定了慕果果身死人亡的車禍。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也許是老天爺憐憫慕果果,她竟然沒有死,並且還被人給救了。
所以這一刻,秦霞也想給自己一條後路,所以這一刻,她選擇了放手。
「好,記住你們今天說的話。我祝福你們……」下地獄……她深深的望了一眼樊少華與蘇菲,那蓄滿了淚水的眼中已經不再是脆弱,而是深入骨髓的恨意,她終于知道為什麼慕果果會那麼恨她了,原來,在一個人跌落地獄的時候,被人嘲笑的滋味兒是那麼的不好受……。
耳邊傳來蘇家人的笑話聲,議論聲,她步履蹣跚的離開了這個蘇家的大門。
掏出手機,她給那個給她發信息的號碼發了一條簡訊,可是下一秒,就有人回信息了,這是令她最驚訝的地方,也曾想過這是否是別人的計謀,可如果真是計謀,剛才蘇家那一幕又算什麼呢?現實就是,樊少華與蘇菲勾搭了,她秦霞,成為了棄物。
不是不報,時辰未到,蘇菲,總有一天,你也會有我這樣的下場的,等著吧,呵呵……。
「現在知道樊少華是個怎樣的男人了嗎?知道自己這麼多年愛著的男人,是個怎樣的渣貨了嗎?」
簡單的一句話,直接將她打入了十八層地獄,握著手機的手驀然收緊,秦霞的心底有著千萬怒火在燒著,騰騰燃燒,越發旺盛,她的眼底帶著似是仇恨似是刺骨的神色,心底卻默默選擇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生。
天色的黯然,就好比此刻她的心情,帶著嗚嗚糟糟的煩躁,以及失落,她知道,這一輩子,算是毀在樊少華的手里了,如果以後樊少華的事情被揭穿出來,她這一生她父母這一生,都將沒有好日子過,既然如此,她為何不先提前將證據交給君青染呢?
其實最早的時候,她也並不恨慕果果的不是嗎?
大街上處處都可以听見喇叭聲,車聲,人行走于過道的聊天聲,人們散亂的話語,一切都好像嗡嗡嗡的蜜蜂聲在她的耳邊環繞,讓她的情緒一下子崩潰到了頂點,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人生竟然有一天會走到這個地步。
她雙手緊扒住了自己的頭發,惶然的蹲在了地上,滿目的驚訝于畏懼,眼神兒里邊兒帶著一抹瘋狂,她大哭了起來,啊——
崩潰了!
而君青染在收到她信息的第一時間,已經將這件事情通過簡訊的模式告訴了慕果果,這個時候正在家中與石色聊天的慕果果如何都沒有想到,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雖說她不是愛八卦的人,但是對手之間產生了分裂,她怎能不高興呢?
「怎麼?樊少華跟蘇菲在一起了?」慕修黝黑如墨的冷眸半眯著,倆人站在陽台上討論這件事情,他半倚著陽台的圍牆,姿態慵懶中帶著幾分不羈,叼著煙支的嘴角處卻微微勾起。
空氣中騰然升起的裊裊眼圈就這樣在空氣中逐漸的被風吹散。
「我今日在公司上班的時候就看見樊少華與蘇菲在一起,所以跟我媽媽說了一聲,但是沒有想到秦霞愛樊少華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了,竟然大老遠的從H市來到了京都,並且已經去過蘇家了。」慕果果說出這話的時候到沒有幸災樂禍的味道,秦霞,說到底,不過是個可憐蟲罷了。
對付她,慕果果還真沒有興趣,也可以說,她從來就沒把秦霞放在心上過。
「呵,那不是咱們剛走,她就找上門了?」慕修透過眼圈看向對面的女人,她白皙的臉龐在暮色中恍若晨曦天空中逐漸升起的一道白光,在魚肚白的雲層中氤氳,迷人又惑人。
「現在她似乎精神崩潰了,在大街上難過吧,我想找到她,這樣就可以讓她與我母親合作了。」慕果果跟慕修說完,便掏出手機撥出了秦霞的號碼。
一邊兒走出陽台,一邊兒跟心不在焉的石色打了個招呼以後,慕果果便出門去了,這時候慕修也一並跟著她離開了這個家中,只剩下石色還在房中,不知道想些什麼。
車身很快發動了引擎,慕修充當她的司機,踩下油門的那一刻,當然是往蘇家的方向走去,他們也擔心晚了以後秦霞會出什麼事情。
可惜。
電話無人接听。
慕果果緊張了起來,樊少華的為人她太清楚了,在這個男人身上栽過跟頭的她,太了解樊少華是一個怎樣陰暗的男人,他定然會將秦霞殺掉滅口的,想到這里,她眉頭緊蹙起來,渾身的細胞也連帶著緊張了起來,呼吸中有股急促的味道,慕修依舊沉穩無比,單手掌控著方向盤的同時,另一只手卻忽然之間撫上了她的手。
制止了她的顫抖,這無言的動作,就好似在她的心頭打上了一陣強心劑,不會出事的,在天子腳下,他們也沒有那麼快的速度不是?他再囂張,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將秦霞殺之不是?
想到這里,她稍微安心了一些,此刻晚間的京都街道上車流涌動,絲毫不比白天上下班的時候高峰期要空隙。
可是慕修卻以著精湛的車技,在車流中穿梭,盡力用最快的速度來到秦霞的身邊兒。
電話不通,顯然,秦霞也遇到了一點點麻煩。
而這麻煩並不是來自別人,是樊少華與蘇菲,此時此刻,他們三人在街道上,爭執不休,因為這邊都是富人一代,所以幾乎路過的不是開車就是坐車,也沒有什麼行人,此刻的爭執也不被人所知,因此樊少華才敢放開膽子來對付秦霞。
「說,你父親的那些證據留在哪里?你只要告訴我們,這一切都相安無事,你父親也不會有事的,相信我。」蘇菲對著秦霞淡淡開口,她是秦霞的表姐,怎麼說也是有點感情的,殺她這樣的事情她做不出來,她只希望妹妹可以交出樊少華的證據,畢竟現在樊少華是她蘇菲的男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到時候因為樊少華的事情牽扯到蘇家也不好。
但是此刻的秦霞雙目呆滯,整個人就像是沒有任何情緒一樣,傻乎乎的看著眼前的兩人,心底卻冷冷的笑了起來,看來,他們還真是沒打算放過她嗎?其實在她離開蘇家的時候,是準備要將樊少華置之死地的,可是走著走著,卻發現這根本不是她要的結果,她根本做不出來這種事情,因為她愛著這個男人,已經愛入心扉。
如骨髓般蔓延在她身軀的每一個角落里,她如何舍得親手將這個男人送入監獄中?
猶豫再三,崩潰了,才會在原地不前。
可是他們的出現,卻促使著她一定要找到慕果果,因為只有那個女人才可以救她了。
听著耳邊倆人的威脅話語,她只有呆呆的傻笑……。希望這樣可以躲過樊少華的逼迫。
「嘿嘿……。嘿嘿……。」口水從她的唇角處流下來,她強忍著眼底的淚水,在裝傻充愣。
「走吧,少華,她已經瘋掉了。」蘇菲沒有想到這點兒刺激就將她逼成這樣,看來秦霞心理素質真的不咋地,而他們也完全不需要擔心她會將證據交給君青染了,這時候蘇菲已經決定回到家就給秦霞的母親打電話,將樊少華的證據之事說好來。
樊少華離開之前多看了秦霞一眼,發現她還是那副呆傻的樣子,懸著的心也落下了一點點。
就在他們的車子絕塵而去的十分鐘之後,秦霞心底害怕的強烈心跳起來,她不斷的奔跑著,她的電話已經被蘇菲和樊少華毀掉了,沒有辦法求救,而這一條街道上,全都是名車豪車疾馳而去,哪里有她招手的機會?
忽然,眼前一道強光照耀而來,她下意識的用手臂擋住了自己的視線,剎車聲卻猛然停頓在耳邊。
嘎吱——
慕修緊急剎車,一瞬間,慕果果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秦霞。」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渾身髒污,一點兒形象都沒有了的女孩,這還是那個趾高氣昂,走哪兒都注意形象的秦霞嗎?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毒辣秦霞嗎?這還是當初仰起頭不屑任何人的秦霞嗎?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果然是人生中的精髓麼?
慕果果心底喟嘆一聲,走上前去,「走吧,去我家先。」她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秦霞到底遭遇了什麼,只知道這個女人,原來是真正愛著樊少華,深入骨髓的。
同時,她也在心底為樊少華的傻逼大笑,樊少華啊樊少華,一個真愛你的女人,你就要失去了。
秦霞默了。
毫無力氣的跟隨著慕果果上了車以後,慕修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她這幅德行,冷眸中劃過一道了然。
車廂中安靜無聲,沒有人開口安慰她,也沒有人罵她,更沒有人逼迫她,她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霍然間,安靜無聲的車廂中,便驚爆出她哇哇大叫的哭聲,這哭聲,響徹了整條街道,帶著一點回音,像是在回應她的心碎。
這樣的哭聲……。還真是讓每個人都心碎。
慕果果有些微酸的感覺,在心底發酵,她本以為秦霞跟樊少華之間的感情應該是很好的,可怎麼也沒有想到,秦霞也落了個這樣的下場,記得曾經在微博上看見過這麼一句話,今日你對她所做的一切,終有一日,會有人為她全數奉還給你。
不論是感情也好,背叛也罷。
「能給我打個電話嗎?」秦霞停止了哭泣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虛月兌了,但是她也算是真正的清醒了過來,這短短一天發生的這些驟變的事情,卻好像讓她度過了一生那麼長的時間,這一次的這個教訓,深深的讓她認識到了人性的黑暗,以及人與人之間的薄涼。
這一天的遭遇,她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折磨。
直接將電話交給她,秦霞也很快打起電話來,電話那頭許久都沒有人接電話,不過她卻很有耐心。
不久後,電話接起來父親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什麼人?」
因為剛才蘇菲他們來過電話,說秦霞被人威脅了,如果有人要他交出證據什麼的,一定不要听對方的,可是這一刻,電話中傳來的卻是自己女兒的聲音,秦父大驚的同時,徹底的凌亂了。
他到現在為止,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如果真如蘇菲他們所說的,那怎麼現在秦霞又在給他打電話呢?
「爸……。」也許是親情使然,剛剛停止了哭泣的秦霞,又一次的因為听見了父親的聲音而痛聲流涕。
「到底怎麼回事,女兒,你跟爸爸好好說說。」秦霞的父親其實是個十分忠厚的男人,這一生中恐怕也就做過樊少華這一樁壞事兒了,人在高處走,哪能不小心?他一直小心翼翼,只是磨不過女兒的央求才會幫助樊少華。
而今,女兒卻哭得如此傷心,他一下子心就疼起來了。
「……。您千萬不要將證據交出去,現在,立刻馬上去將證據交給君青染吧,我在慕果果這里很安全,你若是晚了的話,恐怕就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秦霞知道,樊少華也不是什麼好人,多狠心的事兒他都做的出來。
剛才那一瞬間,若不是她裝傻充愣,恐怕現在早已經變成了一具沒有呼吸的尸體了。
樊少華和蘇菲之間的行為讓她的心都變得顫抖起來,而此時此刻,她實在是想不通,到底還有什麼東西,值得自己去維護樊少華,所以她決定,將他的事情全部交給君青染來處理,也希望君青染會因為父親是自首而從輕發落。
不得不說,秦霞這一輩子,做錯了無數件事情,也就這件事兒,做的押對了寶,這算是她人生中唯一一件做的算是對的事情了吧?
等到掛斷了女兒的電話,秦父立刻就按照女兒所說的去做,畢竟女兒是可能坑害自己的,當他心底得知樊少華竟然在女兒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以後,這般對她,他就狠下心,決定要將他送進監獄里了。
這樣一來,就算是君青染都沒有想到,事情順利的不可思議。
而慕果果帶著秦霞回到家中的時候,石色卻已經睡下了,這麼早就睡了,有點兒奇怪,但是因為秦霞在這里,她也沒有心思去管那麼多,只有等明日再來問問石色到底怎麼啦,而秦霞來到慕果果家的時候,第一件事情便是吃飯。
她餓得不行了。
在蘇家門口拖延時間太久,趕路的時候因為心慌,什麼都吃不下,現在,死心了,她也不想委屈自己,沒必要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弄得亂糟糟的,她還年輕,人生還很長。
心底雖是這般想著,可吞咽進去的東西再好吃,現在在她的味覺中,也都是酸的。因為,心太酸了。
看著有些狼吞虎咽的秦霞,慕果果實在是同情不起來,她只是覺得好像看見了當初的自己罷了,那時候的她何嘗不是這麼可憐呢?
似是感受到了慕果果的目光,秦霞霍然抬頭看向她的雙眼︰「對不起慕果果,以前是我害了你,還有,你的父親……。」秦霞哽咽了幾分,想到當初樊少華的殘忍,她自己的尖銳,這一切,都恍若隔世,她頓了頓再開口︰「你的父親,也是樊少華放火殺了的,我親耳听見他去安排的。」
轟——
慕果果的世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這一瞬間倒塌了……
「你放心,我都走到這個地步了,只要你們待我不薄,我一定會出庭作證的。」秦霞淡淡的笑著開口,心底卻無可抑制的抓狂著疼痛著,今天這樣的處境,這一輩子,她都沒有想到過。
慕果果站在一邊兒的身軀有幾分無力,放在桌面上的手,卻緊握成拳。
空氣中,倏然間冷了下來。
秦霞怯懦的抬起眼,才看見不遠處的慕修陰沉的看著她,房中的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結了起來,這個男人渾身都席卷著肆意的殺氣與殘唳,讓人無法直視的同時,也畏懼與他對視,因為他的眼神足以殺人。
那恍若剛剛出鞘的利刃般的眼神,竟然出自于慕修那雙黝黑如墨的狹長鳳眸中。
慕果果的父親……。那不就是他的二叔?
他慕家的人,什麼時候輪的到外人來欺負?
活生生的燒死?
呵呵,樊少華,你可真是夠膽,我不讓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話,那我也不配叫慕修了。
他臉色陰沉,眸色如火,狂暴的怒火在他的身軀中卷動著,心中暗道的同時,卻逐漸的冷戾起來。
秦霞終于知道慕修的強大。
原來這個男人的強大,並不僅僅是他的身份,還有他自身的強大,她從來都不知道,有人竟然可以用一個眼神,便讓人害怕的,她從來都不知道,有人竟然只是散發一絲的怒意,便可以讓人膽寒,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有些人不說話,不罵人,只是沉默,都足以令人心驚膽戰。
而慕修——
就是這樣的男人,一個被人們稱之為死神的男人。
「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們,你父親的罪名,自然可以減輕。」忽然寂靜無聲的大廳中,慕修的聲音冷冷的傳來,帶著他不容抗拒的氣勢與威壓,這一句話中的每一個字,都宛如敲擊在秦霞的心上,讓她那原本覺得沒有希望的心,又一次的燃燒了起來。
是啊。
只要慕修答應了的話,那麼就一定是作數的不是?
直到天色真正的漆黑下來,秦霞才恍恍惚惚的睡了過去,可是這一夜,慕果果卻始終無法入眠……。
她覺得她和慕修之間,還有隔閡,只因為今日秦霞所說的關于父親的事情,她一下子就想起來,她身側的這個男人,叫她的父親二叔。
「睡不著麼?」慕修的手輕柔的劃過她的臉頰,黑暗中,誰也看不見誰的臉,只是憑著他心底那股憐惜,他輕輕的以指月復來回的摩挲在她的臉頰上,眼中帶著少許犀利,他的女人有心事了,他怎麼會不知道?
他已經太了解他枕邊的這個女人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開始在乎她了。
「你跟我……。到底是什麼關系呢?」她隱約明白,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可是為何他叫自己的父親二叔呢?這其中到底帶著什麼樣的隱情呢?還有母親,慕修好像很看不起母親?不,應該說是慕家,看不起母親,為什麼呢?
「你的父親,是我的二叔,我慕家的人。」他淡淡一句話,讓慕果果本就毫無睡意的雙眼在黑暗中睜大。
這時候她松散在床榻上的手,卻忽然間被握緊。
「妞兒,不管怎麼樣,我倆的事兒跟上一輩之間沒有關系,懂嗎?」他忽然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溫情的令人可怕,這還是慕修嗎?那個看似生殺大權在手,權柄在握,沉默寡言的慕修?
他到底是什麼身份?慕果果到現在都不知道。
她感覺他們之間就像是阻隔著千萬條道路,是不是這樣呢?
「你……。很看不起我母親嗎?」她淡淡的問,鼻頭卻酸起來,媽媽是她此生唯一的依靠了,別人要是看不起她的媽媽,她無所謂,可是慕修也看不起,是不是太讓人傷心了?
「不是,沒有的事兒。」慕修輕摟著她,將她背對著自己的身子翻過來面對著自己,他在黑暗中凝視著她的臉,抿抿唇,還是決定找個時間,將這些事情跟她說說。
「那為什麼當初在你家的時候,你要那樣對我母親?」慕果果很愛君青染,愛她的母親,因為她的母親呵護她,二十年。
「我的傻妞兒,我並沒有對她怎麼樣,那都是上一代的事情了,跟我們其實沒有任何關系的。」慕修淡淡的說著,湊過嘴去親吻她的臉,手卻沒有亂動,這還是第一次,他這樣親吻著他,手卻一本正經的放在一邊摟著她的腰肢。
這樣充滿了憐惜的吻,零零散散的落在了她的眉心處。
慕果果知道,還有一些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但是他不說,她就不問,因為有些事情還是問自己的母親比較好。
這一夜,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慕修的懷抱,還是十分溫暖的,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是她這一生可以依靠的呢?還是說,他只是想跟她玩玩兒?為什麼從開始到現在她都從來沒有听見這個男人一聲愛她的話語?
想得多了,也就累了。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慕果果腦海里不知道浮現了些什麼場景,眉目間全都是緊張的神色,而她身側的慕修則是一听見她的動靜,便將她摟緊幾分,一手輕拍著她的背部,似是大人在哄著小孩子睡覺一般,那種呵護的姿態,真正兒是任何一個人看見了,都要羨慕的。
只是有些時候,感情的事情,大多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這一夜,秦霞也不見得睡得多好,大半夜的總是嚇出一身冷汗,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她要是能夠睡個安穩覺,那才是最神奇的事情了,只是在慕果果的家中,她雖然不害怕,卻還是有一種對未來的渺茫與迷茫。
當清晨的曙光照耀在陽台上的那一刻,無數星星點點的光芒,都透過一道道縫隙傳入房中,使得房間里邊兒一片光明,這一夜,家中所有人都沒有睡好,石色也是,她痛了一晚上……。
第一個起床的是她。
整理好自己之後,她就準備要去上班了,可誰知道慕果果無聲之間便走到了她的身後,差點沒把她嚇一跳。
「臥槽,你嚇死人啊,出現的時候能說一聲不?」石色今兒個明顯狀態不行啊。
「我說你到底怎麼回事兒?給你一天的時間,晚上回來必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慕果果看著她,調皮的笑著說,其實她就是知道石色心情不好,所以這部逗她笑呢麼?
「沒咋,就是老處女忽然沒了。」她十分淡定的畫著眼線,語不驚人死不休。
慕果果愣了愣,眨眨眼,什麼?又眨眨眼,愣了愣,可算是理清楚了她話中的意思,「那啥,對象是誰啊,你咋一天不見就有喜歡的男人了呢?」慕果果很好奇,像石色這樣的女人,其實是特別挑剔的,她眼光獨到,要求巨高。
石色淡淡的看著慕果果心底卻嗤笑一聲,媽的,還不是讓付希之佔了便宜?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麼?她這應該也算是干了一件好事兒吧?
想到這里,她剛想開口說被一只叫做小希希的小狗咬了一口,誰知到慕修卻從房中走了出來,已經穿戴好的他依舊迷人,只是這時候他掀起眼皮漫不經心的看了石色一眼,緊接著開口說了一句讓人無厘頭的話︰「我去開門。」
只是石色怎麼感覺毛骨悚然的?
顯然這修爺此刻看向她的眼神兒里邊,嘖嘖嘖,帶著一股那啥,別有用心的味道啊!
嚓。
「被狗咬了。」
趁著慕修去開門的檔子,她小聲的在慕果果的耳邊說著。
這時候站在門外的付希之臉色卻一黑。
慕修鐃有興味的看了他黑沉著的臉龐一眼,眼底中閃爍著的味道無處不在說著,咋回事啊?不跟你哥我說?
付希之立刻頭皮發麻。
「三哥,那個昨天色妞兒她的東西被盜了,不過這個案子昨天就偵破了,因此我過來給她送車的……。」雖然這邊兒說著這話,可付希之的心底卻摩拳擦掌了起來,丫的,說他是狗?
一會兒就讓她看看,這只狗是怎麼撓得她欲求不滿的。
「喲,色妞兒都叫上了,挺親熱呀希子……。」慕修這波瀾不驚的臉龐,那散漫的眼神兒,光是這麼一眼看來,付希之就有種完蛋,今兒個逃不掉了的感覺,這到底算什麼事兒啊?他好不容易風流一回也被三哥給發現了?
付希之在心底哀嘆了一聲,臉上卻陪著笑臉,「哪里,三哥,我只是過來送鑰匙和包的,你也看見了這色妞兒不是嫂子的好友麼?我倆關系近乎一點兒也算是正常對吧,誰讓我是你弟弟呢?」付希之這話算是說到了慕修的心坎里邊兒了。
慕修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這一眼,看的付希之心底發涼。
「色妞兒,今天還有點事情,關于我母親單位上的,以前她入獄的一些罪證之類的東西,我就先去公司了,有什麼事情我們隨時電話聯系哈?」慕果果知道石色今兒個這麼反常必然是有原因的,但是其中的隱情她似乎也感覺到了一點點,不愧是多年的閨蜜,即便是一句話,一個眼神,都可以讓慕果果清楚的知道石色現在的心理活動。
這就是生活在一起的人,時間長了,為什麼會覺得越來越像的原因,因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兩個人會自然而然的與對方相似,就連動作以及一些說話的口頭禪之類的,都會有著驚人的相似。
「嗯,你去吧,我會給你們打電話的。」石色看見付希之倒是十分淡然,心底雖然不想給這個男人好臉色看,不過礙于慕修等人都在這里,她也不想讓大家知道昨兒個晚上她跟這個男人在監控室中瘋狂了一夜的事情。
畢竟這事兒說出去,也是她的影響不好,說不準得被人給冠上個怎樣的稱號。
她倒不是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只是覺得她跟付希之之間是不會有未來的,而且她也從未在腦海中合算過這事兒,也就是說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跟付希之在一起過一生。
所以這一夜之情,就當做沒這回事就好。
等到慕修與慕果果的身影走向大門口的時候,秦霞自然的跟隨在他們倆人身旁,三人一同往盛麗雅公司的方向而去,畢竟昨日事情發生的突然,他們還需要了解一下H市那邊現在的情況,以及樊少華的情況。
很快三人便上了車,踩下油門,車身頓時間消失在街道上的車來車往中……。
家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了起來。
付希之想到三哥離開的時候那別有深意的眼神兒心底就發慌,可是尼瑪即便是發慌,他現在也想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女人。
大步往前走去,在石色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攔腰將她一扛起來,「啊——」她尖叫了起來,次奧,她還以為這個男人跟著慕修他們一起離開了呢,誰知到這空蕩安靜的家里還有一個男人的身影?她要是知道的話,剛才必定要跟慕果果他們一起下樓的。
「你i放我下來,混蛋!」石色猛地抬起粉拳就往付希之寬厚堅硬的臂膀上捶打而去,可對于付希之這樣厚臉皮的男人來說,別說是這樣小打小鬧,你現在就是給他喂個槍子兒,他也不介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說我是狗?」付希之有點好笑,又有點無奈,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從哪里學來的這樣具有諷刺意味的指桑罵槐!
但是他卻知道這個女人惹怒了他!
「你他媽的不是狗是什麼,我還就說你是狗了呢,怎麼地?丫的,老子以前看小說的時候也經常看見小說里邊兒跟你似的禽獸一樣的男人,他媽的上了人家女孩子,結果還他媽自以為自己是什麼似的,當然,小說里邊兒像你們這樣的男人,都屬于狗的屬性,知道為啥不?狗骨頭,一個字兒,賤!」
石色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差點兒就沒聲了,因為這男人將她從空中直接拋物線似的丟在了床上,整個人砰地一下子掉在了這柔軟的大床上,雖說是沒有任何受傷,可他媽的這算是什麼呀?這麼為所欲為他當這是他家呢?
「你他媽的你再動一下!」石色怒了!
尖牙利齒的她不見了,撈起床上的枕頭就狠狠的往付希之的腦袋上砸去,倆人昨夜那瘋狂又撩撥的一夜之情,竟然給他們之間帶來了不少叫做熟悉感的東西,大約是因為都坦誠相見過了,所以到現在為止,倆人竟然不再像是剛剛認識的人那般,擁有一定無法跨越的距離。
付希之冷笑了兩聲,也不打她,任由她拿著一系列的東西往自己身上砸,誰讓自己是個帶把的呢?生來就是包容她的!
想到這里他冷眼看著她撒潑發怒,張牙舞爪,一手一邊兒解開身上襯衫的扣子,腳步一邊兒帶著節奏一步步的往她的方向逼近,這會兒石色終于有些懵了,這算是什麼事兒啊?這大早上的她還沒恢復精神,這個男人卻突如其來的將她帶進了屋里頭,這會兒看他往自己方向走來的架勢,是個瞎子都知道,這男人腦袋里想的是什麼事兒。
石色美眸里透著一道怒氣,看向這離她越來越近的付希之,她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狐狸氣息,一股子騷味兒難掩的在她整個人的所有感官中彌漫開來。
「你屬種馬的吧?你沒看我準備去上班呢麼?再說昨日的事情你就當是一場夢吧,忘記便可以了,雖說我上了你,可是你也不吃虧呀不是?」石色忽然冷靜了下來,深呼吸幾口氣,緩緩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剛剛因為掙扎而變得凌亂的裙子,淡淡的笑看著付希之說出了這句話。
倏忽,房中的空氣降至冰點。
付希之就沒有想到這女人這麼能磨嘰,昨兒個她帶給他的**蝕骨到現在,他都處處感官在身,別提了,他付希之這輩子並不是沒有泡過多少妞的,反之,他有過很多女人,而且一個個的,都是十分精致的女人,可以說他付希之看得上的女人,首先就得是有氣質的,其次是有身份的,再接著便是必然要有一定長相的。
但是卻從來都沒有一個女人,如石色一般,帶給過他那麼享受的感覺。
這種女人,渾身都散發著嬌媚,讓他一旦踫上了,沾染了,就一發不可收拾。
「怎麼,吃過了,不想認賬?」付希之倒也沒有要糾纏她的意思,因為現在他心底也沒有想要放棄自由人生的想法,只是覺著,這個女人跟自己如此契合,那為何不多來幾發呢?
「都是成年人了,必定都是有需要的不是,找誰不是找呢?我倆這不剛來過麼?也算是熟悉了吧?」付希之說著,語氣中帶著幾分流氓氣息,讓他那張原本俊美的臉龐也變成了面目可憎。
「滾吧,趁我還沒有真正的討厭你的時候。」石色眉頭緊蹙起來,她並不贊同這個男人口中所說的說法。
她也不愛付希之,因為那種感覺,頂多叫做有點兒好感。
付希之也不愛石色,因為那種感覺,頂多叫做,迷上了她的身子。
將襯衫丟在一邊兒他光著上身,往她的方向逼近,眼底閃過一道邪肆的魅惑之意,這個男人在床上驍勇的樣子,其實還是很惑人的,與慕修的冷峻矜貴不同,付希之是個十分痞雅的男人,他的身上穿著的衣服,絕對不會是很工整的,但卻會給你一種別樣的俊美之感。
就好比現在,他果著上身,可是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叫做狂野的氣息,慕修確實野性十足的雄性張弛力量。
這就是倆人之間不同之處。
慕修是野性。
付希之是狂野。
「我要去上班了。」她心底一慌,眼前這男人這姿態,根本就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姿態,她是絕對不可能會讓這個男人在她身上佔便宜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她臉色冷了下來︰「現在是早上九點多,要知道我馬上就要參加一場訪談了,既然你也說,跟誰做不是做,那你就去找別人去吧。」嗤笑一聲,她看也不看他陰冷下來的臉龐,鑽過他身側,就往外邊兒奔去。
今天正好要參加一場訪談,也不知道公司是怎麼想的,似乎十分想要讓她在這個時候拍攝一部電影,趁著她的名氣火熱的時候,趁熱打鐵,不過這個想法也沒什麼不好,怎麼說都是為她好,所以今兒個參加了訪談,她也確實是準備要著手開始新的旅程了。
在國內還未開拍過任何電影,她的出現,必須要為華夏的經濟增值幾分,否則就枉為華夏人了!
隨便選了一雙高跟鞋踏上了就趕緊的往外邊兒跑,說實話,昨天她真不爽,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疼!
所以現在她十分迫切的想要離開家中,心想著只要沒有任何東西的遮攔,這人估計也沒有辦法對她強來。
可惜,石色的美夢還是被打碎了。
這世界上有一種玩意兒叫做車震……。
當她恍然插上車鑰匙的時候,心底剛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身後的男人卻猛地伸出雙手繳納了她眼前的車鑰匙,瞬間便將她嚇一跳。
汗!
他什麼時候上車的?她記得她剛剛才下來的,他什麼時候下來的?為什麼他分明在房中的時候連衣服都月兌了,現在怎麼比她更快的出現在車中?這……。詭異,詭異的可怕。
帶著一丁點兒匪夷所思的味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付希之會飛檐走壁呢。
可實際上這男人為了逮住她,也確實是飛檐走壁了。不過是用爬的……
「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麼比你更快?」
付希之陰測測的聲音在她的耳廓邊上響起,說話的時候唇角處揚起了的笑意,「只要我想,只要我願意,你在哪兒我都能追到你,你信不?所以你最好還是別逃了,今兒個我本來還不想收拾你的,可惜你卻非要說我是狗,那我現在就再讓你感受一下被狗咬的滋味兒如何?」說完這些話,他早已經側首吻上了她的唇。
比起昨日的激情更為瘋狂的是,這車廂停在停車場中,處處都可見有人的身影,她睜大了雙眸不知所措的同時,男人帶著魔力的吻已經細細碎碎的掉落在她的身上了,這一刻,她總算是見識到了人性的沖動。
刺撓著她的吻,啃咬著她的唇舌,交鋒之間,男人帶給她的酥麻感覺卻是一點兒都不假,她才是初嘗禁果,卻不曾想這個男人技巧高超,讓她不知不覺就溺斃在他點燃的火焰之下。
一場曖昧,一次瘋狂,一夜之情,一生糾纏,無限沉淪……
熱……。好熱,燥熱著,她狂躁起來,雙手本想抗拒也跟隨著身動起來,如蛇般纏在了他性感的脖子上,看著眼前他充滿了力量的胸膛,這寬口的臂膀,昨日帶給她的,不是歡愉,僅僅也只是刺激而已。
可是今日,卻不同。
不知道為何。
那種感覺,刺撓著倆人,撩撥著,一路帶著邪火,直竄他們倆的理智,導致這付希之原本並不想在車上對她上下其手的心願也破滅了,算了,跟著感覺走也好。
他心想著,從最初粗魯的狂吻,一路從她的唇角處,下顎處,喉間處,一尺一寸的掠過……。
「唔,小希希我們在車里……」石色雖然心底抵觸,可是卻覺得也挺刺激的,心理作用導致她到現在都沒有力氣推開眼前的男人。
付希之听著女人對他的稱呼,惱怒低吼一聲︰「我他媽哪兒小了?我哪兒都不小好麼?你還不知道麼?」狠狠抵著她,搗鼓著,眼神兒里邊兒閃過一道鬼魅的邪火,雙目對視之間,他看向她略微生澀的眸子,眼底充滿了蠱惑的味道。
開著冷氣的車廂逐漸熱起來。
激情,一路攀升——
瘋狂,依舊延續——
感覺,真真兒挺爽!
嘶……。斷斷續續……。車震開始了。
……。
盛麗雅公司中,慕果果與秦霞還有慕修三人抵達這里的時候已經是上班時間了,因為是新的一周開始了,所以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們的出現,都忙著手中的工作也就沒有心思關注他們。
而辦公室中,此刻慕果果已經在跟君青染聯系了。
「秦霞的父親已經帶著他所有的以及樊少華的罪證一並過來自首了,我暫時將他保釋了,讓他夫妻倆在政府大樓中暫時住著,方便照顧,擔心他們安危的同時,我感覺樊少華應該也沒有這麼簡單對付,所以果兒,你要好好保護好秦霞,她將會是最好的證人。」當得知自己的丈夫就是死于樊少華手中的那一刻開始,君青染心底的小宇宙爆發了!
「好的母親,我會安排好秦霞的,不過現在樊少華不是在京都嗎?我們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還是?」慕果果雖然對這些事兒沒有接觸過,但是卻也明白,樊少華既然勾搭上了蘇菲,就有了一定的籌碼。
他們若是沒有完全的證據之前,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當然,他現在還不知道他對付我的證據已經交到上頭去提審等候了,等到他知道的時候也就是他入獄的時候了。」君青染眼底閃過一道冷笑,這麼大的事情她自然不可能會親手處理,更不可能會讓京都的官員處理,而是直接將這些罪證交到了國家的國安局中。
京都國安局,乃是整個華夏最為具有權威以及說話權利的地方,甚至,軍政商三界中,國安局佔據了三界更為高一層次的地位。
因為國安局中的工作人員都是隱匿身份工作的,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有什麼任務,往往他們做的事情,都是國際化的,也就是國家直接頒發下來的命令,他們去執行,而這個國安局上層,則是國家最為古老的一個組織。
龍組。
一個任何人都沒有接觸過的詞語。
所謂龍組,乃是華夏最頂尖的利刃,最為鋒利的刀鞘,也是國家最有能力之人的聚集地,可惜這些年來,想要進入龍組,首先就要擁有無上的身手,以及強大龐厚的背景。
這個組織君青染也是因為當上了市長,才听說了一點點關于龍組傳說的。所以她將這一次的事情全然交給了國安局去處理,這樣一來,樊少華就算是找了蘇菲家族做靠山,也沒有用。
「好的母親,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準備一下,盡量將秦霞安排在安全的地方吧。」說完倆人之間的通話也到此為止,慕果果轉眼看向慕修,她知道京都這個男人比較熟,秦霞現在算是主要認證,放在哪兒都不安全,更何況听秦霞的描述,看樣子樊少華是想過要殺之滅口的。
「路遙,你過來接一個人,將她待帶到家族中,你護著她。」慕修撥通了電話便對著那頭吩咐起來,真是絲毫不停滯,做事情雷厲風行,絕不拖泥帶水。
秦霞有點緊張的站起身看著慕果果,那眼神兒里邊分明寫著幾個字,恐懼。
「你要把我送到哪里去,我會不會有危險,還有我父母他們怎麼樣了?」秦霞一開口就是珠簾炮竹的問題,緊拉著慕果果的手,她瞳孔中緊鎖著,那種受到驚訝的害怕久久都無法散去。
「你放心,你現在是有力證人,我就算不想保護你,也會保護好你的。」慕果果說著,一邊拉開了她看似依賴,緊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涼涼的眼神兒里邊卻清楚的寫著,要不是你忽然回心轉意,你的下場,和樊少華他們會有什麼差?
半個小時不到,路遙便出現在這個辦公室門前,他再度看見慕果果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亮,這個女孩從離開H市開始到京都之後,竟然渾身上下有了不可思議的逆轉,她不再是當初那個嬌弱的女孩了,渾身都充滿了一股無形的力量,這種力量更像是一種擁有了底牌的氣勢與無畏。
她堅韌,她聰明,她冷靜,她勇敢。
事到如今,路遙忽然覺得要是再讓他給慕果果做保姆,似乎也是意見不錯的事情哦?可惜的是,現在他卻淪落到了要保護秦霞的地步了。
「帶她回去吧,在家中的時候注意一切蘇家的方向。」慕修對著路遙擺擺手,高大的身影站在這個辦公室的窗前俯瞰著窗外,眼底卻開始沉思起來,樊少華這個人,為人陰險黑暗,必定會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鋪好後路,不知道他炸毛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呢?
想到這里慕修就覺得很有意思,人生中沒有什麼大事兒的時候,逗逗這樣自以為是的傻逼,也是很有趣的。
完全不用說他狂妄,因為他本身就有狂妄的資本。
「現在開始你就不要離開我的視線了。」慕修忽然轉過身,看著他的女孩認真工作的樣子,冷不丁的開口說道,讓正低頭看著文件與股市的慕果果猛地抬起頭。
「額……。那上廁所呢?」她有點惡趣味的問道。
可誰知到尼瑪慕修竟然面不改色的說了一句︰「跟著。」
她臉頰一紅。流氓!
辦公室中的安靜沒有持續幾分鐘,很快便傳來了外邊兒的敲門聲,「主任,總裁的妹妹說要進入你的辦公室中。」小助理有點兒不安,丫的,主任果然不是一般人,才來上班一個月不到,這總裁也找過主任了,現在就連總裁的妹妹也要來找主任麼?
雖然不知道那天在金碧輝煌打人的那個帥氣爺們,也就是傳說中是主任男人的那個人是誰,可是看起來好厲害呀,當真是應了最近網絡上流傳的那句話——雖不明,但覺厲。
雖然不明白,但是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听見這話,慕果果涼涼的掀起眼皮看向慕修,眼神兒在說︰找你的。但是她卻還是對著電話那頭開口︰「讓她進來巴。」難道她還能阻止?總裁的妹妹,莫非就是那天在辦公室中看見的那個如洋女圭女圭一般精致的女孩?
「三哥。」慕果果的話剛落下,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邊兒推進來,嬌滴滴的女聲在辦公室中響起來,說實話,其實並不惡心,還帶著一股令人憐愛的憐惜感覺,這一聲音讓慕果果不得不又一次的抬起眼看向她。
「你好,我是三哥青梅竹馬的妹妹青梅,盛凌雲。」凌雲叫了慕修一聲之後,這才轉過視線略帶敵意的看了慕果果一眼,不過臉上卻笑得如花般美好,站在她身後的慕修根本就看不見她眼中那稍縱即逝的敵意。
「你好,我是慕果果。」她嘴角彎了彎。
慕修听見慕果果的回答心底冷了半截,丫的,操也操過了,模也模過了,睡也睡過了,而且現在他還是無條件的在她的身邊守護著她,要知道這天下到底有多少人想要他慕修的守護,可是她卻簡簡單單一個我是慕果果就完事兒了?
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說,我是慕修的女人,慕果果麼?
想到這里慕修不爽了。
「以後經常可以在這里見面,還請多多關照呀,你跟我三哥關系很好吧,我從小就跟在三哥身邊,從小就發誓,長大以後一定要做三哥的新娘子,這可是我這麼多年來唯一不變的一個心願,小時候的想法,延續到如今,真不容易,你說對嗎慕小姐。」盛凌雲笑著,甜蜜中帶著一抹探究,眼神中帶著一道試探,看了看慕果果,又看了看慕修。
慕果果斂下眉眼,心底會心一笑。
「盛小姐從小就有這麼宏偉的志願,真是難得。」她並不置可否,只是她語氣中帶著的諷刺味道卻是誰都可以听得出來的,慕修雙手環胸往一邊兒的沙發上一坐, 嚓一聲,火機響起來,嘴里邊兒叼著的那根煙就點燃了,指尖輕夾著煙支,煙霧順著慕修的手指縫緩緩的騰升在空氣中,那煙霧就像是有靈魂似的,直直往上——
他漫不經心的表情讓盛凌雲心底那一絲擔憂煙消雲散,看樣子三哥也並不是很在乎這個女人麼,否則現在怎麼也不管不問不插話呢?這不是三哥的風格呀,在盛凌雲的心底,像慕修這樣霸氣的男人,遇到感情上事情的時候,必然會站出來狠狠的宣布一切主權,可是現在的慕修卻怎麼看也不像是在乎慕果果的樣子。
可她盛凌雲哪里知道,自從慕修跟慕果果在一起以後,整個人就變了,在慕果果這里,他變得難以捉模的同時,也幼稚了起來,就好比此刻,他哪是不在乎慕果果?就是太他媽的在乎了,所以才想要看看慕果果準備怎麼處理。
這不,還在鬧脾氣呢。
你要問鬧啥脾氣,還不是因為慕果果的介紹語麼?她分明就是自己的女人,憑什麼慕果果三個字可以說的那麼輕巧?
「不是我的志願宏偉,是我們京城兒里邊很多像我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孩,都一樣對我三哥趨之若鶩,可是這些年我三哥也沒有跟哪個女人走的那麼近過,不過你倒是第一個。」盛凌雲笑了笑,在慕修的身邊坐了下來,到底還是個小孩子。
根本就不明白眼前這倆人的心思,盛凌雲在這個辦公室中所做的一切,看在慕修與慕果果的眼中,就成為了小孩兒的行為了,她那麼努力的想要到這里來示威,可是卻不曾想聰明反被聰明誤,若是盛凌雲現在知道自己的一切行為都成為了這眼前倆人的小孩兒行為的話,估計要氣的噴血,一口老血噴出來!
「哦……。很多人都對你三哥有意思,包括你,你是這個意思嗎?」慕果果輕抬著眼皮問著盛凌雲,臉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唇角處勾起的弧度較深,卻將她心底的笑意泄露了出來。
有意思。
這麼小的女人都跑她這來示威了咩?
「難道你沒有?」盛凌雲翻了翻白眼,用一副很不屑的眼神看向慕果果,十分鄙視她現在口中的問題,她如果對她三哥沒有一絲的話,為什麼要跟她三哥走的這麼近呢?
「哈哈,現在容不得我對他有沒有意思了。」慕果果看了一眼依舊生悶氣的慕修,調皮的對著盛凌雲眨眨眼。
「額……。你什麼意思?」盛凌雲蹙眉,站起身來。
「我的意思是,我已經染指了你的三哥,所以容不得我對他有沒有意思,明白嗎?有沒有意思,我都得對他負責,明白了嗎?除非他不想要我負責,那麼我也無話可說。」說著她攤開雙手,眼角的余光卻瞥向了坐在那兒老神自在的慕修身上。
此時此刻正是午後,余光透過窗戶,照耀在辦公室中,分明開著強烈的冷氣,卻看著如此**的陽光,亮光照耀在慕修的身上,給人一種十分神聖的感覺,那種恍若從天而降的死神感覺,不見了,從他的身上,慕果果似乎看見了一股強烈的鐵血氣息,錚然無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丫的,這男人平日里那麼無恥,流氓,卑鄙,陰損,月復黑,強勢,霸道,怎麼可能會有鐵骨錚錚的感覺?一定是她想太多了麼?心底這般想著,慕果果覺得人生難免有幾次會看走眼……。剛才那一瞬,是她的錯覺吧。
而盛凌雲,則是在听了慕果果的話以後,整個人都呆滯起來,粉唇微張著,呈哦字型。
腦袋不靈光了——
傻愣了,驚呆了——
不可思議的感覺在盛凌雲的心頭逐漸散發開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慕修,在他俊美無儔的臉龐上停頓了幾秒鐘,她實在是不願意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便是一身冷氣的三哥竟然也會耍無賴?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竟然說是三哥賴著她?
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她這才恍然間將剛才慕果果所說的話語重新整理了一遍,在整理的時候難免會心痛,彷徨,掙扎,來回徘徊,她這是怎麼了,她才是來宣誓主權的人,可是卻被人家簡簡單單,輕而易舉的一句話給丟回來了。
捏起粉拳,她有些不甘的看著慕果果,「只要你們沒結婚,我就一定有機會。」說著拿起一邊兒的包包氣沖沖的離開了整個兒辦公室中,當真是揮一揮手,不留下一片雲彩。
她離開之後,辦公室內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慕果果自知理虧,直到將自己的投資的基金與股市都看了一遍以後,她這才緩緩的從座位上站起身,往慕修那大老爺們黑著陰沉的臉龐邊兒湊過去,掰開他那放在身側的手,她的小手伸進了他的指縫中,輕輕的摩挲著他的手,「嗯,還在生氣?」
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能說出這樣的嬌艷軟語。
剛才話落的那一瞬間,她真的有種錯覺,這根本就不是她在說話,可是愛情就是這樣,看似不會改變的東西,在愛情的面前,什麼都是會改變的,而且還是在人們不知不覺的時候,便已經深陷彌足。
舌忝了舌忝干涸的唇角,慕果果笑著湊近了這個男人的頸窩處,時光好像一瞬間記住了他們——
慕修淡淡轉過視線,他清雋俊朗的側臉在陽光暖色之下,有種不真實的溫柔感覺,可是他眸子卻依舊是冷厲的,那種常年四季冷著的眸子中,黝黑的瞳仁染上了她眼底濕漉漉的情緒,一瞬間變得火熱起來。
「說,你是誰?」伸出舌尖舌忝舐著她略干的唇瓣,他挑起她的下顎,有力的手指緊緊的鉗制住她的臉部方向,在她始料未及的時候,一點兒縫隙都不給她的欺負著她。
丫的。
慕果果的手指悄然在暗處掐住了他腰間的肉,可惜,邦邦硬的肌肉,又豈是她想捏就能捏的?這一用力,非但沒能捏上男人的肌肉,反倒是給男人下月復處那一股子邪火增添了無數燃料,使得空氣中好不容易消停下來的緋色又一次的開始了。
從慕果果的眼神兒角度看去,男人此刻親吻著她唇瓣的動作,當真是……。很。
試想一個男人鋒利涼薄的性感唇瓣,舌忝舐著你的唇形的時候,那種感覺,嘖嘖嘖,咋帶著幾分片的味道呢?那種略帶挑逗的節奏以及動作,都讓慕果果的臉色驀然緋紅。
半仰著頭,她迷蒙的眼神兒里邊帶著水霧般的氤氳,燈光下的琉璃眸子越發的濕潤,就像是帶著一層迷幻的色彩,在這一刻,燃燒了他一切的激情,導致他眸底的那一股蠢蠢欲動的獸性,毫不掩飾到底驟然間升起。
「妞兒我想要你了……」慕修樓起她,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側目跟她說話的時候,舌尖兒趁虛而入,唇齒交鋒之間,他就像是一個接吻高手一樣,僅僅是用這唇舌技巧便已經將慕果果征服,她只覺得後腦他的手掌托著,隨即舌尖卷了進來,不緊不慢地攻略城池。
「你真是越來越會接吻了……。」她半迷醉的說著這話的時候,眼神兒透過自己密實如扇子般的睫毛根看向這個男人,他今兒個穿著白色西裝,黑色西褲,可如此簡單經典的一身搭配,卻愣是讓他穿出了一股子男人味兒和肅殺之氣。
慕果果眼前的慕修,就宛如那晨曦中最後一抹微光,帶著令所有人驚艷能力的同時,又帶著令人不敢靠近的高貴,他整個人都像是一只孤山的蒼狼,蓄勢待發之間,自有一番凜然氣勢。
狼,是野性十足的。
狼,是極具攻擊性的。
狼,是孤傲的,是嗜殺的。
狼,是那一旦鎖定獵物,便絕不可能放過獵物的。
男人認真溫柔的親吻著她的唇角之時,她低眉斂眼便可以看見他微開的襯衫扣子處,露出來的麥色胸膛,看似精瘦,實際上結實無比,雖然他看起來冷冽,孤傲且不可一世,可是此刻的他,卻實實在在的更像是一個充滿欲色的男子,在吸引著慕果果。
炙熱而帶著侵略性的感情。
這一句話足以形容此刻慕修對慕果果的感情……。
就在他們你儂我儂,甜甜又蜜蜜的時候,盛麗雅公司停車場中,卻破天荒的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身影,不過男人略微瘦小,帶著一個鴨舌帽,看不清楚臉龐的樣子,但是卻充滿了神秘感,只是這個時間段,停車場根本沒有人,而監控室的視頻雖然投射于這一處,可惜的是,因為盛麗雅公司屬于大型集團公司。
所以平常根本不曾出現過任何偷竊的行為,因此,大家都十分松懈,開玩笑,敢來盛麗雅偷車?偷了,也出不去。大門那一關兒難過!但是這個人卻並不像是來偷車的,只見他佝僂著背,在所有車道中穿梭,卻低著頭,這樣從視頻中看來幾乎看不見有人進入了停車場中。
幾秒鐘後,他進入了一輛白色路虎。
在里邊兒搗鼓了半天,五分鐘過去了,他從車內鑽出來的時候,並不似一般三流的竊賊一般東張西望,而是立刻直接離開了這個停車場,走出監控區域,他丟開了自己的鴨舌帽,陽光下,他的臉被太陽照耀著,卻始終略顯陰暗的眼神,直視著前方。
「我不接電話啊,因為我有病……。我不接電話啊,因為我有病……。」
電話鈴聲響起來,男人低聲對著電話那頭說了幾個字,便掛斷了電話。
他說︰「已經按照金主所說的辦好了一切,遙控器在我這里,我一會兒會給他送過去的,還有金主所說的興奮劑我也準備好了,讓他過來接我。」男人說完話之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龐上,閃過一道森然。
幾乎是半個小時以後,一輛紅色炫目跑車迅速來到了這個地點,將這個男人接走了。車廂中,好幾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題外話------
今兒個爆發了,拼了這條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