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遇見你,我珍惜自己,我穿過風和雨,是為交出我的心,直到遇見你,我相信了命運,這未來值得去努力,為你……
——題記。
京都。
施夜朝帶動著一眾墨西哥手下準備前往慕果果家中尋找慕修的時候卻已經得知他前往南非了,得知這一消息的施夜朝立馬便帶著一群手下如風般離去,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離開了慕修的家中。
回到自己家中的施夜朝卻並未歇息一分鐘。
「你們準備一下,一會兒我決定帶你們去南非玩玩。」他紈褲蠱惑的臉龐在燈光下有種魔魅的感覺,鬼斧神工般的輪廓上,唇瓣中始終都帶著嫣紅的血色,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雖然看似優雅,可是實際上卻吃人不吐骨頭。
慕修離開,他當然知道他是去了干什麼。
去救慕果果。
而他施夜朝要做的,便是過去幫助他們順利離開那里。
本來是早已經跟慕修商量好了要去救慕果果的事情的,但是卻沒有想到慕修比他更早一步離開了,或許是他早已經知道在南非會發生什麼事情,或許是他早已經將今日的事情掌控在自己的手掌之中,但不管怎麼樣,施夜朝都覺得自己必須走這一趟。
「準備好的話,我們現在就出發。」說話間,施夜朝坐在沙發上的身影緩緩站起身,手中把玩著一個小手機,手機上卻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一個簡訊。
打開一看,上邊只有幾個字。
「速來南非XX倉庫︰位置在……」
看這樣子不可能是慕修現在發過來的消息,可見慕修在去南非之前就是做好了一切打算的,而這通信息,必然是定時轉發的,要說慕修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情,那一定是在前去救慕果果之前就做好了十足的功夫與準備。
想到這里,施夜朝的心底又是一陣的佩服。
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那麼善于籌謀。
什麼時候,他要是有慕修這樣的心理素質,以及他的高見,他施夜朝也就可以成為墨西哥的黑老大了。
「出發。」看了一眼眼前一眾墨西哥的手下,施夜朝斂下眉目間的心思,帶著他們離開了家中,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前去南非,他們出發的時間相差不過是短短幾個小時,但是慕修卻已經在那邊將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
雖說這處理的方法有點兒詭異,可是尼瑪這東方棲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結果嗎?
在他將慕果果擄走的時候,施夜朝與慕修之間就探討過這個問題,到底為何要擄走慕果果,這期間慕修想過一萬種可能,最後都被他自己一一否決了,最終推敲出來的結果,始終還是為了要他死。
這完全不是因為慕修有先知,而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著許多人想要他死,尤其是東方棲這樣高傲的男人,在被他廢掉了雙腿了之後,想要的報復,除了是他死,慕修再也想不出來其他的了。
一群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二十個,驅車來到這軍事基地的時候,早已經有穿著軍裝的男人站在外邊兒等待他們。
陽光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這坪地外邊兒守衛著,當他的視線觸及不遠處越發往自己這個方向過來的車輛之時,雙眼微微眯起打量起來那幾輛車子。
幾分鐘後,施夜朝等人便直接停下車子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你好,我是慕修的朋友。」施夜朝伸出手,對著這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握手,而男人在听見慕修的名字之後,眼底不自覺的閃過一道恭敬,隨即便很快握住了施夜朝的手。
這短短幾秒鐘的握手接觸時間,倆人都模到了彼此手中略帶薄繭的虎口。
因為常年握搶,只要是站在生死邊沿的人,雙手都必然會帶著扣動扳機的薄繭。
闖生闖死的人,雙手都必須學會握搶,學會開槍,因為在生死之前,若是連自救的本能都沒有的話,那還混什麼?
「請。」松開手,彼此微微一笑,這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很快打開了這個坪地的大門,里邊兒是幾輛軍用的直升飛機,也可以說是軍隊中的戰斗機,這種直升機絕對是有能力在天空之中開炮的。
因為這就是國家內部的設施,這一次慕修前去救慕果果,沒有動用國家之人,可是卻並不代表不可以動用國家中的東西,說起來,東方棲本就是國家中的敗類。
因為當年他私自偷盜國家內部文件,這本就是可大可小的罪名。
更別說他是想要栽贓禍害了。
「這幾輛直升機都是慕首長讓我準備的。」穿著軍裝的男人十分客氣,在交代好之後,便直接離開了這個坪地,要知道在這個坪地上,慕修曾經與慕果果擦肩而過。
「謝謝。」對著那離開的背影大聲道謝之後,施夜朝便開始安排自己的手下全部上機。
「今日過去,我們在上邊兒對付他們。」
施夜朝轉身便對著自己的手下開口解釋道,因為慕修讓他前去的目的只是要讓慕果果安全,卻並未又要將東方棲一舉拿下的意思,畢竟這東方棲古武世家的頭餃還是在的,饒是慕修這樣的身份,也不敢輕易的讓他死去。
「是。」
男人們的聲音總是洪亮無比的,帶著殺氣的男人們聲音中更是中氣十足。
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一陣陣的騰然響起來,頓時,整片大坪地中,久久環繞不去的,全都是直升機升空之前的嘈雜聲,鬧得人們的耳邊有著幾分難掩的嗡鳴。
嘰嘰喳喳的在腦海中回蕩個不停。
碧海藍天,空氣中充滿了熱度的噴薄,處處陽光都明媚似火,直升機在天空之中竄流而上,閃過一道道軍綠色的晃影,耀眼無比的同時,又讓華夏天空之下的少數人們看見一道道白色煙霧停留在天空之際。
大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守護國家的軍人,卻在南非與人們戰斗。
這,就是血性男兒,有血有肉的慕修。
慕果果的話語,慕果果的眼淚,就像是這浩瀚星海之中的一顆朱砂,頓時間燙傷了慕修眼底的瞳仁,讓他那雙如墨的瞳孔也越發的閃爍起來,恍若暗夜之中的星辰,夾雜著憤怒幽光的同時,又閃躍著復雜而又極盡掩藏的愛意。
他高大的身軀站在暗淡的倉庫中,可是他的雙眼卻可以透過外邊兒明媚的陽光看見慕果果那站在原地的身影,她瘦了……
路遙站在慕修身側睜大了雙眼看著慕修一步步的往那匕首的方向走去,狠狠的仰起頭,眼底全都是不可置信的光芒,他強大無比的老大,何曾為了一個女人走到這樣的地步?這到底是為什麼?還不就是因為一個慕果果嗎?
想到這里的路遙再度將視線看向外邊兒,這一秒鐘,他才算是真正的明白過來,為什麼慕修,會願意為了這個女人自殘。
而東方棲殘忍的話語,也像是刀子一般,直直的割傷了慕果果的血肉。
一片模糊。
「你听見我說的話了嗎?你敢死,我就會陪你一切,就算是你身在地獄,只要在你的身邊,我也覺得這里是天堂。」她目光如炬的看向他冷沉的臉龐,在他踏出倉庫的那一刻鐘開始,她的眼神就從未停止的停頓在他的身上,從頭到尾的看了他一遍,卻始終都沒有發現他身上的傷。
吁——
心底松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秒鐘心又再次的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男人,這個在命運面前,連命運,都要低頭的男人,竟然在這一刻,向著她低頭。
他即便是做出自殘的事情,那也不是因為東方棲,而是因為她慕果果,因為慕修從始至終在意的,也都是她一個人而已。
想到這里,慕果果忽然之間便倒地,雙膝跪在地面之上,白皙的腿腳上,沙子那麼殘忍的刺入了她的肌膚中,她卻勾起唇角,無動于衷,眼中只剩下慕修的身影,他的影子,他一個人。
東方棲坐在輪椅上低垂著頭,眼角處的余光看見她動作的那一刻,卻並未多說一句話,只是放在輪椅輪子兩側的手指微微動彈了幾下,稍縱,便又松開。
「還不動手嗎?慕修!」他抬起眼,看向自己面前跪地的慕果果,嘴角處扯出了一個極其譏諷的笑意。
心底,卻妒忌的發狂,是的,他妒忌,因為這個男人憑什麼就可以得到這樣好的愛情,而他東方棲分明也曾經是天之驕子,為何如今卻只能夠是坐在輪椅上的?想到這些東方棲的心便不可能再度平靜下來,就像是一陣平靜的湖水,忽然之間被一顆偌大的石頭砸了下來,一頭冷水直接澆灌在他的心頭。
有種冷冷的冰寒。
「果果,你不要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慕修眼神堅定,冷沉的目光,穿過這天空之下的陽光,直直抵達她的眼底,卻有著萬分的請求意味,他一點也不希望她受傷,因為他既然願意自殘,就是為了保全她。
他修長如玉的手指拿起那把匕首的時候,陽光反射過來,還晃過幾道明晃晃的燈光,讓人的眼前不由得一陣刺眼,這一陣刺目的光芒,恍若刺透了倆人的心扉一般,那麼灼熱。
「老大!」路遙緊張的叫聲傳來,可是慕修的手,卻也只是微微伸起來,示意他不需要勸誡,他是不會停止自己的手的動作的,因為此時此刻倉庫外邊兒圍著的人數,全部都顯示了此時此刻他必須要做的事情是無法回頭的。
「慕……修……」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忽然之間打破這一陣平靜的尖叫聲,來自于地面上依舊跪著的慕果果,她眼角處有些濕漉漉的液體在涌現,可是她的臉上卻始終都帶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是啊,多麼自豪,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女人去死,而且還是這樣牛逼的一個男人,能不自豪嗎?
想到這里,她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能哭。
空氣,似乎就在這一瞬間寧靜下來,尖銳的匕首,帶著光明的耀眼反光,緩緩刺入男人那寬厚且硬朗的胸膛中,鮮血毫無征兆的從匕首的邊沿一處處的蔓延,直至染紅這個匕首,陽光依舊是那麼明媚,現場中的人們依舊是那麼麻木,只有慕果果與路遙的眼神在這一刻都驚呆了,甚至于目光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里。
她猛地撲了過去,根本來不及站起來,整個人的身子就這樣爬著撲向慕修,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
將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頸窩。
「你看見了?可以放她走了?」慕修的額頭前留下幾滴大汗,可是他俊朗的臉龐卻依舊如昔,絲毫沒有因為此刻的狼狽而變得有分毫的差錯,整個人依舊堅挺的站在原地,渾身上下幾乎是用堅挺幾個字來形容的巍峨。
他像是那高聳且又直立的松,在這炎熱天氣之下,不倒。
路遙看著眼前自己老大殷紅的血跡大片大片的流下來,眼底的瞳仁緊縮,心底更是一陣陣的鈍痛起來。
慕果果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了。
只有慕修,只有他一個人,依舊冰冷的站在原地,冷沉的眸色中,略帶著幾分難耐的殺意,而在慕果果撲過來的那一瞬間,他竟然還有時間騰出一只手來摟緊她就要摔下去的身子。
東方棲的頭霍然間從低垂的境地抬起來,唇角處閃過一道明顯的僵硬。
是啊,他都可以為一個女人去死呢,這一兩年的時間竟然可以改變一個男人這麼多嗎?就連慕修這樣強硬的一個男人都可以為了一個女人殉情?這話說出去是多麼的可笑,又是多麼的讓人不可置信?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並且還是他東方棲親眼看見的,這一切讓他的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快感,可是卻又有種疑惑的感覺,慕修為什麼還沒有死,另外一種感覺,交織在他的心頭出,帶著熊熊烈火,他知道,那種感覺,叫做妒忌。
「慕果果,你是真想跟他一起死?」東方棲薄唇忽然輕動,卻說出來殘忍的話語,可是天知道說出這話的時候,他自己心底有種難言的不甘心在內心深處竄動著,攪拌著,恍然間,似乎攪亂了他一陣平穩的心扉。
「是。如果他會死,我就會毫不猶豫的也死。」說話間,她似是嘲諷似是譏諷的看了眼前這個坐在輪椅上,有著好听聲音,長著好看臉龐,卻有著如蛇蠍般心腸的男人。
一只手,悄然間,摟住了慕修的腰部。
此時此刻慕修的額角處不滿了細膩的汗水,一滴滴的甚至可以清楚的讓慕果果感覺到,它們滴落在自己的手臂上,但是這並不重要,她白皙的手掌心,環繞在他身後,努力支撐著他的身軀,一雙嫣紅柔女敕的唇瓣,卻輕輕的貼在了他的耳廓上。
「我的修爺,我又沒有跟你說過?」
她試圖喚醒他的一切意志,喚醒他腦海中一切神經末梢,喚醒他的堅韌。
而他也絲毫沒有令她失望的做到了。
「什麼?」他咧唇輕笑,眉目間卻依舊冷峻如雪。
「這輩子,我就跟定你了。」不管是上碧落,下黃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到最後,他不可遏制的笑出來,低沉渾厚的嗓音,透過他的胸腔,傳遞到她的耳中,卻有著滿滿的愛。
「好。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慕修忽然停住了笑聲,認真的將視線看過來,在眼前的這個女人,她身上的每一寸,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那都是為他所綻放的,這個女人,是他的。
她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全都屬于他,完完整整的屬于他。
「嗯?」慕果果忽然露出了驚詫的表情看向慕修這張俊美的臉龐,那恍若暮色之間的微光,卻總是可以給她帶來滿滿的希望與晨光。
誰會知道,他們竟會在這樣的時刻,這樣的場地,說出這樣煽情的話語呢?
下一秒鐘。
一句世界上最動人的話語,從這個男人的唇瓣中吐出來,這一刻,慕果果才知道,到底什麼,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听的聲音。
「我愛你,我的妞兒。」
幾個字,卻述盡了他眼底的濃情厚意。
東方棲,終于受不了了。
兩個人竟然在他的面前大秀恩愛?這是什麼情況?這還是他想象中的,要慕修死,要慕果果留下的場景嗎?
怒不可遏的他,狠狠的轉動著輪椅,一雙眼如火般的殺到倆人的面前,看著他們倆人此刻你儂我儂的味道,唇角處牽強的露出了一抹叫做冷意的味道,說話間,他的心,卻陣陣的疼與燃燒起來。
「慕修,我要的是你死,你不要忘記我說的話,你現在沒有死,那麼她,就有可能在這里受到侮辱,如果你現在再度將匕首拔出來,再插進去,我或許會給她一條生路。」
他說話間唇角處的狠辣,逐漸轉冷,越發明顯,可是心底焦灼與緊縛的疼痛不斷的閃動起來,東方棲,越是疼一分,他的心,就越恨眼前的慕修一分,因為若不是這個男人,他完全不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與南非這群沒用的男人們為伍。
他不能回到古武世家的東方家族中,卻也是因為他已經殘廢的雙腿。
曾經的天之驕子,天才籌謀者,如今卻成為了廢人,嘲笑會將他淹沒,他忍受不了那樣的人生。
所以他想要慕修,死!
就在他說話的這段時間內,才不過短短幾秒鐘的時間,慕修卻是輕松抬起另一只手臂,冷眸一橫,薄唇乍然吐出了廝殺的話語︰「你以為,我真的會死在你這里嗎?」
這話一出,整個倉庫周圍的人都想笑。
他們現在的情形是什麼樣子,就算是瞎子都感受得到,因為倉庫里邊兒有南非的黑道中人,而這個倉庫外邊兒也是圍滿了這南非的黑道中人,這些人說是東方棲的手下,還不如說是他的走狗,因為東方棲根本就沒有在乎過他們的生命,他在乎的,不過是自己。
而南非人,在他的眼底,跟狗,也確實沒有什麼區別。
畢竟,這些人,只不過是順從他罷了。
東方棲則是強忍著想要仰頭大笑的沖動看著慕修,那眼神中的鄙夷與輕蔑,**果的在不屑,是的,他可不相信現在這個節骨眼了,他還有什麼能力可以讓人前來。
慕果果扶穩了慕修,嘴角處勾起一抹冷嘲。
「東方棲,你不要笑得太張狂,畢竟你自己現在都是這個樣子,就算我們死,你也比我們好不了多少,有句話這麼說的,寧願好死,也不賴活。」
她的話,直接觸怒了東方棲,他放在輪椅輪胎上的手指泛白,倏然收緊的同時,眼底也閃過一道類似于黑暗的幽光,殺她,她以為他不敢嗎?
「既然你們兩人這麼不知好歹,那麼我東方棲也就不必再念及任何舊情了。」說到這里他轉動著輪椅就王前方走去。
路遙卻在這個時候猛然間的沖上前來,穩住了他的輪椅,與此同時,東方棲手中速度極快的出現了一柄小巧的黑色手槍,抵在路遙腰月復之間的黑漆漆的洞口似是帶著無盡的殺氣,一陣陣的往空氣中襲來,片刻,整個場地已然是一觸即發劍拔弩張的氣氛。
嗡嗡嗡——
直升機的螺旋槳聲音傳來,頓時間此地所有人都變得緊張起來,所有南非的人的眼神更是無一不往頭頂上看去,盤旋在空中的幾輛戰斗機,處處都帶著威風凜凜的氣勢,光是比起氣勢來,不要說東方棲了,就著南非這麼多人,都抵不過一輛直升機,何談戰斗?
可是東方棲又何曾在意過這群南非狗的生命?
所以在下一秒,空氣中便回蕩著這個男人下達殺人命令的聲音。
「殺他,誰要是能夠殺了他,我必然大大有賞。」直接一句話,槍聲彌漫,頓時硝煙開啟,戰斗走起。
砰砰砰?
NO!
比起槍聲更加威武的聲音響起來。
擲地投來的手榴彈在平地上一陣轟鳴傳來,沿路一道飛沙遍布。
空氣中處處都是硝煙的味道,在這其中的慕修則是極快的帶著慕果果離開了這手榴彈邊沿之地,猛地往不遠處的草叢中撲去,哪怕是那邊兒有著無數個南非男人站在原地守衛。
施夜朝從上往下的注視著倆人,當他看見慕修胸襟上一陣陣曼陀羅花似的鮮血,心底更是一陣唏噓。
試問,他有慕修這麼愛慕果果嗎?
沒有。
因為他不可能為了這個女人自殺。
將手中準備好的槍支用繩子遞下去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了當初慕修為何會當著他的面那麼毫不猶豫的奚落他,說他永遠都不可能得到慕果果的心,原來,從最初開始,他對慕果果的感情就比慕修更慢一拍。
槍支一把把的落地。
路遙迅速撿起地上的槍支,單腳勾住了東方棲的輪椅,眼中全都是殺意。
慕修,他的老大,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
護主心切的路遙卻不曾注意到慕果果與慕修的身側無數的南非狗正在蠢蠢欲動。
慕修強撐著已經鮮血四溢的身子,唇角泛白,卻依舊冷漠的臉龐上,盡顯殺意。
槍支到手的那一瞬間,幾乎是漫天飛濺起來的子彈聲音,幾乎要刺穿人們的耳膜,他旋動著身子,將慕果果擋在自己的身後,一手護著她,一手拿著槍支,而他的傷口卻這麼慘兮兮的亮在空氣中。
接連二三的開槍,手動扳機幾乎要被他扣斷!
「砰砰砰——」
步槍的槍聲響徹天地之間,處處都散發著一股血腥的味道,南非人的眼底更是染上了猩紅的目光,他們的光頭老大本就是在這個男人手中死去的,要不是礙于之前的東方棲不讓他們殺他,他們一群人早已經沖上前去將他殺了。
現在東方棲的心底也是一陣後悔,剛才為什麼沒有直接將慕修殺掉?何必要等到還有人出現的時候呢?
當螺旋槳嘈雜的聲音出現的時候,他腦海中一片空白,頓時一驚的心底,卻恍然間明白過來,原來,慕修還是一點兒沒變,甚至比起以前更加擅長籌謀了,比起他東方棲,簡直就是一點兒都不遜色,輕敵,是一個人最大的錯誤,此時此刻,東方棲就是太過于輕敵。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幾年前,自己因為輕敵,而被這個男人廢掉了雙腿,幾年後,難道一切又要重蹈覆轍了?
想到這里他的心底便是一陣不甘心。
如火燒一般的不甘心,在他的腦海中肆意的狂虐起來。
怎麼甘心?
一輩子,都是失敗在這個男人的手中,他東方棲,如何會願意善罷甘休?
心頭的難堪,以及他臉上上驀然沉下來的臉色,都讓一側的路遙心底猛地一縮哦,幾乎是屏氣凝神的盯著眼前這個雖然坐在輪椅上,戰斗力卻十足的男人,他不知道接下來東方棲還有什麼把戲,但是卻明白這個男人,必然不會輕易放棄。
「都給我殺,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今日,我要他們兩個的人頭,」東方棲的目光,透過路遙看向不遠處的慕修與慕果果,唇角處,卻綻放著如玫瑰般香寒的冷意,他要的,是他們兩個人的生命,破格提升的戰斗值,是否會成為今日大家奮戰的目標?
果然,在听見這句話之後,南非人都是一陣熱血,那股子熱血幾乎要從褲襠升到腦門兒了。
「好。」
一聲應答之後,依舊在直升機上的施夜朝輕扯著嘲笑,臉上全都是玩味,這個東方棲的野心不小啊,竟然連慕果果的命現在也想要了?呵呵。
順著直升機的樓梯直接攀爬而下,他動作極快,而直升機上幾個墨西哥的男人都在不斷的投放手榴彈,因為倉庫周圍都是死路,所有人等于是被逼在這個巷子里了,再也出不去了,除非有人做喪家之犬,特意逃離,否則,是不可能走出這個死路的。
空氣中,充滿了子彈與硝煙夾雜的味道,天空下,抬眼依舊明媚。
慕果果站在慕修的身側,視線中卻並未露出幾分驚恐,比起之前幾次,現在這一次,早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身臨其境了,可是這,卻是她第一次深深的接觸真正的槍林雨彈,這一次不僅僅有槍支,有壞人,還有直升機與手榴彈,這一次的戰斗是頗為激烈的。
比起曾經那些槍擊來說,要激烈的多。
慕修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猶如地獄使者般的修羅氣息,整個兒的人往場地上一站,即便是受傷,可是那渾身的氣場,卻根本不是別人可以比擬的。
廝殺之音,在這四處環繞之余,還有這一股濃烈的火藥味,處處竄流。
「跟緊我,別怕。」他五個字,便輕輕松松的讓緊跟在他身後的女人,露出一抹堅定的笑意。
「好,我不怕。」回應之後,她轉過身與他背靠背,後邊兒傳來的腳步聲一陣陣,她就算是再耳聾,再被這些槍聲麻痹听覺,也發現了。
一個南非人,滿臉血跡,沖上前來,一張臉幾乎只看得見他的眼楮了。
慕果果猛地蹲子撿起地上的槍支,顫抖著,握著槍。
吞了一口口水,她眉目大張,渾身細胞全部緊張了起來。
砰!
慕修驀然轉身,一槍子兒便蹦了這人。
慕果果心底松一口氣的時候,很快,後邊兒又傳來了一陣的槍擊聲,路遙單槍匹馬與眼前幾個南非人功敵,整個倉庫周圍,此時此刻,因為施夜朝的加入,變得更為熱鬧起來。
空氣中,逐漸散發出來令人冷沉的寒意,鑽入骨子里的殺氣,在他們的周身圍繞,所有南非人心有不甘的同時,只想要一頭撞上去,將慕修殺死,可是分明插入了一把匕首在胸懷的慕修,卻愣是沒有死。
「你竟然耍我!」驀然,東方棲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若不是有這些槍炮的聲音,他後槽牙磨牙的聲音或許都會清晰的傳入慕果果等人的耳中,也正是在他這一句話之後,慕修才忽然勾唇,冷沉的臉龐,因為這個動作,有片刻的似笑非笑。
「你讓老子自殘,老子就非得插入心髒麼?你難道不知道在心髒之處與新房的位置之間,有一個小小的間隙麼?」
慕修本來壓根兒不想跟東方棲說這麼多廢話的,全是看在他之前沒有動慕果果分毫的份上,他才大發慈悲的告訴這個男人,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都是可以巧妙運用的,可惜的是,東方棲這兩年因為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幾乎是一些玄妙的東西都看不見了,可是慕修卻剛好相反。
在戰斗場上,每一次的教訓以及戰友的受傷與犧牲,他都可以從他們身體上的特質以及傷口的發作到最終的痊愈來推敲身軀中的玄妙。
慕修說完這些話,卻用一種︰‘我知道你沒听懂,但是你不可能听得懂’的眼神兒看著東方棲,唇角雖然依舊蒼白,可是被東方棲氣得不行的樣子差點兒笑尿的慕修,臉色卻是好看多了,而慕果果恍然才覺悟過來,原來不止是東方棲被他給耍了,就連自己等人都被他給耍了?
想到這里她真是又高興,又氣惱。
頓時間雙頰便染上了一抹嫣紅,害的好幾天時間沒有看見她的慕修沒忍住,在這硝煙四起的戰斗場上,便頓時間俯身貼上了她的唇瓣,柔軟涼薄的唇瓣相貼在一起的時候,光是香舌之間的逗留根本就無法讓男人得到滿足。
可眼前處處槍聲,戰火綿延不絕,男人傲挺的身軀,竟然一片擋在慕果果的身前,單手摟著她,俯身動作直接將大家的視線阻隔,幾日不見,相思成災,泛濫而至的,不是千言萬語,而是千J蟲,萬欲火。
用這幾個來形容慕修此刻的感受,一點兒也不為過,伸出手撫模著女人幾天變得有些消瘦的臉頰,他的眼底滿滿都是心疼,可是比起心疼,那欲色小獸更是在他狹長的鳳眸中蠢蠢欲動著。
「想我嗎?」說話間,他的唇依舊貼在她的唇瓣上。不肯松開,手摟的比生命還要緊迫一些,心跳動的,比呼吸還要多數一些。
「想了。」她緋紅的臉蛋兒立馬就更紅了。
當她意識到自己的手觸模的火熱之時,不得不臉紅,不得不害羞,更惱怒的則是這個男人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竟然也能如此面不改色的刷牛氓,且還耍的十分有水準,一套套的讓人根本就無法抵抗。
他緊握她粉女敕的小手兒。
讓她的小手兒緊貼他的生命。
可她的眼神兒卻停駐在他胸膛上,那受傷的地方,直直的看的她心底生疼。
「戰火還在繼續……」她感覺到男人胸膛變得火熱,以及氣氛中有一絲的曖昧,心中不由得嘆息一聲,低聲卻又溫柔的勸他,警告他,可是誰知道慕修這時候直接打橫把她一抱,大步流星的往前邊兒走去,離開這戰火蔓延之地之前,還轉身對著施夜朝不輕不重的說了聲,留下東方棲半條命便可。
簡言意駭,只要不死,怎麼地都行。
愛咋咋地。
而施夜朝則是一臉無語的看著他抱著她離開的方向,心底抱怨,這尼瑪都是什麼朋友啊?
路遙似是感受到了自己老大一點兒事都沒有,心中開心的同時,又覺得自己真是沒用,跟在慕修身邊這麼多年,竟然連慕修的一個把戲都看不出來,而且施夜朝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們出發來到南非的事情他一點兒也不知道。
只覺得這些年,慕修做起事情來,是真的越來越有範兒了。
處處都帶著神秘,可是卻又周到無比。
慕果果驟然間被他抱起來的身子不由得心底一驚,雙手快速環上了男人的脖子,眼底全都是見不得人的害羞兒,要說倆人在這樣外邊兒戰火之中有過,那還真是有,可是如此明目張膽的,卻是從未有過。
莫非在這樣的戰火之中做(和諧)愛,會讓人有種更加享受的感覺?
耳邊是槍聲,身側是硝煙,處處都是彌漫的廝殺,可是歡愛卻在這樣的時刻同時進行,這尼瑪不得不說,戰火與激愛並存,當真是令人欲罷不能的一件事情。
就好比此刻的慕修,即便身上心髒處有傷口,可是他卻是狠勁兒的將胸前的匕首給拔了出來,一陣鮮血猛地飆過來,慕果果不由得驚呼一聲。
幾乎是下意識的。
她的眼角處瀲灩如波,恍若柔軟的漣漪,一陣陣,一圈圈的轉進了慕修的心扉。
「別怕,果果。」
慕修安撫她一聲,很快撕下自己的襯衫半邊兒袖子,塞在這襯衫的胸前袋子里,鮮血暫時被這抵住的布料擋住。
其實這都是輕傷。
對于慕修這樣的男人來說,這樣的傷口還算什麼呢?
等到他弄好這一切,慕果果才緊緊摟著他,「你什麼時候來南非的,又是什麼時候回到華夏的,金三角的事情都處理的好嗎?」
慕修那冷峻不阿的下顎就這樣輕輕摩擦著她的發絲。
一下子似是也沒有想到這女人會忽然問出這麼多問題,他有點兒哭笑不得的扯過她,讓她直視自己的雙眼,而他那本事冷沉的眸子,這一刻,清華之間自帶瀲灩,看向她的時候,更是眼底一陣陣濃濃的散不開的瀲灩在流瀉。
這樣的慕修,太過于俊美,猶如阿波羅太陽神般,恍若神邸。
明晃晃的,一陣刺目。
耀眼。
用耀眼來形容慕修,真是一點兒不為過。
「你說你問我這麼多,我該先回答哪一個呢?還有,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我,竟然見面就跟我說這麼第一句話麼?嗯哼?」說到最後,他干脆直接動口又動手。
啃噬在她耳垂處的唇舌在看見她臉頰半側都染上了一陣嫣紅之後,嘴角處這才牽扯出來一個極其滿意的笑容,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如墨靜溢的眸子里,蕩漾著對她一圈圈的**。
不等她說話,他的手順著她背脊骨一路向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