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性,寵無下限 【116】狼性大發的節奏

作者 ︰ 君青染

東方棲坐在輪椅上的身子因為陽光的照射而略微閃爍,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一種光暈,看似柔和,實則充滿殺機。

「少主,是要將這個樊少華從監獄中弄出來嗎?」方正站在東方棲身側,一雙眼雖然是在對東方棲說話,可是眼神兒卻始終不敢往東方棲的雙腿上看去,在這古武世家中,所有人都知道,一雙眼楮看向哪里都可以,但是就是不可以看向東方棲的雙腿。

他的殘缺是家族中人心底的痛,也是他叔叔的曾犯下的錯失。

因此這一次他的回歸十分的順利。

「不錯,去準備一下吧,我自從回到華夏,就還沒有見到過我親愛的叔叔呢,你說我是不是該去拜訪一下了呢?」說話間,東方棲嘴角處始終掛著笑意,但是那笑,卻一直都未達眼底。

方正點點頭退下去了,他心底清楚,當年若不是因為東方棲的叔叔,東方棲也是絕對不可能會去踫觸國家的資料的,這犯了國家禁忌的事情全都是因為他叔叔,那個現在身居高位的男人。

隱世古武家族本就不該與華夏外界聯系,更加不可以與外界生存的一切聯系在一起,但是東方棲的叔叔卻因為貪戀外界的權財,最終留在了華夏,並且的擔任了當年的市長之位,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個人站在高位上時間長了之後,便會迷戀上這種權勢的味道,因為擁有了權勢,他們便可以對一切東西呼之即來。

也正是因為這樣,東方棲的叔叔開始了他人生中再一次的晉級,從市長之位直接沖擊到了如今的市委書記之位,這一坐,就是三十年。

東方家族乃是華夏古武世家中為數不多的單薄家族,這個家族中只有東方棲的父親與他叔叔兩位苗子,而東方家族世代以權術在華夏立足,當年這東方家族會在華夏以權術出名,據說就是因為西元前早年東方家族的權術大師為國家奠基了極好的基礎。

所以東方家族在華夏一直有十分響亮的名聲。

最終在東方棲的叔叔登上市委書記之位的時候,並未引起民眾的反駁。

可是這里邊兒的內幕,卻絕對不是外表看起來如此光鮮亮麗的,在這東方棲的叔叔登上市委書記一職之中,掩藏的內幕,絕對比起娛樂圈那些傳說中的緋聞什麼的要更加奪人眼球。

方正離開了這個花房便去了大廳中,拿起電話直接撥打了那個兩年來從未再撥打過的電話號碼。

另一邊,京都政府大樓,五樓市委書記辦公室中。

一個年過五十的男人,略胖,整個人臉上卻還帶著風韻猶存的風範,可見年輕的時候是個俊美的男人,只是因為這些年歲月匆匆流逝,而他也有些發福了,挺著一個不算太大的啤酒肚。

右手移動著鼠標,雙眼卻盯著電腦上顯示的一個帖子。

這個帖子就是近段時間在網絡上比較具有爆炸性的一個爆料帖子,這個帖子中所講述的,無非就是關于現任市委書記從市長登上市委書記之路的內幕與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東方今,便是這個帖子的主人。

當他看見眾大網民參與到這一個帖子中並且評論與討論的時候,心底還是微不可見的漏了一絲心跳,三十年前的事情,何以會被人挖出來再炒作?當年的內幕,這個發帖子的人,又到底知道多少真相?想到在自己上任之前的那位姓薄的市委書記,東方今的心底便有一絲的不安心。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成為網絡上討論的話題,如果這樣的趨勢再蔓延下去,很有可能他遲早會變成眾矢之的,他登上市委書記的位置至今已經是有三十年的時間了,而那個之前的市委書記薄書記也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三十年的時間,歲月變遷,很多事情都改變了,只是為什麼這件事情會在這個年代被爆料出來?

他濃眉緊緊皺起,臉上雖然依舊鎮定,但是雙眼中卻還是有著幾分浮躁。

「鈴鈴鈴——」

嘈雜尖銳的電話鈴聲將整個辦公室中的安靜打破的時候,他嚇一跳,隨即拿起電話,接過來。「什麼人?」

這個電話本來平日里是不會有人打過來的,因為這是內線電話所有人就算是想要跟市委書記通話,也是要經過外線才會轉達到他這邊的,正常情況下,他身為一個市委書記是不可能會接起外界的電話的,但是這個電話也是可以直通的,只有少數家人知道這個號碼,以及政界的高層人物。

心底本來就有幾分心不在焉,而此刻電話又忽然響起來,這一刻,還真是帶著幾分奪命催魂的味道!

「少主回來了,我是方正,請二爺做好準備,少主說一會兒要去辦公室見您。」

方正直接開門見山,兩年未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這個男人在听見東方棲的名字之時,臉色還是變了變。

沉吟了幾秒鐘他冷靜了一下思緒,這才說了一個好字,便掛斷了電話。

這頭方正掛斷電話還站在原地幻想二爺此刻會是什麼表情,那頭東方今便迅速的將電腦上的帖子點擊了叉叉,不再看下去,東方棲的腿是因為他而殘廢,當年若不是因為他想要知道薄錦宴在位期間到底做過什麼事情,也不會讓自己的佷子進入國家資料庫中尋找關于薄錦宴的一切消息。

當初東方棲雙腿被廢,立刻便離開了華夏,不再回來的意味那麼明顯,事到如今,又是什麼東西讓他這麼快的回到了華夏?前兩天接到消息他回到了家族中的時候,東方今還驚詫了一把,以為他很快便會離開,畢竟高傲如東方棲,他怎麼可能會願意以這樣殘缺的面貌在華夏見人?

可是當今日這個帖子與東方棲的電話一並來臨的時候,東方今才有些措手不及的發現,原來,事情比起他想象中,要更加嚴重一些,這些爆料的帖子絕對不是空穴來風,而東方棲的回歸,是否說明當年的一切都會浮出水面?他心底是有些顫抖的,在高位待著時間長了,看見的一些貪官污吏的下場,也多。

對于未來會怎麼樣,那種未知的恐懼,他幾乎是很久再沒有像今日這般害怕過了。

以前一直以為坐到市委書記的位置上了,便可以在京都中肆意橫行,可是到如今,三十年過去了,他才發現,原來做了一件虧心事,一輩子,都無法安心,哪怕是一點點的風吹草動,他也會緊張的跟什麼似的,這也許就是犯罪人的通病了。

方正不用看著,都可以想象到東方今此刻臉上的表情多麼豐富。

少主的雙腿被他害了,而他卻安然無恙,依舊在市委書記的位置上高高坐著,事不關己的模樣如此明顯。

說起來,方正也是對他帶著幾分怨恨的。

但是一家人決不能窩里反,最終東方棲的父母決定不再追究這件事情,不過他們決定不追究,卻不代表東方棲可以不過問,他可以不在乎二叔當年將他當槍使的事情,卻不能不在乎現在慕修與他結下梁子的事情。

他心底很肯定的知道,他要慕果果!

那個女孩,陪著他的話,或許他可以放慕修一命,畢竟,只有最深愛的人,才能傷對方最深。

輪椅碾壓著地面的聲音緩緩傳來,方正抬眸看去,東方棲此刻正準備好與之出發,前往京都政府大樓。

「說了嗎?」淡淡的聲音,淡淡的語氣,但是方正卻听出來幾分薄涼的味道,是啊,大家族中的人,向來涼薄,沒有任何情面可講。

不管是軍界也好,政界也罷,商界也一樣。

「是,少主。」方正低頭應承,東方棲微微點頭,「那走吧。」

這話一出,方正便來到了東方棲的身後,推動著這個輪椅,帶著東方棲離開這家族大宅,華夏……東方棲是有多久沒有在華夏的街道上出現過了?算一算,兩年沒有回來華夏,就有兩年沒有出現在華夏的大街上了。

上了車之後,方正便直接將車子開往京都政府大樓的方向,一路上處處都是過路人,只是他都無心看去,東方棲更加不喜歡流連這樣的路人,因此車速極快,半個小時之後,他們便出現在京都政府大樓門前了。

輪椅被方正抱下來之後,他繼續推動東方棲往前方的電梯口走去。

「方正,你說二叔他能歡迎我嗎?」東方棲聲音輕柔,面上卻是不帶任何表情,整個人冷的更冰塊似的,可是卻還是引得在政府大樓辦事的人們頻頻回頭,這男人俊美無儔,可惜了,一雙腿卻不方便,坐在輪椅上,怎麼都看見了幾分出塵的謫仙味道。

看見大家投注過來的視線與審視,東方棲臉色不變,只是眼神卻冷了好幾分。

他曾經或許還喜歡這樣關注的眼神,可是如今,卻再也不想看見這些人關注自己的眼神了,因為曾經別人關注的他,至少是光鮮亮麗的,而如今關注他的,都是關注著他的殘缺。

這樣的眼神,他不喜歡,很不喜歡!

「快一點。」三個字,方正心底一緊,推動的手也力氣更大了幾分,進入電梯中,直接將數字按在五上面,幾秒鐘之後,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他們也走了出來,二話不說,對身旁走過的所有人都視而不見,直接來到了市委書記的辦公室門前。

那些被東方棲和方正忽略的人們,在看見方正他們進入市委書記的辦公室中之後便清楚,為何他們臉上會露出對大家這麼不屑的表情了,也是,他們這樣攀的都是高枝的人,怎麼會願意多看他們一眼呢?大家抱著這樣的心態離開了這里。

「棲兒,你回來了,兩年不見,你瘦了點。」東方今站在東方棲身前打量著他,眼神中是一貫的慈愛,可是東方棲心底卻清楚,在這樣的慈愛眼神之下,掩藏著的,是怎樣的鋒芒與殺氣。

一個男人要是真沒點本事,也不可能會直接走到如今這麼高的位置上了。

「二叔,好久不見,今兒個過來我也不想說那些客套話了,我最近跟慕修杠上了,慕修,記得嗎?就是當年廢了我雙腿的男人。」東方棲說著這話,一雙眼卻緊緊的盯著自己的二叔看,眼神中,有著不為人知的打量,是的,東方棲在打量東方今,他要看看,東方今是否敢幫助他與慕修對著干。

果然。

听見慕修的名字,東方今的臉色微變,卻很快整理好,快的讓人無法發現,不過卻還是沒有逃過東方棲那雙鷹隼般的眸子。

「他嗎?你要二叔怎麼幫你?」

東方今親自給東方棲泡茶,並且遞給他。

東方棲面上笑的自然,可是心底卻冷嗤一聲,幫我?呵呵,東方今,你不要忘記當年我跟他杠上也是因為你,你才是這件事情背後的始作俑者,如今倒好,卻說是幫我?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加可笑的事情嗎?

「我要這個人。」說著,將兜里剪輯好的關于樊少華的資料全部攤開來,丟在辦公桌上,東方今的眼神觸及這個陌生的名字之時,心底松了一口氣,幸好,現在他正是站在風尖浪口的時候,希望佷兒不要在這個時候插上一腳,否則的話,他恐怕是要落得永日無法翻身的地步了。

「樊少華?區區一個犯人而已,你開口,叔叔還是會願意幫你把他弄出來的。」東方今說的好像幫助了東方棲大忙似的,可是旁觀者的方正卻清楚的很,實際上若不是東方今,如今這些事兒,也就根本不存在了,換言之,東方今就是這件事情的導火線。

「嗯,二叔,我希望在一個星期內見到他,沒問題吧?」東方棲又笑的自然,似乎不是那個在南非狠辣陰冷的男人似的。

「沒問題。」三個字,敲定了樊少華的出路。

在監獄中被關著勞教的樊少華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呵欠,揉揉鼻子,一雙眼卻在這監獄中上下瞄著,此刻的他,已經不復當初般俊美……

再尖銳的爪子,到了這樣人吃人的地方,一樣是要磨平菱角的。

監獄,不僅僅是罪惡的象征,還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得到了東方今的點頭,東方棲在跟自己二叔寒暄了幾句之後,便率先說了離開,但是卻並未直接回到家族中,而是去了京都的商業街,並未下車,卻一路緩慢行駛,看看這兩年來,華夏的改變。

……

慕果果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辦公室中不少人都在午休,而她卻收到了一份燙金的邀請函,上邊清晰的寫著國內外金融大亨交流會,這一份帖子來的實在是莫名其妙,但卻一眼看去便知道是一張真實又昂貴的邀請函。

她身為商學院中的金融天才少女,又是學院中校長口里優等生中的佼佼者,自然是有這個榮譽,可以出席這樣場合的。

但是今兒個沒有一點消息便收到這個邀請函,她還是受寵若驚了幾分,隨即,便是喜悅,充滿了喜悅的胸腔恍若要爆炸了一般,滿滿的都是說不出來的滿足感,她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整個華夏都會有人知道她的名字,而這一份邀請函,直接告訴她,只要她繼續努力,她的夢想絕對不遠了。

想到這里,她那雙烏黑發亮的眼楮腫,便凝聚著無人可以看得懂的色彩,這一色彩讓她整個人都煥然一新,宛如暴雨之後的初晴,就連雲層都無法阻擋的光芒,在她的周身散發開來,一圈又一圈的引人無法忽視。

辦公室中環境優雅干淨,安靜的不像話,外邊兒的小助理早已經春秋大夢與周公相遇去了。

喜悅沖擊在慕果果的心底,一層層的滲透了她的本質,讓她越發的想要發奮圖強,是啊,她必須要努力了,看慕老爺子看見她那鄙視的眼神兒,她就想狠狠的沖到他的面前去告訴他,我也是很有本事的好麼?我也是有能力的好麼?我正在想著金融大軍出發好麼?

但是不能,這是她的底牌。

她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慕修。

人生在世,必須握有底牌。

在鍵盤上操作著什麼的慕果果,渾身發光,都說認真的女人最美,這個時候的慕果果,其實就是很美的,這鍵盤似乎在她的手中活了下來,而她雙眼認真的盯著電腦屏幕的時候,她周身總是會不自覺的發出一陣陣閃瞎眾人的光芒。

嘟嘟嘟——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震動起來,除了她投資到石色那部《染性》電影中的一千萬,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她早已經又掌控了蘇家的千萬資產,只是他們蘇家人到現在都未曾發覺罷了。

「怎麼了我的姑女乃女乃。」慕果果接起電話的時候,電話還在震動個不停,以前石色沒有在片場監督的時候,是很少給她打電話的,因為微信什麼的都很方便,也不需要打電話,但是如今她因為在片場中,要是手中不停拿著個電話發信息,豈不是要被人笑?

「嘿嘿,你過來看看戲碼吧?最近這段時間你都不在京都,我一個人監督,雖說挺累的,不過還是很幸福的,看著這電影逐漸的從片花變成了大半部電影,我是很有成就感的。」石色一邊兒說著一邊誘惑著慕果果。

好吧,她會說她其實是很寂寞麼?

因為昨日被石色提出門外,所以今日付希之根本沒有出現在片場中,而以前慕果果不在家的時候都是付希之在這里陪著的石色,一下子沒有了付希之,就覺得寂寞空虛了。

所以說習慣,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呢。

這不,她一下子沒有付希之的陪伴了,變得寂寞了。

「好好好,我現在正好是午休時間,我也睡不著,一會兒我就過來,你在那邊兒等著。」大約又零零散散的說了一下地址以及討要了各種零食之後,石色終于掛斷了電話,而慕果果也準備收拾收拾去往石色那邊兒,今天下午就不準備回到公司了。

因為公司中的事情,她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拿了鑰匙和包包,她輕哼著小曲兒,往外邊兒走去,一路上整個大廳中趴倒了一片。

但是她卻不知道,就在她離開的半個小時之後,盛凱歌曾打過一通電話到她的辦公室中,因為昨日她交上去的那一份金融資料,做的太過于完美,完美到盛凱歌差點都要不相信,這個女人曾是自己開後門讓她進來上班的了。

頂層總裁辦公室中,盛凱歌一身白色的襯衫,胸前的兩顆扣子解開,露出麥色的胸襟,略微嚴肅的襯衫就這樣在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一股頹廢的美感,變得松松垮垮。

側坐在老板椅上的盛凱歌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拿著她那份金融資料看得一清二楚,心底卻是止不住的贊賞,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個走後門的人會做出這麼好的成績來,可以說自從慕果果進入這個盛麗雅公司以來,公司中的金融便一直在市場上直線飆升,這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事情。

心底,對慕果果,又對了一層看法,之前以為她只是長得好看,所以讓人忽略了她內在的東西,而慕修喜歡的女人麼。盛凱歌必然是要照顧一下的,只是卻沒有想到瞎打瞎撞的竟然還遇見了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當下盛凱歌就想找慕果果取經,想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維持著盛麗雅的金融一直直線飆升不說,還在市場中一直保持著前三的位置,倒不是說盛凱歌的公司多麼危險,但是一個月內金融值偶爾掉落也是正常的,公司麼,金融什麼的大起大落都是挺正常的事情。

但是這從未大落,卻一直直線飆升的,卻還是他頭一次見到。

可惜半個小時以前慕果果便離開了辦公室中,所以盛凱歌現在還在繼續研究她做出來的那份報表,這是越看越佩服。

忙碌之中或許是可以忘記自己的煩心事兒,可是一旦心思停下來,那些藏在心底的疼痛便不可抑制的傳達出來,漫布全身。

揉了揉眉心,盛凱歌放開手中的資料,整個人微微仰著躺在老板椅上,閉上雙眼假寐。

空洞的心,一下子就被肌膚上千瘡百孔的心思填滿,腦袋中全都是雲崢離開之前說的那些話,今日開始,他就要讓父母為他相親了,所以雲崢,永遠只是一個過去,他們之間本就是錯。

想到這里他震了震心神,這才呼出一口氣。

……。

離開了辦公室中的慕果果直接開著車準備往郊區的道路上行駛而去,此刻正值午間,幾乎沒有什麼車輛在街道上,只是偶爾零零散散的幾部車子疾馳而過,而她的車速算是比較標準的,因此在她路過京都市政府這市中心街區的時候,眼神兒閃了閃。

車速也就緩緩慢了下來。

晃了個神,旁邊的車子就要超越她。

瞪了一眼那危險緊急超車的車子,雖然知道里邊兒的人不一定看得見她瞪人的眼神,但是她還是要瞪,天氣轉涼,她早已經不開冷氣了,而車廂的窗戶正好是開著的,那邊車廂中人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臉,她卻只能看見一層墨色玻璃,黑漆漆一片,里邊兒是什麼完全無法探個究竟。

「少主,是慕小姐。」方正開著車,卻無意中看見慕果果瞪過來的眼神兒,那凶狠的勁兒,嘖嘖嘖,還真是有幾分彪悍的味道,這個女人一身是謎,說她溫順吧,卻又有爪牙的一面,說她彪悍吧,卻又有脆弱的一面,難道女人真的是多變的?

方正從未經歷過戀愛,也就無法了解女人到底為何會如此多變,但是他的一句話,卻引起後座上東方棲的注意。

東方家族的車子都是經過改裝的,因為他雙腿不便,所以後車廂一般都是沒有座位的,而東方棲的輪椅卻有一個定位的穩固架子,因此即便是在車上,他也還是坐在輪椅上的,只是輪椅穩固在架子上了,移動不得。

「跟著她。」東方棲二話不說,視線透過車窗看見她的側臉,卻也只是一瞬,便開口說了這話。

方正點點頭,放慢了車速,既然是要跟著人家,就不要將跟蹤做的如此明目張膽。

後座上的東方棲打開天窗,點燃了一根煙,吸了一口,讓那辛辣的煙槍味兒往肚子里轉悠了一圈兒,直到肺部全是苦澀嗆辣,這才緩緩的張開薄唇,吐了出來,車廂中煙霧裊裊,車內人卻是心思滿月復。

「方正,你說她怎麼能這麼堅強呢?」得知樊少華與慕果果之間的關系之後,東方棲的心底只覺得這個女孩堅韌的很,在家庭中發生了那樣的天翻地覆變化之後,竟然可以笑面以對人生。

好吧,這麼比起來,他東方棲一雙腿殘缺了而已,似乎真的不算什麼。

人家父親死亡,母親入獄,都可以努力的在這個社會上拼命的生存,拼命的往上爬,而他東方棲,身後家族價值無數不說,就他自身的籌謀,也足以讓他在這世界上無論哪個地方站穩腳步。

他卻做不到她那麼淡然,夜深人靜之時,她是否也會傷心?

是否也會脆弱?

想到這里東方棲的心不知怎的就有些說不出的感受,「跟緊了。」他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急匆匆的趕著去干什麼,可是跟隨在慕果果身後東方棲才發現,跟著她,真是一個不怎麼好的決策,因為此時此刻,她不是停車買點兒這個,就是停車買點兒那個。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她是給誰買的?

這時候東方棲似乎忘記了,是誰在南非拼了命的讓人追殺他們,是誰在南非一定要將他們逼入絕境,是誰在南非不顧一切的讓黑道上的人追捕他們。

他們是仇人,是見了面就要眼紅廝殺的仇人。不是這小打小鬧的仇人,光是這一點,便早已經注定,東方棲與慕果果這一生都無緣。

慕果果開著車,車內放著當下流行的歌曲,時間煮雨,听著听著,便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更加珍惜友情,所以慕果果決定石色的要求,她做得到的,都會答應。

兜兜轉轉一個小時,這才趕到了電影拍攝基地,這里是一個較為偏僻的郊區,這個基地也只是拍攝一個片花,不過往往一個片花便要拍攝一個下午,這就是拍戲的難處,她趕到的時候,大家都在休息,滿頭大汗,這麼涼爽的天氣,卻看見大家額前都是汗水,可見他們累得不輕。

而她在給石色買東西和零食的時候,沒有忘記這里還有別人,所以多買了一些。

「你終于來了,來來來,漣漪,商逸,你們都見過的,這就是我們這部電影的大BOSS了。上次在開拍宴會上所有人都見過的哦。」石色一邊兒拉著慕果果,一邊兒給大家介紹。

「呵呵,這里的人我基本上都記得一些吧,上次宴會我印象也很深刻。」是啊,很深刻,深刻到她直接摔到懸崖下去了,能不深刻麼?不過這話她可是不會說出來,畢竟在這華夏,還是沒有多少人知道她慕果果與外界的一切恩怨情仇的。

「來來來,這是我們慕老板給我們買的吃的,趕緊的吃了繼續拍戲。」石色一邊兒散發著手中的吃的,一邊兒對著這在場的制片人以及演員們說話。

拉了個凳子,倆人隨便找了一個空地兒坐下。

「你每天就這麼監督著,難怪你會煩躁。」慕果果看著眼前的石色,不大不小聲的調侃著她,眼神兒里邊兒卻滿是笑意,回到華夏一切好像又步入正軌,可是那些天生死槍殺,卻是如何都忘不掉的。

久而久之慕果果的身上,也就沉澱出來一股說不出的韻味。

而跟隨在後的東方棲看見慕果果來到了一影視基地的時候,傻眼了。

「方正,你去看看那是怎麼回事兒。」他不明白慕果果不是在公司中上班的嗎?為什麼又出現在這樣的地兒?現在就算趕回去,也是要遲到的,所以說這個小妞兒在翹班?

「是,少主,你要不要下去看看?」說話間方正轉眼看向東方棲。

時間又片刻的靜溢,空氣,有瞬間的凝結,東方棲看了看自己的雙腿,搖搖頭,眼底快速的劃過一道失落。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他在這里看看就行了。

「嗯。」方正知道,少主是要他去看看慕小姐在干什麼,說實話,在南非的那段日子,就像是一場夢,只要誰都不提起來,心照不宣,那便都是過去的事情,而東方棲這個男人雖然心腸毒辣,可是方正跟隨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其實,從未見到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也不曾如在南非那般狠辣,因為東方棲本來,是極具資質的一個男人,也是東方家族未來的家主。

可是人生巨變,一雙腿的殘缺讓他徹底的從一個本該是圓滿的人生,跌落到如此殘破不堪的地步。

身為天之驕子,任何人,恐怕都是受不了的。

幾分鐘後方正上車,「少主,沒什麼,她大概是跟那導演是朋友,過來玩玩的樣子。」方正話落,東方棲便點點頭,說了一句‘我們回去’

車子便開動了引擎,在慕果果不知道的情況下,東方棲悄悄地來,悄悄地走。

空氣中並未有多大的太陽,這幾天不熱,連帶著烈日也不再旺盛。

很快,這一部戲又開始了繼續拍攝了,慕果果和石色坐在一邊兒看著男女主動情的演繹,漣漪和商逸將劇中男女主之前那種愛而不得,愛而不能的味道詮釋的很好。

這期間慕果果一直在玩微信,時不時的看看場中的花絮。

時間過得快,愜意的下午,也就像是他們這樣過著的,還真是很少,慕修在營地一直忙碌,直到下午三點鐘,這才有時間,便直接去往軍醫院看路遙去了,而施夜朝這個大閑人卻是二話不說直接找到了這拍攝基地來了。

他的出現讓所有人都驚詫,因為他並未打招呼,便出現在這里。

看著穿著一身墨色襯衫西褲,渾身紈褲氣息的施夜朝,石色只覺得,這個男人,真真兒的是透著一種陰暗的味道,從骨子里,到他的穿著,從桃花眼,到薄情薄唇。

「誒,你叫來的?」她用手肘踫了踫慕果果,斜睨著她白淨的臉龐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開什麼玩笑,這要是讓修爺知道這倆人在她這兒拍攝基地私會,還不得殺了她?好吧,雖說用私會這個詞兒嚴重了一些,但是依著慕修那醋酸味兒的勁頭,她認為此時此刻讓她們在這里見面,還是她的地盤,那就是一種美麗的錯誤啊!

被她這麼輕輕一撞,她這才看見施夜朝來了,在南非同生共死之後,慕果果早已經對他有了不同的看法。

當下臉上便露出了一抹笑意,站起身走上前去,施夜朝雙手插在褲兜里,此時此刻碎發微揚,倒是帶著幾分迷人的姿態,這男人渾身上下都顯示著我是個不安分子的味道,可偏生的一雙桃花眼,隨便兒這麼一盯著人家看,便可以不知不覺的讓女人深陷其中。

桃花眼瀲灩如波光,只要認真的看著一個人,那眼神兒里邊透著幾分誘惑味道的同時,也會讓被看著的人覺著,這個人的眼神好專注,好深情,好像是在看這個世界上自己最愛的人一樣,所以每當一雙桃花眼認真的看著一個人的時候,便容易導致別人有這樣的錯覺。

施夜朝卻不。

他那雙眼隨迷人,可是他卻不是誰都看的,傲慢的味道顯而易見,甚至在看見漣漪這個美女演員的時候,漫不經心的將視線掃了一眼而已。

「我猜你在這兒我就來了唄。」說話間,他倒是嘴角揚起,這一笑,又迷人萬分,好在慕果果早已經對他免疫,此刻再見,竟然再也沒有了當初那種局促的感覺,拉著施夜朝就往石色與她坐著的那個方向走去。

「來,坐這兒。」

幾人隨便一聊,時間竟是這麼快就流淌了過去,甚至慕果果都忘記了慕修說好的今日來接她回家,可是是去公司,不是這里。

當下石色便三分曖昧的看著施夜朝,氣氛幸災樂禍的看著慕果果說道︰「要是咱修爺在這兒,估計又得打翻半個醋壇子了。」說話間,她臉上輕松笑意一僵,眼神兒在接觸到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某個俊挺身影的時候,嘴角抽蓄了幾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白天莫說人,夜晚莫說鬼?這怎麼說曹操,曹操就到呢?

莫名其妙的,整個片場的氣氛直線下降了幾分,凍死人的節奏!

慕果果和施夜朝相談甚歡,倆人的身子就差那麼幾厘米就要湊到一起去了,而說話間石色忽然住嘴也讓倆人後知後覺,轉眼,當他們看見慕修那高大的身軀倚車而站,一臉的高深莫測之時,慕果果的心底突突突的狂跳了幾下。

完了,今晚恐怕又要下不來床了?

「額……你什麼時候來的?」慕果果說話說的口干舌燥的,仰頭喝了口水,卻不經意的舌忝了舌忝唇角處還帶著的水漬,這樣一個微小的動作,不僅僅對慕修來說是誘惑,對施夜朝來說,也是。

所以慕修環胸的手捏的更緊了幾分。

「你說呢?不是說好的在公司等我嗎?」

「那啥,修爺,是我這邊兒挺無聊,所以便找他們倆人過來打發時間,你也知道,我一個人在這兒監督可是寂寞空虛冷啊。」石色一邊兒繪聲繪色的說著,還擠眉弄眼的。

「哦……這事兒你不用解釋,留給她晚上在床上,慢慢給我解釋。」

慕修那句哦字,拖延好久,讓慕果果的小心肝止不住的顫動起來,媽呀,這是要狼性大發的節奏啊?

------題外話------

我真的受傷了,我TM太沒有號召力了!撓牆,掀桌,摔!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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