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性,寵無下限 【141】虔誠的愛,瘋狂的要她

作者 ︰ 君青染

的愛,瘋狂的要她

此時此刻,即便是這樣看著慕果果,慕修的心頭也是一陣的滿足,這樣的滿足,足以讓他一顆從來都是冷硬的心,柔軟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只要能夠永遠這樣看著她,也是一種幸福的事情。

他真的很想告訴全世界,他是多麼的愛她,喜歡她。

可是時間,卻不給他機會,想到這里,摟著慕果果的雙手,不由得收緊了幾分,他的情,他的愛,她不需要明了,這樣的溫柔,是他自己都從未想過的,他從未想想過,原來,有一天,自己也會愛一個人,愛到這樣的地步。

就這樣想著想著,他似乎心有開始疼痛起來,這樣的舊疾復發,真的是很不好辦的事情,尤其是慕修這個傷口還是在心髒部位上,他從曾經在心口處重傷開始到現在,都未曾想過有一天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讓自己舊傷復燃。

「果果……其實我很煩惱……。因為我根本就不舍得離開你。」

他默默在心底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坐在沙發上,高大的身影,在燈光下照耀出來一片陰影,他鮮明的輪廓,在燈光的照射下,竟然染上了幾分前所未有的憂傷,這樣的慕修,也是別人所未曾見過的,誰也不會想到,慕修這樣的男人,竟然也會有如此悲傷的時候。

抱著慕果果,他低垂著頭,那修長密實的睫毛,頓時在他的鼻翼處投射出來一片片的剪影,伴隨著心頭陣陣的疼痛傳來,他的臉頰上,卻露出了一抹風華絕代的笑意。

垂下臉龐,接近她的唇瓣,她的睡顏干淨如初,她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可惜,他卻沒有更多的時間來擁有她了……。

心痛與鈍痛參雜在一起,強烈的疼痛,交織在他的心頭之處,直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心頭上的疼痛是心碎還是鈍痛。

涼薄的唇瓣乍然間吻上了她的唇。

睡夢中的慕果果似是感受到了別人的侵犯,頓時間,有些醒來的跡象,然而慕修的動作輕柔無比,她嚶嚀一聲,瞬間又睡了過去。

慕修的臉色也變得不再那麼健康,帶著幾分蒼白的強忍與壓抑,他站起身,將慕果果抱起來大步伐的往休息室走去,安靜的休息室中,還未開燈,帶著幾分陰暗,而他的身子,也就是這樣重重的壓在了她的身上。

「唔……。」好像感受到了身軀上忽如其來的重力,慕果果的這一覺,都變得有些不安分起來,扭動著自己的身子,似是想要在床榻上尋找一個舒服而安穩的位置,好好睡。

休息室依舊沒有開燈,慕修低垂著眼眸,看著她,眼底的溫柔與深情,恍若一片汪洋,深深寒涼之間,自有一股吸引人的深邃,他不需要說任何話,不需要開口,只要這樣的一個眼神,便足以讓任何人溺斃在他的深情之中,可惜,睡夢中的慕果果,卻是不可能看見他這樣的眼神了。

細長的鳳眼中,眸色如漆黑的夜色一般,瞳仁沾染了幾分清華的瀲灩,慕修本就極其俊美的臉龐,此刻在黑暗中也變得深不可測起來,那種諱莫如深的感覺,令整個休息室有片刻的冷意。

慕果果躺在床上的身子,又感受到了這股冷意,鑽心的傳來,她很想睜開雙眼,看看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想知道自己到底置身于何處,可是奈何她心頭如何想起來,此刻,卻都是未能睜開眼,半睡半醒之間,只覺得身上一涼。

衣服,盡數被退去。

頓時間,一股清爽的涼意傳來,她閉著的雙眼,卻完全無法預知,這一場炙熱的做(和諧)愛。

慕修的心底燃燒著一團火,這一次,或許是他最後一次踫她,也有可能是他這一生最後一次再見她,但是不論如何,他是多麼的希望自己可以死在這個女人的身上,這樣,就不必與她遠離。身體已經不行了,心髒處的傷口也越發的糜爛起來,他沒有辦法讓自己的生命得到延續,所以,在離開之前,他要在她的身上,印刻下自己的痕跡,讓她永遠的記得,她的生命之中,曾經有這樣一個男人,溫暖過她的心。

慕果果平躺在床榻上,而慕修,則是跪在她身前,一絲不掛的身軀上柔女敕白皙的嬌軀在黑夜之中根本不帶任何的欲色,卻讓慕修的心頭一陣炙熱,狠狠的閉上了雙眼,他將喉間的嘆息全部吞入月復中,一切的折磨就讓他自己來承擔吧。

深吸了一口氣,他睜開了那雙狹長好看的眸子,眼底,卻是一片虔誠——

果果……。

安靜的休息室中只剩下慕果果的呼吸聲,慕修似是不存在一般的存在在這一片黑暗的休息室中,他輕柔的抬起她的腳,那柔女敕如玉的小腳在他的手中,竟然帶著幾分可愛,手指尖劃過她的腳趾,他低下頭,俊美的臉上一片深情,眼底,卻是黑的深不見底。

緩緩在她的腳趾上落下一個吻,這個吻,帶著這個男人,對于他們之間愛情的所有虔誠。

若是慕果果此刻睜開雙眼,必然會驚嘆,她從未見過今日這樣的慕修,可惜是,她依然沉睡,無法得知,這個男人,在離去前夕,是如何的疼惜過她。

順著腳趾,他的手指一步步的逐寸流連之際,指尖輕柔無比,如羽毛般,落下一陣陣的,在她肌膚上刻下屬于他的氣息。

「我愛你。」

三個字落下,他高大的體格瞬間如山般的壓下來,眼底卻是一片深邃,那如一汪深潭的瞳孔中,照映的卻是慕果果的樣子,即便此刻休息室中燈光沒有,黑暗無比,可是他的眼中卻依然只看得見這個女人的樣子。

心,終于還是疼了起來,眼角處掉下一滴淚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情深處——

瘋狂而炙熱的吻,不帶一絲停留,在她的肌膚上,一度有一度的留下了屬于他的,只屬于他的味道……。

空氣中,似乎有溫度在逐漸的攀升,而這小小的休息室中,慕果果越發粗重的喘息聲,也變得清明起來,幽靜的環境之中,這股子不輕不重的呼吸聲,卻讓慕修下月復處的邪火一陣子的猛竄了起來。

撩人至極的女人,卻絲毫不自知。

睜眸看去,慕果果依舊在沉睡,而他,依舊在沉溺。

被慕修大幅度的動作弄醒了的慕果果迷蒙之間睜開了雙眼,卻只見慕修塞在自己胸前的頭顱,伴隨著那讓人心神皆為之騷動的曖昧動作,她臉蛋兒緋紅起來,根本就是下意識的,嗯了一聲,卻在耳中,變成了申吟了聲音……。

「慕修!」她輕聲叫他。

「嗯?」慕修埋頭苦干,壓根兒不連眼神兒都不給她一個,她只覺得肌膚濕濡之中又帶著清涼,心頭一震,他哭了?這個想法一出現,便被慕果果立刻否決了,他怎麼會哭呢?他是不可能會哭的,在她的眼中,慕修的恍若就是天神,帶著一個小宇宙,在這個世界上,即便是山崩地裂,他也不可能會哭的。

可是她卻不知道,即便是再冷硬的男人,再心狠的人,在情關之處,也一樣要低頭。

「慕修……。我……。」模糊之間,她軟糯的聲音更是為這黑暗增添了幾分邪火。

「噓——」

話落,慕修已然抬起眼,深深的看著她,像是要望進她的眸子中一般,他深沉的眸色在黑暗之中都帶著幾分渲染,讓她的心,也為之顫動。

「我們來做(和諧)愛做的事情。」

話落,他雙手撫上她的雙膝,猛地往前一推,頓時間,呈M形。

悱惻纏綿,溫柔繾綣,都不如瘋狂炙熱的要她,來的激烈,在慕修的認知里,這一天,他寧願身死于她身上,在慕修的腦海里,他寧可自己這一生的終結,乃是與她在此處的結合。

他想要她。

瘋狂的想要她。

怎麼都要不夠,這樣的絕望又濃烈的愛,炙熱又瘋狂的愛,讓他毫無忌憚的在她恍惚之際深入淺出。

然,他才發現,原來,瘋狂強烈的做(和諧)愛,比起那些沉默哭泣的離別,更加的悲戚……。

這一下午,慕果果頭疼欲裂,昏昏沉沉之間,只覺得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一場夢,終結了她的前半生。

天氣依舊好晴朗,風光依舊秀麗無比,可是京都,卻是翻天覆地的出事兒了。

市政府。

「咚咚咚。」敲門聲陣陣響起來的時候,東方今正在大廳中看著不遠處的電視,上邊兒正是這段時間的新聞,他雖是雙目緊盯著眼前的電視,可是心頭卻是說不出來的煩悶,因為東方棲的拒絕,他不知道到底要怎麼才能找到共同的盟友,而昨日接到的那一通電話,他也覺得不太正常。

因為從電話中人說話的語氣中,可以隱約的感受到幾分威脅的味道。

他東方今從政三十年,實在是沒有受到過任何人的威脅,別說是威脅,就算是對他東方今說狠話的,如今依舊活著的都沒有幾個,所以他根本就不動如山。

「進來。」敲門聲越發強烈,東方今眉頭緊蹙,卻是松口讓人進來,伸出手一邊兒在自己的眉心處揉捏著,似乎這樣可以為他減壓。

卻不曾想,進來的助理開口就問︰

「市委記外邊兒出現的人乃是軍界之中的焦老爺子,他說找您有事兒。」助理低著頭站在一邊兒,一派公事公辦的樣子。

「讓他進來。」起初,乍听是軍界之人的時候,東方今的心頭也是說不出來的郁悶,軍界與他們政界一向都是進水不犯河水,至少在表面上是這樣的,那麼這焦老爺子找他能是有什麼事情呢?

隨後,再度進來的人,讓東方今的心頭一陣明了起來,只是這焦老爺子的身邊,卻並不是跟著一個男人,而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看起來大約二十幾歲的樣子,很是青春靚麗。

東方今的目光在焦陽的身上稍作停留,頓時腦海中便浮現了昨日報紙上出現的那一幕。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東方今跟你們並未有任何的交情。」因為身居高位,此刻東方今即便是說話,也是帶著幾分犀利的,眼神兒看向焦老爺子的時候雖然沒有帶著任何的不爽,但是卻也未見有多麼的歡迎。

焦老爺子听見他這麼無禮的話語倒是也不生氣,反倒是笑笑,開口︰「東方記大忙人當然不認識我們,但是我們也不認識你,找到你,實在是因為據我所知,你跟那三十年前的薄老爺子之間有點關系罷了。而我正好知道這位薄老爺子的消息。」

焦老爺子一開口,東方今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心,更是往下沉。

他本以為知道他與薄錦宴之間事情的人並不多,可是卻不曾想,就連這焦老爺子都知道?可見三十年前的事情只要是年歲過高的人都是了解一點的,東方今自以為自己的事情辦得滴水不漏,卻不曾想,人家盯上的就是他。

「所以說那通電話是你打的?」東方今語氣並未變得更好,但是卻也沒有因為焦老爺子的一句話而變得不好。

他很沉得住氣。

這一點,讓焦老爺子無比的欣賞。

「不,那通電話並不是我打的,而我今日來找你,你也看見了我帶著我的孫女來的,這慕家簡直是欺人太甚,將我孫女當成什麼了?要的時候就是寶貝不要的時候就棄如敝屣?」焦老爺子忽然之間轉換話題,這讓東方今還有些不太明白。

可是下一秒鐘,伴隨著焦老爺子接下來的話,東方今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怎麼回事兒。

「東方記,今日我既然自己出現在你的辦公室中,也就明人不說暗話,因為我孫女之前與慕家那孫兒有點兒關系,所以我還準備讓他們談談處處,處好了,我跟這慕老都是軍界之人,也算是一樁美事兒,可是如今,我這孫女犯了點兒小錯誤,慕家人便將我孫女推出來,我明著告訴你,我現在就是想對付慕家。」

說話之間,焦老爺子一雙沉著的雙目,緊緊的盯著東方今,可惜東方今不愧是有著老狐狸之稱的政界中人,此刻听見了這麼多事情卻依舊如此沉穩。

「那跟我有什麼關系呢?」東方今不解了。

若是他們來說的是關于薄錦宴的消息,那麼他很歡迎,但是如今他們所說的,卻是關于慕家的事情,東方今自認為與慕家無冤無仇,也不可能會開地圖炮,直接找上慕家,再說,慕家曾經就跟薄家關系極好,他當初也是十分忌憚慕家的,雖說慕家的氣數似乎過了當初那種風華正茂的感覺,但是東方今卻有種預感,慕家,依舊不是他隨便可以動的了的。

「當然有關系,還是很大的關系,慕家與薄家之間結盟了,所以東方記,你現在可是一人啊。」焦老爺子也一點兒不裝神秘,有話說話,他來這里的目的就是要東方今與他合作的,但是此刻東方今的表現確實讓他有點失望。

不過沒有關系,只要是知道了薄老爺子出現了,相信東方今不會袖手旁觀的。

畢竟這薄老爺子回來,就是為了對付他東方今的。

「哦?他們結盟與我又有什麼關系呢?薄家現在早已經落魄了,對我來說,根本不足畏懼。」說話之間,東方今卻是信心滿滿,一雙眼中閃爍著無數精光,這種充滿了精芒的目光,讓坐在一旁的焦陽有些不安起來。

「怎麼會沒有關系,東方記,薄錦宴回來了,我親眼所見。」焦陽忍不住,開口說出這些話,他們今日來的目的就是要東方今與他們結盟搞垮慕家,可是此刻東方今跟他們打哈哈的態度,讓她的心底一陣的不平穩。

「你再說一遍。」

東方今的臉色霍然陰沉了下來,且還讓焦陽再說一遍,可見他對于薄錦宴三個字是多麼的敏感。

「我說,薄錦宴回來了,我親眼所見。」說話之間,焦陽的臉上也是嚴肅無比,如今,她雖然還有軍職,卻也是丟人丟到了西班牙,無奈至極,而最好的辦法,就是整垮慕家,讓慕果果和慕修一起下地獄。

「薄錦宴回來是好事兒啊,你們憑什麼覺得我一定會幫助你們呢?」東方今忽然鎮定下來,一雙眼目光如炬的看著眼前的倆人,心頭卻是說不出來的危機感。

為什麼這焦老爺子都會知道他跟薄錦宴之間的關系?還有這焦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其實他已經迫切的想要知道關于薄錦宴的消息,卻還是強忍著不讓自己激動。

……整個辦公室,因為東方今的這句話,有片刻的安靜。

靜的詭異!

焦老爺子唇角處勾起一抹嗤笑緩緩站起身,拉著焦陽,準備離開之際,卻是再度開口。

「東方記那點事兒,我就不明說了,現在雖然是我來見你,但是卻不見得我就是非得求你,畢竟薄錦宴他當年有站在市委記這個位置上的實力,那麼如今,他一樣有能力把你推下來。」

焦老爺子說完,拉著焦陽,就要離開。

「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該怎麼做,東方記,我相信不需要我這個老人家再來教你了吧?」焦老爺子比起東方今要大近乎二十歲,他看見過的風雲變幻,自然是比東方今要多的。

雖說他至今未能站在高位,可是,比起東方今,權術方面,焦老爺子也不會差。

拉這焦陽就離開了這辦公室的焦老爺子,卻是信心滿懷。

他知道,東方今,是一定會再來找他的,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牽扯到了華夏的幾個大家族,這一度風雲之間,京都看來這一次是真正的要調莊洗牌了。

沒有了焦老爺子和焦陽的辦公室,顯得有幾分蕭索和冷清,可是東方今此刻的臉色卻也並不是很好看。

撥通了內線電話,他直接讓助理過來查一查關于慕家與焦家的事情,很快,幾乎不到半個小時,助理就將所有的資料拿了過來,原來這焦家到如今都是從軍的,只是,卻始終未能在軍界混出一片天地。

看來他們對慕家的怨氣很深厚。

而自己與薄錦宴的事情,這焦老爺子必然是知道了,他們想要打壓慕家,自己想要打壓薄家,若是好好合作一番,或許會是一場很好的挑戰,可是東方今此刻卻還是有些猶豫。

因為東方家族在背後扛著,他甚至一點都不擔心薄錦宴會對自己動手。

只是事情往往都是出乎意料的,世事無常,此刻的東方家族已然盡數被東方棲拿捏在手中,可謂是他說了算,而東方今就算是想要東方家族為之出頭,恐怕都要得到東方棲的點頭。

……。

同一時間,東方家族。

「怎麼樣?」東方棲淡漠的問著身後的方正,在他的眼底,現在許多事情幾乎都在掌控之中了,幾乎不會有太大的變數,唯獨就是東方今的事情,讓他有些迫不及待,說實在話,他還是很希望東方今大出血的。

只要東方今的事情塵埃落定,也就到了他出手的時候了,到時候別說是慕家,就連慕果果,都會是他的。

想到這里,他忽然間就有些開心,連帶著一張成日里都是陰冷的臉龐都變得柔軟了起來。

方正低著頭,輕輕的打量著自己家少主這一系列的變化,心頭是說不出來的驚奇,但是嘴里卻是淡漠的吐出今日東方今那辦公室中發生的一切事情。

「焦老爺子已經與東方今取得聯系,而焦陽也出面作證,薄錦宴的確回來了,並且還在慕家,他們似乎準備聯手對付慕家與薄家。」說話之間方正的眼底卻是說不出來的安靜。

上一次東方棲回來的時候,東方今的辦公室中便安裝了一個小型的錄音器,這個錄音器還是東方棲上次過去的時候安裝的,為的就是盡早的掌控東方今的第一手資料。

而東方今因為東方棲的到來,自然會不拘小節一些,雖說當年雙腿殘廢的事情與東方今的不聞不問有很大的關系,可是東方棲知道,東方今對他是沒有多少防備的。

人就是這樣,你越是沒有防備的人傷害了你,你也就越發的不能原諒!

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麼,正是因為他愛你,你才有機會傷害他,否則,你根本傷不到他一分一毫……。

「很好,蟒蛇要出洞了!」東方棲抬起眼看向天邊的斜陽,明媚無比的陽光,染紅了半邊天。

……

每一個人都在伺機而動的時候,慕果果卻才從睡夢中醒過來,等到她睜開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休息室中,而不是辦公室的沙發上,也不是慕修的懷中,她記憶中在睡夢中,他曾經來過她的辦公室,並且他們還極致的做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激烈的愛。

可是如今,醒來是怎麼回事?

心頭有種說不出來的恍惚感覺,她心底一著急,竟然是直接坐起身,而蓋在身上的薄毯,也因為她激烈的動作忽然之間的滑下來,一陣冷意傳來,她探出頭往外邊兒看去,這才看見,外邊兒的天色已然變得越發的黑暗了,這一覺,她直接睡了好久。

一覺睡到天黑。

可是為什麼心頭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慌亂感覺呢?

是的。

從未有過的慌亂感覺,深深的攫住了她,這種無力,讓她的心,一下子降到谷底。

以前慕修從來不會在這樣的時候離開她的,也不可能會一聲不吭的走掉,她忽然就覺得自己的世界似乎要崩塌,原來,早在不知不覺當中,這個男人已經深深的走進了她的心底,從最初他勢如破竹的闖入自己的生命中開始,他便在一步步的引發她潛伏到他的心口,再然後,然後他直接帶著她走進了他的生命之中,讓她再也無法放棄這個男人。

可是此時此刻,她卻有種說不出來的害怕。

在床榻上慌亂的尋找著自己的手機,卻未曾發現自己床榻上有任何手機,幾乎是下意識的馬上下床,連鞋子都來不及穿的,她的臉上帶著一絲蒼白,快速的打開了休息室的門,往辦公室走去,就這樣一絲不掛的,她也毫不在意。

辦公室內一切安然無恙。

就連窗簾,都是關著的,好好的,透露不了一點兒春光,可是卻是如此沉悶,越是讓她窒息,她開始瘋狂的在辦公室中尋找自己的手機,尋找一切可以與外界聯系的東西,踫踫撞撞,疼痛無比,她也一點不在意。

眼底閃爍著絕望的淚光的時候,她終于在沙發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卻在看見自己手機旁的另一只手機的時候,心,越沉越深……

蹣跚著步伐,往前走去,她模上了那兩部手機,這兩部手機,都是她怎麼樣也不會不認識的,一部是她的,一部是慕修的。

這一刻,似乎所有的慌亂,都得到了解釋,似乎所有的預感,都得到了見證。

快速的拿起慕修的手機卻發現他的手機上無數通電話未接,再看看自己的手機,上邊也是無數通電話未接。

只是,這些電話有些是來自于石色,有些是來自于施夜朝,有些是來自于……。卻偏生的沒有來自于慕修的,是啊,慕修的手機就在自己的手機旁邊,又怎麼可能會有慕修的未接來電呢?

她無力的在沙發旁滑下,跌坐在地上的慕果果,感受到地板的涼意,滲入腳底,傳至心扉。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開始打開手機就想打電話。可是卻還是在打電話之前,看見了自己手機信息箱的一封還未發出去的信息,也就是草稿箱……。

顫抖著手指,打開了這個草稿箱,眼底卻是淚意閃爍,呼吸著也變得困難了。

果果。

我什麼都沒有,只是有你,如果你感到寂寞,我也無法帶給你熱鬧,因為我不會說話……

信息只有以上短短的兩句話,可是慕果果卻知道,這是慕修留給她的唯一的東西,她想,當時他一定是想給自己留下一點什麼話的吧?可是後邊兒的省略號,顯然並未有勇氣,再讓他打出那些未說出來的話。

慕果果仰起頭,眼淚終于劃過眼角處。

心頭是說不出來的悲慟。

她就知道,這段時間慕修都是奇怪無比的,她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一定出事兒了,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要這樣離開自己,他難道不知道,她願意與他並肩嗎?

他難道不知道,不論他怎麼樣,她都會不離不棄嗎?

這些,他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

她坐在地上,整個人呈現出來悲傷的狀態,可是她卻沒有哽咽,甚至連哭泣的聲音都沒有,但是,若是有燈光,必然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面龐,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若是有一種哭泣,撕心裂肺,悲慟無比。

那麼,她今日才知道,原來如此仰著頭無聲無息的流淚,也可以如此的驚天,動地……。

她心頭有一萬種傷心,在啃噬,可是她卻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該做什麼,該跟誰說,甚至該跟誰傾訴,她什麼都不知道,腦袋里一片空白。

辦公室中依舊靜悄悄,黑暗彌漫在夜色之中,慕果果就這樣,坐在地上,流淚到天明。

只是,她不知道。

在她傷心流淚的這段時間中,慕修一樣如同在地獄,心碎交織。

心口處的鈍痛折磨著他,他不怕。

他最害怕的,就是看見她一蹶不振的樣子,他最害怕的就是看見她的臉頰上露出傷心的樣子,這樣的慕果果,讓他無法放手,也無法心甘情願的離開。

……

京都郊區,一個偏遠的小鎮上。

這個鎮子,正是慕果果與慕修一同來過的溫泉鎮,而慕修,就在這里。

偌大的房間中一聲不響,但是男人坐在辦公桌前的身影,卻是一夜未變,他的手中是一個Ipad,上面的畫面,不是慕果果辦公室的內容又是什麼?在他離開之前,便在她辦公室內裝置了衛星監控設備。

並不是為了監控她,而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她。

他希望在他離開的之後,也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可是顯然,沒有什麼比起他給她的傷害,更重。

咯吱——

開門的聲音傳來,慕修依舊低垂著眸子,看著眼前屏幕上昨日慕果果的一切情況,他從昨日離開了慕果果辦公室開始,便在這里落腳,卻也是明顯的沒有一點時間,因為他的身體負荷的程度已經到了頂點,所以昨日黃老邪與他一同來到了這邊,而慕修選擇在這里的原因,黃老邪心底也清楚。

據說他曾與他心愛的女人在這邊有過美好的回憶。

病痛的折磨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在那頭過的不好。

黃老邪嘆息一聲,看著眼前這本該是風華絕代的男人,此刻卻是冷著一張臉看著那屏幕中的一切,從早上開始,慕修就保持著這個動作,一變不變,似乎那個女人在他的生命中,比起他身體上的疼痛還要重要。

比其他此刻心髒處的復發,還要重要百倍。

「先吃藥吧。」黃老邪已經辭職了,順便直接辦理了退休,為的就是好就近照顧慕修,跟慕修之間的交情不說,光是他心頭對慕修的敬佩,便足以讓他這麼做。

而他另一方面也在不斷的聯系他的師姐,可惜的是,到現在都了無音訊。

慕修似是沒有听見黃老邪的話,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黃老邪看見他這幅樣子,心痛難耐,卻又無可奈何。

「既然你如此舍不得她,又何必要離開她呢?」

他終究是不願意看見這對有情人成日折磨。

「你不懂。」

是啊,誰能夠懂?慕修此刻,心底有一萬種心痛的理由,卻都是來自于慕果果。

終于將視頻全部看完,他眨了眨微微有些犯澀的眼楮,端起面前的中藥,一口悶。

良藥苦口,卻苦入心扉。

……。

天明清冷的空氣,又是讓慕果果一陣恍惚,她拖著疲倦的身軀站起身,僵硬的往浴室中走去,溫熱的睡沖在身上,恍若沖塌了她所有底線一般,將她的神經全部清洗一遍。

她相信慕修就在這個世界角落的某處,所以她一定要站起來。

閉上眼,眼角處的淚水分明已經無法流出來,眼淚都流干了,可是卻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傷心,那種傷心,似乎想要毀滅世界。

她快速關掉水閥,擦干了身子,這才穿上昨日的衣服,鏡子中的她,身上還帶著幾分痕跡,她知道,那是慕修留下來的。

整理好自己,她撥打了施夜朝的電話。

而施夜朝,在看見慕果果打過來的電話之時,眼底閃過一道說不出來的驚喜,可是隨即,恍若想到了什麼似的,那股子驚喜,愣是被他壓下,是啊,她已經是有心上人的人了,怎麼可能再看得上他?

怕是有什麼事吧?

這才緩緩按下接听鍵。

「你知道慕修在哪嗎?」慕果果直覺,施夜朝知道。

「不知道。」施夜朝眉頭緊蹙,心頭也是一痛,慕果果的聲音嘶啞難听,干澀無比,可見,她是哭過一場的,卻無人知道,這一夜的哭泣只不過是無聲的流淚。

卻也還是讓她染上了幾分感冒。

「你來接下我吧,我這樣恐怕不能開車了,我在公司。」說完慕果果就掛斷了電話。

她有種深深無力的感覺,可是日子依舊在繼續,她不能倒下來。

所以現在開始,她必須振作,不論慕修去了哪里,她都要堅定的站在這里等他,是的,只要他回頭,就可以看見,她依舊在這里。

她等!

施夜朝掛斷電話後急匆匆的從凳子上披上外套往外邊兒走去。

一路上幾乎不停歇的來到了停車場,上車後發動了引擎車子猛地往外疾馳而去。

施家人看著他那著急的架勢,不由得眼底都露出了幾分驚奇。

是什麼人讓施家太子爺也如此緊張?

卻不知,施家太子爺,也不過是個背後暗戀的苦逼的貨!

慕果果乘坐電梯來到樓下的時候,外邊兒不少人正在來上班的路上,她一雙眼紅的跟兔子似的,明顯哭過的痕跡,讓不少員工都指指戳戳,可是大家卻都知道,她是公司中的福音,因此也沒有誰敢真正的在她的面前指三道四。

走出電梯,迎面而來的是外界的冷空氣。

也好,讓風肆意一點兒吧,吹醒她。

這一瞬,她有種虛月兌的感覺,似乎活著抑或者是死亡,對她來說,都無所謂了。

施夜朝來到盛麗雅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副畫面,慕果果蹲在公司門口處的街邊,似乎在等他,可是那雙手不由自主環住自己的動作,卻讓施夜朝,響起來那些失去了母性懷抱的小動物,那麼的無力,那麼的空洞。

她眼底幾乎閃爍著幾分無焦距。

施夜朝看見這樣的她心頭也是一痛。

「上車。」

對著外邊兒的她冷冷的說了一聲,就走下車為她打開車門,看見她依舊蹲在地上不動的身子,心頭如針扎般難受起來,「有什麼事情我們車上說去。」說完,施夜朝也不管慕果果是否想起來,拽著她就往車內塞。

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慕修,之于她,不僅僅是愛情。

更是生命的動力,與生活的朝氣。

這個男人佔據了她大部分的時間與記憶,這時候忽然離開,或許對她來說並不公平,但是卻總好過,倆人成日見面,卻心頭失望與悲傷的好。

施夜朝一聲不吭的開車,慕果果也不問她去哪里,只是一味的坐在副駕駛位上,半眯著那疼痛無比的眼眸,臉上神色冷清。

越是這樣,越是令人擔憂。

施夜朝甚至希望她鬧。

希望她吵。

希望她發泄。

可惜,她似乎一點都不在乎似的,偏偏一副我很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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