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魔王傳 第十二節 重遇(上)

作者 ︰ 暖爐邊的貓

瑪格莉亞和巴克看到藍光漸漸從麗莎身上消退,紅光又慢慢亮起,知道弓神使正在與麗莎溝通,不由得都吁了口氣。

剛才兩人看弓神使的敘述,不知道該如何勸說,現如今麗莎居然能說得上話,而且說完後與神使還能繼續交流,這點就比兩人好上不少。

此時,麗莎眼前的景色,又如一幅畫卷一般,徐徐展開。

出現的畫面是艾德在一邊烤著不知道在哪里獵來的野獸,一邊笑著在對身邊說著什麼。

「他並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並不是沖著神弓而來,只不過是在與伙伴一起冒險的時候,看到了這個封印,一時興起,想進來看看,沒想到只有他能進來,其他人都被攔在外邊。于是,他就叫伙伴們在外邊等候,自己進入封印里邊看看會有什麼發現。奇妙的是,他的語言與我腦子里掌握的語言,居然極為類似,因此,我不需要學習,就能知道他說的意思。」

菲伊的聲音又開始在麗莎耳邊響起。

「他沒想到封印里的對手比外邊強大那麼多,被怪物們一路追趕,幸好遇到了我,才得以擺月兌它們,來到這山谷里。那天我們兩人說了很多話,其實,主要是他在說,我在听。我從他嘴里了解到了外邊世界的一些事情,而他也知道了我的身份。」

「我們的談話並沒有進行多久,畢竟他被怪物追殺了老半天,已經相當疲憊,因此,到了半夜時分,他就睡著了。」

此時麗莎眼前,出現了一張艾德熟睡的面龐。

「他就這麼安安靜靜睡著,把自己的安危交到剛認識的我手上,還真是個大大咧咧的家伙。」

菲伊的聲音中充滿柔情。

「第二天一早,他對我說要回去見他的伙伴,讓他們知道他沒事,省得他們擔心,還問我是否願意與他一起去見見他的伙伴,省得他們以為他在吹牛,畢竟這種野獸叢生的地方,有一個人在這里獨自生活,還是個美人,任誰也不會相信。」

「我告訴他,我不能離開那個島半徑一里範圍的地方,因為神弓就在那個島上,所以,他的同伴不可能看得到我。」

「听到我的回答後,他顯得相當失望,但是也沒有辦法,他並不想讓他的伙伴們太過擔心,所以也只好與我道別,回到他伙伴們那里去。看著他的背影在晨光中消失,我不由得有些懷念。畢竟,這是我現世以來,第一個見到並且和我交流的人類。不過,隨著日子的遠離,我也會漸漸將他遺忘,然後回到這日復一日悠閑的日子吧。那時,我是這麼想的。」

「沒想到,第二天傍晚,我又看到了他的身影。」

菲伊的聲音雖然平淡,但是麗莎可以從從听出一股淡淡的欣喜。

「他說我一個人常年累月住在這里,一定非常寂寞,所以他決定在向伙伴們報平安之後,就回到這里來陪我一些日子,和我說說話,聊聊天,也算是對我救他一命的報答。」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我們的生活,既是枯燥的,也是精彩的。我不能離開自己的活動範圍,因此他也幾乎什麼事都不能做,畢竟他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陪我,老跑到其他地方去,不僅危險,而且沒有意義,因此只能天天陪著我在這山谷里聊天。不過他經歷過很多事情,所以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許多故事,在我听來,都是既新奇又刺激的,我也听得津津有味。原來,封印的外邊是那樣一個世界,曾經發生過那些或好玩或刺激的事情。」

「我也曾問過他,為什麼人類也會做一些看起來根本沒必要而又危險的事情,他回答說,人類的生命極為有限,因此,許多人類,包括他在內,都想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之中,激發出自己最為璀璨的光芒,而不是平平淡淡的來世上走這一遭,活了一輩子之後,和沒活過一樣。而且,他也不像自己老來之後,在回憶中,沒有一點能讓自己熱血沸騰的東西。」

「對他說的話,其實我並不是很理解。因為我的生命永無止息,所以,對我來說,不存在老來回憶的說法,而且,不管我怎樣冒險,那些刺激的經歷,遲早都會在之後無限的平淡生活中慢慢消褪,直至被遺忘。」

「听了我的說法,他想了一會,也覺得有道理。不過,他很快就反駁說,即算是我,其實也應該找些刺激的事情做,那樣,至少在某一段時間內,會有一些值得回憶的東西。這樣,假如我時不時找一些事做,那即使生命再漫長,也會有足夠的東西去回憶,而且有的事情,一旦做了之後,也許,會永遠無法忘懷。」

「對他的這些話,我也不能加以反駁。畢竟,我沒有經歷過什麼刺激的東西。經歷過最危險的事情,大概就算剛降臨的時候,和那島上的怪鳥們戰斗了吧,不過那根本就是無意義的斗爭,隨著我搬到山谷,一切就戛然而止,從此之後,大家相安無事,所以,也沒有什麼值得回憶的地方。」

「而且,我作為弓神使,根本不能離開神弓控制的範圍之內。所以,就算我想做什麼冒險,也無能為力。和這些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交道的鄰居們無謂地戰斗,那不叫冒險,那叫無聊。」

「听完我的答復,他陷入了沉默。第二天,他和我說打算出去走走,我大概和他說了周圍怪物們的情況,之後他就帶著自己的弓,走出了山谷。至于他準備去哪里,我並沒有詢問。也許,他是想找些敵人戰斗一下,或者去探索附近有沒有什麼對人類有用的東西。不管怎麼說,與一個女人天天在山谷里聊天,根本不算是冒險,回去以後,也沒有什麼值得吹噓的地方吧。」

「到了傍晚時分,他又回到了山谷。」

「菲伊,我今天去那個島嶼附近探了一下,發現只要準備得當,以我們兩個人的力量,還是有可能將神弓拿到手的。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和我一起離開這里,到人世間行走一趟,體會一下人類的生活?」

「我對他的提議不置可否,他想去拿神弓,成為我的主人,那就去拿,只要能拿到,我自然會跟他一起走,沒有必要征詢我的意見,于是我就這麼和他說了。」

「可是他很嚴肅地回答我,他去取神弓,可不是想成為我的什麼主人,而是不像讓我被永遠困在這里。」

「我不會去當別人的主人,我的身邊,只有同伴。菲伊,即使以後你真和我一起離開這里,你也是我重要的同伴,而不是僕從。所以,我現在才來征求你的意見,詢問你的意志,如果你不願意離開這里,我絕不勉強。」

「當時,他是這麼對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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