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對于寒林不算驚,卻多少有幾分喜。
憑他的情報來源以及聰明,大概也能判斷出秋夜從何處來,但是能從他他親口說出的答案讓寒林忍不住有些興奮,對于這一任新劍主幾乎全天下有資格頭疼的人都想了解他到底是一個什麼人,他的所有信息。
可是所能知道的消息太多了,對于每個人都知道的東西,似乎關于劍痴,實在談不上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秋夜是劍痴的弟子,這本身就是一個很有用的消息。
要想打敗一個人,就要了解一個人,這是寒林的準則,不過殺一個人,卻簡單多了。
「哦!」寒林揚起了眉毛,他笑道︰「劍痴是怎麼教你用劍的。」
雨已經停了,渾濁的天空明朗了幾分,眼看東處,竟有月要出的跡象。
天要晴了,只是心卻更加幽暗,想到那個極不負責的劍痴師父,想到那天他教的第一句話,呂心塵絕對不至于弱的連劍都不拔出來就認輸,只能說的是,在劍主面前他無法拔出劍。
所以秋夜學的第一件事就是拔劍。
至于拔劍出來以後怎麼用,劍痴教的更簡單,他說一句讓劍到你想讓它到的地方,這句話讓秋夜想罵娘,這就是唯心流的高手對待一個初學者嗎,這樣還當什麼劍主,做哲學家好了。
想到唯心流,秋夜嘆了一口氣︰「他教我拔劍就不管了,所以請你教我。」
寒林目中j ng光一閃,看向秋夜的眼神又深邃了幾分,他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劍主竟然對他如此高看。
想到自己得到的關于這個水來的消息,莫非和他水來之前有關。
「教你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我能得到什麼。」
我能給什麼,秋夜沉默著,除了背上的劍有點價值外他一無所有,而他是絕不可能把塵心劍給別人的。
忽然,秋夜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寒林︰「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會用生命來保護你妹妹。」
寒林一愣,看向秋夜的眼神多了幾分意味,雖然這種期許自己死去才能實現的承諾不太吉利,但不得不說這個許諾很有吸引力。
在這個世上,妹妹是自己唯一的短板,寒林可以殺遍天下,卻無法接受淑人失去笑容。
「听上去很有吸引力,不過我不會死的,你放心。」
秋夜感覺到寒林身上的自信,他也覺得像這樣的男人,哪能那麼容易死了,既然不會死,那自己也能活著。
寒林看著他,收了笑容,認真的說道︰「記住你今天的話。」
陌人歸鄉卻又生了幾分怯意,水莫言沉默的站在門後,他只有一只手,不知道怎麼推開眼前的門。
更不知道見到門後的女人該怎麼說,但他很想知道,她還好嗎?
被水流沖出了三水城,斷臂的傷讓他看不到生的希望,他甚至以為自己死了,可是終于活下來的時候,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還沒有告訴她自己還活著,自己在哪里,他怕她擔心,因為自己的不辭而別而擔心。
哪怕是死,水莫言也希望她能知道。
眼前這個小院從小就來過許多次,那個時候寒林還沒有走,總是格外驕傲的大哥,只是在淑人面前,他更願意把所有的驕傲都扔到地上。
水莫言不驕傲,在水家他只是個無人問津的廢物,他不聰明,他也沒有學劍的天賦和能力,他的天才只有寒家兄妹才知道。
那個時候,是他一生最快樂的時候。
可是後來,可是現在,水莫言覺得自己更加卑微,望著空蕩蕩的右袖,哪怕自己現在背了三把刀,很多東西一旦失去就不會回來了。
水莫言不敢推開門,不敢讓她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但是他卻想看她,哪怕只是偷偷的一眼也好。
水莫言縱身一躍,到了窗口,他悄悄的望進去。
淑人坐在桌前,看她寧靜的樣子似乎已經坐了許久,她的手里緊緊地握著不知道是什麼。
淑人坐在那里,眼淚不知不覺的從她素潔的臉上滑落了下來,水莫言只覺得心中劇痛,他想進去抱著她。
「你到底去了哪里,莫言哥哥,我好想你。」
「靈兒嫁了人我卻不知道怎麼幫她,你會不會怪我,那你來責罵淑人吧。」
「我知道你一定在想我,我知道你一定還活著。」
說道活著的時候,淑人終于趴在桌子上哭泣,她不願意相信水莫言死了,可是水家沒有一個人願意說發生了什麼事,看他們的眼神,如今的水莫言似乎真的死了一樣。
她問哥哥,寒林只是說,莫言不會死的,水家把他趕走了,他還會回來的。
哥哥一定是在安慰自己,但是淑人卻願意相信,或者說更加願意相信。
而屋外,早已淚流滿面。
門推開時,他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女孩看著男孩的樣子忍不住嗤笑出聲,男孩一點也不因為自己的丑態被笑而介意,他的身上泥呼呼的。就像是在泥水里打了十七八個滾一樣。
女孩說︰「你怎麼弄成這樣啊,就好像一只小花貓。」
說著又笑了起來。
男孩的滿臉都是歡喜,他看著女孩,雙手捧著遞了上去。
男孩的手很干淨,他特意去洗過,只是時間不夠他想早點看到女孩,所以沒來得及把自己身上甚至臉上弄干淨。
女孩看到了男孩手上干淨生動的小人,好像和自己一樣,她就知道出自男孩的手筆,她驚喜的接過來,小心的拿著好像心肝寶貝一樣,生怕蹭破一點。
男孩子的氣終于平靜許多,他看著女孩高興地樣子更加高興,他說︰「生r 快樂。」
今天是女孩的生r ,男孩卻花了整整半年的時間學著捏泥人,他的手很笨,但這個泥人卻很滿意,他知道這是他這一輩子捏的最好的小泥人,因為這是為她而做的。
淑人知道,這是她一輩子最喜歡的禮物,因為這是他親手做的。
因為這是他只為自己一個人做的。
水莫言看清了她手中的東西,他的身體在抖,他想進去又不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