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再一次吹過的時候,秋夜已經到了城里,現在是黃昏,馬上就是夜里。
江湖有很多事都是在夜里才能發生,那些事不能在世人眼中發生,也許他們比大多數世人都要強大的多,甚至他們根本不在乎世人的看法。
但是y n暗的事在黑暗中發生才合理。
某處黑暗中走出一個身影,他來到一間屋子,屋子里有光,他冷峻的面容也出現在光中,謝堅穿過屋子里的人,徑自走到桌旁坐下︰「為什麼失手?」
謝堅掃了掃周圍傷痕累累的人,臉上帶著幾分嘲笑︰「這就是當年淳國以之匡守天下的風衛嗎,竟然被幾個學生打成這樣,真是沒用。」
屋子里的人紛紛怒目,卻不得不低下頭去,這時中年人卻抬起頭平靜的望著謝堅︰「你來這是來嘲笑我們的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來提醒你們,不要再猶豫,如果你們搞不定,到時我親自安排。」
中年人道︰「不用。」頓了一頓,他忽然望著謝堅道︰「你應該告訴我。」
謝堅抬了抬眼簾︰「告訴你什麼。」
「公主的事。」
謝堅微微沉默,然後說道︰「我以為你知道。」
「我三天前才出山里,從哪里知道。」中年人冷冷的哼了一聲︰「我現在知道了。」
房間里面很亮,卻總透著壓抑,這大概是因為突然進來的黑袍人。
老竹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秦先生和他的手下,天下最神秘的組織之一就在他的眼前。
一個黑袍人恭敬地低下頭道︰「長者,祭壇已經安排好了,不知儀式何時開始。」
秦先生問道︰「祭品準備的如何。」
听到祭品兩個字,黑袍人似乎有些不自在,秦先生皺眉問道︰「怎麼了。」
「祭品跑了一個。」
「跑了一個。」秦先生望著他們,眼楮微微的眯了起來,頓時一股寒意涌上了後背,黑袍人趕緊跪了下去。
許久之後,秦先生的聲音才如大赦的傳入他們耳中︰「叫什麼。」
「皓軒。」
寒府並不難找,白雪公主已經離開,寒府原本就沒有下人,原本白雪公主想讓人留在這里保護淑人,卻被淑人拒絕了。
秋夜走進寒府的時候,淑人憔悴,一瞬間差點沒讓秋夜認出來。
白綾飄動,秋夜的腳步很輕,但是淑人一回頭便看見了他。
不是因為淑人听到他來了,只是她一直再回頭,希望看到一個人的來,秋夜來了,那個人卻沒有來。
「為什麼是你?」
淑人的聲音很輕,比秋夜的腳步還要輕,卻偏偏傳進了秋夜的耳中,秋夜忽然想起了三水城三把刀的年輕人,那是靈兒的哥哥,也許淑人失望的就是來人是他,而不是水莫言吧。
他安靜的走到靈前跪下,寒林與他也算是有過師傳之恩,雖然自己當時許下承若,可是也許就連當初的自己也不相信這個承諾會有成真的一切。
秋夜不想相信那麼一個男人就這麼死了,只是眼前傷心的淑人卻讓他不得不相信。
「他是怎麼死的。」
「我不知道,哥哥回來的時候受了很重的傷,已經撐不住了。」
淑人忽然掀開身前的白布,掩著的正是一把斷了的劍,正是十大名劍中的寒心劍。
秋夜不由得心中一動,他一眼就看出了這把斷劍應該是一把名劍,這種看更多的是基于感覺。
秋夜感覺不到淑人身上有一點武功的氣息,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仿佛從走出劍府之後自然而然就有了。
「這把劍……斷了。」
淑人道︰「這是哥哥的劍,這一把名劍,傷了哥哥的人一定很強。」
「是誰。」
淑人搖搖頭,忽然她抬起頭看著秋夜問道︰「阿來,你知道莫言現在在哪兒嗎?」
有時候沒有答案未必是壞事,淑人知道水莫言現在就和自己一樣,甚至比自己還要痛苦,還要難過。
也許他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默默的舌忝舐傷痕累累的身體,但是他一定在關心著自己,淑人知道,也許他就在自己身邊,也許他就在這座城里。
「我會保護你的,這是我對他的承諾。」
淑人蒼白的臉笑了笑,她看著秋夜,似乎想在那張臉上發現點什麼。
「你還要報仇對不對。」
秋夜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淑人注意到他的身體抖了一下︰「其實靈兒是希望你好好活著,她不想你冒險。」
秋夜道︰「我知道,這些東西我都懂,但是該做的還得做,況且如果我不做,我那個師父也會做,說不定連我一起做了。」
「阿來,我覺得你有些不一樣。」
秋夜心里一動臉上卻笑了笑︰「有什麼不一樣。」
淑人搖搖頭︰「你是由水而來的,靈兒救了你,但我總感覺你和所有的人不一樣。」
「我總覺得,你總是一個人,就好像一個孤島,甚至有時候我感覺你就像一個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