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芒瓖嵌的晚霞的邊緣,一道藍光穿破雲層落入人間引發一場山火。山間的狐狸听到一聲悶響,好奇的跑了過去。
地上躺著一位白衣的少年,臉上的幾道劍痕滲出血跡。狐狸幻化成一位年少的姑娘,一身素淡的琥珀長裙迎風飛舞,午陽下,大眼楮里閃著晶亮。她叫照香,是這山中修行的妖精,也是一只百年狐狸精。
她躲在竹林後探了探頭,許久沒人來,她便奔了過去。拍拍少年的臉,少年沒有動彈。試探他的鼻息,還有一絲的氣息存留。她扶起少年,背著他往回走,少年頗重,壓得她走得慢。仰頭擦汗時,看到幾只飛行的妖精,不由得嘆氣︰有修為的妖精騰雲駕霧,沒修為的妖精兩腿走路。
費了老大的勁兒回到狐村村口,余光瞥到住在東門的母狐狸。母狐狸搔首弄姿的站在門口,紫色的小襖上帶著一股脂粉味兒,母狐狸翹著丹鳳眼對她指指點點︰「香香,我們是妖,救人可不是我們該干的活計。」
母狐狸叫狐嬌嬌,她說自己千嬌百媚,風情萬種,是狐村的一枝花,誰也沒她好看,她說她的修為是一千年,誰也不知道真假。
「我將來是要做神仙的。」照香回她,自顧自的走著。
「神仙都是混蛋。」狐嬌嬌「切」了一聲摔門進屋。
「你要是神仙,就該是仙女。可仙女不能帶男人回去。」對門的銀狐嗑著花生,腳下一堆花生皮,坐在杌子上,翹著二郎腿曬太陽。
他是祭文雋,是狐村里唯一的銀狐,總是把自己的衣服穿的像他的毛發一樣,灰蒙蒙的。他說自己從上到下最寶貴的那就那身狐狸皮,為了保護狐狸皮,一天往身上撒三遍香水。他輕易不肯下山,說是擔心踫上不長眼的獵人弄壞了他的狐狸皮。
「若是帶男人回去怎麼辦?」她止住腳步,迷迷瞪瞪的問。
「是要天打雷劈,直到魂飛魄散。」祭文雋像是真見著有仙女魂飛魄散似的,說的活靈活現。
照香深知祭文雋的秉性,丁點兒不信,翻了個白眼︰「你又沒見過,瞧你那副騷狐狸樣。」
祭文雋也不生氣,只是閑適的磕著花生,笑的風情萬種︰「你也是狐狸,狐狸就該配狐狸,再生個小狐狸。」
「不要臉。」照香「哼」了一聲,關門,插門,一氣呵成。她覺得,有理想的狐狸才是好狐狸,祭文雋就是狐狸群里的爛泥,給他一堵牆,他也貼不上。
把少年安頓在草床上,她跑到院子里找草藥。身後似乎有東西把她固定住了,回頭一看,祭文雋正踩著她的尾巴,揚著眼對他磕花生︰「香香,那男的,從哪里帶回來的?」
「你管不著。」照香剜了他一眼。
「你不說我也知道,這山里的事兒,哪樣能瞞得了我呀!」他毫不在意的跟在她身後,花生殼跟了一路。走路時,花生殼被他一一閃過。
「知道還問,吃飽撐的。」她目光落在他那雙髒臭的鞋子上,捏住鼻子,「那個……拿掉臭腳,我尾巴都被你踩臭了。」銀狐哪里都是香噴噴的,就是腳臭。他不敢殺雞,所以常把雞綁到柱子上,用腳把雞燻死。
「好心提醒你露尾巴,你卻反咬我一口,良心大大的壞透了。」祭文雋拿掉腳,瞥眼時,透過窗戶往里看,嘖嘖,「喲,是個小白臉。長得挺好的,是吧?」
「和你相比,他長得挺出息的。」照香拿著蒲扇煽火,火苗漲了。
「好歸好,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祭文雋趴在窗戶上幸災樂禍的看著窗戶里的少年昏迷不醒,「據我看,他是一副短命樣。」
「真的?」她來了精神,也趴在窗戶上往里看。
「不是要做神仙的嘛,怎麼一說人家短命,就跟喝了雞血似的。」祭文雋斜眼看著她。
她眉開眼笑︰「女媧娘娘可說了,把死的救活,能積攢雙倍功德。」
「切。」祭文雋背過身,坐在屋檐下的小杌子上,翹著二郎腿磕花生。「女媧娘娘當然想著妖精也能從良,那樣就沒人跟她作對了。」
「女媧娘娘也是好意,誰還不想有個天下太平。」她歪著腦袋盯著屋里的少年,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短命相。
「這得問問妖王、魔尊和鬼君的願不願意。」祭文雋吐掉嘴里的花生殼,把花生仁一扔,伸嘴接住。「即便他們願意了,也得看看狐嬌嬌那群野狐狸願不願意。」
照香想了想,他說的也有幾分的道理。狐嬌嬌帶著一群姐妹隔三差五去禍害人間,不僅偷雞也偷人,人間的國王和妖王交涉多次,甚至不惜大動干戈,毀了幾個村子,最後也沒有解決問題。不過,他們是他們,她是她,這也不能阻止她想成仙的願望。
藥爐發出咕咕的沸騰聲。她抽回思緒,騰出藥,端到了屋里。
少年剛醒,看到照香到了跟前,忙去模腰間的佩劍護身。「唰」的一下劍拔了出來,她嚇得往後一退,藥散了一地,滿屋子的藥香味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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