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白啟忽的消失了，從正門沖了進來，幾乎是把她拖到了廚房。她把幾味藥混合在一起，不一會兒就熬好了。
「小啟，我跟你一起去看鈺姐姐。」照香說，無論如何，也要跟汀鈺道歉。
「好啊！」白啟滿口答應。
三轉兩轉，到了汀鈺的門口，听到里面有聲音，白啟止住腳步，照香也停了下來，她一臉的莫名其妙。
白啟彎彎手指，照香湊了過去，只听他說︰「師兄在說話時，不喜歡被打擾。」
照香點點頭，站在門口等著。中華山本身靜謐，屋內的聲音不大，門口的神與妖卻听的一清二楚。
「師兄，香香是妖又如何，妖從善即為神，神從惡即為妖。神妖相愛又如何，神族自恃血統純貴才是一個笑話。想當年，女媧又何嘗不是蛇妖，一心為天下，如今也是受天地敬拜。」
「若是分善惡，這個道理，我自然是明白。只是，談及情，妖神之情從來不得善終。」
「這話從何說起？」
「你與闕小樓便是前車之鑒。」
汀鈺頓了頓，看了他一眼︰「闕小樓心術不正，即便成了神也是妖。師兄，香香不是闕小樓，你也不是汀鈺。」
「事不在你，而我深陷其中，怎能不步步為營？」
「那也不過是庸人自擾罷了。世上的事哪能算的清清楚楚，喜歡便是喜歡，何必要在乎那些是是非非。再說，世間事，便是沒有那麼多事，是非也少不了。」
「……讓我再想想……」
「師兄，若是介意她是妖，便早些說出來。別因你的猶豫而傷害了一個善良的妖精。」
他承認，他是動心了，只是神妖有別的情緒和汀鈺的遭遇，讓他邁不過那道坎。他倒是希望自己是汀鈺，有那般的勇氣不顧對方的身份，哪怕是飛蛾撲火。
白啟尷尬的看了照香一眼，照香臉上微微有恙，他蹭蹭照香的手臂，也不知說些什麼話安慰她。里面的話停了，他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師兄，師姐該吃藥了。」白啟收斂了笑容，一板一眼的說。
己摯接過藥，給汀鈺喂藥。白啟往身後看，照香並沒有跟過來，心里琢磨著她還是生氣了。
「小啟，東張西望的看什麼？」己摯面無表情的問。
「那個……師兄方才說的話，香香好像听到了……」
己摯僵了僵，把藥碗放到一側︰「小啟，你給師姐喂藥，我出去看看。」
己摯奔了出去，白啟只覺得一陣風過去了。己摯在瀑布上面找到了照香，他站在照香身後，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她真的很孱弱，像是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到瀑布下面。他上前走了一步，腳步就停了，他還未曾想好該如何解釋方才的事情。
一神一妖站了很久，照香深深的吐了口氣，心里的那股難受勁兒才過去。
她想，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想辦法下山找臭狐狸。
轉過臉，看到己摯的目光。她微微的怔了怔，努力的將听到的話過濾掉，揚起笑臉︰「你怎麼來了？」
「正要找你回去。」己摯嘴角揚了揚，始終沒有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看上去就像嘴角在抽搐。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她客氣的說，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一切回歸原樣的吧，她嘆了口氣，還是笑著，「我有些餓了，想必你們也是，我去做些東西給大家吃。」
她正要走，被他擋住，他伸出手，她看到他手心的小葫蘆，她模了模腰畔，原來小葫蘆被她掉了，而她渾然未覺。
「物歸原主。」他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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