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過來。」看著水靜離手中的銀針,男子不斷的向後退去,眼中滿是驚慌,不斷地掃視著四周的一切,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夠自我防護的工具。
仿佛看見了什麼,男子眼前一亮,不動聲色的靠近花瓶的位置,趁著水靜離沒有「發現」之際,快速的拿起花瓶扔向水靜離。
水靜離嗤笑一聲,迅速將一絲靈力引到銀針上,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銀針向花瓶射去。
「啊!」花瓶碎裂的一剎那,男子快速的伸出一只手擋在自己的眼前,同時閉上了雙眼,高聲的喊了出來。
淒慘的聲音將醫谷的其他人吸引了過來,當然也有這一批弟子的負責人,周洪生。
「怎麼回事?」周洪生本打算休息一下,再回來帶領這群弟子前往第二步考核,畢竟除了水靜離的病人,其他的病人的病情極為簡單。
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只是離開了一會,水靜離的房間便變成了這般模樣。
「這就是你們醫谷人的救人精神?」男子看到周洪生的出現後,便好像看到了希望,快速的向周洪生告狀。
「發生了什麼事情?」周洪生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微微皺了皺眉,對他的表現極為不滿。
這個男子他知道,不過只是一個富家子弟,因為身體不好,有是獨子。因此,他爹對他極為寵愛,極為保護。但是卻也因此養成了他目空一切的個性。而他爹死後,因為那些叔叔伯伯覬覦他的家財,為了自己的母親和妻子孩子,他不得不上醫谷,希望能夠治好自己的病。
但是醫谷並不會因為他手中的錢財而輕易醫治他人,如果不是因為這次考核,這名男子根本沒有機會出現在醫谷之中,更不要說完好無損的站在這里污蔑醫谷。
完好無損?周洪生詫異的看了男子一眼,快速的拉過他的手慢,把起脈來。他的病他曾經診治過,是打娘胎帶出來的病,如果沒有丹藥,根本無法讓他好起來。而醫谷的丹藥根本不是這種人可以輕易品嘗到的,因此,他才打算利用這個人,陷害水靜離,讓她無法繼續參加之後的比試。
沒想到,此時的他不僅能夠離開床鋪,還可以站在他的面前大吼大叫,最重要的是,他的脈象已經平穩,絲毫看不出生病的跡象。連這樣的病癥都可以輕易診治好,不得不說,水靜離在醫術之上的天賦極高。如果不是得罪了廖婉華,他或許可以讓他繼續留在這里,為醫谷出力。
「是他,他竟然想要殺我。我好心好意上你們醫谷求醫,你們竟然想要殺害我!這件事你們要是不給我個解釋,我定然會讓整個世界都知道,你們醫谷的真正面目。」男子惡狠狠的要挾道,眼中也快速的閃過一絲得意。
他相信,醫谷為了平息這件事,定然會給他一些好處。畢竟,他可是掌握醫谷的把柄,到時候,他就能夠從叔伯中輕易的取回自己的一切,甚至因此攀上醫谷這棵大樹。
「殺你?」水靜離不屑的輕輕說道,「首先,你的病本來便已經進入膏肓,藥石無救。如果不是我,你還能離開那張床?」
「其次,你說我想殺你?證據呢?而且看目前的情景,好像是我救了你,你卻恩將仇報的用花瓶砸向我,這是我想殺你?哥腦袋上長泡了,辛辛苦苦將救回來的人送進地獄?」
水靜離每說一句,都要向男子靠近一步。可能是因為水靜離的表現實在是太過于狠辣,讓男子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隨後才想起自己的靠山在這里,便裝模作樣的挺起胸膛。
「是你說要讓我變回原來的模樣,我自然拿起花瓶防備。另外,你說的救我?救人會用銀針刺入病人的死穴之中?無論如何,今天醫谷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定會讓醫谷的‘豐功偉績’傳遍整個世界!」男子將這件事死死的抓住,反正這件事情,除了水靜離和他兩個當事人之外,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醫谷不欠你什麼,就算不給你治病,也是醫谷的事情。另外你別忘了,你本是將死之人,如果不是醫谷的人幫了你,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命站在這里和我討價還價?」就算周洪生不待見水靜離,他也不允許任何人侮辱醫谷。別忘了,他也是醫谷的一員。
因此,周洪生幫水靜離說話,完全在水靜離的意料之中。其實倒不是說周洪生有多敬重醫谷,而是他是聰明人,聰明人都懂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好,就算我的命是你們救的,但是你們憑什麼殺我?」在這一點上,男子確實沒有任何理由,畢竟他的病,確實在水靜離施針之後好了許多,不,應該說從來沒有感覺到這般好過,盡管他不想承認這一點。
不過,他可不想失去讓醫谷欠下人情的機會。而且他已經得罪了醫谷中人,如果這一次失敗了,說不定他的家族都會被天下的眾醫者排擠,到時候,一切都完了。這個時候,男子才想起來,醫谷的號召力有多麼強大。強大到讓他不自覺的發抖。
「水靜離,你確實想要殺了這個人?」周洪生將視線轉到水靜離的身上,等著她的回答。
然而,等待她回答的同時,他也暗中觀察她。在實力方面,他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靈力,但是他可不會相信水靜離的實力能夠強過他,那麼,便只有一個解釋,她根本沒有修煉,根本不是修煉者。
但是,看她無所謂的模樣,他又覺得水靜離相當不簡單,這種想法來的莫名其妙。而隨後想到廖婉華能夠給他的一切,便直接將這般想法忽略,畢竟,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比實力和勢力更加誘人。
「沒有。」水靜離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殺了這個男子,因為不屑,也因為他根本不配讓她出手。
「他胡說,如果不是她要挾我,我又如何會拿起花瓶自保,甚至希望能夠將你們喚來。而且,你欲銀針刺入我的死穴,這就是最明顯不過的證據。」男子緊緊抓住這一點不放。
銀針刺入死穴,對人造成的傷害極大,就連醫谷谷主都不敢輕易下針,因此,男子的確可以憑借這一點,確認水靜離想要殺害他。
「其一,哥的銀針刺入你的死穴,才可以激活你生命的跡象,是為了救你的命。其二,你根本不尊重我這名醫者,我能夠救你的性命,自然也可以讓你恢復成原來的模樣。另外,你有什麼資格,讓我髒了我的手,去取你的性命?」水靜離完全是實話實說,絲毫不在意她的話會讓那名男子更加火大起來。
「你……」男子非常的生氣,眼前這名小小的醫谷弟子,竟然也敢這般鄙視他。
他似乎還是沒有想明白,他眼中的小小醫谷弟子,地位完全堪比他這個富商的兒子!
「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淡薄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這件房間中,讓所有人的視線都不自覺的向門口看去。
水靜離皺了皺眉,這貨竟然來了!來了也好,這樣她能夠順利踏入煉丹比試便多了更多的保障。
「白師兄。」周洪生看到白絕塵出現在門口後,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禮,簡單的說明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但是白絕塵一直將目光定在水靜離的身上,因此並沒有看到周洪生眼中的崇敬以及,嫉妒之情。
沒錯,周洪生對白絕塵有著極為復雜的情感,一方面崇敬他,畢竟他確實是年輕一輩天賦最佳,煉丹之術最為強悍之人。修真者就是這樣,對于比自己強大的人,充滿了崇敬。
而嫉妒,自然也是因為他的天賦和實力,因為白絕塵的存在,醫谷根本無人看到他的努力,就連自己的女人,廖婉華的心中也只有他的存在。當然,他並不是因為愛著廖婉華,而是對于自己的女人,心完全沒有在他身上的不滿。他永遠只能被他踩在腳下,他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這兩種不同的感情,讓他極為矛盾,但是每一次,都是妒恨之心佔于上風。因此,周洪生將他當成的敵人,暗中的陷害沒有少過,但是每一次都被他輕而易舉的逃掉。而水靜離出現之後,毫無弱點的白絕塵便有了牽掛。
正是因為如此,周洪生才舍棄自己的煉丹時間,答應廖婉華陷害水靜離,希望看到白絕塵痛苦不堪的模樣!不過,廖婉華因為前段時間去往塵世歷練,根本不清楚水靜離走入他的內心,否則,她才不會這般容易放過水靜離。既然廖婉華並不知情,他也沒有多是的告訴她,畢竟親手使白絕塵痛苦不堪,一直是他的希望。
但是,當他出現在這里的時候,他便知道他的行動失敗了。不過,只要他沒有失去自己的生命,依然還有打敗白絕塵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放棄打壓他的機會。
「既然這位仁兄已經被水靜離救治好,那麼便請他下山。永遠不允許他接近醫谷半步,並下達通知,任何人醫治他與他的族人,便是和醫谷作對。」白絕塵了解了情況之後,淡然的吩咐道,「至于水靜離,可以去參加第二步考核了。」
白絕塵說完,便離開了房間。他還要其他的事情要做,在煉丹比試之前,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閃失。
「水靜離,跟我去參加第二步考核。其他人的,按照白師兄說的話去做。」說完,周洪生也跟著離開了。這里,已經沒有他的事情了。
「你們,你們怎麼可以……原來醫谷眾人都是這樣自私自利,惡毒不已,我一定要讓全天下都知道你們真正的面孔,你們給我等著,等著……」
男子的聲音越來越小,而人影也快速的消失在水靜離的面前。
水靜離收回手中的銀針,看著銀針上的東西,輕輕的笑了。
敢算計她,那就不要怪她,會送給他們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