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訂禮服時踫到的林子怡的這個意外,語環沒有向家人提起過。
這晚,屠征打來電話問候寶貝女兒的生活情況,提出要給語環專門舉辦一場認祖歸宗晚宴,且為她邀請了不少神秘嘉賓到場,要和女兒一起,光明正大的享受身為父女的祝福。
話說,首長大人對于這種人前叫「叔叔」,人後叫「爸爸」的變臉行逕,似乎忍耐限度已經到達零界點了。
語環卻驚了一跳,「爸,」這會兒,她也是背著衛家人在自己屋里接電話,听得父親口氣里的埋怨,不好意思,也很心疼,不過……
「你為什麼要把我們相認的宴會,放到跟爺爺的壽宴同一天哪?連地點,都在一個酒店的隔壁兩個宴會場?您這是……」
語環很想嚷嚷,爸爸呀,您這是要鬧哪般啊?難不成當天您要當著眾人的面,再挨上爺爺一拐杖嘛?或者把有高血壓的八十歲爺爺給氣得當場進醫院呢!
當然,這些話只能埋在肚子里爛掉了。
屠征重重一哼,「什麼爺爺?你這回認的是我這個爸爸。那臭老頭兒看不起咱們,咱們也沒必要上趕著去巴結他。」
「呃……」
語環總算知道這上梁不正下梁歪了,和著長輩都稱爺爺為「臭老頭兒」,哥哥們有樣兒學樣,都算從「善」如流,不足為怪了。
被父親這話哽了一口,只能弱弱地問,「爸,咱們,一定要,這樣麼?我怕到時候……」
「環環,你只用等著到時候做全場最亮眼兒的公主,寶寶們打扮成小公主小王子,跟爸爸一起,認識一下叔叔伯伯,在媒體面前大聲叫我一聲‘爸爸’就行了。其他的事兒,你都不用操心,有爸爸給你撐腰,什麼牛鬼蛇神爸都給你滅掉。」
語環可以想像,此時口氣威武的屠大首長,必是一臉大氣,大手一揮,一派揮斥千軍的模樣。
可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跟屠家人接觸了,雖現實中沒有直接跟屠老爺子見過面,其威嚴的名聲當真已是如雷慣耳,心下根本輕松不起來。
只得一嘆,「爸,衛家已經接到屠家的壽宴邀請函。今兒白日里我和媽還有女乃女乃一起去訂做禮服,都是為,呃,屠老首長的八十大壽。那現在兩宴撞車,你看這個……」
語環想委婉一點兒,讓父親知「難」而退。哪料……
「這有什麼為難的。我們的相認宴會比他們的壽宴早上半小時,屆時衛家人也不可能放著自己家人的重要宴會,而去壽宴上巴結那外人吧?!總之,女兒,這次你都听爸爸的安排,爸爸在你媽墳前早就立過死誓,要是不能給你世上最好的,我就沒臉下去陪她!還不如……」
「爸爸~!」
語環嚇了一跳,哪敢讓父親大人發毒誓,還把媽媽給抬了出來,急忙大叫一聲打住了那方的話頭子。
卻看不到,屠首長這廂笑得滿臉生花,朝進門報告的袁飛虎直擺手,把袁飛虎給笑愣住了。
為了自己最最重要的親人,語環只得乖乖服軟,遂了父親的意思。
屠首長卻開始變本加厲了,「環環,爸已經給你選好了當天的禮服,還有東子和寶寶們的,屆時你們提前到會場有服裝師和化妝師給你們打點兒,什麼心都不用操了。爸爸給你說啊,這禮服是爸和你言二伯、田恬嬸嬸一起為你們挑的。爸可是托了好多關系,才找到向家的那位設計天才。你可不知道啊,這個設計師脾氣有多大牌,有多難請,爸可是拉下老臉……」
「爸爸,謝謝您,辛苦您了。」
語環垮著小臉,在這頭苦哈哈呵護著父親的純純愛心。
「謝謝就不用說了,只要到時候,你當著眾人的面兒,大聲說一句爸爸我愛你,嗯,就像《爸爸去哪兒》里面,那兩個可愛的小家伙對爸爸說的一樣……」
「爸爸,我愛你!我現在說了,您看能不能在這事兒上,再打打商量,不要同一天……」
「你這孩子,怎麼對家人越來越狡猾了?對外人就那麼聖母啊?!」
「爸……」
語環很無奈啊很無奈!
「你別以為爸爸不知道你今天踫上的好事,林子怡這種小明星連給我家寶貝提鞋的份兒都夠不上,竟然還想往我兒身上潑髒水。依我看,你戰表哥給她的警告還太輕了!」
語環忍不住翻了白眼,趕緊地換了話題。得,再這麼扯下去,首長大人不定還要掏出她多少「缺點」,她也犯不著為了那些無關緊要的外人,壞了好不容易回溫的父女關系。父親難得打次電話過來,當然得說些喜樂的事兒。
隨即,不知怎麼的就聊到了刑戰的身上。
「你戰表哥,我很喜歡。」
屠首長對于同是軍伍出身的佷兒,評價相當高,似乎並沒有因為刑戰現在從事的職業,或有微辭。
語環知道父親的經歷,以及在國外多年,思想觀念比起國內長輩們倒是要開化很多,對于年輕輩的發展和對未來的選擇,均抱以寬容理解,甚至欣賞的態度。
「他年紀雖比東子小,可是行事卻是比東子要成熟穩重多了,堪當大任哪!可惜要不是因為我們長輩當年的不作為……咳,當然,小戰現在幫助我們退役軍人就業,且還能牢牢抓住軍人們的鐵血性格,換了一種新的方式,繼續發揮長才,造福社會大眾,不失為一項極具創新意義的聰明之舉。」
「嗯。爸爸,我也覺得戰哥的保全公司真是非常有水準的。」
不過,相較于另一位表哥,父親的反應就明顯不同了。
「你戎哥也不錯。不過,爸爸有私心,悄悄跟你說一句啊,平日里你還是多跟你戰哥多往來,屠戎那里,必須由著點兒。你大伯還指望著你偶時能提點著你戎哥點兒,平日行事穩妥些,顧著點兒自己的身份。別真成了種馬什麼的……」
「咳,爸,我知道了。」
其實私心里啊,語環卻覺得更喜歡跟屠戎相處,輕松自在。對于一向嚴肅,氣場強大的刑戰,敬意佩服更多于親近之意。
不得不說,長輩們的價值觀念,總是和小輩們相去有多。
本來語環還想替屠戎說幾句好話,但父親大人卻一直繞在刑戰身上,末了還又給她分派了一個任務。
「既然你現在雇了你戰哥做璽奧的安全顧問,平日往來機會應該很多。這樣,你幫爸爸一個忙。你的認祖宴,一定不能少了你戰表哥出場。屆時最好讓他負責前台的保護工作,給你扎扎場子。」
語環心下哀叫,「爸爸,戰表哥之前跟咱們簽定的合約,只做幕後管理,不做台前工作的。你這樣,讓人家怎麼好意思……」
屠征聲音一重,「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即接了你的生意,難道不是看在你即是她表妹,又是她兄弟媳婦兒,這親上加親的關系上。他模樣長得又帥氣,承襲了我屠家的優良基因,這次你認祖,護在你身邊以防個萬一。哪里不好了?要是他不願意,你就把爸說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他。」
語環忍不住直吐舌頭,她哪敢啊,回頭還不是得摳疼了腦袋想借口哦!再不濟,就只能靠老公幫忙搞定刑戰了。
「環環,其實爸也不想難為你。但是,現在你大伯身子也不如以往好了,這前被阿戎那小子氣得……得,不提他。你做女兒的肯定最清楚做爸爸的心情,當年你大伯的確做錯了,一直想補償小戰。可惜那孩子性子太倔……還是我家環環心腸好,爸爸可是萬分榮幸能得個像環環這麼帖心的小棉襖!」
屠首長說著說著,得意地笑了起來。
語環這邊鼓著腮幫子,心說,首長大人你可得意了,和著女兒我得了你這句夸,左右是不好意思拒絕了唉!
父女兩嘮嗑了多時,直到小家伙們上樓來叫媽媽吃飯了,雙雙跟外公問了好,嘰喳了一番,才結束了這次認祖大宴前的重要指示性通話。
……
雖然,語環把林子怡的事揭過去了,但刑戰卻是立即就告訴了衛東侯關于林子怡的事。
「我听弟妹說,你岳父馬上要開個認祖歸宗宴會,正式認回弟妹這個親生女兒。鑒于之前你告訴我的那些情況,以林子怡這個隔三差五的人都想找麻煩,那暗地里還不知道有什麼人盯著弟妹,見不得她好。弟妹的保護工作,必須加強了。」
衛東侯知道刑戰這是在暗示宋雪欣還在宋家的庇護下,逍遙法外,屆時宴會上必然生事,要他提請注意。
別提衛東侯甫一听到這消息有多生氣了,立即表達了跟之前屠首長一樣的意思,刑戰拿財產威脅林子怡的手法,還是太溫柔了。
要換了他們翁婿兩,怕是直接動手砍了林子怡僅剩的那點兒可以興風作浪的依恃,看她以後還能怎麼跳騰。
「東子,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不是我不想下狠手,留著那女人,我想總能有些用處。」
衛東侯想了一下,便道,「大哥,不管怎樣,既然你已經發現語環的安全漏洞,就麻煩你多費些心思了。至于宋雪欣那邊,帥哥他們這邊也一直盯著。屆時要有什麼緊急情況,總歸是一個基調絕不能讓環環再像當年一樣受委屈,平白讓那些女人得逞,你直接跟帥哥他們商量處理了就是。我相信你!」
刑戰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大哥,我還有個不情之情。環環認祖那天,你能不能出面,在前台保護她。你知道屠家,他們全家九張嘴加起來,恐怕也沒有那臭老頭一張嘴來得有力……」
刑戰這方擰眉,許久未應。
他這人向來低調貫了,最不喜歡張揚。能不出面,能背後搞定的事兒,他絕不會顯露一山半水。就算是在外拉業務,他也是隱瞞了真實的老板身份,外面不少人接了他的名片,到現在都以為他只是公司的一個高管。至于那幕後大老板,既然干安保這種有些觸及國家法器的業務,必然有些上面的硬關系撐腰。殊不知,在很多時間,他都是憑真實力說話。
這方面他與屠戎性喜張揚的性子完全相反,也難怪怎麼都看對方不順眼,見面就要明爭暗斗一番。
「這個,我先看看吧!」
沒有完全拒絕,也不算真的答應。
不過衛東侯這邊難掩興色,就他對刑戰的了解,這已經是答應下來的意思了。
……
這晚,衛東侯回家後,听女人們談論訂做禮服的事兒,也旁調側擊地向語環打探情況,都被語環給揭過去了,沒有提起一點兒意外。
這情況早在他預料之中,心中不舍,想到近日女人的事情多,麻煩也是一波接著一波,競標,同母異父的親妹妹,一群惡心女人的陰謀陷害,等等。這馬上又要參加壽宴,還要認祖。
便也舍不得再提已經過去的煩心事兒,他早早地把兩小家伙伺候上了床,回頭等著女人洗漱上床後,就來了場馬殺雞。
語環享受著丈夫熟練又挑逗的指法兒,舒服得直哼哼。
「老公,你今天簽大單子了,心情這麼好,怎麼突然想起給我做摩擦了呀!」
「切,爺今兒個就是瞧著妞兒量體裁衣,又照顧兩小惡魔,折騰了一整日,心疼了。呵呵,你別不好意思,等爺伺候好了妞兒,回頭就輪到妞伺候爺們兒了。」
說著,大掌就故意拍了拍翹翹的美一臀兒,惹得女人低叫一聲,回頭扔了了嗔怒的眼神兒,怎麼瞧都嬌媚得很,誘得人心神大動,加之這滿掌的凝肌玉脂,真真讓人愈發地心猿意馬,熱血沸騰。
「討厭啦,不要,呵呵呵,好癢哦!」
「乖乖,小聲點兒,要把那兩小惡魔吵醒了,就不好玩了。」
「你還說呢,叫你不要弄,人家忍不住了啦!」
語環踢著一雙細細的腿兒,想鑽出男人如魔般的大掌。可男人眼底暗焰跳動,哪里舍得放手。
她翻身就往一邊閃開,肩頭的細細帶子順勢滑落,露出一大片雪白浮軟,蕩進男人眼中,男人的眼色更黯更沉,直被那驚鴻一抹的嫣然,惹得呼吸愈發沉重,濃烈的雄性氣息,充滿侵略性地全噴灑到那片白女敕上。
「呀……」
「寶寶,我真想你了。」
「呵,咱們天天都見著面,待的時間也好長的,你還想什麼呀!」
她嬌笑著,雙手立即抵住人,見他一臉的惡狼樣兒,就覺得特好笑。
發現這男人要發起情來,真是各種有趣兒,平日道貌岸然,這會兒格外搞怪,什麼壞話壞事兒都能做得出來。
「哎,老婆,難道一入冬你就忘了你可是偉大的獸族傳承者。嘖嘖,你不知道你身上有多香,香得老公我時時刻刻都很想……」
末話是被他咬著耳肉,噴進耳眼里,又癢又羞得,她怎麼攘也攘不掉身上重壓的身軀。
一個裹著濃重陽麝氣息的熱吻,深深地壓了下來,很快就讓她難于呼吸,丟盔卸甲,余留一室嬌吟。
然而,這晚的好事兒也進行得有些不盡興,中途兩人折騰的聲音太大,不小心把隔壁的兩小鬼給吵醒了,紛紛嚷著叫爸爸媽媽,兩人不得不憋著一身火勁兒,過去給寶寶們把尿哄睡覺。
回頭,衛東侯有些苦悶地抱著老婆撒嬌了,「等這陣兒事忙完了,咱上鴛鴦閣去玩玩兒。我听說那里有來自世界各地的新房,其中有一個國家的你肯定喜歡。」
語環听得眼直瞪,很快就被繞進去了,傻傻地問,「什麼國家?」
「埃及。」
衛東侯一雙濃眉抖得跟彈簧似的,興味兒十足。
「啊?那不會是在神廟似的房間?有河水,有荷花?」
「不不不,在和尚的辦公地點做有什麼意思,那已經過時了,早前兒這專利就給楊過和小龍女原創獨佔了。咱們是在墳墓里,快活給那些閻王爺看!」
語環驚叫,「墳墓!衛東侯,你……」
衛東侯樂得將人兒壓進身下,咬了口那噴氣的鼻尖兒,才道,「那是像金字塔一樣的房間,睡的可是棺材一樣的大床。你說這金字塔,可不就是給法老修的墓地麼!」
語環看著身上洋洋得意,一臉興味宛如剛開腥的小伙兒似的老公,直覺得好笑,揚手拍了他胸膛一把,笑罵。
「老公,你也太重口了吧!」
「老婆,好歹咱們都快團圓大結局了,好歹你也得給觀眾們一點兒福利瞧瞧吧?!」
于是,大家都明白滴。
衛東侯還補充了最後一句,「我听你戎哥說,要進去必須是付費會員,必然經過專門的身份驗證。不然,不給開門兒!」
于是,大家都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