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關上後……
語環被氣得不輕。
卻不知是因為——
那個家伙半夜偷入她的房間,趁機又把戒指項鏈給她套上了,惱羞成怒?
還是因為——
他受了傷,明明情況並不樂觀,還東奔西跑,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她想得一頭亂,猛揉了揉腦袋,大叫一聲,跑進浴室洗漱。
完全不知道……
大門外,逃生通道里,昏暗的燈光下,蹲著四個男人,其中兩個全副迷彩裝,手端黑鐵森亮的狙擊槍。
正進行著一番十分嚴肅的專業性對話︰
「有剔下來的雄性毛發,可以肯定抓捕對象在臥室停留的時間不短,至少超過半小時以上。」藍臉貓戴著透明手套,將一戳小金毛裝進了隔菌塑料袋,妥帖收好。
郎帥立即反駁,「雖說停留時間不短,但要肯定隊長沒跟嫂子發生關系,這點證據肯定不足。」
咖啡貓叫了一聲,「!」
八只眼楮蹭地亮了八度,隨即又紛紛互瞪。
飄飛著諸如「靠,又不是沒見過」、「怎樣,就是沒見過衛大隊的套套」、「沒見過真套套,也見過別人用套套嘛」、「這可是衛大隊的套套啊」的眼神兒。
在短短幾秒鐘的眼神交斗後,最可愛的軍哥哥們立即收神回正題。
歐陽以專業的衛生員眼光,發表評論,「沒有分泌物,應該還沒用過。」
咖啡貓立即將套套也收進了無菌口袋當證物,說,「也許是在使用過程中被扔掉的,必須帶回去讓化驗員檢察一下,才能肯定。」
藍臉貓從垃圾袋里用小鋼鉗子夾出一塊有粘著物的衛生紙,「這個也收起來。要是抓捕對象真干了那事兒,分泌物里肯定能查出來。」
咖啡貓點頭,「對,依抓捕對象冠絕咱無極大隊的身高體型,那能力應該也不差,應該會留下很多罪證。」
郎帥听得立馬火了,「夠了,你們不要左一個抓捕對象,右一個抓捕對象。就算衛隊有病,但他好歹還是咱們的大隊長。你們必須表示最起碼的尊重,叫他大隊長。」
傲氣的藍臉貓跟乖乖牌似的咖啡貓一個對眼兒,同時冷哼一聲。
「那又怎樣?反正咱听說衛大隊為螳螂你染的那種怪病毒,已經把他變成怪獸了。我們貓頭鷹中隊長很快就會取代他,成為咱們的新大隊長。」
「放你媽的屁!衛大隊不是怪物,你不要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我說的是事實,你小子盡早接受現實吧!瞧瞧,這種長毛速度,還是人嘛!根本就是一……」
「怪物」兩字還沒蹦出來,藍臉貓就挨了一拳。
剎時,陰暗樓道陷入一片混亂的械斗中。
地上的那小包被郎帥順出來的垃圾袋,在爭斗中,徹底消失,而他們剛才收集的「證據」,也在打斗中被損壞。
最後結果便是……
「混蛋!誰讓你們把私人情緒帶到行動中來的?通通記一次大過,行動結束後回大隊做五千字的自我檢討。不準討價還價。你們打就打,連最重要的證物都弄沒了。」
「現在,你們必須繼續進行化妝偵察,調查被監視對象是不是已經跟衛東侯發生關系了。」
藍臉貓終于忍不住叫了聲「報告」,問,「隊座,何必這麼麻煩?即時就以檢察禽流感的名義,把這一層樓都拉去醫院做個全身大檢察。這借口合情又合理,又不會被人發現,多簡單哪!」
指揮官猛瞪了一眼,要是仔細注意,就會發現他鏡片後的眼楮大得過于嫵媚,安在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身上,實在有些「可惜」,倒是很符合他「貓頭鷹」的代號。
「愚蠢!我們的目標是為了抓到衛東侯這個病毒源頭,不是打草驚蛇。上級有令,不能騷擾喬語環的正常生活。」
藍臉貓負氣地嘀咕,「衛大隊偷跑出來不就是為了那女人,只要抓著她還怕他不出來麼?這麼簡單的捷徑不走,搞得這麼復雜,再拖下去不是更危險。還不知道那病毒又發生什麼變異了呢?」
貓頭鷹語聲一窒,沒有出口訓斥。
其實他也知道隊員的思路沒錯,可上級下達的命令就是如此。
士兵的第一守則,一切行動听指揮。
就算有捷徑,也只能听從命令。
……
于是,郎帥和歐陽,又成了行動主力。
「環環,我听帥哥說,大猩猩回來了,還跟你過夜了?真的假的,你們,死灰復燃,夜夜激情?」
雷小古光榮地成為了他們前鋒隊的外援。
正在吃意大利面的語環,聞言一個岔氣兒,噗嗤噴了出來,正中雷小古。
雷小古捂著臉奔進女廁所,剛抹掉臉上的面條兒,抬頭就瞪見鏡子里的高大帥,嚇得一個倒仰,被接住。
「嚇死我了啦!你怎麼神出鬼沒的?」
郎帥雙手舒服地蓋在兩半球上,臉上嚴肅無比,問,「結果怎樣?」
雷小古指指臉,「瞧,就這樣,被噴了。我看她那麼驚訝的樣子,多半是被我說中心事,惱羞成驚了!」
郎帥收緊手臂,搖頭,「不行,必須要百分百肯定的答案。再去試!」
「什麼?你還要我被噴啊?」
他一笑,邪氣十足,帥翻天,「小鼓鼓,是不是很想念我家小弟對著你妹亂噴。」
她羞射得亂扭,才發現胸口的狼爪,叫罵。
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傳到了總指揮部,對于正急切想知道偵察結果的男人們,又是一頓暴吼。
貓頭鷹指揮官十分郁悶,心說,衛東侯,你都帶了些什麼下流組員啊!
……
語環吃完飯,付帳走人,完全忘了還在廁所間里與人**的雷小古。
出來就意外踫到了梁安宸。
沒想到,梁安宸也提起衛東侯的事。
還問她,「如果東子真的要死了,你會不會原諒他?」
語環一懵,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