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婚,少將猛如虎 45.父女,翁婿4-爸爸的寶貝女兒

作者 ︰ 秋如意

章節名︰4.父女,翁婿4-爸爸的寶貝女兒

之前,語環大哭大鬧,把屠征給洗刷了一番。

秦露怕她體力不支,悄悄在湯水里加了料,讓她先睡過去了。

衛東侯也就趁著這個空檔,讓屠征動了「手術」。

然而,女人到底是心頭掛念太重,藥效失了一半,原定至少要睡到隔天中午,天剛亮就醒了。

衛東侯見一時半會兒,這父女兩也不可能「和諧」得起來,索性先去哄老婆。

不管怎樣,想到現在語環只有他這個最親的人依靠,也最依賴自己,心里滿足得很,再想到雖然被屠征這只老狐狸暗地里打壓,不屑,還被訓得腦袋發冰也不敢反駁吧,能在親親老婆這里找回場子,也是上天的恩賜啊!

尤其是跟屠征這個當了二十四年便宜爸爸的男人比,自己真是幸福得快翻天了。

衛東侯急急跑回主屋,才走到一半,就看到護理員扶著那個瘦瘦小小,穿得卻頗為臃腫的小人兒過來了,頓時便覺得頭頂的春日燦爛無比,滿心小花朵齊放,各種開懷。

不巧,這「不受歡迎」的便宜爸爸後腳又跟了上來。

「老公。」

「哎哎,老婆。」

今兒個,衛東侯覺得語環的這一聲听慣了的呼喚,也格外的顫動人心哪!

一個劍步上前,就把小人兒給牢牢摟進了懷里,眼角余光瞥見屠爸爸不得不剎住腳步,頓覺背後兩道冷光倏倏直射,他立即挺直了腰桿兒,心說現在有老婆孩子站他這邊,還怕遲到的老丈人耍啥花招。

「老公,你已經做完手術了?」

「嗯,已經做完了。都說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才剛睡醒,身子涼,又跑出來小心感冒啊!當媽媽的人可不能這麼任性,乖,咱們回屋再說。」

「哦,好。」

語環軟軟地偎進丈夫懷里,突然身後傳來重重的兩聲咳嗽。

她突然抬頭,「老公,你臉色這麼差?是不是很疼啊?」

衛東侯眼角一抽,「不,不疼…… ……」

哪知女人的小手竟然繞到他腰後拍了一把,疼得衛東侯低叫出聲。

語環立馬豎起雙眼,瞪,「還說不疼呢?明明就疼得很嘛!你是剛做完手術,還是已經有一會兒了?」

衛東侯如實以答,「剛做完,也算有一會兒了吧,大概就十來分鐘。」

咳咳咳——聲更響了。

語環柳眉高挑,朝「咳嗽聲」瞥去一眼,語氣里有了明顯的怪責,「不是說要剔骨嘛,應該多打些麻藥,藥性不該散得這麼快才是吧?」

屠征正想繼續發送「吸引注意」的信號兒時,一下接到女兒投來的凶巴巴的利箭小眼神兒,一口氣兒閉在喉頭上,憋得老臉漲紅一片,半晌沒吐出個解釋來。

衛東侯瞧著屠征吃鱉的樣子,心里暗爽,面上卻正而八經地解釋說不是麻藥沒打夠,只是因為他們獸人的身體素質與人類完全不同,對于普通的藥性消化過快,術後其實已經打過一針鎮痛劑,效果也有限。

「寶貝,屠叔叔說,」故意加重了叔叔二字,「雖然咱們身體素質比人類好,但是也不能打太多的麻藥和鎮痛劑。別擔心了,憑爺的身體,這點兒都是小傷。不信,爺已經有感覺,傷口在愈合,就是抱你回屋都沒問題。」

說著,一把將語環抱了起來,惹得人兒低叫一聲。

他哈哈大笑起來,心頭卻是一片扭曲︰媽的,真痛啊!

這一轉身,就瞧見屠征投來的似笑非笑的眼神兒,十足嘲諷。

衛東侯咬牙繼續笑,心想自個兒軟玉溫香在抱,就是痛死也值啊!

開口時,也有些掩不住地得意,「屠叔,您的醫術真是一流,您瞧,我剛才還不能舉重物,現在已經好了好多。」

「老公!」

語環急忙摟著男人的脖子,發現男人脖子上已經被冷汗濕了一片兒,眼中盡是焦急。

衛東侯不以為意,「老婆,你老公沒交待在這兒,全虧了屠叔叔仗義相助,妙手回春哪!乖,還不快感謝屠叔叔的救命之恩。咱們現在做爸爸媽媽了,要從胎教開始,做好孩子們的榜樣。」

這雖是炫耀得意,到底還是滿足了屠征跟女兒多聊多相處的願望。

屠征立即笑道,「想我旅居四海這麼多年,沒想到能在這里踫到東子。記得我當年離開時,他也才十一二歲大,就吵著要娶漂亮媳婦兒。」

衛東侯心頭一凜,忙插話,「叔,瞧您說的,我那時啥也不懂,哪知道娶不娶妻的。到是我記得當年您為了嬸子出國的事兒……」

其實吧,屠征也沒多想,隨口打趣兒。這人年紀大了,有時候的確喜歡「想當年」。但他哪知道,衛東侯就是在十一二歲那年,求著父母收養了衛雪欣。語環自是很清楚,听了難免心情有些不痛快,小臉上的笑容就淡了幾分。

可惜屠征一大老爺們,急于討好女兒,還並不知道這其中的淵緣,就想借衛東侯做橋梁,搭起父女兩交流的通途,哪知道話題就沒尋對,沒注意衛東侯一直眨眼兒,只看著縮成一小團的女兒,心里又憐又疼,很渴望能抱一抱女兒。

對于衛東侯提起自己當年的不快,立即橫眼過去,又轉回話題,「這一眨眼,漂亮媳婦有了,寶寶也有了,終于長成男子漢大丈夫了。能在異國他鄉踫上,也算是咱們修來的福份了。」

是啊!沒人知道,這二十多年來的日子,對他屠征來說,真是過得渾渾噩噩,不知所謂。從沒想過,自己在這世上還能有一位血脈相連的至親,自己和曉敏的親生女兒,那是何其令人驚喜的福份。

「叔,您說得真是太對了。這俗話說得好,無緣對面不相識,有緣千里來相會。你和咱們的緣份,那還真是不打不相識。」

這里主要指屠征和女兒第一次見面,就給了女兒後脖子一記手刀。

衛東侯這話一出,本是調侃逗趣兒,卻不知被調侃的當事人心下其實是極不願意提起這事兒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代溝吧!

屠征的臉色明顯扭曲了一下。

語環不適地扭扭身子,看著屠征的眼神兒又變得不怎麼待見了,不痛不癢地說了句「謝謝」,就稱冷,要衛東侯趕緊抱她回屋,還要幫他看看傷口的包扎情況。

顯然,這是在暗示屠征,休想私下動手腳再欺負她老公,她可不會尊重只會欺負人的長輩。

衛東侯立即接口,「那屠叔也一塊兒吧,中午一起吃個飯,讓咱們表個謝意。」

屠征立馬就要答應下來,想想這事兒也不能太急,得慢慢試著融入女兒的生活,建立良好溝通方式,找機會說出親子事實。

哪知剛開口,話就給語環截了。

「這不好吧!屠叔叔都離家好幾天了,屠嬸嬸該擔心了。你不說他們還有個小寶寶嗎?那寶寶尋不到爸爸,該多難過啊。這答謝宴,等你傷好些,咱們再擺也不遲。屠叔叔!」這叔叔二字咬得死緊死緊的,听得屠征眉眼直跳,迫切的解釋又被堵了回去。

「叔叔,您說是吧?東侯這受的也不是小傷,還是應該在家將養幾日,才適合集體行動的吧?」

縱然心里極不情願啊極不情願,可看著女兒枯瘦的小臉上,已有倦意,還打著大哈欠,屠征也只能僵著脖子,點了點頭,撐著笑臉,說是。

「東侯,你讓方臣去送送屠叔叔,屠叔叔也沒開車來,別怠慢了客人啊!」

屠叔叔啊——

客人啊——

句句都是生分,都是冷淡,都是赤果果的不待見。

屠征捧著一顆被砸碎的心,萬般無奈,神色一片黯然地離開了。

衛東侯看著軍神黯離離開的模樣,不得不嘆︰可憐天下爸爸心哪!就算您是軍神,是首長大人,心也是人生肉長的,能不糾結嘛!

……

入夜,初春的天,竟然又飄起了細細的小雪花兒。

窗邊的小女人穿得扎扎實實,不僅有從國內寄來的名牌保暖內衣,外罩羽絨服,另外還披著一件大大的熊皮大裘,整個身子幾乎被埋得不見影兒了。

而她全身上下,就肚子這一處,圓滾滾的仿佛即將臨盆,瞧起來格外讓人心驚。

只是她的面容格外平和,似乎並沒有因為身體的異恙,有多少愁思。

她一只手輕輕撫著自己的肚子,輕輕哼著不知名的幼年童謠,另一只手上拿著一只可愛的小黃鴨,雙眸微瞌,有安心溫暖的笑,從唇角、眉梢,緩緩流淌而出。

衛東侯小心翼翼地洗浴完,出來後就見到女人一派安然地坐在窗邊,听到那絮絮的歌聲,剛才沐浴時的一片愁思淡去,余下悠悠暖意,情不自禁,靠近女人身邊。

他坐在旁邊的軟凳上,伸臂,想要將女人的身子挪進懷里,但指尖剛剛觸到,突然就收了回來,勁後寒毛直立,目光如電迅速閃過旁邊的窗戶,心頭暗罵了一句。

恰時,小女人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朗。

看到他,軟軟地問,「老公,你這麼快就洗好了?給我瞧瞧你的傷口,有沒有沾到水?我問過秦露了,獸人的自愈力雖然超強,可是受了這麼重的刀傷加毒傷,還得好好養著,不能魯蠻。」

秦露,秦汐的天才生物學家姐姐,麒麟派來專職醫生,也是獸人研究領域的資深專家,有十幾年的臨床經驗了。

听到這話,衛東侯心里暖暖的,乖乖地褪了衣服,讓老婆檢察自己的傷口情況。

轉身時,他的目光淡淡瞥過了窗邊的一片陰影。

陰影內心正劇烈掙扎著,這丫頭真那麼討厭自己?寧願向麒麟的人打探照料衛東侯的方法,也不屑跟他這個給衛東侯施行手術的「主治大夫」聯系一下?

雖然秦露這丫頭也是他小時候看著長大的,可這心里啊,就是老大不舒服。

屠爸爸再次被女兒「K」得心頭抽痛,血流汩汩。

「哎喲,好痛。」

衛東侯夸張地叫,陰影抖了一下。

「老公,都說了要小心的嘛,你瞧……一定是今天你非要抱我回屋,給拉傷了。」

「老婆,我錯了。」

衛東侯夸張地撒嬌,陰影抖了數下。

「老公,你別動,我給你吹吹,拿點兒藥膏來,我再給你把拉傷的地方涂一層。我听秦露說……」

「老婆,好痛……哦,你親我一下,就不痛了。」

衛東侯撒嬌得惡心,順利得到了幾個小香吻。陰影有一半顯了形兒,屠征握著的拳頭已經發白,狠狠瞪了衛東侯一眼。這臭小子竟敢在老子面前調戲他的寶貝女兒!

衛東侯變本加厲,捧著語環的小腦袋,重重地吻了上去,頗有炫耀示威之意。但吻著吻著,便有幾發情難自禁,大手正要亂鑽時,就感覺腦子一嗡,仿佛被什麼東西被狠敲了一記,接著意識到這屋里還有個超級大燈泡,就再繼續不下去了。

紅著臉松開了小女人,小女人也喘得厲害,臉色泛出了淡淡的紅暈,瞧得他心底一片柔軟。

他們這廂甜蜜對望,隅隅私語時,屠征心里可不是滋味兒極了。想想自己可是親爹一枚,現在竟然只能行之苟且,才能好好看看女兒。

衛東侯這臭小子還故意刺激他,當著面地「欺負」他的心肝寶貝,回頭他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屠征暗暗握拳,心里極度不甘。想著白日女兒對自己的不待見,更多的還是感慨。想當年他因知曉敏已經不在世,心中惱恨家中干預自己的幸福,一氣之下出了國,發誓只要屠家在一日,就不會再踏足亞國大陸。

是矣,之前雖然隔著大洋一線電波听到那首用排簫吹的《雁南飛》,心中多麼迫切,還是在轉眼之下,又被壓了下來。接著,他就收到了北靖的消息,從地中海來了德國查探。沒想到,上天就賜給了他一件驚喜。

剛才,他偷偷潛到屋外時,看到女兒獨自一人,小小的身子窩在在一團毛絨絨的保暖衣里,心里就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兒,那過大而不相襯的肚皮,更讓人憂心忡忡,可是那小臉上,那麼柔和溫存的表情,更讓人情不自禁地感到自豪。

這可是他屠征的女兒,明明只有百分之五到二三十的生存機率,她也要勇敢地生下寶寶,這需要多大的氣魄啊!

不愧是他屠征的女兒,和她媽媽曉敏一樣,天生就是個不服輸不放棄的女子。

再看到她脖子上還圍著自己送的圍巾,這老舊的款式和廉價的品質,跟她一身的衣著完全不搭,她也圍著,且手里還一直攥著那只小黃鴨,嘴里哼著的不知名的歌兒,正是當年曉敏照顧受傷中的他時哼的調兒,心里就像塞了一團棉花,說不出的又悶又澀又甜膩。

屠征想,女兒並不是對自己完全沒感覺的。只不過,因為最近發生的一些誤會以及過往的某些經歷,才會對自己那麼冷淡,卻又偶時會萌發本能的親昵不舍。女兒心里一定已經認同自己了,現在只要他多多爭取相處的機會,一點點贏回這份尋來不易的親情,這就是他余下的歲月里,第一重要的大事兒。

這時候,衛東侯看到女人手里的小黃鴨,說,「寶貝,你很喜歡這小黃鴨麼?我出國時,正巧看到新聞說某個德國的娛樂公司設計的這種大黃鴨,剛好全球旅行到咱們國家,就在京城的某個水灣里落了戶。瞧著的確挺可愛的啊,要不咱也訂做一套,大黃鴨圓圓床,大黃鴨懶人沙發,大黃鴨被套……寶貝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醫生不是說,胎教的時候,要看可愛的東西,帥帥美美的人兒,那生下的寶寶也會這麼可愛帥氣……」

屠征扼腕!

他終于知道衛東侯這臭小子,怎麼拐到他的寶貝女兒了。原來都是用這種花言巧語,浪漫手段。他不得不承認,這年頭男人追女人的技巧可高明多了,想當年,他也不過是幫孩子他媽攀崖登壁地尋些奇花異草藥物什麼的,哪有這麼奢侈浪費的!

可不管屠征怎麼暗自不忿,這一招的確很管用。

語環說,「不用那麼鋪張啦!我就是覺得,這玩偶很可愛。其實,我也很喜歡凱蒂貓,還有粉紅長頸鹿,海綿寶寶,喜洋洋,灰太郎……」

屠爸爸陷入糾結中……

凱蒂貓,是不是就是那個小鬼子發明出來,從來沒啥表情的一副呆相兒,偏偏還能風糜全球萬千豆蔻少女的面癱肥貓?!

粉紅長頸鹿,這個好找。

海綿寶寶,嗯,他知道,小烏龍這小家伙特別喜歡這個二二傻傻無厘頭的動物。(屠爸爸,您確定海綿寶寶是動物?)

喜洋洋?這素什麼東西,完全沒听說過啊。

灰太郎,難道也是小鬼子國度新發明的兒童偶像?

屠爸爸的確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回國了啊!

不管怎樣,凡是女兒喜歡的、需要的、渴望的、沒有的,就算是已經有了,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月亮,爸爸也得給女兒取了來。

「給寶寶布置個這樣的房間,一定很棒!」

屠征暗自點頭,向來嚴肅穩重的面容上,逸出一絲暖笑。

對極了,給寶貝女兒布置個這樣的房間,何止是棒,那簡直就是天經地義的大事兒。

……

稍後

待語環睡著了,衛東侯就被老丈人提溜出房間,一頓「嚴刑逼供」,搞明白了「喜洋洋」和「灰太郎」的屬性,下令說這間兒童房要由自己來布置,讓衛東侯從旁協助。

衛東侯沒想到軍神大人還有這樣的要求,一時愣了愣,惜日兒時的崇拜之情,也慢慢歸于平淡,覺得眼前的男人,也不過是急于想要跟失散多年的女兒,搞好親子關系的可憐爸爸。

基于同是男人,且背後還有個北靖虎視眈眈著,衛東侯一口應下,鄭重表示一定會幫助泰山大人,共建家庭和諧美好。

這一表態,立即得到了屠首長的充分肯定。

離開時,屠征頗為感慨地拍拍衛東侯的肩頭,說,「這暫時看起來,除了會下種外,比起北靖那小子,你也不是一無可取。」

說完,泰山大人瀟灑離開。

衛東侯咬牙,這是誰得了便宜還賣乖?!

……

話說,這男人的行動力向來比女人強。

而做為開創了亞國特種兵特種訓練先河的軍神大人,屠首長的行動力更是超一流的。

隔天一大早,屠爸爸一身溫暖的棉服,圍著式樣一樣的圍巾,風塵僕僕地按響了衛東侯和語環家的門鈴兒。

佣人打開房門,非常恭敬地叫了一聲屠先生,並說先生和夫人剛起,還在床上漱洗穿戴,需得在廳中等等。

屠征慨然一笑,說沒有關系,他等等就是。他的談吐舉止溫文爾雅,氣質成熟穩重,毫無歲月刻痕的俊朗面容上,透露出專屬于中年男人的強大魅力,迷得開門的小女佣頭昏眼花,拿著屠征取下的帽子,愣了好半晌,回頭差點兒撞倒了花瓶兒。

管家先生急忙出來接待,斥走了小女佣。由于他們都是北靖找來的人,對屠征的態度都極為尊敬,絲毫不敢怠慢,急忙上樓去通知男女主人。

剛巧,衛東侯還在浴室里。

語環已經穿戴好,難得今日特別有精神,想要下樓走走。

听說屋里來了客人,就想親自接待,行使一為女主人的權利,不想再繼續當「女豬人」了。

管家心如明鏡,沒有告之客人身份。

語環心切,也沒有提前詢問清楚。

下來後,就看到窗邊那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宛如泰山般,在落地窗前投下一抹長長的剪影,仿佛什麼事也難不倒什麼人也不懼怕,暖色調的綿服背影,寬厚沉穩得讓人莫名地覺得很溫暖,安心。

明明知道這個中年帥大叔似乎有些喜歡欺負自家老公,但是,有時總止不住因那雙深邃雙眸流露出對自己的溫和親切,而心軟,動容,情不自禁地想要親近。

語環下意識地絞緊了手,張口欲喚,卻沒能出聲。

管家見狀,悄悄退身離開,留下一室靜默。

春陽煦煦,透過雪白的方格窗,斜斜地落進屋里,將原木色的桌椅、台布,打得充滿了家的溫馨和浪漫。

屠征在女兒下樓時,就感覺到了,但是他沒有立即回身打招呼,想也許該給兩人留個緩沖的空間,讓女兒對他主動提起好奇,也許情況會有好轉。

但等了許久,久到感覺女兒的呼吸頻率像勞累的人,開始加速時,他裝不下去了。

立即轉回身,一笑,「環環,怎麼這麼早就起了?不說都要睡到中午過後。瞧你,肚子都這麼大了,別久站,快坐下。」

屠征忙上前,一手托起語環的後肘,一手繞後有力地環住後腰身,緩去了那份辛苦支撐,慢慢將女兒移到就近的沙發上座好。

語環怔怔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心兒禁不住砰砰直跳,失了速。

屠征抬頭又是一笑,「怎麼?有哪里不舒服,快告訴,呃,屠叔叔。一早起來應該先喝杯溫開水。」隨即,揚聲就要喚女佣。

手突然被小手抓著,他目光一縮,明顯動容。

她問,聲音有些嘶啞,「你剛才,叫我什麼?」

屠征緊張起來,但又不忍錯過這個機會,「環環,叔叔也是听東這樣叫,你……不會生氣吧?之前其實都是誤會。你听叔叔給你解釋,那晚我夜探敵營,沒想到會踫到衛東侯。順利出來後,他就急著趕回來,本來我送到他到這兒後,就想離開。卻聞到了屋子里散發出來的味道,你知道獸人對氣味特別敏感。我擔心他有事兒,才進屋看看,卻發現你突然失智,要襲擊他人,就想幫他一把。」

他苦笑一下,語環感覺到了那種尷尬的心情,便沒有像之前一樣故意插話打斷。

「當時就想著,你懷孕情況特殊,會分泌毒素,就怕東子被咬。哪知道他說,他的命都是你救的,就算由你收了去也無所謂,就是不讓我動手。當時情勢緊急,他又感情用事,我逼不得矣,才出手打昏了你。環環,叔叔跟你鄭重道歉啊,你別生叔叔的氣了,好不?生氣,對自己不好,對寶寶也不好……」

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個帥氣老男人正在極力地討好自己。

語環有些不解,不安,但打心底,又覺得有些甜,有些感動。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說,「我知道,是我太小氣了,對不起,屠叔叔。」

屠征著實松了口氣,一邊說女孩子懷孕有情緒有些怪脾氣,都實屬正常,一邊又繼續解釋之前中了噬腐怪的毒的事。

這一件一件兒地交流下來,兩人相談倒也融洽。

待到衛東侯「終于」穿戴妥當下樓來,客廳里的一老一少,你送湯來我喝湯,你送茶來我喝茶,看模樣似乎已經盡釋前嫌了,心下總算松了口氣。

暗忖,老丈人還是挺會抓時機的。這麼快就拉近了關系,不愧是特種兵神啊,這化妝偵察的能力一流。

其實,語環的情緒的確因為受孕有了大影響,生理和心理上有時候很不平衡。前一刻她控制不住地發脾氣,下一刻,她就會極度後悔自責難受不矣。

故而之前對屠征發了脾氣,稍後又覺得過意不趣,有意開釋兩人關系。

這頭天故意趕走了人,今天見了,又不好意思,接受了歉意。

這一天,早餐在和諧又輕松的氣氛下進行,首次一家三口聚餐,讓屠征格外感動,恨不能立即提出住在這里的請求,想要就近照顧懷孕中的女兒。

這沖動當然被衛東侯及時按下了,兩人一起去車庫取車時,衛東侯頗有些糾結地勸說泰山大人,「爸,現在還不是時候。語環還沒有完全從心里接受你,而且她情緒特別不穩定,起伏大,常常出爾反爾。我想等她情況穩定後,再跟她慢慢提這事兒。還是不要操之過急的好……」

屠征心下也明白,遂問,「織田聖那邊的情況怎樣?」

衛東侯說,「他一直關在實驗室里,還沒有什麼消息傳來。」

屠征擰眉,「聖骨雖然秘密頗多,但是就我所知,麒麟此前擁有聖骨近百年,也沒能找到解決獸化基因X病毒的辦法,就靠他一人,恐怕難成事兒。」

衛東侯一听,突然覺得心中一弦崩斷,變了臉色。

屠征又安撫道,「不過我听說,織田聖是麒麟這一代最強的領導人,且在生物學方面的天份于幾歲時就充分顯示,十分難得。或許,他會創造奇跡也說不定。畢竟,他把他自己都改造成了X病毒無法入侵的身體。當然,你也不用太擔心,現在環環有咱們保護著,不會有事兒。老花我已經聯系上了,很快就會趕過來,即時多一個人多一份力。環環和孩子,一定會平安無事。」

說著,屠征臉上浮出一抹狠色。

「當年他們從我手中奪走了曉敏。現在,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再讓環環受丁點兒委屈。」

衛東侯表示亦然。

「取個車,取了這麼久啊。我還以為你們倆偷偷開車走掉,把人家一人兒留家里,獨自去快活了呢!」

回頭,兩個男人就被等久了的小女人唰得苦哈哈直笑。

一家三口,哦,很快就是一家五口了,第一次相約上街購物。

這也是早餐時,語環提到好久不曾到外面走動,說今日精神不錯,想要去逛逛街,買幾件漂亮的春裝。

之前秦露也特別叮囑,最好在家靜養。屠征覺得有自己和衛東侯在,不會有什麼事兒,男人們向來喜歡「不尊醫囑」,眼下為了討好女兒,小女人一說,立馬舉雙手雙腳贊同,說出門放松呼吸新鮮空氣也是必須的產前運動。

他們選了一家奢侈品商場,恰逢上班時間,商店里人更是少得服務員直比顧客多得多。

語環逛了一小圈兒,就沒見著自己喜歡的款,很快小臉就皺了起來。

「人家又不是三十好幾的,這些衣服看著好老舊,還貴得要死,不好看,換啦!」

那當然。

對于適應了小草根水準的人來說,什麼奢侈品牌,只有價格沒有流行時尚,一條灰不溜秋的破圍巾都要上萬塊的環境,實在不是小草根消化得了的。就算現在的這根小草兒,已經養在皇宮里,灑的是瓊漿玉露,也適應不了。

衛東侯為難,怕人多的地方讓女人不適。

屠征立馬表示,「就是。這些難看又貴得要死的洋玩藝兒,哪里配得上咱們環環。走,叔叔帶你去跳蚤市場,那里有來自世界各地的新奇玩藝兒,保證你喜歡。」

「跳蚤市場!真的,我在國內就常听同事們說呢!屠叔叔,你去過這里的跳蚤市場?都有些什麼東西呀?」

這會兒,語環叫叔叔叫得可親昵了,不知不覺,就挽上了屠征的手臂,屠征看著女孩眼里的依賴和崇拜之色,心里比當年獲得少將軍餃時,還要高興滿足。

心想,難怪古人將「喜得貴子」列為同「金榜題名」一樣的大喜事兒。

他倒覺得,這喜得貴子的好事兒,完全應該獨佔敖頭。

這感覺,真是太好了。

父女兩有說有笑,就把丈夫大人拉下了。

衛東侯暗暗啐,這老狐狸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啊!

一行三人來到跳蚤市場時,正是交易熱鬧的時候,跟之前在奢侈品商場里的情形完全相反,這里的攤位一個連一個,一排又一排,洋洋灑灑的一大片兒,討價還價的聲音,來自世界各地的語言交匯于此,還有衣著各式各樣的人物,真是讓人興奮不矣。

「哇——」

語環低呼,小臉就像慢慢舒展的花朵兒,看得屠征滿足不矣。

原來,帶女兒逛街,吃東西,買東西,是這種感覺!

屠征憑著長年游走各地的豐富經驗,陪著語環挑小商品,殺價,砍價,玩得不亦樂乎。做為丈夫大人的衛東侯,也不好打擾這對父女,默默滴,將這光榮的位置出借給了泰山大人,當起了踏實的提包跟班兒。

「這一家搪瓷女圭女圭好可愛哦!不僅有爸爸媽媽小寶寶,還有爺爺女乃女乃……」

「環環,你眼光真好。來,這個叔叔送你,算是遲到的新婚小禮物。回頭,叔叔再包個大的新婚禮物給你。」

「這個……嗯,謝謝屠叔叔。」

「環環哪,你屠叔叔這麼大把年紀了也沒有個老來送終的。你看咱們這麼有緣,能不能……」

衛東侯心頭一跳,靠,就知道老狐狸最懂得順桿兒爬了,這就開始提要求了啊!

不過眼下氣氛這麼好,就讓泰山大人滿足滿足吧!

「干女兒?」語環很意外。

「叔叔覺得是有點兒唐突,不過,這麼多年叔叔也是第一次起這心思。就東子,也是叔叔從小看著長大的,咱們緣份也真不淺。環環,怎麼樣,你就當送叔叔一個新年禮物吧?」

「……這個……」語環真不好意思,緊張地看向衛東侯。

她之前就听衛東侯提過屠征的身份,屠家可不是一般家庭,哪能隨隨便便就在外認干女兒的。而且,她也知道了屠征在亞國的老婆就是宋惜玫,女兒就是衛雪欣,哦不,以後就改名叫屠雪欣了吧!

她不明白,屠征應該知道這些事,為什麼會叫自己當他干女兒呢!

衛東侯卻意外地幫屠征說起好話,屠征更是一臉的渴望,讓語環有些騎虎難下,這手里還拿著人家買的禮物呢,真是拿人手嘴,吃人嘴軟啊,就想反正屠征都不介意了,她又有什麼好損失的呀!

「那……」

一個「好」字將將要出口時,一道嬌脆脆的嗓音,由遠而近地撲了過來。

「爸爸——」

緊接著,一顆烏溜溜的小肉球,頂著一頂紅閃閃的牛角小帽子,越過數個牛高馬大的成年人,滾了過來,一下抱住了屠征的雙腿,仰起一張蜜幼色的可愛小臉,痴痴地望著屠征。

「爸爸!」

語環听得很清楚,不會錯。

「龍龍好想你哦!」

別以為叫的是德文,咱就听不懂了!

老天,屠征不僅丟下國內的妻兒幾十年不聞不問,竟然在國外也搞出了這麼個小兒子。東侯果然沒說錯,這個男人私生活實在非常非常讓人——看不順眼啊!

噗,屠爸爸的爸爸之路,再一次被「烏龍」了!

大家有沒有覺得,屠爸爸急于討好女兒的樣子,很萌很可愛喲!嘿嘿,覺得是滴親親送爸爸一對小紅花兒吧,當爸爸的男人都是最偉大滴男人喲!

茶茶親,你終于光榮登場了,下面你的戲份也不少哦,再堅持堅持,等回了國後,你們一家就要團聚啦!哈哈哈!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萌婚,少將猛如虎最新章節 | 萌婚,少將猛如虎全文閱讀 | 萌婚,少將猛如虎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