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6.生仔進行時-醫院失守
回來後,眾人了解到更多關于愛琴島繁殖地的「獵兔節」的風俗由來。
原來,這也是因為雌性獸人們懷孕產子的周期,相對于人類都要少于一半左右。一般來說,人類十月懷孕,到了雌性獸人這里,一般在三個月到六個月左右。
故而,這里的獸人們根據種族的這個繁殖特性,將島上的一年劃成了四個狩獵季,三月時正是河水開凍,可以獵補水下鱒魚,給媽媽和寶寶熬鮮魚湯,做魚子醬補充蛋白質。
在六月這個時候,剛好是島上兔子的成熟季,獵兔吃肉,硝制皮毛以做秋衣。
九月時,正是最好的秋獵季,山上成熟的獐子、花貂,熊皮熊膽等,便是最好的冬季御寒聖品。
到了聖誕節的十二月,受孕的雌性獸人變得極少,多數寶寶已經會爬或能跑能跳了。這個時候的愛琴島最熱鬧,隨處可見小家伙們歡騰跳躍的身影。
因為過完這個冬,所有外來生產的家庭就必須離開繁殖地,為了表示對島主的敬意,為了感謝所有幫助他們生產的醫生護士朋友們,全島會舉行一個「寶寶狩獵」大比武,將春、夏、秋三季捕到並圈養起來的鱒魚、獐子貂或飛禽,以及兔子等動物,做為寶寶們的獵物,讓他們在狩獵比武中鍛煉身手,培養他們的生存競爭意識。以及……
「呵呵呵,聖誕節的那場寶寶狩獵大會上,除了孩子們可以一展身手,奪取自己喜歡的玩具。自由身雌雄獸人們也可以根據寶寶的情況(配對基因的優良好壞),重新選擇伴侶。更有甚者,某些發育迅速的寶寶,在那個時候就開始相看自己未來的伴侶啦,若是感覺好的,當場交換訂情禮物的也不在少數。訂情禮物哦,就是他們捕到的獵物。
個頭兒越大,越受歡迎啊!我記得哦,有一年黑家小子咬死了一頭小象,好多雌性小家伙就特別青睞。
但沒想到最後黑家小子選了個當時表現最差的雌性小獸人,可驚掉大家的眼珠子。哦,就是夫人您之前接收的那個黑小子他爸。沒想到他選的雌性獸人生的兒子小黑子,成了家族基因表現最好的,也讓大家十分意外。今年聖誕節,說不定那小家伙估計又會撥得今年的頭彩哦!」
廚娘這話一說完,滿坐訝聲。
語環和秦露、可可尷尬對視一眼,借著可可的能力搭建起來的心理通話橋上,全都忍不住嘀咕開了。
語環︰都說獸人成熟得早,沒想到……這也太超過了吧!
秦露︰咳,還好,之前我也有听過。要是這次有機會親眼見到,還真是不虛此行、大開眼界啊!
可可︰哦,聖誕節的時候,環環姐的寶寶應該也會爬了吧?要在他們才三個月大的時候就定下未來終生,好浪漫哦!
語環、秦露︰……!
可可︰我決定和聖音哥哥在一起時,我也有五歲了呢!當時媽媽還說我早熟過了頭兒,要是她能看到這里的獸人寶寶,就不會對人類的情況大驚小怪了。嘻嘻!
秦露︰語環,聖誕節,你會來愛琴島表示謝意嗎?
語環小臉一抽,不禁叫了出來,「不要!」。心說,她可不想自愛可愛的小寶貝,還沒把人性兒長好,就跟野獸似的吃生食,光想想都好糝人!受不了。
她緊張地抱著自己的大肚子,十足護仔的模樣,立即逗笑了兩位好友。
其他人卻是不明所以,讓三個女人立即收了笑,對廚娘和女佣們提供的信息表示感謝。
衛東侯和織田聖對看一眼,立即表態,「聖誕節時,我們應該會回國一趟,即時會送答謝禮過來。那場寶寶狩獵,應該是參加不了。」
語環一听,沒放松,倒又緊張起來。衛東侯打來眼色,表示這事兒稍後再談。
但她心里卻是立即就升起了回避的感覺,有些人,有些事,似乎是故意忘卻掉,排除在生活外,卻並不代表那種感覺已經被淡化。猝不及防地被提起時,糟糕的感覺一涌而上,沒有釋然,反而更不想去踫觸。
她一邊撫著肚子里的寶寶,想到來愛琴島後已經很久沒有跟國內聯系。男人似乎知道她的心結,最近給國內電話都背著她來,沒有給她半點兒壓力。可是想想,那里還有真心關愛自己的衛爺爺和衛女乃女乃,就因為自己不想接觸衛家父母,而回避他們的好意,實在是太任性了。
也許,在生產前,應該給擔心的老人家們報報平安。
衛東侯看到妻子不停變幻的臉色,心里多少也能猜到女人的心思。其實他只是臨時想到這個回國的借口,並沒有其他意思。不過女人心細如發,會想到跟國內衛家人的事,也並不意外。
他將人摟進懷里,輕聲寬慰了一句,她偎進他懷里,心里的結忽然就松動了,啟唇便想提出晚點兒給國內去個電話的事。
恰時,北靖從外面回來,打斷了他們的話。
「其實,獵兔大會參不參加,都沒多大必要。」北靖的目光迅速刮過衛東侯時,眼底的譏誚之色一閃而過,快得幾乎讓人捕捉不到,衛東侯臉上的溫柔線條卻迅速撤去。
北靖溫和地看著語環,笑靨溫和,「如果環環喜歡,我這別墅里有個小動物園,就有不少兔子。另外,還有鱒魚,雪貂,甚至豹子,獵鷹,等等動物,都是我早就準備好未來給寶寶們練習技能用。」
如此明目張膽的大獻殷情,當真是打男人臉,立即讓大廳里的活躍氣氛消失無蹤。
兩個男人,四眼相對,火藥味兒不斷升級。
衛東侯哼聲道,「那倒不必了。這動物園里養出來的家伙,都軟吧吧的沒什麼野性了。哪有天天漫山亂跑的來得純天然,要論味道和口感,當然還是土產的好,就是肉質也更鮮美勁道兒。衛某在這里先謝過北靖王您的好意了,這爸爸媽媽送給寶寶的第一件新生禮物,還得由咱自己出力才夠意思!」
這話說得很有意思,就是說者那咬牙切齒的狠酷口氣,讓人有點兒不寒而栗。
北靖的笑容依然沒變,只是眸色更沉更冷,回道,「做爸爸的這份心意挺好。不過,我們島上的這座倫柯爾山四季分明,植被豐饒,且有三座峰頭,都是火山口。不巧,那兔子最多的峰頭正是三座峰頭中,唯一的活火山口。那里的地勢和環境最為復雜多變,以新手來說,要滿載而並抓到活兔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又是如此明白的藐視和嘲諷,哪里還讓人坐得住。
「北靖,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不過好心給衛先生介紹一下本島的地形特點,也免得到時候出了門迷路,那就麻煩了。徒讓環環擔心不提,萬一語環即時生產,要是在山里迷路回不來,更得不償失。」
「那爺們就明白告訴你,爺不怕。丫要是純爺們,就別再拿什麼動物園兒說事兒,有本事的咱就進山里比試比試,看誰抓到的兔子多,看誰會他X的迷路!」
「這種無聊的比試,本王……」
「哈哈,北靖,你就直接說你怕了吧,何必找借口。咱們獸人一族向來都是勇敢大膽,敢于接受敵人任何形式的挑釁。你就直接說你不行得了,咱絕不難為你。哈哈哈——」
「比就比,你不要後悔。」
「我他X會後悔就是娘們兒!」
「那好,現在說清楚比式的方法,別到時候某人無功而返,還拿話逞能。」
「靠,你以為爺們怕你了。要怎麼比,你說,爺們三百六十度全方位伺侯!」
兩男人你一句來我一吼,場面愈演愈烈,消息不逕而走,整個繁殖地都「獸血沸騰」了。黑市賭樁在這一晚立馬成立了一個大賭盤,賭多年不曾參加獵兔大賽的北靖王和從未參加過狩獵的外來菜鳥衛東侯,誰能奪魁。
金獅王的威望,由來已久,自然人氣極旺。
但做為蝴蝶王後親選的王夫衛東侯先生,擁有百獸之王的虎身,也讓人極為期待其表現。
「北靖,你別以為你天時地利人和都佔全了,回頭爺就要你好看!」
衛東侯指著北靖的鼻子喝完,回頭抱著老婆去吃晚飯了。吃了晚飯後,也不管屠征知道事情後,罵他幼稚可笑,就跑去了別的獸人家里,打探島上的情形。
屠征搖頭,「這臭小子,在這種時候還耍這種孩子脾氣,簡直不長性兒。」
語環為丈夫說話,「叔,東侯他也是為我和孩子好,您別生氣了啦!」
心里卻暗暗偷笑,正所謂關心則亂。其實衛東侯去參加狩獵,問題不大。只是屠征心里是真將人當家人了,才會如此——以氣憤掩飾真正的擔心。
……
隔日天還沒亮,五點都沒到,衛東侯就起了床。
那時,語環睡得很香很沉,還在夢境里跟兩個已經出生的寶寶玩水。
衛東侯親了親妻子已經變得有些粉女敕紅潤的臉,又撫了撫那顆大肚皮,叮囑兩小家伙今天不準給媽媽找麻煩,便帶上頭晚匆忙準備好的工具,離開了大屋。
出門時,就看到屠征雙手負背,站在窗邊,渾身凝練嚴肅的氣勢,讓他立即停了腳步。
仿佛是早就知道人出來了,屠征轉回身時,突然射出一物,衛東侯目光一凝伸手穩穩接住,那力道不大,但也震得他手指有些微發麻。
就听屠征壓著氣,沉聲說,「連耳兔性情凶猛,喜歡臨水而居。正所謂狡兔三窟,要抓活的速度必須要快。剛才那只算勉強及格。這軟鞭是用連耳兔的天敵之一——青蟒所制,踫著兔身就會將其卷住,不會致命,也不傷皮毛。」
衛東侯心中微訝,「叔……」
屠征卻重重地哼了一聲,「不是說爸爸比外公親,都要當爹的人還那麼不定性。早去早回!」轉身就回了自己的屋。
衛東侯雙腳一踏,行了個軍禮,叫道,「遵命,首長!」
進門屠征勾起了唇角。
遂一手打了打軟鞭,高高興興捕獵去,那時別墅大宅外,已經有要好的獸人們拉伙兒來叫門兒了。其中,便有屠征那日在武道場里交流過的帥氣青年。
那時,北靖也坐上了屬下早準備好的精良山地車,朝衛東侯等人揮了揮手,率先開進了山路。
衛東侯哼了一聲,跳上駕駛座,一腳踩下油門兒,在引擎的轟鳴聲和男人們的興奮吼叫聲中,一溜煙兒地追了上去。
太陽高高升起,一夜好夢,語環醒來時,看到床頭丈夫留下的嗦的字條子,宛爾一笑。
此時,窗外一片青翠遠山,飛鳥劃過雪白的雲端,隱隱傳來的人聲,都讓人精神百倍。
早餐時,廚娘興致勃勃地給女人們講敘歷屆狩獵活動里的趣事兒,餐桌上笑聲不斷。對于廚娘口中不時暴出與人類社會夸張的不同處,大家也能理解,慢慢接受了。
這其中,尤其是越來越適應獸人生活的可可,一邊感慨之前的擔憂完全是多余,一邊熱情地期待著為丈夫孕育小寶寶,跟廚娘更是一拍即和,討教生子秘技。聊著聊著,眾女覺得待在家里等男人們,實在無聊,又想去醫院看小寶寶。廚娘也說醫院里有完備的媽媽生產訓練班,她們可以去報一個名額,生產老師會教她們不少東西。
于是,女人們拾掇妥當,立馬要出發。
語環和可可是準獸人,而秦露則是更多地想要學習了解獸人的生產細節,以便于之後為語環順利接生積累經驗。
「叔,不用你們麻煩了。我們去醫院不過兩三個小時,中午還要回來吃午飯呢!花姐剛才不說有事兒要跟你辦,有方臣送我們去,加上三個保鏢,綽綽有余了。」
出門時,屠征不放心女兒要跟,語環再三表示不用擔心。後來花洋出來,也說語環當前的狀態很好,旁人不用過份緊張免得增加孕婦壓力,屠征才勉強放了手,再三叮囑方臣和幾個保鏢,注意照顧女人們的安全。
不過,屠征還是親自將女人們送到了醫院里,轉了一圈兒觀察情況,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後,才離開。
恰時,三輛牛女乃車駛到醫院大門,車上的壯漢左右兩手提著一米多高的大桶,大步走進了醫院,守門的獸人雙手抱著槍,一個拿著特殊的掃描器掃過送女乃工全身後,提示燈上紅光一閃而過,讓負責掃描的人愣了一下,再看時又恢復了正常。
那人拍了下掃描儀,嘀咕著該不是線路又有了問題,遂向送女乃工表示歉意,讓他們進了醫院。
屠征行過大門時,恰巧眼角余光掃到這一幕,也未覺不妥,上車離開。
牛女乃工笑著跟守門人打趣兒,氣氛如以往一樣和諧。檢察完後,一人抬手拍了拍守門人的肩頭,恰時一只滿身觸須的生物從那人手中爬出,突然賁張的觸須中一根尖刺倏地一下刺入了守門人後勁。守門人眼神一定,表情大變,想要推開面前的牛女乃工人,卻沒了力氣,想叫也叫不出,不過五秒鐘的時間,就失去了全部意識。
這時,回頭拉安全帶的屠征,眼角掃過了大門口,正看到守門人剛剛從牛女乃工人的肩頭抬起了頭。目光不由閃了閃,但隨即守門人又若無其事地繼續掃描其他送女乃工,似乎並無異恙。想到花洋還在屋里等著他,立即發動汽車,離開了。
鑒于之前夢境中的生產預演,哥哥會安全順產,但妹妹卻生命垂危,很可能活不下來。這事已經成為近幾日來,他們關注的要點。
為免影響語環的待產心情,他們也沒有告訴衛東侯最糟糕的結果。
事實上,以血保幼獸的做法,在獸人生產中並不少見,但一般萬不得矣都不會選擇這個法子。因為有時候保下了性命,幼獸失去人性的可能性佔一半以上,當然父母渴望孩子活命,養個獸性孩子就像人類養了一個「先天腦癱」的孩子一樣,無非付出多一些心力。
但還有一半的幾率情況,依然是當時孩子活下來了,也許頂多支撐十天半個月,仍然會因為先天缺陷而死掉。
故而北靖之前的做法,也只是救一時燃眉之急,並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
那時,送女乃工們順利進了大門,有人將女乃桶放在一邊,直接走向了大廳內的守衛,用剛才對付守門人的辦法,很快控制了大廳。同時,還有的提著桶上了走廊盡頭的專用貨梯,在電梯里時,破壞了監視器。利用一分鐘左右的監視器修復時間,從大桶里的暗閣拿出了液體手槍,別在寬松的衣服里。
隨著樓層的增高,安全級別也在不斷提升,送女乃工們的行動也愈加小心翼翼。
半個小時後
將監視室給徹底控制的人向所有人員發出了信號,「醫院已經被控制,開始搬貨!」
……
那個時候,女人們正在保安系數最高兩屋玩得不亦樂乎。
可可在育嬰室屋里,跟已經會爬,開始做體操的小寶貝們玩,跟著育嬰室的老師們,學習給寶寶洗澡、換尿布、做摩擦等等事兒。
而秦露則陪著語環在待產準媽媽訓練房這一層,跟著一大群即將生產的孕婦,做生產瑜伽。之前語環由于身體被孩子反噬得厲害,根本做不了。最近養得特別好,力氣也回來了,索性臨陣磨槍也跟著學習學習。
一邊听著老師的口令,一邊跟旁邊的媽媽們小聲交流,勁兒足,奇樂無窮。
秦露也積極地學習助產技巧。
眾人都沒有注意,兩個提著大桶的牛女乃工從教室門口走過,卻沒有走他們一慣的送女乃路線,直直往母嬰區而去,那里是已經生產的媽媽跟睜眼的寶寶們同住的病房。
同時,送女乃工路過教室時,看到里面的女人,便給在監視室里的行動總指揮發達了消息。
「老大,找到王後了,就在待產房這邊的生產訓練室里。」
「很好。」總指揮立即切換頻道,「一小隊注意,目標對象在待產房,立即行動。」
與此同時,育嬰層的人已經開始動手,身著送女乃工藍色制服的男人們,在一個護士行過時,疑惑地詢問他們是不是新來的,把女乃桶放錯了地方,擋著了重要的通道,不想男人突然從衣服里掏出液體子彈槍,將之擊昏。
緊接著,男人們見到成年人就開槍。鑒于這一層留守的醫生護士里,以高腦力值為主,攻擊能力好的又提前被男人們用那奇怪的蟲子控制住了,故而沒用十分鐘,整層防御就徹底淪陷。
有的護士聰明去按緊急報警器,可總監控室已經被控制,發出的信號也沒能傳到僅隔兩百米的警察局。
「喂,你們是什麼人?」
可可憑著靈活的身手,及時躲過了一擊,抱著一個被驚嚇的小女娃,躲到大黑板之後。
那牛女乃工不由分說,就是一陣猛射。
可可一邊躲,一邊想打電話給織田聖。由于今日時間短,山里情勢多變,可可沒讓阿郎留下,織田聖拗不過妻子,通過屠征找到了三個信任的保鏢留在妻子身邊。
恰時,保鏢們跟對方發生了激烈的沖突,可可迅速撥通了電話,嘟嘟聲還在響時,突然一聲孩子啼哭傳來。
砰的一聲,她的電話被擊中。
抬頭一看,眼前的情形令人大驚,便見一群大汗,每人手上都托著兩三個小孩、或抱著三五個仍在襁褓中的嬰兒,大步往外走。甚至,在那大大的牛女乃桶里,也能看到被裝在里面的小嬰兒。
她腦子一懵,這些人是來搶嬰兒,為什麼?
「夫人,快離開這里。通知警察局,和北靖王,絕不能讓他們帶走孩子。」
「好,你們掩護我。」
待在這里不長的時間,可可卻很清楚,獸人們對種族傳承,對生兒育女,對雌獸和孩子的重視,比起人類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孩子對他們來說,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絕不可出半點差錯。
眼下這些人竟然敢搶他們的「命根兒」,已經觸動了獸人們心底最敏感的那根底線,在得到可可的保證後,保鏢們不故一切,變身戰斗,跟牛女乃工們撕殺成一片。
那時
對于還在一片安寧中的樓下層,語環無奈地笑著由秦露幫著坐起了身,扶到了一邊休息。細心的老師上前來安撫她,夸贊她已經非常了不起。
正聊著,語環突然心頭一悸,變了臉色。
秦露和老師忙問,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語環搖頭,便問可可。
秦露笑著拿出手機,撥打可可的電話,卻是佔線,便笑說大概是在外活動的老公已經耐不住思念來查小老婆的崗了。
語環笑笑,但心悸的感覺卻沒有消失,似乎越來越緊張了。便說也想給衛東侯打個電話,問問看情況。
兩人相視一笑,都心知肚明,紛紛繼續撥打自己的電話。
秦露想了一想,撥給了阿郎。
語環听著電話里傳來的盲音,心里的不安卻節節升高。
正在這時,守候在角落里的方臣突然臉色一變,從窗戶處看到「L」字樓型的上層,有人打斗,目光一凝,立即看清正是保護可可的保鏢跟穿著送女乃工人服的男人對上了。
「嫂子,情況不妙!」
方臣急忙上前來扶語環。
恰時,秦露奇怪地喃喃著「怎麼電話信號明明有卻打不通」,一抬頭就看到教室大門,沖進一個男人對著老師就是砰砰砰幾槍,產婦們嚇得齊聲尖叫,那人大喝一聲「都閉嘴」,當場就擊昏了一個孕婦,立即嚇得所有女人都失了聲。
頓時,整個教室一片愁雲慘霧,人心惶惶。
「秦露,快帶嫂子走。」
方臣故意叫了一聲中文,回頭迎上了飛撲而來的劫匪,但剛將牛女乃工干掉,就跑來了五個全副武裝的劫匪,將他們的出路給堵住了。
方臣抽出身上的槍,跟對方干了起來,但秦露卻突然叫了一聲,同樣是中文,對方人根本听不懂,一顆亮晃晃的圓球兒就飛了出去,越過了方臣的位置。
「撲倒!」
秦露抱著語環倒在了地上,方臣同時也撲進了講台後方,而準媽媽們早在之前劫匪進門時就組織著眾人縮到了角落里。
劫匪中的隊長想要抓著光球扔掉,哪知那光球竟然伸出翅膀一樣的東西,繞開了眾隊員的手,落在眾人中間,轟地一聲爆炸了。
一股奇特的氣波拂過,沖擊力並不強,但是當眾人抬頭再看時,就見所有劫匪都癱倒在地,渾身抽搐著直吐白泡泡。
秦露才解釋,「這是我來德國時,小汐臨時研發出來,專門對付獸人的小武器。」說著,她撫了撫手臂上空空如野的位置,語環才想起那里之前總是戴著一個銀制手環,手環上嵌著一個銀色圓片兒,很時尚。
語環笑著感慨,「呵,小汐真了不起。」
前後都救了她兩次了,回國一定要好好感謝這丫頭。
語環在心里默默想著,在秦露的攙扶下,由方臣護著,往樓下去。而在離開前,教室里的老師要隨行,被他們拒絕了。
語環表示劫匪的目標正是自己,只要她離開,就能引開那些人,免傷其他無辜者。老師和在場的媽媽們都很感動,想要幫助,但終是抵不過語環的堅持。
然而,實際情況卻遠遠超過了語環等人的估計。
快到電梯間時,一隊人馬又從安全通道口沖了出來。
方臣一見,知道抵擋不住,便將語環和秦露推進了電梯,讓她們先走,自己墊後。
「方臣,你要小心啊!」
電梯門關時,語環看著沉默的男子額角滑下的血滴,感激,又不安。
然而電梯只走了一層,就在育嬰層被迫停下了。
門一開,便見彈火齊飛,他們的一個保鏢口吐鮮血地倒在了電梯門前,看著她們突然出現的眼神又急又慌,只叫了一聲「快逃」,就沒了氣兒。
「環環姐,露露姐,快跟我走。」
可可沖了過來,扶起語環就往後退,在僅剩的最後一個保鏢的掩護下,三個女人勉強躲過了追擊,藏進了一間雜物室。
可可說,「看不出來這是哪幫的獸人,組織很嚴密,他們把控制了監視室,警報也發不出去。電話信號也被干擾了,打不出去。他們在抓孩子,除了嬰兒,還有剛學會爬走路的小孩子。」
「抓嬰兒?!」
可可凝重地點了點頭。
秦露急道,「方臣和保鏢們抵不了太久,我們必須想辦法出去通風報信兒。」
語環心已經揪成了一團,「我就藏在這里。你們趕緊沖出去報信兒。」
「這怎麼行?!」
語環急了,臉色一沉,「不行也不行!你們帶著我這個孕婦太拖累,而且我快生了,現在坐不了,要是從這二十多層樓折騰下去,萬一突然羊水破了怎麼辦。只要我在這里,就是他們最大的目標,他們也不會花主力去對付你們兩個。只要你們能逃出去,報警,給男人們發求救信號,這些混蛋劫匪跑不掉的!快去!」
兩女還是擔憂,猶豫不決。
語環喝道,「就算我被他們抓到,他們也不敢傷害我。要是這里的寶寶們因為我們的猶豫,跟爸爸媽媽失散,情況會有多糟糕!再不走,我就出去引開他們了!」
最終,兩女留下了身上所有的武器,還有一部打不出去的電話,離開了。
語環試著一次次地撥電話,可惜根本沒用。
最終,她看著滿室的黑暗,閉上了眼,心里默默地念著︰老公,有壞蛋又來搶我和寶寶,你听到了嗎?我們有危險,你快回來啊!
……
那時候,深山中。
車隊行了一個多小時左右,終于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
此次獵兔活動的參與者非常多,凡是剛有了寶寶,以及妻子已經住進預產區的準爸爸們,都參加了。除此外,還有鎮上不少的老獵戶,想要孫兒孫女們打兔子做秋裝的爺爺們,也不例外。
甚至因為眾人听說,幾年都未參加比賽的北靖王要跟蝴蝶王後的男人比式,基于獸人們喜好競爭、更熱決斗的浪漫基因,連警察局局長也忍不住加入了狩獵隊的安全隊,借著帶隊的名義,看熱鬧兒。
陰差陽錯地,整個島上的青壯年暫時性地都離開了村子,使得繁殖地的武力防御值下降到最低,為劫匪們提供了最佳行動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