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飛,你說,你是不是變心了?」
宋雪欣見男人一直緊擰著眉不吭聲的模樣,心底那個大洞再次風聲大嘯,驚涼了一片身心。愛睍蓴璩
本以為自己有了孩子,兩人計劃結婚,滿足他一直以來的願望,他就會全心全意回到自己身邊了,哪知道……
「阿飛!」
宋雪欣越想越害怕,繞到男人面前,一把捧住了男人的臉,將那雙似乎越來越遙遠的眼神,重新拉回到自己身邊。
肖一飛的眼神落下來,宋雪欣的眼淚滑下雙頰,語聲瞬間哽咽。
「你說,你是不是還在想那個龐小茜?」
肖一飛的目光閃了閃,隨即別開了女人冰涼的雙手,扭頭要走,手臂又被女人抱住,抱得死緊,緊得他心底又生煩躁,偏偏還是會被她聲音里的委屈無助給揪住了,腳下有了遲頓。
「阿飛,你是不是去找龐小茜了?」
宋雪欣悄悄地觀察著男人,她五歲就認識他了,在認識喬語環之前,他是她第一個招攬利用的對象。二十多年分分合合,糾纏不休,要說沒有感情是絕不可能的。在愛的世界里,她習慣了索取,他也習慣了付出。久而久之,他養成了她自私自利,不擇手段的性子。這不能怪她一人啊!
男人的目光又閃了閃,性感的唇緊緊抿了一下,眉心的褶子愈深。
然而,她仍感覺得出來,他的心並沒有完全離開,還有一些被她牢牢栓住的。她決定賭一把!
「阿飛,我知道我做錯了,你罵我,打我,我都認。你看著我的眼,你告訴我,你已經一點兒都不愛我了嗎?只要你說你不愛我了,我就帶著我們的孩子,徹底離開你的生活,再也不來打擾你。不管發生任何事,我也再不會來找你。我成全,你和龐小茜的幸福!」
終于,肖一飛的目光正視宋雪欣,瞳仁收縮擴大,眼底閃過了一抹明顯的不敢置信。
宋雪欣笑在心底,果然還是她更勝一籌,面上卻淚如雨下,緩緩瞌上了眉眼,低聲喃喃,如泣如敘地說︰
「阿飛,你難道感覺不到,我現在做這一切也都是為了你嗎?我知道你在忙大事兒,我想幫你啊!我之所以想跟屠家搭上關系,也是因為屠家是亞國的第二大豪門,軍權在握。比起擁有民心和政權的姜家,屠家才是最可怕的幕後敵人。
我知道我這樣做很蠢,我不太了解你們男人的世界。可是我真的,真的只是想幫你,你該明白的啊!我拿喬語環和衛東侯,都是做借口。從衛家拋棄我,衛東侯打了我那巴掌開始,我早就跟他們恩斷義絕了。從過去到現在,我只有你,一直一直,只有你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
宋雪欣執起男人的大手,因為肖一飛仍是洋人的模樣,骨骼肌膚都與以往不同,更顯得她一雙小手不盈一握,楚楚可憐,招人心疼。
肖一飛的目光隨著女人愈發柔情深摯的模樣,一寸寸緊縮,時而煩躁,時而又不舍,時而無所適從,這些種種,化為深眸眼底一波波的迷惘,都被女人收進了眼底,填補了心底的那個可怕的黑洞。
「阿飛,對不起,我愛你。」
宋雪欣一下撲進男人懷里,將人緊緊抱住,對方沒有推開她,她緊帖的臉頰上,緩緩揚起了勝利的笑靨。
突然,男人的聲音從胸口震入,說,「如果我承認愛上了龐小茜,你是不是連小茜也一起趕盡殺絕?」
當年,這個女人在求婚後,發現衛東侯早就有了一個六年情婦,且還是她同校的同學喬語環後,就叫他派人趁機「收拾」喬語環。恰巧在婚禮當天,喬語環突然出現。
這女人就給他發了個短消息,他當時也隱在現場,將一切看在眼里,派人做了手腳,才以意外事故為掩護,把喬語環撞得半死流了產。
事後,她知道結果,高興得在電話里得意得直笑。那笑聲里的妒嫉陰狠,他至今難忘。
宋雪欣渾身一震,身體僵硬得一動不動,聲音哽在喉口漲得發疼,一股腥咸涌上來被她死死咽下了喉嚨,然,卻怎麼也咽不下心頭那股子瘋狂膨脹的恨意,埋下的雙眼里都迸出了腥色的殺氣!
這一刻,宋雪欣清楚地知道一個事兒。
當初喬語環搶了衛東侯,她第一個感覺是妒嫉恨到只想把喬語環打回原型,踢出衛東侯的世界,並不是一定要殺了喬語環,她最想讓喬語環痛苦一生。故而在知道喬語環竟然跑到婚禮上來時,便悄悄叫人趁亂撞到喬語環流產,同時也讓拋棄她的衛東侯痛苦。
然而,此時此刻,听肖一飛如此說可能愛上了龐小茜,她只有一個念頭︰殺了龐小茜,讓其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她一刻也不想再忍受這個世界有這個女人的事實!若是龐小茜此刻就在她面前,她一定毫不猶豫!
殺了龐小茜!
她宋雪欣可以忍受肖一飛不愛她了,可是,她自私自利的愛啊,無論如何也忍受不了這個一直愛著自己的男人去愛上別的女人,給別的女人如同當年他給她的那些縱容和寵溺,無條件的信任和支持,傾盡一切的付出。
不,她忍受不了,一點點的可能性,都會逼瘋她!
肖一飛一下抬起宋雪欣的淚顏,瞥見那抹洶涌的殺意時,指間一緊,嬌顏上立即浮出青白色的指痕,喝道,「你想殺了她?!」
這不是疑問,他何其了解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就像她對自己的了解一樣,只要一個眼神,一個呼吸,就能明白對方的想法和感覺了。他一直以此為恃,覺得他和她才是世上天生一對,覺得她總有一天會明白他們是彼此的絕對專屬。
可是,這煩躁的情緒又是從哪里來的?!
突然洞察到她對那小丫頭的殺意,他竟然無法忍受,更不能接受,甚至想一把捏死這個害他又痛又傷又無法自矣的妖女。
「阿飛……」
喉頭一緊,宋雪欣撐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肖一飛竟然扼住了自己的脖子,眼中翻滾著濃重的殺氣。
他真的要殺了她,就為了那個乳嗅未干的小丫頭!
瞳仁收縮的一剎,迅速擴散,她露出慘淡的笑,想要阻止的手都滑落下去,嘶啞著聲音仿佛徹底投降般地哭泣,「阿飛,阿飛……你說,你已經,不愛我了,不愛梅兒了,我……我可以為你,去死!你說啊,讓我……讓我和我們的寶寶,能,死得瞑目……」
男人的瞳仁又是一陣劇烈的收縮。
明明知道,她凶狠指責的背後,藏著陰謀詭計!
明明知道,她溫柔乖巧的背後,全是毒辣心腸!
明明知道,她故做可憐的背後,全是虛情假意!
明明都知道!
「阿飛……」
宋雪欣被男人甩下,她急急追上去,在男人坐進汽車時,也上了車,一頭撲進男人懷里,放聲大哭起來,不再提其他事。
一路上,汽車內只聞泣聲,安靜里難得擠出一絲絲溫情。
他沒有再推開她的依賴。
下車時,宋雪欣故意巔了一子,肖一飛習慣性地伸手扶她,她順勢就上男人,仰著淚汪汪的大眼楮,無聲無息地撒嬌。
肖一飛目光一怔,立即移開,俯身將她抱起,進了他們的別墅。
那時,在屋外樹叢里等了許久的龐小茜,好不容易等到汽車駛來,卻看到這一幕,怔怔地發了會兒呆,無奈地嘆息一聲,轉身悄悄離去。
那時,跨進大門的腳步,也不由得頓了一頓。
宋雪欣終于穩住了肖一飛的心,接下來的幾日,都拋開了外事,一心一心陪在肖一飛身邊,且做了一次全面產檢,但得出的結果卻十分危險。
肖一飛請來的還是之前那位醫生,說,「她的體質雖然在這幾年被你調養得不錯,不過到底還是個純種人類。而你基因里融入了女王的蟲族基因,胎兒現在看起來似乎還是正常人形,就是不知道之後蟲族基因一旦開始作用,會不會產生變化。這個幾率,不可說不低。若是真影響了胚胎,胎兒恐怕十有八九是畸形態不提,母體的安全可以說完全無法保障。」
醫生扶了扶眼鏡,冷光霍然閃過,這話里的寒意已經讓人不寒而栗。
沒有說出口的最糟糕的情況,那就是蟲族喜以人體寄生為食,若是胎兒轉化為蟲族,最後結果必然是噬其母而出體,宋雪欣的慘狀完全可以預見。
肖一飛擰著眉頭,看著黑白底片上小小的一團受精體,一直無語。
而藏在門後的宋雪欣,早已經嚇得渾身發抖,恨不能現在就把肚子里這團鬼東西給打掉,可是她卻生生忍住了。狠狠醞釀了兩大泡淚水,沖進了屋子,撲到男人面前,抓著男人粗壯的手臂,哭求︰
「阿飛,我們的寶寶不會變成怪物的,對不對?你可以救我和寶寶的,對不對?我不信,我們好不容易和終于有了寶寶,我不信!不管怎樣,我都要生下它。你幫我啊,求求你,阿飛,喬語環都可以變成獸人把孩子平安生下來,我也可以。你讓我變成獸人吧,再大的痛苦我都能承受。阿飛,為了咱們的寶寶,我願意做任何事。我知道,你一定行的,阿飛,阿飛……不要放棄我和寶寶,求求你……」
宋雪欣哭得一塌糊涂,蒼白的臉色憔悴得厲害,看在男人眼底,似乎真是真情流露,楚楚可憐。
虎毒不食子,終于還是軟了心腸。
「別哭了,這事我來想辦法。」
肖一飛抹去女人臉上的淚水,將女人抱進懷里,看向一旁冷面無波的白大褂醫生,目光是征詢,亦有強硬的脅迫。
醫生擰了下眉,「現在的獸化手術已經在博士的研究下,更為安全穩妥,成功率也提升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不過她體內有蟲族基因的受精卵,我只能評估她的成功率頂多百分之七十。且,還必須觀察一個月,她肚子里胚胎發育的情況再做決定。如果,你們一定要保住孩子的話!」
宋雪欣立即表示要保孩子到底,肖一飛最終也默認了。
當男人離開時,宋雪欣撫著肚子躺在床上,心里冷笑著,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了。即時,水晶宮項目的結果應該也剛好出來。
……
另一方
語環跟著衛東侯和刑戰到了父親屠征所在的總指揮部,那是在京郊的一片軍事管制區里。
一路上的沉默,也讓語環漸漸冷靜下來。她習慣性地開始自我檢討,緩釋夫妻兩的氣氛,好幾次想找男人示好,偏偏那男人的臉色又臭又硬,讓她無從下手。
進了父親的辦公室後,父親仍然是一副溫柔好爸爸的模樣,給她倒熱茶,小心翼翼地詢問她今晚發生的事件情況。
語環一邊說著,一邊不時地偷瞄自顧自跟隊員們低聲竊語的丈夫。
可惜,衛東侯還是不理她。
心下窩著一氣,故意提高音量說,「爸,既然你們是要利用宋雪欣引出肖一飛,順藤模瓜查到龐正德的藏身地。大可以直接告訴我,我也好配合你們啊!畢竟,在這件事里,宋雪欣最喜歡針對的就是我。要是我早知道了,今晚我也可以反將宋雪欣一軍,借她引出肖一飛來,這樣……」
衛東侯立馬一哼,截了她的話,「你以為肖一飛會那麼蠢,乖乖上你的鉤?!他當初在黑天鵝城堡布下局,幾乎一舉就要把獸人六大族都端掉了。憑你,到時候哭爹喊娘恐怕都來不及。」
這樣埋汰人的話,立馬讓語環跳了起來,「衛東侯,你別看不起人!」
衛東侯厲眉一挑,丟出一個「我偏就看不起你」的眼神兒,剎時氣得語環漲紅了小臉,吭哧吭哧地直噴氣兒。
衛東侯根本不理睬她,回頭就跟屠征說,「她今晚讓宋雪欣吃了大苦頭,恐怕那女人不會就此罷休。我決定,以後公開對外的事,就由我和紹銘負責。她暫時就待在屋里帶孩子,安生!」
「我不要!衛東侯,你什麼意思,你看不起我嗎?今晚我和小古也沒有著宋雪欣的道,還套出了重要的情報。可惡,你,你這個沙豬。我只要一個眼神,你們通通都得……」
「愚蠢!你以為你的透視能力,現在沒有刻星了麼?!要是你真看得出來,怎麼不知道那個一直跟在宋雪欣身邊的洋鬼子就是肖一飛。」
「啊,那個老外是肖一飛?!」
語環一下傻眼兒了,嘖嚅著說,「你,你別嚇我。回頭只要我再看看……」
男人們眼神都變了變,似乎對她的「回頭」都有此不忍目睹。
俗話說,兵貴在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她這會兒早就失了先機,連敵人在面前都沒有發現,晚了一步,不怪乎男人們拿無奈的眼神看她這個小白。畢竟是沒有經過專業的偵察訓練,即使她擁有不俗的能力,在專業特種兵的男人們眼里,也只是花架子罷了。只要有豐富的對敵經驗,這都是超好擺平的東西。
這就像啥?並不是每個天才,都能當老板;而多數天才,最後也只是給人打工滴!
就此一筆,衛東侯就把老婆給擺平了。
語環瞪了眼老公,更郁悶了。
屠征瞧著女兒失落的小臉,心疼,但也知道這夫妻之間的矛盾外人不易插手,唯恐越攪越亂,反而不利于女兒的夫妻生活,立即咳嗽一聲,轉移了話題。
「小戰,你有觀察到什麼嗎?」
刑戰不喜多言的性子,讓他在衛東侯夫婦鬧別扭時,一直保持了沉默旁觀,直到這會兒屠征將目光投來,方才一斂眉峰,直視而來,說,「若總司令不嫌棄,順藤模瓜這樣的偵察工作,完全可以交給我們英連保全來做。」
眾人一听,都露出訝異之色。心說,普通人對上獸人的敏銳度,那就是大像腳下的一只小螞蟻,根本沒有勝算的機會啊!刑戰如此,無疑就是太歲頭上動土——想得簡單。
屠征目光一閃,卻似饒有興趣地問,「小戰,你這是在跟我們軍方談生意麼?」
刑戰唇角一勾,似笑,卻又讓人不敢忽視他的嚴肅認真,「為政府服務,風險大,利潤也大。」
屠征輕哧一聲,「我這里最好的偵察小組,個個身經百戰,且還擁有普通人沒有力量,都不能探到敵人的老巢,憑你們那些退役的老兵,能查到?!」
口氣,自然是十足不屑。
語環左看看,右看看,基于對刑戰這個大表哥的好感,心下就特別緊張起來。
衛東侯看著老婆心神亂跑的模樣,心下嘔啊,心想這小妞兒難道就沒有一點兒自省,還想著要來參一卡。絕對不行!
刑戰說,「總司令的擔憂沒錯,不過,這里也有個誤區。有時候,越是能力強大的人越是自負自大,看不起能力明顯弱小之輩。輕敵,才是兵家大忌。而非實力不足!
你們做為跟他們能力相當的人,他們對你們的警覺性,天生就要強許多,你們要有什麼動作更易被他們發現。反觀是像普通人類的我們,倒更容易混跡在人群里,即使我們接近他們,他們也覺得我們普通人不可能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威脅,輕敵大意,放松之下,方便我們探听到真相。」
聞言,眾人眼光都是一亮。
衛東侯也點了點頭,在場中,就屬他最了解刑戰的為人。即使現在自己擁有了非人類的力量,但在這位大哥面前,他從來都是非常尊重的。
語環這一听也來了意見,「大表哥說的沒錯,我也可以幫你們偵察。」
衛東侯一听,立即反駁。
語環癟著小臉,瞪著他,又杠上了。
「你能不能听我說完了,再開口批評啊!別忘了,我也是這次行動會議的一員,你能不能給予一個最基本的尊重?!」
衛東侯一下啞然。
其他人心下暗笑,隊長怎麼著還是逃不過嫂子的五指山啊。
語環別過眼不看丈夫,只對父親和刑戰說,「跟大表哥相反,我有能力,對方都知道,而且宋雪欣對我恨之入骨,幾次想對我不利。若是我一下子藏起來,不出現了,他們反而會覺得問題不對。所以,今晚的事後,我越是要大大方方地出現,讓他們緊張,擔憂,琢磨,全副注意力都放我頭上。這樣,不正方便你們從旁偵察敵情,了解真相?!」
屠征是放松敵人戒備,來個出奇不意。
語環卻是借機吸引注意,給其他人創造機會。
這兩人一來二往,恰好互補了。
屠征略一琢磨,露出了一絲贊同的笑意。
衛東侯的臉色卻更沉了,索性一哼,一副完全瞧不上眼兒的樣子。
語環小拳頭握緊了,心下忿忿,怎麼今晚這男人死活都要跟她唱對台戲呢?她不過就是逆了他白天的話,去見了宋雪欣。有驚無險地過了,且還套了個重要的真相回來,收獲不小。
就知道黑臉,誰怕誰啊!
語環小臉一扭,喝自己的熱茶,不睬男人了。
得,這夫妻兩又杠上了。
恰時,勁暴小組的專業偵察員眼鏡和隻果來報,發現了新線索。
「我們發現,肖一飛對這個叫龐小茜的女孩很特別。剛好,龐小茜目前就住在,咳,嫂子家里。之前,我們安排的哨子發現肖一飛跑到嫂子家,本來害怕他對嫂子家做出什麼危害舉動,沒想到他藏在暗處看龐小茜和兩個寶寶玩耍,看了許久才離開。」
提到此事,衛東侯就狠狠盯了語環一眼,就說,「那正好。除了宋雪欣,把龐小茜也控制起來,到時候雙管齊下,不怕抓不到肖一飛。」
語環一听緊張了,「你要怎麼控制小茜?小茜她是個很單純的姑娘,她跟肖一飛不是一類人。」
衛東侯聲音更重,「不是一類人?當初她會幫著肖一飛給你使絆子,讓你一夜之間耗到虛月兌地建起一座大橋?!喬語環,這不是兒戲。」
「我從沒當你們的行動是兒戲。我只是想說……」
「夠了。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
「你你……」
語環又被衛東侯一句話給閉得,又惱又羞,左右沒法兒,回頭就沖爸爸屠征告狀,「總司令,你看看他,這像是跟同志商議正事的態度嗎?!他從頭到尾就不尊重人!既然他不尊重我,我也沒必要跟他商量什麼,我就跟大表哥一起調查。」
語環立即站到刑戰身邊。
衛東侯眼眸一縮,未置可否。最後談完了正事,就甩門離開。
語環氣得直跺腳,卻也不甘示弱,跑出去當著面兒,叫大表哥刑戰送自己回家。
屠征想勸,兩個兒女已經沖著氣離開了,只得搖頭嘆息。
回到屋里時,天色已快大亮。
衛東侯洗了個戰斗澡,想要再小眠一下,可是躺下後,就盯著另一間浴室的方向,睡不著。
難道真是他緊張過度,杞人憂天了?!可是做男人的,怎麼舍得自己心愛的女人沖鋒在前。他做這些事,無非是希望妻兒能平平安安地在後方生活。
該死的,千防萬防,還是把她給拉下了水!
在男人郁悶地扒著腦袋,輾轉反轍時,另一個浴室里的小女人,開著花灑,卻坐在一邊的浴凳上發呆。
她太自以為是了麼?她不過是想幫他,母親和小茜這件事,跟她和父親緊密相關。做為當事人之一,難道要袖手旁觀,不聞不問?!
不,她做不到。
可是不管怎樣,他也該給她一個機會,對于今晚的事她已經道過歉了,他為什麼總要對她黑著一張臉,真是氣死人了。
都這麼久夫妻了,他怎麼還不懂她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