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瞳仁一下收縮成針尖,銳利得像要剖開她的心。愛睍蓴璩
他吸了口氣,出口的聲音,還帶著一絲顫抖,「龐小茜,你再說一遍!」
他說得極慢,卻立即讓人感覺到千斤重壓,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可是她告訴自己,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前功盡棄,她要的不是這個樣子,不尊重,不體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她要好好愛自己。
「如果你真為我好,就放我走。」
一拳砸落在臉旁,「不可能——」
沙發靠背凹下去一大塊。
男人的低吼,震得耳膜都發疼,俊惻的面容上,有蟲子從他膚下爬過,甚至鑽進了一只森黑的眼底,露出可怕的八腳鉗子。
她似乎听到蟲子「茲茲茲」的叫聲,覺得渾身冰涼刺骨,心口悶痛。
「你就是想跟喬語環他們那伙人兒裹在一起,是不是?你就是想跟我做對,對不對?龐小茜,我告訴過你,不要惹我生氣,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別以為你父親是龐德教授,我就……」
「阿飛哥哥……」
「閉嘴!」
他提起她就往樓上走,腳步踏在鋪滿了厚厚的小花地毯上,依然發出悶悶的響聲。
走到一扇雪白的拱門前,雙扇雕花門上,嵌著兩只長頸鹿,一只是天藍色的花斑,一只是粉紅色的花斑。
他本以為她看到這套房子會非常高興,她臥室里的東西都是曾經跟他提過的模樣。這兩只長頸鹿,正是其中之一。他也不知道她從哪里看到的,這種以比配色瞧著很怪,卻也符合她孩子的天性。
可是明明以為的孩子,突然用成人的口吻跟他說話,讓他實在無法接受。
他一把將人甩在大大粉紅蕾絲公主床上,潔白的身子肉肉地在床上彈了幾下,立即就往窗口沖去。
他眨眼間就堵住了她的逃跑,將身上的東西一扔,攥著人兒一起跌進大床上,結結實實地將她困縛在自己懷里,眼角掃過牆角的一個洞時,黯沉沉的黑里驀地刮起一道狂風。
「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只能待在我身邊。」
他狠狠地咬住她的小嘴兒,君王似地宣布。
她叫著「不要」,更加劇烈地掙扎,可怎麼敵過他的蠻力。
不管是人類還是獸人,女性或雌性獸人,在力量上要弱于雄性一倍到十倍不等了。
他捉住她肉肉的大尾巴,一擰一捏,正中她的軟肋,她驚叫一聲,就被他欺身而入,結結實實地無法再掙月兌。
淚水洶涌而下,再次想起那句話。
——要他愛你,你首先得學會自愛。
因為她之前不自愛,所以他就覺得自己可以對她為所欲為,毫不尊重了嗎?
她已經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可他為什麼就是不懂呢?還是要這樣強迫她,傷害她,難道這就是愛嗎?
「不,不要……」
他迫不及待地攻入她的世界,想要成為她的一切。
肆意翻攪,想要攪渾了她不知哪里來的那些該死的想法。
他堵住她的小嘴,不給她一點兒逃月兌的機會。
可是,他嘴里償到的苦澀,卻越來越濃,越來越重,那嚶嚶咽咽的委屈哭聲,如魔聲穿腦,讓他無法盡情發泄,兜兜繞繞縛緊了他的心髒,越勒越疼。
「不要,放開……痛,好痛……嗚嗚……環環姐,救我……」
轟隆一聲巨響,牆壁被擊穿。
兩只花斑長頸鹿的大門被重重地打在牆上,床上的人兒蜷成小小一團,將自己埋進深深的被窩里,抽泣個不停。
「沒我的允許,哪兒也不準去。」
……
一連幾日,小茜都被關在別墅里。
她嘗試了數次的逃跑,每一次都會被逮回來。
肖一飛每天中午會來陪她吃午餐,她故意耍脾氣,各種發怒,他就是無動于衷。
而且每一次,他都會以強迫她就範為威脅,讓她不得不收斂。
這反反復復的折騰,每次見面後都是不歡而散。
她以為,隔天他就不會再來找麻煩了,哪知道,定時定點地,他又會出現,弄一桌子她愛吃的東西,誘惑她。
她當然不會輕易投降,她龐小茜說到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肖一飛,我說了不要做第三者就不要做,就算你殺了我,把我汽化掉,我也不會答應。去你的什麼女人不女人的,你跟宋雪欣不也一樣,有過別的女人嘛!憑什麼要求人家,你們這些男人,果然跟環環姐說的一樣,都是雙重標準,不要臉!」
肖一飛從牛排里抬起頭,挑眉,掀唇,「又是你環環姐說的?你不是說喬語環沒教你什麼。那你剛才說的話,是誰教的?!」
「啊!沒,我沒有,我什麼也沒說。」
她驚了一跳,眼見露餡兒了就把自己小嘴捂著,瞪著大大的眼,對他直搖頭。
這傻里傻氣的模樣,非常直接地取悅了他。
肖一飛吃完後,拿起餐巾拭去唇角幾乎不存在的殘羹,動作優雅,宛如受過專業訓練,天生的貴族。
可事實上,他就像林子怡所說的,從頭到腳都是草根兒,父母都是農民,自然災害的時候都死了。他被親人和村人們,像踢皮球似地踢來踢去,最後被村子里的地痞賣到那家兒童福利院,遇到宋雪欣。之後帶著宋雪欣逃出來,宋雪欣卻傍上有錢人家。他自己加入了當地的黑社會,從小混混做到大混混。之後再遇宋雪欣後,為了能配得起她,竟然也進入了學,有模有樣地做了幾年所謂「天才型」的學生,學了一身駭客本事。
只有他自己知道,今日的一切,是他付出了多少,乃至死過好幾次才得到。
雖然現在外表光鮮了,內里的某些習性,仍然難月兌混混世界的霸道作風。
然而,他又是一種與眾不同的混混。
將餐巾一扔,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半爬在桌子上的小姑娘,肉肉的大尾巴在為她特制的椅子洞里,一蕩一蕩,姿勢沒一點兒女孩子樣兒,傻里傻氣,卻讓人禁不住生出愛憐之心。
「吃完了沒?吃完了就走。」
「走?去哪兒。要是只去花園轉悠,我才沒那心思陪別人的老公。」
肖一飛眉頭抽了一抽,終于發現,哄小孩子這工作,真不好做。
「我還不是別人的老公。」
伸手就抓著那只晃蕩得礙眼的大尾巴,將人倒提起來,惹得人兒哇哇大叫,又羞又惱。
「你明明就是,你們連孩子都有了。」
他唇角一勾,拉進她的小臉,「吃醋了?」
她把頭一扭,「呸,不要臉。誰要吃你這種種馬男的醋啊!」
「種馬?誰教你的。」黑眉立即倒豎。
「電視里演的。最近熱播的那叫啥《我們結婚吧》。」
「你想嫁給我嗎?」
「誰想嫁給你啊,你身上的蟲子要不除,沒兩年我就可能當個寡婦,這事兒要告訴爸爸,他也不會答應的。啊,你剛才說什麼?」
已經走到門外。
男人的腳步還沒停,繼續往外走,把她抱進懷里,拍了拍她的叫她把尾巴縮回去。雖然別墅周圍都由高大的樹木遮掩著,但最近情況特殊,不得不防。
「喂,你說啊,你剛才說什麼呢?」
「不是說要我放手了麼?」
「哼,不說算了。」
汽車發動,很快駛出了小區。
「喂,我們要去哪兒?」
「你環環姐就是這樣教你待人接物的禮貌的?你叫我什麼?」
「……」
癟嘴,皺眉,嘟嘴,咬唇,瞪眼,就是不說。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小姑娘耍孩子脾氣,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會有如此好的耐性,由著她,縱著她,也覺得很享受。這和寵溺宋雪欣的感覺完全不同,宋雪欣太過貪婪,一逕地索取。而面前這個小丫頭……
很快,汽車又開到了宋雪欣所在的那幢別墅。
肖一飛下車後,沒有再擒著小茜,小茜奇怪他怎麼又帶他到這里,就不想下車。
肖一飛回頭說,「如果你想回島上去,就過來。不想的話……」
「我當然想回島上了。誰說我不想的,可你為什麼又帶我來這兒?我不想進去。」
她駐在車門前,低頭絞衣角,一臉別扭不樂意。
肖一飛沒再廢話,提步往屋里走。
小茜回頭,又被保鏢們攔住,憤憤地咒了兩句,小腳一跺,還是跟著進了門。
果然,宋雪欣在屋里,不過瞧著那模樣還是有些明顯的變化。
難得的素顏朝天,著一身柔軟的棉制長裙,而不是她一續喜愛的奢華真絲綢緞。臉色不怎麼好,但是眉眼之間少了以前那種盛氣凌人和驕矜自持,這會兒正坐在窗邊曬著太陽,一邊撫著已經明顯隆起的肚子,低聲說著話兒,竟然頗有幾分母性。
小茜的心下跳了跳,只覺得這畫面怎麼看,怎麼有點兒那啥,違和呢!
「肖一飛!」
小茜不滿地叫了一聲。
肖一飛走到宋雪欣面前人,低聲不知說了什麼,宋雪欣乖乖點了頭。
他走回來,站在她面前,說,「雪欣肚子里的獸人寶寶發育太快,不能再留在人類的世界了。我和她已經談好,她跟你回島上安胎待產。」
「什麼?不,我不要跟她一起走。你自己送她去島上。」
小茜現在越來越無法忍受跟宋雪欣這狡詐的女人待在一起,沒想到肖一飛竟然又要她們倆在一起,明明恨不能將對方置于死地。多日來的好心情,一下墜入谷底。
他根本就不尊重她,不然怎麼會想出這麼糟糕完全沒可能的解決方法?!
她轉身就要走,卻被肖一飛抓住。
「你答應,我就立即派人送你們離開;不答應,就回你別墅里等著。沒有第三條路!」
「你,你太過份了。」他真當她龐小茜是好欺負的嗎?!
「不听話,要我實行一號懲罰方案嗎?」
「啊?」
小丫頭立即紅了臉,這所謂的「一號懲罰方案」正是這幾日兩人纏綿不體、逃跑追趕、撕打拉扯的爭斗中,意外衍生的一個擁有他們兩人獨特「情調」的詞兒。
「給你三秒鐘思考。」
「什麼,這也太短了。」
「三。」
「肖一飛,你憑什麼強迫人家,你太過份了。我兩個都不要選,我就要自己回去。」
「二!」
「讓開,可惡!」這男人太霸道了。
「一!」
「我,我答應啦!我討厭死你了。」龐小茜,你太沒用了。
肖一飛卻揚著笑,走上前擰了把紅憤憤的小臉,說,「小茜,你知道嗎,我喜歡死你了。乖乖在這兒等著,一個小時後,我的人就會來接你們倆離開。這期間,希望你不會搞出什麼人命案來。」
那一句「喜歡」,讓宋雪欣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濃重的陰鷙。
「我,我才不會,你怎麼說我,明明就是宋……」
「小茜妹妹,」宋雪欣突然開口了,這一叫,驚得小茜差點兒雞皮疙瘩掉一地,「對不起,之前都是我太過份了。我這幾天也認真反思過,跟阿飛好好談過了。你是個好姑娘,我和阿飛都當你是妹妹一樣疼愛。過去的就讓他們都過去了,好不好?以後,我們做回姐妹,我會比喬語環更疼你,你給欣姐一次機會,好不好?」
小茜只覺得一身惡寒,眼前的一切都有些不真實。
宋雪欣真的悔過自新了麼?
……
與此同時
「終于找到肖一飛的行蹤了。」
「馬上行動。」
屠征一聲令下,勁爆小組的全體成員,立即整裝,跳上了已經整裝好的商務越野車。
車上,衛東侯將迷彩蠟筆扔掉,回頭就跟隊員們商量起圍剿的地形路線。
越野車在市林中穿梭,很快行到了一片山野蔥郁的別墅區。
屠征又來電話,「東子,關于那個小丫頭……」
首長向來冷硬寒絕的聲音里,難得露幾分躊躇,這在正式行動中極為罕見,可想而知,首長大人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有妻子血統的孩子,仍是有幾分忌諱的。
衛東侯立即心領神會,壓低了聲說,「爸,語環很喜歡這孩子。我們跟這孩子處過,爸和女乃女乃他們,也都說這孩子心思單純。之前的事,我知道您不樂意。不過看在語環的面子上,我想只要隔離開小茜和肖一飛,應該不會有事兒。您放心,我保證不會讓環環涉險。」
「咳!那就好,不管如何,語環才是最重要的。」
「明白!」
掛了電話,衛東侯心下嘆了口氣,心說他這塊老婆和岳父間的夾心餅干也不好做啊。
……
在衛東侯等人前去圍剿肖一飛時,別墅里,急著等離開的小茜,就想趁機自己先開溜。左右她是不想跟突然變得極古怪的女人等在一起,總覺得心跳得慌。
然,她的意圖被宋雪欣看在眼里,笑在心底。
直接就跟她提了出來,「他走了,我們倆也不會裝模作樣了。實話跟你說,要不是為了他和孩子,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不過,既然這是他的意思,我那麼愛他,就願意為他改變一切。我知道,你不想跟我一起回島上,那好,我幫你打掩護,你可以離開,想去哪兒去哪兒。」
小茜覺得這才是宋雪欣的真面目,急于離開這環境,也沒管其他,借著宋雪欣引開保鏢們的注意力,果然成功逃月兌。
可是她突然又覺得不妥,怕宋雪欣又耍什麼陰謀。雖然她的小腦袋瓜子也想不出來會有什麼,只是憑直覺,就又原路返回模回了別墅。
不料,就讓她听到了這樣的對話。
「小茜去哪兒了?」
沒料到肖一飛突然返了回來,看到人不在了,大聲喝問宋雪欣。
宋雪欣卻懶洋洋地摳著手指甲,說,「既然她那麼想要離開這里,我也知道她根本不想跟我相處,連一個小時都受不了,何不放她自由。大家皆大歡喜!」
「放屁!」
肖一飛整張臉色都變得鐵青,連她也極少見他如此生氣。
「你知不知道,衛東侯的人已經查到這里,要帶人來圍剿了。讓你們現在就走,也是為了你們安全著想。之所以我要讓她一定跟著你,那是因為她有自保的能力,還能幫我保護你和孩子。她身上還有蟲族的不死基因,若是出了什麼事,你只要飲下她的血肉,也能活命。
若是你們平安回到島上,屆時你進行獸化時,也需要小茜的基因密碼,才能保你和孩子的小命。你到底懂不懂?竟然又給我把人放走,我真不知該說你是太聰明了,還是愚蠢到家!」
原來,在這個三角關系里,她龐小茜一直扮演的並不是什麼讓人咬牙切齒的小三兒。實實實在在的,只是男主角用來引起女主角注意,讓女主角俯首說愛,拜倒在男主腳下的一個道具罷了。
除此之後,還是居家旅行,治病救命,必不可少的一味「聖藥」啊!
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這心里起起伏伏的是什麼感覺,因為她從來沒有踫到過這樣的情況,最近幾日在那幢可愛的別墅里,見天地看些肥皂劇,她也會幻想,是不是他真的對她有些特殊情感呢?!
原來,那一切都是騙局。
什麼少女房!
什麼彩色長頸鹿!
什麼我的女人!
什麼你想我娶你嗎?
通通都是慌話。
她龐小茜就是再傻,也知道,慌話都是假的,都是不可能實現的,都是壞東西。
父親不準她說慌,曾經因為她一句慌,把年幼的她關在空蕩蕩的房間里,整三天不給吃喝,差點兒餓死她。
她轉身就走,卻不小心撞到邊桌,發出了響聲。
「誰!
肖一飛一聲大吼,飛身追向聲源去,同時周圍的保鏢也圍了上來。
他奔上樓就看到小茜的身影,正好往窗外跳,他大叫一聲,她更毫不遲疑地甩出幾道冷光,窗外就傳來保鏢們的哀叫聲,他抬手接過,身旁跑上來的保鏢卻被那冷光所傷。
冷光正是小茜背脊上最硬的鱗片,可以跟金鋼鑽相媲美的硬度,且還帶了點兒毒性,不致命,卻會讓受傷者不利于行。然而,這是她身上最珍貴的救命利器,也不過十來片兒,非到性命危機之時不用,現在卻為了逃離他而拿來攻擊……」小茜,你給我回來!
他跟著跳下窗口,大叫。
可那抹身影卻似是拼了吃女乃的勁兒,飛奔而去。
難道,之前的話她都听到了?!
然而,肖一飛沒有追多遠,一聲低低的哨鳴從耳旁擦過,跟隨的保鏢們無聲無息地倒地不起,額心被消音器手槍貫穿。
手機響起,心月復來電說,「飛哥,不好了。衛東侯他們已經殺到這里來了,你快走!」
肖一飛眉頭一攥,停下了腳步,「來了多少人?」
听著下屬的報告,他的目光仍遠遠地睇向那個已經消失的身影,眉峰重重一壓,掛了電話就朝別墅跑了回去,那里火光四濺,一場大戰開打。
跑了也好,這樣,他們的爭斗就不會傷到她了。
……
那時候,已經跑得遠遠的小茜,心里只想著肖一飛說的那些自私無情的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雙眼模糊,一不小心就撞上一顆大樹,頭昏眼花倒地不起。
如果他直接說要她幫忙,要血要肉要基因,要什麼東西,她能給的一定給。反正她是不死之身,有什麼關系。
可是他卻那樣騙她,這些天兩個人在那個田園別墅里相處的點滴,都是為了欺騙她為宋雪欣做嫁的。
這個男人,真的太可惡,太可惡,太可惡了!
「嗚嗚嗚,哇嗚……」
小丫頭越想越傷心,抱著腦袋,放聲大哭起來,想把自己一直以來的委屈和心酸都哭出來。
這麼可惡的男人,她干嘛還為他哭啊!
可是……
她要的也不多啊,只是想要一份疼愛,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
她以為,當初他帶她到這個大千世界,給她好吃好玩好穿,帶她認識這個新世界,就是對她好。
卻原來……這不過是一場利用,一個騙局,一場一廂情願自作自受罷了……
「嗚嗚嗚……環環姐……」
傷心到深處,她不自覺地喚出心里那個,一直以來對自己好,從來沒傷害過自己,自己忘恩負義傷害了,卻依然對自己掏心掏肺的女子。
突然發現,她也許才是她一直渴望的那份情感。
小姑娘一下從地上跳起身,抹了抹滿臉的淚水,終于有了前進的目標,去衛宅,找姐姐。
……
可這個時候,語環並不在衛宅,而是在璽奧建于京城二環繁華商業區的東語大廈上班。
當初跟二伯屠言和歐陽副司令談過,知道中標沒有多大懸念,不過這麼大個工程,又是璽奧到京城第一個大項目,不敢怠慢,緊鑼密鼓地修改完善方案,做進一步的整理和調配。
而早上上班時,衛東侯直說要到總指揮部去開會,商量具體的行動計劃。
語環不疑有他,沒料到男人早就趁著她晚上睡著後,溜出門去指揮中心,早早擬好的計劃,今天正是行動執行日。
那整個抓捕時間,預計不會超過一日。若是時間延長,屆時她發現也只能乖乖在屋里等結果了。
可是沒料到的是小茜這個意料之中的「意外」,在衛宅沒有找到語環後,又哭喪著小臉跑去了東語大廈。
東語大廈又是由刑戰設計的保安系統,還特別針對了獸人,將警報級別設計成了最高等級。故而,小茜一出現,就引起了大廈保安們的高度警戒。差點兒就發生現場斗毆大混亂,把會客大廳里的人都嚇了一跳。
小姑娘情緒化嚴重,也沒怎麼收斂,一下就蹦到了前台桌子上,憤怒地叫著要見「環環姐」,保安們嚇到了,這一層層稟報上去,保安部的總指揮就下令要報警。
恰好還是王紹銘剛好回來,認得小丫頭就是寄住在老板家的小嬌客,這才平息了一場動亂。
小茜吸著鼻頭,可憐巴巴地叫著王紹銘,「王哥哥,我想見環環姐,現在就想見。我做錯了事,還沒跟她好好道歉,道完歉,我就回家了,再也不會來這里,也不會給你們惹麻煩了。」
王紹銘對小茜印象僅止于是一個可愛小姑娘的程度,十幾歲的年紀,會犯點錯誤啥的,也都是人之常情,加上他家寶寶也到了調皮搗蛋的年齡,對小茜的態度也很是溫柔包容。
就如同當年幫語環上璽奧大廈一樣,他帶著小茜上了專屬電梯。
語環看到來人時,一怔之後,都是驚喜。
「紹銘哥,謝謝你了。」
「不客氣,你們慢慢聊,我讓秘書給小丫頭弄點兒吃的進來吧!甜的東西,可以緩解你們女性的心情。」
語環非常感謝王紹銘的細心和體貼,也想到了自己當年的遭遇,暗暗絕定再給王大哥加薪。
大門關上
剛才弄得滿大廳風起雲涌,差點兒爆點的小姑娘,卻突然沉默了,兩只小手絞著衣角,低著腦袋,一副做錯事兒的孩子模樣,讓語環看著又無奈,又心疼。
「小茜,你什麼時候被假釋出來的?」
「啊,那個,阿飛哥哥找了個人裝做我的樣子,我,就出來了。」
「哦,那你這模樣要讓人看到,不得讓人懷疑人犯在逃,還會被通緝?」
小丫頭一听嚇得立即就跳了起來,急得在辦公室里打轉轉。
「環環姐,對不起,我,我是不是又給你惹麻煩了。通緝犯,我現在是通緝犯了嗎?那我馬上離開,不然你就會變成窩藏罪犯了,是不是?」
說著,這人兒就往大門沖去。
語環只覺得好笑極了。得,這孩子也太實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