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的天際彌漫著一層絢麗的紅霞,如同一名羞紅了面頰的少女,美艷的不可方物。
時近黃昏,展天並沒有打算這麼快就離開這座城池,他稍一打听,就知道了這片地域的勢力分布,和天星國一樣,一家獨霸,方圓萬里皆是天雲宗的地盤,無人敢觸其虎須。
要知道,一般一個地域範圍內,都是幾大勢力相對而立,很少有獨自稱霸的現象出現,而這天雲宗居然可以做到這般地步,顯然其宗派的底蘊不低,甚至都有一名元嬰期的老怪坐鎮也說不定。
面對這個龐然大物,展天的第一想法並不是逃跑,因為他知道,若是天雲宗內的強者真要與自己勢不兩立,即便自己現在就跑,也會被他們追上,如此一來,倒不如泰然相對好得多,而且,自己是符師,雖然這個世界的主旋律是實力,但尊貴的身份有時候的確是可以起到作用的。
臨走之前,師尊交給了自己一樣寶貝,便是星符道人年少之時,被雲宗麾下的弟子派遣的人殺落山崖,非但沒死,反而因禍得福,進入了一名強者的遺跡,融合了一股靈魂之力,並得到了那股靈魂唯一的記憶——《天符錄上冊》
這《天符錄》只有上冊,看那樣子,似乎還有下冊,不過盡管如此,展天也被其中的內容震撼到了,這本《天符錄上冊》,居然記載著從一階到五階的符術,其中符術之全,甚至擁有著現在大陸上一些巔峰大勢力都沒有的遠古符術,這讓展天欣喜若狂,對于星符道人的恩情,他更加的感激。
星符道人的壽命大概還有三十年的樣子,而修仙之路又是以大量的時間堆砌而成,三十年後,想來展天連金丹期都不一定能夠達到吧,擁有那種實力和跨入那般境界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
只是展天的命運,沒人可以看透,誰也不知道三十年後,昔r 的少年會變成什麼樣子,或者是埋骨他鄉?又或者是庸庸碌碌?
不,擁有大天魔法的展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他的成就,只有時間才可以證明。
他想要努力修煉,到時候尋找到可以助師尊突破瓶頸的方法,還有可以延長普通人壽命的辦法,畢竟他的背後還有著一個家族。展家有的一些人雖然和他的感情不算太過深切,但畢竟是自己這輩子的家,那里,相較于裂豐大陸的其他地方,卻要溫暖的太多太多。
父親對于自己更加沒有話說,上輩子倒霉了一輩子、光棍了一輩子、孤單了一輩子,展碩的出現,無疑填滿了他心中的一些空缺,況且,自己還有一個尚未見面的母親,這輩子,能擁雙親,算是值了。
重生之後,展天倒又多了一種樂觀豁達的x ng格。
面對挑戰,他以戰天之姿迎接一切。面對紅塵,他追求的卻又是逍遙大自在。
兩條人生大道,正逐漸的被他糅合在一起,清楚地認識自我,心x ng也在不斷的提升著,或許這便是佛家所雲的明心見x ng吧。
斌來客棧。
展天端坐在一個桌前,獨自飲酒,時近黃昏,客棧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此刻除了展天,在不遠的一處桌上,一身白衣、俊美到不像話的聞雲若亦是端正而坐,略薄的唇瓣擁有著令世上男女盡皆瘋狂的粉女敕,如果他是一個女人,或許會漂亮的極為妖孽吧?
展天抬眼輕瞥了一下不遠處的聞雲若,旋即無奈的搖了搖頭,這般氣質、這般容貌,恐怕不是這座城池的人吧?只是不知道他為何會流落到這里,而且身上沒有包裹,看他之前在客棧時的餓勁兒,卻又單單的只要兩個涼菜,定是沒有盤纏了吧?
無奈之下,展天一揮手,頓時搭著白巾的小二便屁顛屁顛的小跑了過來。
「客官,有何吩咐?」
「喏,給那邊的客人上一桌好菜,然後剩下的銀子全給他。」展天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錦囊,里面鼓鼓的,卻是一些碎銀子,足夠他回家的了,不知道為何,望著聞雲若那雙清澈而空靈的眸子,他居然忍不住的心髒一跳,就差臉紅了。這讓他很想給自己一巴掌,娘的,難道自己穿越之後,連x ng取向也不正常了?呸呸呸,自己只愛美女。
必須只愛美女!
這個家伙似乎把自己當成凱子了,不斷地跟著自己,唉,還是用錢打發走他得了,免得給自己帶來心理壓力我不是怕愛上他!我真的只愛女人啊!展天在心中憤懣的怒吼著。
待得小二將展天交代的事情辦妥之後,聞雲若抬起那雙略微細長的妙目,沖著展天的方向輕輕看去,空靈如泉水般的眸子令展天的小心肝再次不爭氣的跳了跳,後者低下頭,逃避般的抬起酒杯,獨自飲著。
俊朗的少年,如雪的白衣,隨意而瀟灑的氣質,骨子里天生的貴氣,這些結合在一起,令得展天格外的出眾,而此刻,少年臉上那微微的羞s ,卻是讓他整個人都變得可愛起來,見狀,聞雲若不由輕輕的笑出了聲。
銀鈴般的聲音仿佛飄渺仙音,回蕩在整間客棧,听者仿佛靈魂都受到了洗滌一般,如玉般的素手輕掩粉唇,如此男子、這般容貌,恐怕就連那些蓮月樓的姑娘們見了都要羨慕嫉妒恨吧?
展天的心髒越跳越快,而他在心中則已仰天大哭起來,老子不是玻璃,真的不是啊!
見那展天的模樣,聞雲若的心中不由間生出了一絲開心的情緒,這種開心,並非平常時候听到笑話時的開心、亦不是看到可笑之事時的開心,卻像是自然而然的笑,發自心間、來自靈魂。
他的笑,令得展天仿佛置身在了一片ch n意盎然的草原。美麗的蝴蝶在遠處輕輕飛舞,一名白衣女子揮動著白s 的長袖,輕吟著絕美的歌聲,在草原間伴蝶同舞,那時而的回眸,與回蕩在天地間的空靈咯笑,皆讓展天如夢如幻,不覺間,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抹痴迷之s ,不過下一刻,他便猛地清醒了過來。
一想到自己剛才的表情與幻覺,他渾身一陣顫抖,這一刻,他真是連死的心都有啊,那顆不堪重負的小心髒仿佛被一支支利箭刺中,滿臉老淚。
老子真不是玻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