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啊」
少年開口,與正常人類無異的左手敲打著面具左眼眼角下一滴殷紅如血的淚狀標志,發出空洞的「扣扣」聲。
「怎麼說呢,輪回士鑽鑽空子很正常,但是你鑽的也太過點了啊。」
「呵。」王暝忍不住冷笑「鑽空子?從聖杯戰爭開始到現在,我的這一切全部都是由我自己積累下來的優勢。全部都是我拼命打出來的,哪里有作弊的嫌疑了?」
「你知道劇情啊,所以你可以把所有人暴露出來的弱點全部攥在手里,一個一個的去狙殺掉。就像剛才,要不是天依出手,那只呆毛王不就死定了嗎?」
康箬川歪了歪頭,無辜的攤開雙手,說道。
「劇情?輪回士哪個不利用劇情?這也能成為您出手干涉的理由?!」
這個回答讓王暝越發的憤怒,口中的獠牙在緩緩伸長,身旁的冰霧更濃厚了幾分。
「不不不,你說錯了,我們確實會利用劇情不錯,劇情也是輪回士最大的優勢之一。但是你與一般的輪回士不同,你除了熟知劇情之外,還有一條作弊的地方。」
康箬川面具下的漆黑眼眸全然沒有話語中的隨和笑意,冰冷而無情。
「你是說時間?」
雖然憤怒的想要殺死眼前的少年,但是王暝的理智依舊找出了答案。
「沒錯,與尋常輪回士相比,你的準備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少年挪動腳步徘徊著,將戰斗法杖當做拐杖來使用,不斷地杵在地上,發出讓王暝心煩意亂的聲音。
「要知道,正常的輪回士,哪怕是有著A級權限腕表的隊長,都只能提前四個小時得知自己即將前往的世界,做出簡單的準備。而你,加上降臨時間與戰爭開始的時間差,則是提前了將近兩個月。」
「這可是有點過了吧。」
王暝沉默了,少年說的確實沒錯,這麼長時間做出的準備足以讓他有驚無險的贏得聖杯,他已經在帕秋莉的幫助下計算好了每一步,只要按照計劃中的方式去進行,而且自己不出問題,就絕沒有失敗的可能。
「如果讓你繼續這樣做下去的話,你將大獲全勝。而這,顯然不是主神想要看到的。要知道,我們當初可是每天、每天的在生死邊緣跳舞,你這麼簡單的就可以達成自己的目標,也太不公平點了吧。」
看出王暝其實已經被自己所說服,只是不滿已經殺死的Saber被救活,康箬川暗暗點了點頭。
「吾人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是不錯,可又不是讓你來撿漏。放心吧,你的努力是會獲得回報的。Saber是不會原地滿血復活的,她左手上的傷吾人也沒有讓天依治好,吾人只是來防止你一路順風順水地走下去,作為主神的抑制力而存在,不是刻意來給你添亂的。」
「像這樣顯而易見的威脅,不必主神在背後耍花招要強得多?你永遠也無法知道那個光球會用什麼招數來y n你。順便一提,你也可以選擇和四星上級,也就是聖杯戰爭結束後,還沒有經歷下一場劇情的吾人戰斗,贏了的話,聖杯就直接給你。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雖然看不見少年面具後是怎樣的表情,但是他提出條件的誘惑力確實是極大的,就連王暝都有了一瞬間的心動。
「還是算了。」
王暝臉上的遲疑表情消失,他緩慢、惋惜卻堅定地搖了搖頭。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不用再去理會其他的英靈,不用再去擔心御主,解放你被壓制的力量和寶具,保留英靈化之後得到的優勢,戰勝只是比你高了一個等級的吾人,只要這樣,只要如此簡單,就可以贏得聖杯,得到救治那個小丫頭的東西,你為什麼要拒絕呢?」
少年的語氣中充滿了失望,他不死心地詢問著,希望王暝可以答應這個看上去誘人無比的提案。
「不,不要,我信不過你。」
就連那一絲惋惜都消失不見,王暝回絕了邪神的建議。
「你是把一切都在往深淵帶去的瘋狂邪神,我可不會傻到相信魔鬼的話語。從你一開始蠱惑間桐雁夜的時候,我就已經對你的行為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作為惡神的你,是絕不會給出什麼好建議的。」
毫不掩飾對少年的厭惡與反感,王暝小心而戒備地和漸漸走進的少年拉開了距離,讓少年停下了腳步。
「真是的,像吾人有多麼壞心眼一樣。好吧,既然你拒絕了,那就接著按照眼下的狀況發展吧。放心,吾人的到來除了讓你刺殺Saber的計劃失敗和就此多了一個三星級的對手之外,是沒有其他影響的。現在的吾人只是復制了當初的東西,那之後獲得的一切力量、技巧吾人可都沒有啊。」
康箬川無奈地嘆息道,向王暝行了一禮。舉止優雅而得體,卻讓人感到莫名的不安。
「那麼,Servant,Avenger,向您致敬。」
「努力吧,我的隊員」
少年化作異樣的漆黑光芒消失在小巷中,讓王暝默默地松了一口氣。
雖然只是以參加聖杯戰爭那時的姿態出現,和自己一樣只有三星巔峰,但是面對著自己名義上的隊長,王暝總有一種心悸的感覺,像是在直面一個不可抵抗的怪物。
少年的消失帶走了小巷里的壓抑氣氛。王暝默默收回萊瓦汀,再次召喚出戰斧般的流星之槍,走出了藏身的小巷。
康箬川的行為並非像他所說的那樣,只是救活了Saber並給自己多添了一個對手。與之而來的還有Saber和Lancer的敵視,以及各方的提防。
在這次行動之後,所有人都會對王暝的狙殺行為產生恐懼心理,到時候他的行動無疑會受到更多的阻礙。本想在這之前先將威脅度最大的ArcherSaber一舉剿滅,可是康箬川卻打亂了這一切,讓局勢變得不明朗了起來。
王暝本身也不是合格的刺客,現在心中積蓄了無盡的怒火的他也需要一個發泄手段。反正已經無法逃月兌,那為什麼不堂堂正正的現身一戰?